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9章 貓抓老鼠玩 文 / 梨下海棠
上章說到常智光用圈套逼鄭氏父女簽字畫押,這裡面鄭氏父女有個問題很糾結,即使最後證明鄭則鳴是被冤枉的,但鄭娘娘畫押了,這供詞就會交到京城宗人府,宗人府肯定又要有相應的處罰。畢竟是地方官正式公文告鄭娘娘干涉地方刑獄,他們不能當沒看見。而這罪名說不好就會被奪了名份,畢竟內宮干涉外政,是很忌諱的。
這邊還一個陷阱,如果鄭則鳴愛女心切,說是自己幹的,那就拉彭子晨出來做證,證明鄭則鳴在公堂給假口供,按照規矩,先打了再說。
不過,最後還是鄭娘娘比較仗義,自己認道:「我畫押!」
第一步達到,常智光很滿意,於是揮手:「鄭則鳴,你說你和女真人沒有來往是嗎?」
「沒有絲毫來往,絕對沒有。」
常智光問:「可是有證人說,你在開設賭場時候,有女真人去你賭檔賭錢,可有這回事?」
「絕對沒有!」鄭則鳴。
「哈哈!」常智光笑道:「鄭則鳴,你怎麼就能知道沒有呢?難道去過你賭檔的人,你都能一一記下?」
「這個……草民意思是,草民沒有看見有女真人出入。至於女真人是不是在草民不在時出入,草民不得而知。」
「嗯,這倒有可能。」常智光點頭問:「鄭則鳴,如果你說的是真的,你說誰會誣害你?」
你啊,還能有誰?鄭則鳴當然不會說這麼直接。低頭道:「總是那些小人。」
常智光問:「太上皇,你看這案子還有疑點嗎?」
「孤看,鄭則鳴必然是被誣陷,其人老實本分,哪會裡通外國?」
「那好,當場放人,退堂。」
這麼一出,讓鄭則鳴、鄭娘娘和明穆宗摸不到腦袋,不過沒事就好,大家也回了家,鄭娘娘特意安排酒菜給自己爹爹壓驚。
三更入睡後,彭子晨帶人又來敲門:「開門!奉命,抓盜匪鄭則鳴到堂。」完了!鄭則鳴悲歎一聲,還以為只是偶然遇見之事,但沒想到這個常智光手段之歹毒世間少見。於是,鄭則鳴又被抓到了大牢,和幾個小偷關在一起。
第二天,收到消息的明穆宗和鄭娘娘又來了。
常智光升堂,原來,昨天晚上,一家店的店門被石頭砸壞。根據目擊者說,砸店是一名男性,但夜色昏暗,看不清楚。目擊者畫了兇徒的背影,常智光看了之後,立刻下令:「抓鄭則鳴到堂!」升堂後根據掌握的證據和鄭則鳴提供的證人,最後鄭則鳴無罪釋放。
下午,鄭則鳴又被抓,這次由於明穆宗有課,所以到了第三天早晨才開審,又是無罪釋放。
現在就連傻子都明白,常智光是黑了手朝死裡玩鄭則鳴,順帶折騰明穆宗。知縣有權將可疑之人過堂,這是人家最基本的權利,即使是明穆宗厚臉皮找海瑞,海瑞也只能表示,如果常智光陷害,他不會不管。但目前常智光都是按規矩辦事,他一個戶部官員,沒權利過問。
到了第五天,鄭家終於頂不住,鄭則鳴已經有精神病的症兆。最後,鄭則鳴將所有家產捐獻給縣裡鋪橋修路,這件事才算過去。
再看另外五名掌櫃,主動將在賭場贏利所得全部上繳民錢,而這事其實已經鬧到了朝廷中,朝會上有大臣說,常智光這是欺壓皇親。
朱玉反問,常智光哪裡做的不對?那官員想了半天也沒說個名堂出來,於是這場鬧劇就算是畫上一個句號。
另外一方面,常智光對明穆宗是真客氣非常。不僅提高了明穆宗的薪水,而且還私人噌送了一艘遊船,船工工錢全部由縣衙負責。讓他可以不去大學上課,而帶了學生們飄蕩清河之上。
不少人不解常智光舉動,常智光則回答:「對於有真才實學之人,我一直都是佩服的。更何況太上皇乃是當今書畫的第一人。」這話傳到明穆宗耳朵裡,明穆宗分外受用。這以後反倒是不再給常智光找麻煩,帶著他挑選的有天賦的學生,亦師亦友的教導遊玩,感覺也甚是快意。以至到後來,帶了學生們公費遊覽大明大好河山,也教導出了一批流傳千古的名家,和留下了不少經典著作,此是後話。
「官人,我聽說蘇三一人獨自住在安國新城那邊。」梳頭時間,秦良玉看著鏡子的自己,有意無意道。
