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37章 佈置口袋陣 文 / 梨下海棠

    「那可是好地方。」紫瑟把手抽回來道：「那大人一定是監軍常大人的親信了？」

    「說不上。」李強歎口氣：「前面還有白蓮何勇張虎呢。」

    「哦？怎麼沒見到他們？」

    李強道：「都徵調上城牆了。」

    「啊？你們不是常大人身邊人嗎？」

    「唉！就是大人倒霉，攤上這個差事。你說守一個破縣城，竟然就六百監軍衛隊……」李強突然住口。

    紫瑟當沒聽見道：「但看常大人似乎心中有數。」

    「那是，三天後從西北調的兩萬禁軍就到了。」李強摸紫瑟有意無意伸到自己面前的爪子道：「都說西北寒涼，卻沒想姑娘長了一雙好手。」

    「腳也不錯的。」紫瑟咯咯一笑，腳抬起來朝李強大腿摩擦而去。

    月利的幻玉被人又帶了回來，不僅如此，還鬆綁賜酒席。

    常智光舉杯道：「多謝姑娘。」

    幻玉自嘲一笑：「要謝就謝你的大刑。」

    「那些下人不懂事，下手重了，我常智光這邊給姑娘賠不是了。如果不是姑娘，我們絕對不會知道這個紫瑟竟然是李歡的未婚妻。」

    常智光道：「我是商人，講的就是信用。姑娘如果要回月利，常某送白銀百兩。姑娘要去大明，常某送姑娘一座大宅子外加良田十畝。」

    幻玉問：「現在就可以回家嗎？」

    「這個……得委屈姑娘三天。」

    「報！」李強回來報告：「大人，那女子送走了。」

    常智光問：「她問了？」

    「問了。」李強疑惑問：「大人，明知道她有問題，為什麼還要告訴她實情？」

    李德本一邊道：「撈功唄。」

    常智光道：「你以為我願意啊，朝廷聖旨一道接一道，問有沒有斬獲。再說配備了這麼多火器，又是守城，六百人對付他們足夠了。」

    「哼！」李德本不言語，自己喝酒。

    酒席結束後當晚白蓮來報：「大人，幻玉逃跑成功。」

    「好！立刻讓南郊外的兄弟們回來。」常智光摸鼻子：「看我怎麼玩死你，把我當**，竟然合夥來蒙我。」

    白蓮問：「大人怎麼知道她們是糊弄？」

    「這日利和月利可能不假。如果看得沒錯，這個幻玉是李歡真正的未婚妻。而那個叫紫瑟的則是幻玉的衛兵。李歡是皇族，而紫瑟竟然不識字，這就太假了。既然是政治聯姻，識字是最低標準。再者，還有異性的侵略，紫瑟被摸到手臂等位置時候，顯得比較麻木。而看幻玉則不然，有陌生男子接近她身後她都會呼吸加快。你說李歡這樣身份會娶一個人盡可夫的女人嗎？最最重要一點……」常智光笑道：「即使我的所有判斷錯誤，這樣一個情報帶給李歡，他必然不會放過這次機會。」

    「賭徒心態，在情況未知之下還要一博。更何況是掌握了這樣的線索呢？」常智光道：「舉了例子。有個商人帶了10貫商品去江南做生意，中間人撒謊，到了杭州後他虧了三貫。而後又有一個中間人說，如果他現在去揚州的話，剩餘七成商品可以賣到20貫。你認為這個商人會去揚州嗎？」

    「會！」李強道：「反正都虧了，而且近三倍的回報，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對頭。現在我就是那中間人，用的籌碼是攏縣。不怕他們不來。」

    李強又疑惑了：「那大人為什麼說火器之利？不怕嚇到他們嗎？」

    「這個是欺騙的一個環節，李歡如果懷疑這是個騙局，也會考慮到你所想的這點。而這點又印證了兩女人話的真實性。還有一點，提醒火器就限制了他們的行為，因為他們必須想辦法減少火器帶來的損失。這樣一來，他們的進攻方法就局限，我們就更容易的應付。」

    李強繼續問：「那敵人會用什麼辦法？」

    常智光道：「這問題得問章將軍和劉將軍，他們面對這情況會如何發動攻擊？」

    章欄道：「這問題末將和劉將軍研究過。有馬將軍使用火器，而後我們在敵人面前也露了白，所以不可能再秘密使用。要破火器第一個辦法近身混戰，讓火器無用武之地。但我軍斥候四出，而且城牆上一目瞭然，敵人想要在白天混進，幾乎是不可能。唯一有可能就是黑夜，派出小股人馬登城到牆頭我軍激戰，而後主力跟上，全軍步步為營跟進糾纏，迫使我軍不敢使用火器。佔據城牆後立刻對我軍進行追擊，形成膠著狀態。這個對敵人最大缺點就是放棄了馬戰。如果是步戰，我大明禁軍不怕什麼質子軍。」

