正文 第四十章 裴霖鈺 文 / 不若棄紅塵
是夜,月光柔柔地高掛夜空,湮染正一個人走在北固名莊的小道上。在外一年多了,今天來到這裡,不知為何格外想念千意谷,輾轉反側無法入眠,索性就在院中散散步,可是恍惚間就走了出來,待湮染髮現時已經不知道身在何處了。只覺得路越走越偏僻,因為之前湮染一行人被安排得比較偏遠,所以此時更是人跡罕見,湮染只能順著眼前的路走著,希望能遇上誰來問清楚去路。
「原來北固名莊之後居然是一座山,靠山而建,果然聰明,只是不知這裡可有人把守?如若碰上那便好了。」忽而聞到一種奇怪的味道,其中似乎又夾雜著水汽,湮染不禁走過去想一探究竟。味道越發濃烈,走過一片樹林眼前突然出現一方水潭,似是天然形成,池中泛著溫熱的水汽,湮染伸手試了試,「果然是熱的,看來我發現了個好地方。」「姑娘深夜至此,所謂何事?」突然身後一個清麗的聲音響起,湮染驀然回頭,原來這裡有人。
眼前的人似是剛沐浴完,長髮濕濕地隨意披散著,一串串水珠順著髮梢滴落他的衣間,淡藍色的衣袍被染出了一片片水漬,月光下,那人明淨白皙的臉龐瑩瑩如美玉,黝黑深邃的眼眸不禁意間會流露出一絲絲嫵媚之色,高挺的鼻下一張粉唇唇形優美,加上那身姿,無不透著優雅魅惑。裴霖鈺看著湮染眼中的迷茫之色略帶嘲諷地說:「姑娘不知這樣緊盯著他人十分唐突嗎?」「啊,抱歉抱歉,失禮了。」湮染略帶尷尬地連聲道歉,然後像突然意識到什麼一樣忙問:「我不小心迷路了,麻煩告知從這裡怎麼回去?」「你是來參加品武大會的?那個門派的人?」什麼門派?「沒有門派,我是和清雲山莊的人一起來的。」「哦?你從這邊一直走,路口左轉就可以看到房舍,到時回去自己的住處吧。」不待湮染言謝,裴霖鈺徑直走開了。望著那人的身影,湮染小聲地說:「長得那樣好看的人,脾性卻格外古怪。」
終究湮染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房中,感覺周圍寂靜一片,看來自己離開這段時間他們並不知曉吧。湮染重新躺回床上,慢慢起了睡意,閉上眼沉沉地睡著了,夢中又回到了千意谷,自己和外公搶好吃的,鬥嘴、學醫,和莫羽一起隨爺爺學武,日子輕鬆又愉快……
「她來了?」「是的,主上。他們以清雲山莊的身份進入了北固名莊,她夜間曾離開過房間,屬下怕被察覺只是遠遠跟著,看樣子似乎是迷了路,不過,無意中倒是見到了裴霖鈺。」說話的人正是之前的那個姜顯,他正恭敬地單膝跪地細細匯報情況。「哦?這倒是巧了,居然這麼快見上了?也好,看來好戲要開演了。你下去吧,那邊暫時不用跟著了。」「屬下遵命!」只聽「啪」一聲,一顆棋子落入棋盤,那個慵懶的聲音如歎息般響起:「十幾年了,不知該長成如何模樣了,呵呵,逃不過宿命罷了。」
次日,湮染無趣地歎著氣,轉頭苦笑著看向同樣覺得無趣的上官清悅,兩人不禁又大大歎了聲氣。原來品武大會並不如書中說的那般有趣,只是一群人相互切磋武藝罷了,看來看去都是一個樣,湮染不懂這些,看得連連歎氣,上官清悅同樣耐不住性子待下去,兩人在心中叫苦不斷。上官清衍早就發覺兩人的情緒,笑著說:「待不住了?是誰非要來的?」上官清悅扁著嘴不說話,湮染實在忍不住了,她扯了扯上官清衍的衣袖悄悄說:「清衍,我們溜走吧,實在無趣,要不你留下,我和清悅還有莫羽先離開,好不好?」「那,那你們可別惹出什麼亂子,多多注意些,別走太遠知道嗎?」「知道知道。清悅,莫羽我們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