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4章 年夜接聖旨 文 / 梨下海棠

    這場商業糾紛經過常智光的調節，還有周屏、蘇老爺的溝通，最後汝窯和定窯達成協議。兩邊不許對對方的領域進行突破，也就是汝窯不得再用定窯的繪製技術。

    同時兩窯成立汝定窯場，汝窯佔據其中六成股份。汝定窯是集兩家之長生產的最為高端的奢侈品瓷器。

    常智光提供給了汝定窯的大師傅三套「釉下五彩瓷」的燒製方案：

    第一種是在泥坯上彩繪後低溫素燒，然後上透明釉，再入窯高溫燒成；

    第二種是在素坯上彩繪後用低溫培燒，然後罩透明釉高溫燒成；

    第三種是在釉面上彩繪後噴一層薄釉，入窯後高溫燒成。

    常智光坦言不懂「釉下五彩瓷」的製作流程，只是知道可以這樣燒製成瓷，並且瓷品可達「白如玉，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罄」之境，還說只要汝定窯能燒製成功，必將載入史冊，流芳千古。

    商業糾紛常智光處理過很多，但這麼棘手的很少。而棘手原因不是因為兩窯競爭的小動作，而是因為周屏一力袒護的原因。

    常智光對這點很不滿意，雖然面上不說什麼，但書信一封給周安，裡面就幾句話，內容是常智光認為將來如果是周屏接任東南商會大掌櫃南北商家必然形同水火。

    周安回信，表示明白，並且書信周屏專心發展南北郵政道的事上。

    時間過得很快，常智光已經是二十四歲了，在安國他已經當了七年多的知縣。這一年來，常智光都很低調，朱玉似乎也忘了這個人，不再宣他進京，不過比如年前的獎賞從來沒落下。

    明對外戰略也取得初步戰果，瓦刺部族由於國內貧困導致的矛盾，和西北道發展的迅速，開始和明官員聯繫回遷之事。兩國一年來都很太平雖然在河西草原偶爾是小隊伍對峙和衝突，但沒有造成戰爭的後果。

    韃靼國已經割讓出燕雲十六州中的五州，以換取明對韃靼的武器、糧食供應。一年以來，其國內再次爆發叛亂，最後拉力克皇帝殺了次子，才安撫下來，但內戰導致難民遍地，國內發展緊張。

    韃靼國不好過女真人也不好過，其向大明出售大量的勞動力換取物資，導致國內青壯人口劇減。讓韃靼女真一起生氣是明的艦隊，所有出海打漁的漁船必須在明登記，交納稅賦。否則一旦發現，杭州艦隊必然將其船鑿沉，並罰船工當三年以上勞役。

    這政策不僅對的是韃靼女真，對的還有高麗和日本。這幾個稅錢，朝廷當然看不上，而且會造成周邊國的紛爭。

    但常智光上表卻說服了朱玉，上表理由很簡單，刃練艦隊，如同以前大明韃靼邊境，明人常被掠奪一般，韃靼女真對大明邊民的生存確實不太關心。

    明艦隊已經登陸日本的九州島，先兵後禮，在九州劃了一塊明土出來，為巡邏艦隊提供補給。而商人則開始和日本大小名聯繫，開始開採日本的白銀。日本大小名近百大名連連內戰，所以有聯繫的大小名都很痛快答應了明的要求，並且還開出給予明土的條件，對敵對大名進行海上打擊。

    同年，明開始在日本駐紮禁軍，保護商人不受匪徒的劫掠。艦隊依常智光吩咐，在釣魚島豎立了一塊從大陸運過去的大石碑，上書「釣魚群島是中國的，欲霸此島者殺無赦！」。艦隊在日本開採的血腥白銀也開始源源不斷朝大明運輸，明的海運業在這年取得突飛猛進的發展。

    而在絲綢之路西線的君士坦丁堡就沒這麼順利……三千明軍正在和近十萬十字軍正在對持。

    絲綢之路重點線路西段，西段重點線路起點就是君士坦丁堡。西段中無論是北路、西路、南路全部要經過君士坦丁堡，可以說此路通暢，絲綢之路就算是打通了，因為有三個方向可以行商。而十字軍除了打擊伊斯蘭教外，吞併東正教也是其中一個目的，而東正教的最重要城市大秦主城君士坦丁堡。

    參加十字軍都有自己的目的，諸多缺少土地的封建主和騎士想以富庶的東方作為掠奪土和財富的對象；意大利的威尼斯、熱那亞、比薩等地的商人想控制地中海東部的商業而獲得巨大利益；而羅馬教皇想合併東正教，擴大天主教的勢力範圍；天災與賦稅壓迫的許多生活困苦的農奴與流民受到教會的號召，引誘他們向東方去尋找出路與樂土。