    劉挺道：「第二個辦法是細作，派少量人潛入城內放火。攏縣左右兩山雖然險峻，但是人亦可走之。如細作繞到南門進入，四下放火。只要火起，我軍必然不敢用火器，一個不小心就可能會引爆，還陷入混亂之中。這個辦法可以使敵軍保持騎兵團隊，但缺點也顯著，要把希望寄托在一兩個細作身上。」

    章欄道：「第三個辦法，決死衝鋒。第一梯隊第二梯隊全是死士，衝進城後無視我軍火器殺傷，四處放火，逼迫我軍放棄火器。」

    劉挺：「第四個辦法，馬陣。敵人現在配備是一人三馬。兩千匹馬為一個單位，進行兩次衝鋒，肅清道路，拉開火器攻擊距離，而後主力跟隨而入。這個辦法是破釜沉舟，一旦敵軍失敗，我軍騎兵四出，敵馬疲憊，必然被我軍擊潰，絕無僥倖。」

    常智光點頭道：「第二個辦法敵人肯定不能用，把希望寄托在少數人身上不說，攏縣已經是軍事重縣，王錫爵大人調運物資，其人心細如髮，希望渺茫。第一個辦法可能性也不大，黑夜爬牆最是危險，而且我城頭燈火通明，成功機會很小。現在就是最後兩個辦法，沒有例外的，這兩個辦法都是直衝進城放火。」

    「如果採用是這兩個辦法，末將倒有一計。」章欄道：「保證一個敵人都跑不了，也只需要一晚就可以佈置完成。具體辦法是……」

    「嗯，現在唯一擔心就是這兩個傻女人找不到李歡主力，我們瞎折騰。」常智光下令：「章將軍，你去安排。除了必要的值勤人外，廂軍包括監軍衛隊隨便你調用。」

    「謝大人。」章欄大喜。

    兩名將軍出去，李德本不鹹不淡道：「所謂物以類聚，這個章將軍對大人似乎很是敬佩。」

    「李大人，這戰場如同商場。我翻閱過嘉靖年間那場大戰。發現大明和瓦刺兩軍都缺少戰略性，通常發生戰鬥是兩軍不小心相遇，而後兩邊主將鼓舞，大家殺到了一起。而多次戰役表明瓦刺人設伏多多，多用詐敗之計。小勝多則為大勝，積累而成最終勝利。而兩邊四次戰爭都掏空了兩邊腰包，國弱民虛。所以我認為打瓦刺只能是打經濟戰。」

    「？」李德本不明白常智光說的和他說的有什麼關聯。

    「這兩千質子軍全部是瓦刺權貴、王爺、高官子弟組成。不用多，只要有五百人落到我們手裡，瓦刺就亂了。而如果我們抓到全是死人，對瓦刺來說一點關係也沒有。但是活人……人總是會有私利。或者私下贖回，或者答應我們一些條件，或者乾脆棄官出逃。而即使這些人的父親全是愚忠之人，那也得想想他們皇帝會放心嗎？一個國家三大件，政治、軍事、經濟。只要瓦解其中一項，其他兩項自然瓦解。比如一家米店，他的進貨、賣貨、儲存這三個環節，哪個環節出問題，這家店就開不下去。」

    李德本沉默許久後歎口氣：「我確實不如你。我一直以為你抓活的純粹是為了錢。」

    「當然，錢也是要的。」

    李逸風敲門進來道：「大人，蕭銀搞定了。勸降信我也帶來了。」

    常智光看了幾眼勸降信問：「怎麼說服的？」

    李逸風簡單明瞭道：「我告訴他，瓦刺是李乾順的，性命是他自己的。」

    「沒看錯你。」常智光笑道：「最近安國那邊報紙銷量如何？」報紙採取的是當地印刷發行單刊，而後把單刊發到安國總印的辦法。嗯，邊疆人民的購買**甚強，畢竟跑路還得要收拾東西。

    「一個字，搶！」李逸風道：「聽那邊兄弟帶消息來說，不少文人雅士都寫了詩詞激勵民心。往年每次和瓦刺戰爭都會發生幾起暴亂，我看今年估計不可能，民心所向。哦，對了，按照大人要求，塑造了幾個英雄。有捨身抵擋弓箭的，為進攻部隊鋪平道路的，有舉炸藥包炸城門的。群眾反響很熱烈。朝廷那邊也說了，這些英雄父母朝廷無償供養，其子無論幾歲都封官。另外捐款數目急劇上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