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10章 以戰養民生 文 / 梨下海棠
這場戰鬥從上午打到下午，花費了兩個多時辰時間。秦艦搶得一船，擊沉六船，一船投降，全殲敵軍。而投降的那戰船經過調查，確實是戚繼光本部的船隻。一看身邊打的激烈，害怕之下立刻起錨跑路，結果被巡邏船隻打個半死，這叫做一將無能，累死三軍。
碼頭的海瑞表示，自己將上報說明，要求對戚繼光用人不明之罪進行處罰，同時要求對逃跑的船長軍法從事。這事是發給萊州的馬千乘，讓他決斷。
這兩場戰鬥，不僅消滅了女真的戰船，同時也打響了杭州艦隊的品牌，增加了他們的榮譽感和凝集力。雖然損失慘重，但在常智光等人看來還是非常值得。
海瑞自然要問常智光為什麼來了，常智光則表示，自己閒著無聊，搭乘杭州艦隊船隻來萊州，聽說要剿女真戰船，就跟隨一起來。海瑞也不說什麼，一樣上報馬千乘。常智光相信馬千乘不會再朝上報，要報也只會是密報。
這些天來，河北軍路大部分人馬已經就位，並且部分推到了邊境紮營戒備。而長白山女真部的七部落放棄了生產，全民皆兵的的聚集兵力，準備應對明人的攻擊。第一步戰略就位的河北軍路軍兵力達到十五萬人，而後幾個月還會陸續補充新兵六萬人。他們的任務牽制北面長白山部，西面的回鈸部，這兩個地方是皇太極生產的大後方，也是重要的商業經濟來源。
常智光原先擔心秦良玉再遇見日本海的血戰，但是按照目前看，秦良玉除非遇見大颱風，否則基本沒有喪命的可能。常智光也放棄了想說服秦良玉解甲的念頭，但心中始終有點點不滿：為什麼秦良玉不能自己提出解甲回家呢？
常智光離開高麗之前，見了葉夢熊和薛柄，薛柄也被調任了過來。常智光就在酒桌上說了自己募集五千女真人的想法：「不需要訓練就可以投入戰鬥，順利的話，三個多月後就能到達前線。」
薛柄表示了贊成：「女真人很抵制外族，即使是熟女真也比較抗拒，如果有他們的人幫忙，應該比較容易，韃靼女真之戰，女真俘虜甚少，也是這個原因。」女真總共有七十二部，韃靼將女真部分族群強行遷徙到韃靼內，冠上韃靼籍。這些就被稱為熟女真。
「既然兩位都說好，自然是我來上表。」葉夢熊雖然看不出什麼好處，但也看不出什麼壞處：「最少將來有人當嚮導。」
「是這個道理。葉將軍，薛將軍長年居住在女真國，對女真人甚為瞭解，也熟悉他們之間的語言，到時候可要多聽聽薛將軍的意見。」
葉夢熊抱拳道：「大人，我葉夢熊名聲確實不好，但是絕對是能聽得進忠言的人。大人儘管放心。」
葉夢熊這人軍事才能是讓人比較放心的，也願意聽人說，也願意採納意見。歷史上雖然參與了陷害戚繼光，但畢竟也是皇帝的主意。按照當時的價值觀，你不害戚繼光去害皇帝才是不正確的。而且戚繼光被貶也存在很多客觀的原因。此是後話，暫且不表。
常智光的東遊記終於畫上了句號，一路朝北回安國。在他回途，蓄謀已久的對女真作戰終於開始，稱長白山會戰。同月，對韃靼作戰也全面展開，稱錦州會戰。
雖然名字叫的響亮，但這兩地的敵人實力無法代表兩國的實力，最多是一些雜牌軍，兩邊都放棄了一些地盤做為明軍發起戰爭的緩衝區，以備調整戰略，不過明軍的戰爭機器已經運轉了起來。
專供軍需生產的後勤線，有大半是商家負責。武器就不用說了，衣服、鞋子、盔甲、頭盔，部分的精銳還配備了皮作戰靴。運輸那邊還有很多是安國物流負責，海商也參與海上運輸。這些都是明面上的東西，另外間接的帶動了原材料的消費，如鐵礦石，棉、麻、絲、皮等等，形成了一定的產業鏈，為戰爭後勤服務的明人更是數以百萬計。
由於光明報的影響，明人，特別是京城人現在對國際形勢，國內形勢的熱議已經成了京城一道風景線。根據光明報在京城的調查，竟然有七成明人支持打仗，不過只有三成明人支持兩線開戰。常智光就在這樣氣氛下，回到了安國。
