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9章 化愁為商機 文 / 梨下海棠
公文沒寫公主來多久和來安國的具體日期，寫的多是要求的內容。第一：公主的行宮要多寬敞，必須有……等等設施。第二：公主飲食標準，從水到食材要怎麼怎麼樣。第三：跟隨公主前來的禁軍、內衛、內侍、大臣、大臣侍侯、轎夫等等一千多號人怎麼怎麼的安排。第四：路面鋪黃土十里。第五……總共一十三條要求，趙信每念一條，所有人就吸一口冷氣。
常智光抓掉兩把頭髮後痛苦道：「行宮勉強可以解決，把衙門大門移個地方，公堂改造一下，連同我住所，讓人把游泳池填了，後門拿兩塊木板一隔拉到巷子圈地，公堂外再圈點，對付能湊上兩畝大小，而後再朝右邊打穿馬廄，應該可以湊到三畝。把馬送到郊區我那印刷廠先養著。」常智光道：「還有飲食標準，這水要到四十里外去提，二十里外是懸崖，難度太大，讓大家拐彎饒遠路去五里外的清河拉就可以，但必須繞四十里，否則出問題不好交代。食材挑剔歸挑剔，但安國貨足，還整的起，泔水還可以賣給養豬場創收，收點成本也好。還有黃土什麼都不是問題。現在問題是本城就六家客棧，加城外正在建設的兩家，實打實就八家，客房數量就兩百來間，而且沒有一間符合大臣們標準。」
「數量不難。」趙信道：「那暫時租借民房。但是這要求的大小……」「不管了，多大的人，一個客房也塞不進去。趙信你上表說一聲就是。再墨跡讓他們不要來。」常智光不爽道：「來一趟整到雞飛狗跳。」常智平一邊插嘴道：「少爺，他們這一來一去，即使他們報銷了一些，但我們可要貼非常非常多錢進去。」「要不找個人冒充女真使者，拉住公主讓她別來？」常智光天馬行空。
彭子晨不理會他扯淡道：「我這邊可以去州里借三千人維持外圍治安外加運輸，但是這也是一大筆開銷。總不能讓人不吃飯。一個人每日就算30文伙食費，三千個人一天就是九十貫。萬一呆十天，光伙食費就要九百貫，還有住宿費用，一點補助還是要的，免得州里說我們不夠意思，這塊怎麼也得就得兩千貫。」
趙信道：「黃土現在一方是八十文，再加僱傭工人鋪灑，這一塊預算最少三千貫。有部分食材要從東京運輸，以十天量計算，大概需要三百貫運輸費，運水需要一百貫。衙門移動位置需要一筆錢，修葺行宮還需要一筆錢。拓寬街道，必須拆除部分建築，賠償也需要些錢。還有製作工藝品送給大臣、大內。各大臣還得僱傭嚮導……」
常智平道：「如果公主心血來朝，要下鄉去看看，這一動又是需要一大筆錢。到了鄉里的接待費用，僱傭長者陪她傻了的嘮嗑費用，僱傭勞動力夾道歡迎費用，補助停止生產損失的費用……」「停！」常智光頭疼問：「大概需要多少？」
趙信翻白眼掐手指，好大一會後才說：「最少也得準備一萬貫，這還是公主不下鄉，只呆十天。如果要下鄉，最少再加三千貫，她要是每鄉都走一遍，衙門基本就得破產。另外按十天來算，本縣的生產能力將大大受到侵害，還有新城牆總得修個樣子吧？她到後倒是七月農閒，可是我們準備卻是在六月農忙……」「一句話，最好她不要來。」常智光道：「她一來，安國雞毛鴨血。」
趙信道：「那是，就說他們是二十日到，那二十日那天就要封東街一天，所有到新城的貨物要轉南門出去。而新城出的貨物也要轉南門。本來我們安國交通就很緊張，突然沒事多了這麼多轎子，嚴重擾亂了當地的秩序。還有他們在安國時候，路就是他們霸了。大人也知道，我們是牛車馬車接連不斷，非堵死不可。」
常智光摸下巴：「賠本的生意，咱是不做的。現在既然公主自己送上門來，我們不做點文章就白虧了我們這些人。貼多少錢，我們都得賺回來。」「怎麼賺？」「後天見報！」
光明報安國專刊。九公公解釋道：「就是專門為安國加發的刊物。上面說，常大人將在七月下旬舉辦男女皆可參加的安國錢莊全民運動會。項目有：射擊、舉重、游泳、划船、賽跑、蹴鞠、打架、跳遠、跳高、登山……民強則國強，健身少病，本著如此精神舉辦本次運動會，本運動會由安國錢莊冠名舉辦，安國酒業為唯一指定運動員酒精飲品，安國民窯為唯一指定使用瓷器，安國養雞場為唯一指定用雞類食品，東南茶葉商業協會為本運動會唯一指定茶類商家……」
