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7 父親的困惑3 文 / 盧小青

    開門走進屋裡，一個不到十歲的男孩，慢悠悠地在書桌上回過頭，說起幾句英語。

    父親急忙對他說：「湯姆，這是你的姐姐。問好！」

    「你好。」湯姆用蹩腳的中國話禮貌性的問候。

    「你好，小弟弟！」

    琳看到孩子，一股愛意和母姓的本質。琳又轉身不停地探望。

    父親明白了她的意思，說：「奧，孩子他媽去參加聚會了，很晚才會回來。唉，都是無聊閒的。」

    琳沒有應答，在父親準備飯菜之前要了使館的電話，匯報了情況，還留下父親的聯繫電話。

    「都是討厭的政治！」父親聽說後忿忿然。

    「我最近一直在聯繫你，可家裡的電話無人接。又找到幾個朋友打聽，也沒有消息。真是把我急壞了。」

    「我老了，希望你也能在美國。我會支持你干個小事業，畢竟過去賺的錢還有很大剩餘。我現在只是吃老本，再則就是撫養孩子。」

    父親顯得有點無奈。

    「那，孩子他媽幹什麼？」琳問。

    「別提了，在國內被我驕縱慣了，除了玩遊戲就是聚會。孩子都是我看的。」父親神色黯然，「沒苦著你吧？我給你匯的那筆錢花完了嗎？」

    琳在思索父親的處境，當問到錢的事情時一時發愣，沒有立刻回答。

    「不要緊，沒有的話我再給你。我還有一筆存款沒有人知道。」

    琳聽到這，才醒悟，說：「那筆錢我還沒有動過。」

    父親又是一陣吃驚。「孩子，那可是一筆不小的數目啊。」

    琳也吃驚起來。

    由於厭惡父親過去的所作所為，即便是善意的關心，她也未曾當做一回事。為了爭氣，她未動父親的匯款，只是花費媽媽留給她的錢。

    「我真的不知道你匯了這麼多，我現在也不用錢。」琳回答。

    父親憐愛地看著琳說：「你就別走了，留下吧。」

    琳未置可否。吃完飯，琳在一個房間休息。由於這幾天是和她人混居，多年習慣獨居的她終於迎來一時的安靜。時差也讓她昏昏然，於是很快入睡。

    當琳醒來時，感覺周圍一片沉寂。想是已近夜晚，琳起身走出房間。

    父親歡喜地迎過來：「要吃晚飯。你阿姨也回來了，一塊給你接風。」

    琳來到餐廳見到端坐的阿姨。琳微笑一下，沒有說話。

    父親忙對艷艷（阿姨的小名）說：「這就是小琳。」

    「奧，出落的不錯。」艷艷一副傲然的神情。

    琳的女性感官，已經預測出女人的反感和心裡的距離，不過她沒有生氣。

    艷艷是個中年婦女，可衣著打扮像個年輕人。消退的青春和花瓶似的面貌，使琳頓生藐視。可琳是懂禮節的，沒有調謔的語言，只是應和一句：「謝謝。」

    吃飯時，艷艷和琳有一番對話。琳不卑不亢地組織語言回擊了淺薄的女人。

    她們是如何閃爍其詞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