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58章 路遇胡杏兒 文 / 梨下海棠

    回到客棧，關上門，常智光把聖旨交給彭子晨：「這聖旨真跡你留著，你回安國按照計劃調度，我弄份假的用就好，我得先去小秦嶺一趟，去找個救命恩人。」

    彭子晨一愣問：「什麼救命恩人？」

    「不知道，所以要找嘛！」常智光道：「你明日和空馬車回安國，對了，還得幫我易容喬裝！」

    「沒問題。」彭子晨問：「大人要改什麼樣的？樵夫怎麼樣？家家都要劈柴生火，不容易引人懷疑。」

    「不要！」常智光拒絕：「木材太重了，我怕沒挑一會就穿幫，郎中怎麼樣？」

    「郎中？」彭子晨委婉道：「郎中最少要有點真才實學，萬一路上遇見需要診治的病人，恐怕就不太好了，要不道士？」

    常智光搖頭：「我雖然認識那個雜毛騙子，自己也是正宗的道派親傳，但……陰陽八卦我都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

    彭子晨苦惱：「大人在小秦嶺可多的是熟人，不打扮成下等職業，太容易穿幫，不如當差役？」

    「對哦！」常智光喜道：「這個好，可以騎馬，大家又不會注意，不過哪行差役呢？」

    「大人是安國知縣，當然是安國官吏。」彭子晨道：「大人還可以自己書寫一些書信，自己帶去小秦嶺分發，大人不過是個差役，沒有富貴人家會見大人，大人又可以名正言順的四處跑，再加上安國差役眾多，誰知道大人是真是假？」

    「好，這職業相當好！」常智光道：「晚上沒得睡了，我得交代你佈置一些事。」

    京城朝西南是河南，小秦嶺橫跨陝西和河南，北臨黃河，華山就在小秦嶺上，乃是當時大明最大最重要的黃金和鐵礦石出產地，小秦嶺大半隸屬永興軍路管轄，共沒有三府七州，橫跨度相當大，不過由於黃金和鐵需比較集中，真正涉及只有京兆府，河中府和河南府，從接鄰三地都設府可以看出，這三地人口之密集。當然，此地也是安國商會成員重點商業圈之一，畢竟有人的地方才有利潤。

    第二天，常智光背個包裹朝河南府出發，同時，城京調防的命令也送向西北軍道，而老騙子玄空子也向王錫爵請假，離開京城前往河中府行騙。

    常智光除了去西北公幹，還有一次逃命到韃靼國，一般都是在江南遊玩，這次雖然擔負任務重大，但是時間充裕，由於安全第一思想，朱玉意思是必須等李如松到了東京之後，先立不敗之地才考慮動手。

    河南府下轄：鞏義、登封、澠池、偃師、孟津、伊川、安陽、宜陽、輝縣、嵩縣十縣，常智光第一站到的是鞏義，這不屬於小秦領範圍。

    到鞏義是三更時分，城門早已關閉，常智光很牛b的吼叫，自己乃是安國官差，有重要公務，要求進城。但城牆上回答是……澆下一盆水。

    一個同樣受阻的人勸道：「官爺，不要喊叫了，他縣官差在他們看來沒什麼大不了的。」

    常智光貼了個八角胡，左眉毛外還有個不長不短的不大明顯的傷疤，再加換了衣服和頭髮隨意，反正常智光是認不出自己，既然進不去，那就不進去了，常智光學大家找個乾淨的地方，生起堆小火，而後掏出包裹內的乾糧燒熱了吃。

    「喂，大叔，江湖救急，能不能分口吃的？」大叔？老子還沒成親呢。

    常智光轉頭一看，是個貌似叫花子的……男人或者女人，說貌似叫花子是此人打扮確實已經是叫花子，但是身上的布料不錯，而且是合套的，挺乾淨，就是布料比較舊，有不少補丁和洞，這造型拿到現在叫前衛，在古代叫乞丐，從這點看，古今審美觀確實有很大區別。至於男人或者女人，主要是臉有點髒，雖然有比較明顯女性的些許特徵，但是聲音有些粗曠，貌似喉結造成，常智光真不好下判斷。