國家機器運行已經上了軌道，包括朱玉在內任何人也不能說停就能停下來。為什麼需要戰爭？戰爭可以大大帶動社會的進步，當然也得看是哪種體係獲得勝利。因為戰爭已經代表利益，無論是政治利益還是經濟利益。
有道是商女不知王國恨，在商業氣氛最濃的六月安國，商男商女都積極熱烈的參與足球賽來。當然，國家大事多少還是影響了一點，比如說有人要很不爽的加班，比如說本次參賽有特請的三軍路的足球隊。
常智光看文件問趙信：「讓三軍路參加足球賽，誰的主意？」
「我的。」趙信一笑。
「蠻好。」常智光道：「趙信，明年你去考個功名吧。」
趙信笑道：「大人怎麼突然這麼說？再說要參加明年的科舉，今年八月就要州里參試，我手頭事多，可是走不開。」
「沒關係，州里我已經打了招呼。」常智光道：「按我看，大明不管怎麼變，這二十年之內，功名的用處還是非常大的。」文憑即使是在現代社會也有相當大的用處。
「大人？」趙信有點疑慮。
「你已經把寡婦玩成了老婦，難道不考慮下將來的奮鬥目標？」常智光解釋道：「我是胸無大志之人，但憑你的名聲和人脈，如果有功名，必然是實缺，甚至能在京中留下擔任比較重要的工作，至少這安國知縣就是你的了。你別和我說，和真娘混了十年，還不膩？」
「哈哈！」趙信笑下後點頭：「我聽大人的。」
前幾次球賽加商貿會議常智光都不在家，這次在家，訪客不斷。才和趙信說幾句話，就有商人來拜訪，常智光接待了幾起後感覺很是勞累。商貿會，是大家介紹自己產品，尋找投資的貿易會。商人自然多，常智光左思右想乾脆到大學去躲個清靜。
也許是習慣了現在的生活，也許是老婆病死了幾個，不用日日布甘澤，明穆宗的精神看起來還不錯。偶見常智光，一定要常智光去品嚐下他親自去西湖採摘，親自揉制烘乾的茶葉（現在叫西湖龍井，綠茶中的極品。）。常智光也有事和他交代：「太上皇，鄭則鳴的事查清楚了。」
「不能說的你也不會和我說。」明穆宗習慣了「我」稱呼自己。什麼孤的朕的寡人的都是虛的。明穆宗問：「怎麼回事？」
「是女真人幹的。」常智光把事情的經過和明穆宗說了一遍道：「鄭則鳴還是有點狼子野心。」
「後唐借外兵，割讓燕雲十六州，導致我中原毫無屏障暴露在契丹騎兵之下，歷朝皇帝對這等行徑都非常憤恨。鄭則鳴真行此事，也是他咎由自取，罪有應得。」明穆宗喝口茶搖頭道：「朱玉確實比我有能耐，不少人和我說，說朱玉沒有什麼本事，都是靠下面人撐起來的。我就對他們說，沒本事？能用人，懂得用人就是有本事。那次女真做亂，有二十幾個女真人竄到了大學裡，一百多個鄉兵不敢靠近，在房裡面，射一箭就有一個人死。後來調集了廂軍，加上火器才把人家拿下。我當時就想當年主張這聯女真對韃靼，真無異自取滅亡。」
燕雲十六州的戰略地位，還有政治和經濟價值，都讓歷朝每一代皇帝垂涎三尺，都試圖收回。明穆宗也不例外，聯女真對韃靼是他當時主持，於世昌、高拱等人鼓吹的戰略。而女真暴亂，他見識到了女真人的戰鬥力後才明白當時自己是怎樣一個巨大的戰略錯誤。
常智光幫明穆宗把茶滿上道：「太上皇，這世事哪有什麼真正對錯。」
「你這話的意境比我的年紀還要老上幾分。」明穆宗：「此行去了哪？」
常智光一指報紙道：「去參加了東海血戰和天尹海戰。」
「嗯，不要小看女真人。」明穆宗道：「女真人性情堅忍無比。你覺著他造不出船，他能造出來。但是比起他們對韃靼之戰的戰果，造船似乎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
常智光驚訝問：「太上皇是不是也去了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