    正如《歐洲的誕生》中指出，十字軍提供了一個無可抗拒的機會去贏取名聲、搜集戰利品、謀取新產業或統治整個國家……或者只是以光榮的冒險去逃避平凡的生活。

    第一次十字軍東征，騎士十字軍兵分路，1579年會合於亞洲，旋即渡海進入小亞細亞，攻城奪地，佔領了塞爾柱突厥人都城尼凱亞等城，大肆擄掠，於1579年7月15日佔領耶路撒冷，進城後殺了7000人。接著按歐洲國家模式，在地中海沿岸所佔地區建立若干封建國家。十字軍橫徵暴斂，促使人民不斷起義，政權動盪不定。

    明軍護商大將章欄，而十字軍是法國德弗魯瓦，其在佔領的耶路撒冷成立王國，被譽為聖墓的保護者。威尼斯商人和其達成協議，使其魔手伸到了君士坦丁堡。

    事情開始並沒有如此糟糕，每遇見一個城市，章欄都會派人進入說明，即使是語言不通的十字軍，對行商的賽裡斯人抽稅之後都給予放行，並且還提供一些交易場所在城內進行。

    一名威尼斯商人無意中發現了商隊所帶的都是絕對昂貴的貨品時候，動了歪念。不過德弗魯瓦並不同意攻擊臨時駐紮到君士坦丁堡東城的明商隊，他認為這可以讓東西方長久商業往來，但商隊臨行前，卻出了狀況。

    明軍兩名士兵救了兩名蒙臉逃走的女奴隸，導致局部發生一些衝突。明軍有嚴令，只動用了冷兵器，兩方有傷無死。章欄知道此事時，城內大軍已經出動，將明商隊全部包圍起來，章欄立刻命令就地防禦。

    原本兩名奴隸不算什麼，但其中一名奴隸卻是東正教主教女兒，在大秦的民間聲望很高。早些年，東正教和天主教決裂，天主教視東正教比伊斯蘭教更為危險的教派。而此女人在城破被俘虜後，傳說背負有一個神秘使命。

    幾年來，十字軍一直沒套出秘密，但沒想一時鬆懈出了事，奴隸卻被忠心的教徒救出，被發現後，教徒被殺，奴隸帶著一名使女就逃到了明商地，跪求保護。

    一明軍副將負責巡邏，見了此事，雖然不知道什麼原因，但是看見兩名弱女子向自己求助，於是就收留了兩人。結果追兵到來後，由於兩邊語言不通，打了起來。這三千禁軍是大明精銳中的精銳，一個對倆毫不吃虧，很快把幾十人驅趕。

    本來此事可以互相交涉解決，章欄識大體，不會為了兩個女人得罪地頭蛇。但威尼斯商人卻利用此事說賽裡斯人乃是東正教的盟友，這商隊就是為了那個秘密而來，結果全城軍隊包圍了明軍。

    德弗魯瓦原本還想談判，畢竟他是知道絲綢之路。但沒想有人鼓噪，局部產生衝突，十幾名明軍被殺，禁軍立刻動用甩手炮，炸死對方數十人。兩邊部隊都是喝過血的，立刻投入戰鬥，而後明火器犀利，讓十字軍不敢靠近，於是決定用弓弩困死明軍。

    兩邊語言本不通，要經過雙層翻譯才明白，而今一交火，都知道是個不死不休之局。章欄事先有馬千乘交代，立刻派出十多名猛士突圍求援。

    又是年節，年節的到來說明一個人正在慢慢成熟，也說明一個人在慢慢死去。常智光的年節是熱鬧的，不僅年節，但凡節日，大家都陪常智光一起過。雖然美其名蹭飯，但是常智光知道這些人是來陪自己的。

    「你們覺不覺得我哥哥胖了？」王保福問。

    一干人一起點頭，包括海瑞這個厚道人。

    趙信笑道：「自從去杭州艦隊回來後，這一年半，大人每天就是遊玩，不胖起來才怪。」

    「胡說。」常智光捏捏臉摸摸肚子道：「我不覺得。」

    惠蘭問：「大人，這一年來這麼過不悶啊？要不年後來光明報幫忙。」常智光到處溜躂，安國玩幾天，去杭州玩幾天，又坐船和明穆宗去清河上飲酒逛妓院。

    「不是吧。」常智光笑問：「你還準備再生兩個？看……彭子晨那臉色可是嚇得不輕。」

    彭子晨摸摸綠臉道：「青菜相印綠。」

    趙信點頭：「好詩，老彭，你可以去科舉了，就這首詩的水準，保證連中三元。」

    「聖旨到！」一名內衛跟隨衙役進來，根本就不等衙役通報直接喊了一嗓子。

    「嗯？」眾人一愣，這賞賜給過了啊？再說聖旨一般都是公公傳，怎麼內衛直接來了。而且今天是年節，現在是年夜飯，再大的事，不能等明天再說嗎？

    「任常智光為西北軍路欽差大臣，立刻進京。」內衛收聖旨道：「常大人，大家都在外面等著。」

    常智光驚道：「不會馬上就走吧？」

    「公主說，片刻不得耽誤，十萬火急。」

    彭子晨道：「左右沒事，何勇去準備路上應急之物，白蓮去叫張虎李強，我們陪大人上京。」程序太怪異了，不能不防。

    內衛無所謂，只是催促道：「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