    那似男似女的生物接近，轉過來看見常智光腰中官刀和腳上的官靴：「原來是官爺，巧，都是江湖兒女。」

    常智光遞過去小半斤滷牛肉問：「不是江湖人最討厭和官府人打交道嗎？」

    「哈……你個小衙役，挎一口刀就說自己是官府？」似男似女的從身後拿下個酒葫蘆問：「來不來一口上等的唐酒？安國產的。」

    難道此人就是傳說中的黃蓉？可是自己哪裡像靖哥哥了？常智光接酒喝了一口吐掉：「nnd！假冒的唐酒！」

    「不會品就不要亂說話，這是花了不少錢的。」似男似女道：「你懂不懂？」

    「我安國的，你說懂還是不懂？」常智光不理會此人，身子朝後一靠，開始想救命恩人的事怎麼找呢？掛懸崖？不行，危險度太高；跳水？女真會水性的真真不多；撞車？古代的車不撞則已，撞就被踐踏而死；被蛇咬？萬一人家不會救怎麼辦？又要保證安全，又要有人救，難度啊難度。早知道就計劃b，讓玄空子以國師身份獲救，就算不小心死了，也算是造福大明百姓，為民除害，功德無量。

    「安國人？」似男似女的生物湊近常智光問：「聽說安國是個好地方。」

    常智光點頭朝左閃一步道：「最少不會讓人露宿城外。」

    「我叫胡杏兒，你叫什麼？」此生物很熱情。

    胡杏兒？常智光感覺這名字有點耳熟，嗯了一聲，問：「胡萬三是你什麼人？」

    這次胡杏兒大驚：「你認識我爹？」

    常智光險些昏迷，這傢伙竟然是小秦嶺最大金需的老闆的女兒，胡萬三地盤是常智光本次拜訪的重點，他和胡萬三喝過茶，吃過飯，胡萬三此人豪爽大方，在業內名聲頗好，有難事找他有求必應，又是第一批議席的成員，在商界相當有名氣。

    胡杏兒是胡萬三原配的唯一孩子，原配前幾年去世，胡萬三生意越來越大，沒空理會她，但常智光實在沒想到胡杏兒竟然投奔了丐幫，胡萬三和常智光吃飯，可是沒少說胡杏兒是他的掌上明珠，所以常智光才感覺耳熟，又加上在人家地盤，所以才這麼一問，沒想到是真的。

    胡杏兒不滿道：「喂！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

    古代真是少有這樣的主，常智光在現代見多了，再加有涵養也不計較，解下包裹，翻找出一封信道：「這是常大人給你爹的親筆信。」

    「哦！」胡杏恍然大悟。

    常智光還是忍不住好奇心問：「你個大千金，怎麼弄成這樣？」好歹也算是生意夥伴的女兒，常智光在金需也是有很少的股份的，雖然只是帶頭作用。

    「噓！」胡杏兒讓常智光小聲點，道：「我爹沒空管我，派了二十幾個人天天跟著我，那些人怕死我爹，不讓我靠近河邊、井邊，但凡沾個水字都不讓靠近，從早到晚，從早到晚的跟著。吃個飯，幾十雙眼睛看著，最最惱火的是上廁所，你想想有二十幾個男人在茅廁外等著你，你感覺怎麼樣？所以我就跑了。」常智光深表同情。

    由於胡杏兒無法找到老爸反應情況，再加胡萬三不拘小節，也不會去考慮女兒的問題，這讓已經是大姑娘的胡杏兒無法忍受，於是找了機會跑了出來。

    常智光問：「你跑了多久了？」

    「三個月。」胡杏兒再次湊近常智光問：「你帶我去安國好不好？」

    「你跑了三個月？你有沒想過你爹會怎麼處罰你的保鏢加保媽？」胡萬三性格豪爽的由來，就因為此人年輕時候是江湖人物，人稱胡俠。

    「我留了書信，不許爹處罰他們。」胡杏兒道：「怎麼樣，帶我去嗎？」

    常智光想想，確實不能讓這麼個姑娘在外亂來，於是答應道：「當然可以，不過我得把書信發完。」

    「好好，我陪你。」胡杏兒問：「你叫什麼？」

    常智光沒理會問：「你就不怕我不是好人？」

    「才不怕呢，我爹說這天下的官差誰也不敢欺負我，怕的就是江湖綠林找麻煩。」常智光無語，這爹的教育手段有待磋商。

    「說啊，你叫什麼？」

    常智光回答：「王五！」

    胡杏兒好奇問：「王五，別人一知道我是誰，都嚇得半死，一心想將我送回去，你怎麼一點都不怕？」

    常智光疑惑反問：「你爹很凶嗎？」自己覺得胡萬三還是很和善的。

    胡杏兒被這話問得一楞，反問：「你不知道我爹很凶嗎？也是，他對沒惹他的人都很好，每年還自己掏腰包給孤寡老人，聽說被你們大人常智光慫恿，準備辦個河南養老基金會，說是年輕時候干的壞事太多，想積點陰德，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