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四章 反將一軍 文 / 陌夕夕
察覺到梵樂眼中殺機迸射,林宸瞳孔一縮,冷冷地說,「至尊要你不要動我,你竟然敢私自對我下殺手?」
「反正是個沒甚用處的犯人,還是個逃犯,就算我真的殺了你,那又怎麼樣?就算是至尊詢問起,逃犯拒捕反抗被殺,如此也沒人能說我什麼不是。」梵樂眼角輕蔑地掃過她的臉龐,發現她的膚色比之方才似乎更加細膩光澤,熠熠生輝。
她在陽光下一站,簡直整個人都在閃閃發光似的。不過是一個靈根低下的廢物,竟然長了這麼一張妖嬈俗魅的臉,專門來勾引男人的嗎?一看就是禍水的不規矩樣兒,真是讓人討厭!不如,今天就讓她毀了這張臉,為民除害!
她雙手攤開,一條泛著綠芒的九節鞭赫然在握,傲然一笑,「讓你嘗嘗我的厲害!」
只見鞭花縱橫交錯,變化莫測,九節鞭被梵樂時而纏於臂上,時而橫掃前滾,時而拋向空中,時而如棍飛舞,千姿百態,近乎舞蹈。
九節鞭每一次旋轉都會帶出一片鋒利的氣芒,林宸功夫本來就學得不精,修仙也才剛剛摸到門邊,根本不知道如何運用靈力還擊,她能避開就不錯了。
這個梵音成心想毀她的容是不是?十鞭有九鞭是往她臉上招呼的。林宸狼狽地躲開,鞭子擦過衣服,衣衫隨著「茲茲」的聲響,破碎零落,全身上下小傷口無數。
糟了,梵樂這一邊正正對著她的面門襲來,要是被抽中了,整張臉估計會被劈成兩半。林宸心裡驚怒交加,生出幾分急智,她硬是向後下腰,左肩被鞭子狠狠地刮到。
林宸臥在地上直喘氣,流血了,還好,至少臉保住了。要不是她躲得快,她的臉毀容之後都可以去本色出演恐怖片了!她不是很確定,剛剛體內氣流躁動的感覺似乎又出現了,連帶著她從來沒有成功過的後下腰都成功了。
「我們以前沒有見過吧,我應該沒有哪裡得罪過你吧?」林宸面色陰沉。
「沒有,但我就是看你不順眼了,你又能怎麼樣呢?」梵樂把鞭子收回來,更加不屑地看著她,呵呵輕笑,「廢物就是廢物,就算晉陞到了黃階,一樣還是廢物。」
「他們都死了。」林宸垂下眼瞼,面無表情,低聲冒出這麼一句。
「什麼?」梵樂皺了下眉,靠近她一些。
「我說,說我是廢物的那些人,現在都死了。」林宸緩緩抬起頭,長長的睫毛向上彎翹,輕輕扇動著,抿唇而笑,軟語細聲地說。那是江南水鄉的吳儂軟語,仿若面對著最深愛的戀人。
她臥在地上,右手捂著左邊的傷口,瞳孔像貓咪一樣收縮,平靜地注視著梵樂,神態卻是高高在上的,彷彿梵樂在她眼裡已經是個死人了。表面上越是平靜越是波濤洶湧,體內的氣流因著她的憤怒而分外活躍。敢這樣對待她,就要做好付出十倍代價的準備。
「哈,天大的笑話!我馬上會讓你知道,你自己有多廢物。就讓這老天來看看,誰才是笑到最後的那一個。」梵樂彷彿看著螻蟻一般地看著她,聲音沉冷。
林宸不出聲,集中念力,暗暗積蓄力量,將靈力引導至掌心。
梵樂也不是光說不練,她的鞭子再次飛旋舞動,姿勢華美動人,林宸沉著應對,並沒有怎麼落於下風。
梵樂心中一凜,面上閃過惱怒,她居然對付不了一個黃階的修士。
靈力更加狂暴地祭出,梵樂拼盡全力的必殺一擊,皮鞭如靈蛇炫舞,氣浪迭爆,綠芒凌空而起,當空拉長鼓漲,頃刻間幻化成一隻深碧色澤的大鳥,如雄鷹搏擊長空,展翅飛旋,撲向林宸。
林宸掌心浮現出一個銀色浮光,她能感覺到體內的靈力不僅沒有枯竭之象,反而隨著她的靈活使用,有越來越磅礡的趨勢。銀芒愈見豐腴、雄渾,凝成一個純銀的光球。林宸將銀球向著碧色怪鳥全力擲出。
怪鳥與銀球對擊,竟然不堪一擊,瞬間跌成一塊一塊的碎片飄落。梵樂也同時吐出一口鮮血,難以置信地後退。
而銀球去勢不止,似乎絲毫不受怪鳥的阻力影響。它旋轉著,膨脹成更為碩大的銀球,向著她正面而來。
梵樂如同紙鳶一般被高高拋起,狠狠地撞落在地上。
桃園外的結界是梵樂後來布下的,她受到重創,連帶結界被破開。她的呼聲驚動了恰巧路過的守衛。
「發生了什麼事?」梵簫倏地衝進來,看見林宸衣衫不整,露出整個雪白圓滑的左肩,刺眼的血紅鞭痕,愣了一下。
「大哥!」梵樂一聲大呼才拉回他的注意力。
梵簫大步流星走過去,扶起梵樂,一隻手抵在她背後為她療傷,「梵樂,誰把你傷成了這樣?」
「指揮使大人,這個女人是至尊交給我看管的犯人。誰想她厲害地很,竟然解開了我在她身上所加的束縛,要不是我不放心又回來看看,她早就私自逃走了。這是至尊交給梵樂的凡人,我怎麼能讓她在我手裡逃走。就追上去和她打鬥了一番,說來慚愧,我技不如人,竟然敗在她手裡。誰知道這個惡女心腸這樣歹毒,打傷了我還不肯罷休,居然還要對我痛下殺手!若不是大哥您及時趕來,她礙著您來了不敢再下手,我恐怕是要死在她手裡了。」
梵樂這番話,說得半真半假,倒也的確令人難辨真假。她到是會顛倒黑白,惡人先告狀。
林宸心裡冷哼一聲,心思急轉,她索性委委屈屈地說,「大人,您身上的傷,是您和一個黑衣人打鬥才來的,為什麼不敢承認呢?我可是什麼都沒有做啊,好好地為什麼將罪名都推到我頭上呢?您不覺得太過分了嗎?
依照大人的話說,還真是將我一個無名小卒捧上天了,將您自己貶低到了泥淖裡,同時被踩的還有您的一眾同門。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黃階修為的修士,怎麼會不自量力地去挑釁綠階修為的大人呢?我這不是嫌命太長了嗎?我怎麼可能有這個能力打傷您呢?」
她也懶得辯解,反正就算她說了是梵樂先對她起了殺心,估計也沒有人肯信她,倒不如順著梵樂的話說,揪住「自己等級比她低不可能打得過」這一點不放,讓她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