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都市小說 > 文文的茫然

正文 第一章 節 羞恥的選擇 文 / 盧小青

    文文面臨著最困難和最恥辱的選擇。

    她已經決定幫助她的哥哥,也是為了含辛茹苦的父母。事情很簡單:村裡以她是超生的孩子,她家曾違反計劃生育政策為由,遲遲不給他哥哥劃定新房子的地基。老實巴交的父母和無能為力的哥哥,愁眉不展。要知道哥哥定了親,是要用新房結婚和傳宗接代的。

    農村人就是這點希望和生活下去的理由。要是哥哥的未婚妻跑了,久拖不決,哥哥要是再有個三長兩短,整個家庭就會毀掉。文文快高中畢業,對事情已經有自己的看法。當她看到村長那邪惡淫穢的眼睛盯住她時,就明白她本身就是一個解決的辦法。

    她客氣地偷偷給王村長打了電話。

    王村長聽到是文文,沉吟一下又清了清嗓子說:「問題也不是很大。你單獨來一次看看能不能把這個事兒解決它。」

    「那我什麼時間去見你?」文文小聲問。

    「奧,是這樣,明天我在鎮上的萬寶酒樓的賓館裡會見客人,你可以在上午十點趕到給我打手機。我們單獨談談……」

    文文清楚他在釣魚,可是他也是上了她的鉤。「好吧。我自己去」。

    對方滿意地扣上電話。文文拿著電話心裡一陣恐懼和慌亂,幾乎掉出眼淚。她還祈望明天能用情感去感動村長,可是在那樣一個地方……後果她是可以想像出來的。為了哥哥,為了家庭,也不要去想過多。能給她哥哥馬上批下地基來,就是最好的結果。

    回到家裡,哥哥關切地問學校生活怎麼樣,還說這個週末給她預備了好吃的。她甜甜地笑起來,直奔狹小的屋裡。

    「爸爸,媽,我回來了。」媽媽首先迎出來,高興地去端飯菜,爸爸則忙碌著整理飯桌。

    吃飯時,文文故裝興奮地說:「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我的一個女同學的親戚是城裡的大幹部,她要托關係給哥哥辦理我們家的新房的事兒。」

    「啊?可靠嗎?」媽媽接著問,爸爸和哥哥再一旁沉默不語。

    「可靠,明天我和同學一塊去城裡。不過咱們要保密,不管辦成辦不成。」

    「那是。」父親沉思一會說道。哥哥沒有說話。為了夜裡不胡尋思,能昏然大睡,文文還假裝高興和爸爸要了酒喝。

    第二天,文文九點就趕到萬寶酒樓附近。

    她遠遠地看著酒店門口的紅燈籠,心裡怔怔的。徘徊踱步到十點鐘,她撥響王村長的電話。村長馬上就接起來。「你自己過來的?」他問。「是啊。」「那你快到三樓,我在進口等著你。客人剛走。」村長焦急的語氣。

    來到三樓,王村長早在樓梯口等候,一改日常威嚴的臉面,把文文帶到賓館的房間,又小心翼翼地扣上門。房間裡除了一張乾淨的大床,就是兩個沙發及一個小圓桌。圓桌上擺了水果和零食。村長故意端正一下深陷在沙發裡的臃腫身子,然後把頭轉向在沙發一角落定的文文。

    「你給我電話後,我做了其他人的工作,又疏通了上面的關係。問題基本不打,最後就是要我決定了。」他開始用貪婪的眼神,像是火一樣烤向文文。文文聽說後抬頭看了村長一眼,又很快低下頭。

    「那謝謝了。明天可以叫俺哥哥去村裡辦理嗎?」

    「當然。你看你都自己來謝我了,我還能不批准嗎?」

    「真是謝謝你了!」文文說完,撲騰一下跪倒。

    「起來,起來。這好說,這好說……」村長躬身扶住文文把她拉向懷裡。

    他的手伸向她的腰間。文文本能地抗拒,怎奈力氣微小,還是被村長抱上大床。文文急得掉下眼淚,可是沒有呼喊,這鼓勵了村長。

    文文卻如昏死過去一樣。村長起身到衛生間,辟里啪啦洗洗,然後拿擰乾的毛巾又走出。他怕文文死過去,就推了推她。文文散亂了頭髮,臉上還有淚水的痕跡,羞辱地貓起身。她左右環顧自己的衣服。

    「先躺下休息,不要動。一會再來一次。你放心,明天上午你哥哥的事兒就成了。」

    文文如被打敗的小白兔。文文散了架,好像靈魂和軀體已經分開。靈魂跑回家裡,高興地告訴家人好消息;身體呢,在這個罪惡地苟延殘喘。

    事情並未像文文想得那樣簡單。

    拖著疲憊及羞辱的身子回到家裡,說是和同學爬山累的,當然還說同學的親戚已經幫了忙。好像沒有問題,明天叫家人直接到辦公室找村長就行。她簡單吃些食物就倒頭睡去,淚水流出眼眶也在心裡奔湧。

    老實的哥哥吃過早飯就直接來到村長辦公室。

    村長經過一夜的休息也已緩過乏,他正在有滋有味地品咂昨天的餘味,見到文文的哥哥竟也在幾秒鐘裡內心一片慌亂。在看到文文的哥哥羔羊似的眼神和卑恭曲膝的摸樣,轉眼又恢復常態。

    「有事兒嗎?」村長不屑地問。

    「村長……就是,就是我的房基的事兒」,文文的哥哥結結巴巴。

    「和誰說了?」「這,這……我妹說她的同學的親戚是,是領導。是,是人家領導找的您。」

    「奧……有這回事的。不過,你去喊你妹妹自己來,我有話要問問她。」

    文文聽說後比較驚訝,還有惱怒。這個人怎麼禽獸不如,她自己的少女之春被其掠奪,還要得寸進尺說話不算數。可是,她不能讓家裡人看出破綻,就說:「那我這就過去,可能他是想和我核實一下。沒問題的。」

    文文悄悄地走進村部,好像是幹著見不得光的醜事。

    好在今天是公休日,大隊沒有其他人,也許是被村長打發走了。一進屋裡,村長就興奮地迎了過來,似乎要啃咬文文。

    文文卻站在門口,抬起頭說:「你說話不算話啊!」

    「誰說的?」村長站立在她身邊。

    「那你為什麼沒有把批文給我哥哥?」

    「你看,你看看。慌什麼嗎?我那不是搞好了,你看,就在桌子上。」

    文文繞過村長急忙走進辦公桌,村長卻是慌忙關嚴實門。文文拿起文件,村長走過來。

    「不要慌嗎,我還沒有簽字。」

    「那現在就簽。」文文有些生氣。

    「簽字好說,不過……」他打開辦公桌,從裡面翻出一小盒避孕藥,「你要把它吃掉,過了三天說不準會懷孕。」

    「不要喊,聽話。一會我就簽字,要不我不管了。」

    文文在淫威下停止掙扎,被村長按倒在辦公桌上。

    哥哥的房基就這樣批復完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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