「太上皇玩膩了唄!」常智光道:「不過每月也有幾十貫的家用,應該可以生活了。再者這蘇三有千金之身家。」
秦良玉笑道:「我聽說官人沒當狀元時候,就很仰慕蘇三的風華絕代。」
「不、不!」常智光解釋道:「說仰慕就重了,其實就想交好一夜而已。」
「良玉又不是醋罈子。」
「不去嘍!」常智光呵呵一笑,想上蘇三,原因就是蘇三是名人。而看現在趨勢,自己老婆比蘇三有名得多,再說都和公主上床了,這名也留夠了。再玩下去,不小心自己就陷進去。
常智光道:「倒是你,我聽說你最近和惠蘭鬧彆扭。」秦良玉不說話。「光明報是你官人負責,但是不是你官人的。你年紀尚幼,而且從小在軍中,對時局把握,和新聞的尺度都不夠火候。這副總編的位置你是不成的,惠蘭自然也是知道這一點,要不在坐月子時候,還堅持要人把稿送到床前。」
「是良玉任性,回頭就和惠蘭姐賠罪去。」秦良玉歎口氣道:「其實良玉真正希望的是馳騁沙場,如官人那般,一破質子軍,二破鐵鷂子,那是何等威風。」
「戰場凶險,死活都在一念之間。你這性子剛烈過之,實在不適合沙場領兵。」常智光不知道的是,歷史上秦良玉從沒打過敗仗,是唯一進《名將譜》的女性。
常智光道:「再者,真正打仗衝鋒陷陣只為下等,運籌帷幄為中等,上等乃是兵不血刃。你官人我不愛看死人,白花花的屍體讓我看了感覺很有罪惡感。」
「但官人又知道,打了看的是別人屍體,不打將來看的就是自己的屍體。」
常智光點頭:「所以打仗為下乘,你也別天天惦記著去沙場,我捨不得。你天生神力要是沒地發洩,我們就多在床上教練教練。」
一聽這話,秦良玉臉色有點難看:「官人,這麼久了,我肚子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
「沒有是正常的,從京城回來,我是車馬勞頓。而後呢,你在危險期去了趟京城,回來就是安全期。不急的,你我都還年輕,再說我也沒打算這麼快當爹。」
「可是人家會說閒話。」
「哈,你這性子還怕別人說什麼。夫妻和諧美滿最為重要。」常智光想想:「你要實在想沙場的話,你就幫忙想想,怎麼挑出一名艦隊將領。這將領統轄三萬人,百艘戰船,他必須具備哪些素質?還有,你父親就是我岳父,曾經擔任過押解漕運的將官,你應該也知道點水上東西。這艦隊怎麼編列,如何才能有最大戰力?還有船和船之間如何聯繫?反正你現在在光明報負責事情不多,有空可以考慮考慮。對了,我哥捎信給我,說伯母身子不好,臥床半年,就是朝廷立功德亭時候,被抬了出門一次。這年後,左右要沒事,你和我回老家看看好不好?」
「我去,不合適吧?」秦良玉為難。這上酒場小妾可以,但回老家拜祖,估計自己身份是不行的。
「回去老家就是把婚事辦了,給伯母沖沖喜。再去見見我那苦命的媽,不許廢話,就這麼定了,名不正言不順,惠蘭和我說你面上不說,但心裡有時候還是淒苦的。」
「哪家官人會對自己小妾如此好?良玉早就滿足。至於……」
「就這麼定了。」常智光有點不耐煩道:「從京城回來後,這媒人跟流水一般。今天說是京城某官的獨女,天姿聰慧,賢良孝順,明天說是哪個封疆大吏的最寵愛的女兒。他們也不想想,你官人我就是一個從八品的貨色,哪有那福氣?」
「官人,你這官可是越當越往回去了,我記得最高的時候,官人是正六品。」
「官不在高,管用就行。」
「對了官人,你可知在安國大學就讀的一個叫周屏的女子。」
「不知道,老師基本知道,學生基本不知道。」
秦良玉笑下道:「官人回來了一月有餘,就沒發現點蹊蹺?」
「蹊蹺?」常智光想想:「貌似除了常智平貪玩經常找不著人外,似乎沒什麼蹊蹺。」
「常智平是看上這個周屏了。」
「哦?」常智光來精神問:「這周屏什麼來頭?竟然令我家智平這榆木腦袋也開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