朱玉吐口氣問：「這小子又要搞什麼？」自己這思想實在是跟不上常智光大腦的運作。九公公回道：「不知道，不過這報紙有每個項目的規則。比如射擊，分馬射和步射，百米之外中靶多寡為勝。第一名純金金牌一塊外加五百貫獎金，第二名純銀銀牌一塊外加兩百貫獎金，能完成比賽者各有十貫獎金。參賽選手由各州縣挑選，每縣推舉的選手每個項目不得多於兩名。最後還是團體獎，金牌最多的縣……五千貫獎勵，真有錢，第二名縣獎勵兩千，接著是一千，八百。所有參加報名的縣並且有選手完成其中一半比賽，最少可以拿一百貫，還有……還有……」
「還有什麼？」「還有公主和文武重臣將親臨現場。」九公公心中讚道，這句話真毒，此話一出，附近各縣要不要派人參加就得掂量掂量。九公公小心問：「公主，您看？」「挺有意思的，我們也參加，從內衛中選。」九公公繼續念：「同時舉辦安國第一屆經貿洽談會……」
常智平邊簽字邊道：「本人代表安徽懷遠參加游泳比賽項目。」趙信給牌道：「編號安徽懷遠遊泳018！」彭子晨：「定州，參加打架項目。」趙信：「編號保定定州打架030。」彭子晨一驚：「打架的人報名這麼多？」「參賽選手不得亂打聽其他選手消息，否則取消比賽資格。」趙信嚙牙：「你這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竟然敢不代表安國，小心我那毛筆戳死你這兩個傢伙。」
常智光在一邊呵呵一笑。趙信看著排隊的長龍道：「大人，本地報名率超過四成。散人不少，除了附近州縣，西軍東軍，京城禁軍、大內也派人來參加。北上到太原府、真定府都快馬派人來說留位置，他們正在組織人員。西到興元府一線，人昨天到了。應天府來了六個縣。現在造冊選手近百來人。東南杭州最遠，五縣全來，其中大人家鄉懷遠人員出滿，很給大人面子。西南那邊只到永州，人來的也少，只有兩縣十幾人。已經騰了不少民房供給客商，外加訂購的帳篷供給運動員。住是擠了點，不過還行。」「不錯，不錯。」
趙信道：「大人，這參加的人住宿、吃飯免費，我們不是賠了更多嗎？」「首先公主就不會下鄉了，並且能簡則簡，這是一筆。其次，住宿緊張，房價提高三倍，京城那可不少人來看熱鬧，這是一筆。比賽期間不是有商業洽談會嗎？可以引導商家和外地聯盟，去外地辦場子，這是一筆。宣揚安國，提升安國品牌效應，這是一筆。為全民注重健身，這是一筆。安國錢莊聯繫東南、西南、西面的合作商，這又是一筆。第一次辦，肯定得虧錢，但要是來年，或者兩年辦一次，那就可以賺錢了。這次贊助商掏的不多，但下一次就難說了，這又是一筆。光明報在各區域打響，為下一步東西南北擴充打好基礎，這又是一筆。還有等等，所有明面上我們確實是虧了，但是隱性資產增長了不少。」
「不太理解。」趙信搖頭。常智光拿起兩個杯子道：「其中一個是安國窯，賣20文。另外一個巴州窯，賣10文。你會買哪樣？很多人就知道，安國，好地方啊。那地方東西便宜，質量又好。巴州？在哪？沒聽說過。所以有兩個錢的人都會買安國窯的杯子，這就叫品牌效應。還有做生意，安國人有實力講誠信，這也是品牌效應。如果我們只是內產內需，就沒必要了。但是我們想著擴大經營，就得有名頭。」
趙信點頭道：「大人意思是，衙門就是給他們一個好的品牌，好的環境。生意成不成就看他們自己。」「嗯，再過些日子，還會開大學。開商業管理課程，主要就是解決這些商戶開設分店、分場時候所需要的人才。畢竟是異地經營，需要系統的培訓。將落後的家族管理慢慢的剔除，進行有規模、有程序的商業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