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八章 節 秦秘書吃錯了藥 文 / 盧小青
在發生了老大爺購買補腎產品的故事後，文文格外關注那個女促銷員，也注目起前來購買的消費者。有一個穿戴乾淨利索的男子進入她的視線。這個人經常來購買此類產品。
其實大凡購置補腎類產品的，不是老人就是中年人，年輕人也有可是偏少。往往在銷售此類藥品時，廠家會配置小盒的贈品，而贈品卻是速效的催情的東西。有時促銷員就大膽地出手銷售，記賬的時候就用正規產品頂替。
有一天，下起大雨，顧客稀少。文文就來到女促銷員哪裡，「那個拿公文包的男子，怎麼總來購藥？」她是指補腎產品。
「要是說他呀，可是老顧客，我還經常送給他其它廠家給的禮物。他來主要的是要速效的，是給他的老總預備的。」女促銷員說。「他是一個大公司的秘書，你說這文秘的工作是不是走了偏門啦？」
女促銷員哈哈大笑，繼而壓低聲音說：「這個人時間長了，和我無話不談。他曾經和我講了一個他親身經歷的故事，真是逗極了。」
「什麼故事啊？」文文好奇地問。
女促銷員趴在文文的耳邊，繪聲繪色地講起來。
這個秘書姓秦，誰知道他姓什麼呢。一次，他和老總到基層參加「年中表彰會」，就是選拔幾個工作突出者，帶紅綬帶和大紅花，領導握手錶揚。
大會議室裡座無虛席，只等老總和秦秘書。
由於路上堵車，當他們來到會場時就急忙趕進會議室。秦秘書這幾天有點感冒，昨夜又熬夜寫完老總在這個會議上的發言，身體更加不舒服。他從隨身攜帶的公文包裡飛快地掏出一粒藥，就著在汽車上的礦泉水，一口就吞吃下去，然後下車緊隨老總的身後進入會場。
會場上響起早已經安排好的掌聲。接著，宣佈表彰會正式開始。首先，是老總發言。他清了清嗓門，大聲念起秦秘書昨夜寫的報告。
秦秘書也端坐在主席台，凝重的眼神看向空中。不一會，他突然心一陣亂跳，臉頰隨即熱乎起來。
他還以為是感冒要好的預兆，繼續裝作洗耳恭聽老總的發言。
他竭力想順著老總報告的思路走，可是不行，眼睛卻不由自主地直勾勾盯住台下，哪裡有露出白花花大腿的女職工。他微微搖晃腦袋，還是控制不住。下面已經熱乎乎的，開始硬硬直起。
秦秘書於是又把手慢慢伸進自己的公文包，摸出來一粒感冒藥。唉，就是因為著急，原來他吃錯了藥。那是給老總隨身攜帶的，老總來了興致需要時就得立馬送上。
老總的報告即將結束，秦秘書是絕對有數的。
一般做完大報告，就是上台頒獎，而頒獎人是赫然有他的。怎麼辦？聰明和尷尬的秦秘書，想起三十六計走為上。好在他是坐在靠近門口的主席台位置，就悄悄起身，像貓似地弓起腰身，趕緊背朝台下的職工，費力地挪步。
秦秘書剛走出會議室的門，覺得稍微放鬆一些，就用公文包擋住褲腰部位，還略挺直腰板。這時，站立在走廊迎賓的禮儀小姐連忙趕過來，離他有幾米的距離就關切地詢問：「秦秘書，你不舒服嗎？」
不好，秦秘書的下面更硬了。
他反應很快，又用一隻手摀住肚子，顯出痛苦的樣子。
「我肚子疼，快引我去休息室。」
禮儀小姐哪敢怠慢，邁著緩慢輕柔的步伐，把他帶到休息室。
「謝謝，你走吧，我休息一下。要是你們領導問起，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沒大問題，不用管我會議照舊。」
禮儀小姐輕輕把門關上，走回會議室門口。
秦秘書見禮儀小姐走遠，擰開礦泉桶的小水龍頭，直接用嘴對準，大口猛喝涼水。然後脫下自己的上衣，臥倒在寬大的西式沙發裡，又用衣服蓋住腰部。
會議終於在一個小時後結束。
老總也知道了秦秘書的身體不是很舒服，就大步流星地向休息室走來，後面跟隨一幫基層的幹部。一進門，老總見秦秘書倒臥在沙發上，一臉不好受的表情。
「你看看，你看看，為了這個表彰會，累成了這番摸樣。」老總像是自言自語。
「秦秘書，現在好點了吧？」
「秦秘書，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秦秘書，你辛苦了。」
大家七嘴八舌，都在裝作竭力關心和慰問。
「我一點都不要緊，剛才就是肚子特別疼，現在好多了。主要是這幾天，我還有點感冒。謝謝領導和大家的關心。」
吃中午飯時，秦秘書又恢復了常態。
老總湊到他的耳邊問：「小秦，你剛才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秦秘書在老總面前，是不敢隱瞞實情的。
「我，是這麼個事……」他壓低聲音，不好意思地說：「昨晚熬夜趕寫報告，感冒厲害了，我在進會議室的時候，從包裡拿出一粒藥吃，沒想到一著急，把給你準備的壯陽藥吃下去了。」
「哈哈哈！」
老總聽完，爆發出爽朗和幸災樂禍的笑聲……
文文聽完秦秘書的故事，並沒有感到特別好笑。那個女促銷員，倒是前仰後合地笑個不停。
文文只感到悲哀。為什麼這些有錢有勢的人物，不去做些對社會和人們有利的事情呢？從村長到那個「處座」，後來的任主任算是掉轉了方向。他們生命的價值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