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84章 校場試火藥 文 / 梨下海棠
會出現這場面還有一個原因，就是朱玉沒有親信大臣。朱玉在上面也頗為頭疼，這功勞自然是有的，誰也沒抹殺。但是那假傳聖旨也是有的，皇權至上，她可不願意天下人都倣傚常智光的行為。於是揮揮手讓大家安靜，問：「張首輔，你怎麼看？」朱玉還是真的看重張居正的。
張居正低頭走出來道：「回公主，有功賞，有過罰。大家爭吵，主耍也是因為到底常大人是功大還是過大所導致。這個微臣無法區分，還請公主定奪。」似乎說了，似乎又什麼都沒說。但又一針見血點出問題所在，這就是屹立廟堂老臣的威力。朱玉點頭道：「大家都說了很多，不如讓安國知縣自己說說。」
「這個」常智光抓頭道：「回公主的話，微臣一開始就想跑的。但是微臣那縣尉說了，他的職責是保一方平安，雖死無憾。因為這恬，微臣就不好意思跑了，但微臣留下來，不是等人家來殺的，安國也不是任由人家來洗劫的。於是臣就和何勇把酒言歡，套出了一些古匪的為人，從其為人看，此人還是想依附我大明朝廷，微臣就想，即使是匪，也是咱大明的人，能少死點就少死點，於是就試試看能不能說服他們。至於聖旨，確實是微臣花費了一個時辰偽造的。微臣干了，就不會不認，請公主聖載。」
「好吧，你這知縣當的好，就賞你黃令百兩，但犯律不可不責，貶你官職為正八品的太常博士，三年內不可陞遷，眾愛卿認為如何？」「公主聖明！」群臣齊道。這前有張居正評定了性質，朱玉再照這性質賞罰，也算是說的過去，這三年不可陞遷，也讓一些老臣放了心。而今有個張遜爬到了樞密院，再來個這麼能幹的常智光，大家可吃不香的。
「謝公主。」常智光道。「聽說你帶了點東西來，你先退下殿外候著！」「是！」常智光跑路，他知道朝議的事沒自己插嘴的份。朝會完畢，大臣們流水而出。常知光這個小八品的官在殿門口見人就拱手，大部分大臣還是很有修養的回禮，就連張居正也是客氣地和常智光交談了幾句。
大臣們散去，一內衛出來道：「常大人，公主巳經讓人知會殿、馬、步三帥，還有兵部和樞密院的大臣到禁軍校場，您直樓過去就好了。」靠！你早說啊，故意讓老子在外面吹了一個時辰的北風。
常智光到了校場，該來的大臣們都來了，但是朱玉卻沒有露面。常智光帶了十幾名工人在一邊等候，又等了半個時辰，朱玉終於到達，上了主位坐下示意。身邊內衛喊道：「常大人，公主請你過來說話。」「是！」常智光跑了過來。公主問：「是什麼東西？」「這個！」常智光拿出一個地雷道：「造價四十文的好東西。」「哦？看看！」
常智光一揮手十幾名工人立刻開工，在一名老師傅的指揮之下，花費了一刻鐘的時間，將百來顆地雷埋設完畢，兩名工人牽了線跑到常智光身邊。「這其中有子母連環雷，單兵雷、燃燒雷」只要一拉，就一起炸了。」常智光對公主道。
「舉盾保護。」一名禁軍首領喝了一聲，百名禁軍持了大盾牌在大家面前布起了防線。張遜笑問：「常賢弟，行不行啊？別造這麼大個架勢一會熄火。」常智光笑答：「要不你站到盾牌外試試？」
朱玉道：「不用擔心本宮，開始吧，看你到底帶來的是什麼東西？」「是！」常智光在盾牌後一拉繩子，轟的一聲大地顫抖了一下，而盾牌後的人就聽見丁丁噹噹的聲音一名盾牌手發出一聲慘叫，大家一看，原來是他把手露在外面，被碎片砸得血肉模糊。
常智光的手指也感到疼痛，回頭一看，原來朱玉嚇得面無人色，一隻手緊緊捏了自己三根手指，左古一看，大家都被這震撼的爆炸吸引，沒人在意，忙掙脫開來。常智光對工人位道：「清點，報數。」
十幾名工人開始對場上的草人進行盤點，過了一會，一名工人過來報告：「報！埋雷一百，分佈三畝大小範圍之內，草人之支木積全部折斷。範圍之後十丈內草人，均中十至十五塊牌片，雖入之不深，但亦可切開皮膚。」
一會功夫鎮靜不鎮靜的都鎮靜了下來，常智光道：「我大明最缺馬匹，但不缺火藥，火藥乃守土的利器。」朱玉四顧一下問：「眾愛卿如何看？」步帥出首道：「好！」一干軍事才關人員皆道：「好！」朱玉點頭又問：「還有嗎？
「火藥包！」常智光一樣手，遠處一名工人拿了火藥包點上引線，扔出十來米又是一聲爆炸給合燃燒的壯觀場面。這次由於離的很遠，威力不大，所以也沒盾護。常智光在一邊道：「公主，這根本不需要怎麼個練，直接點燃了扔就是。這也就一個人，要是有千多士兵一起扔，就算是千軍萬馬恐怕也近不了身。」
步帥道：「常大人，這好是好，但末將所知，這火藥包一遇見下雨，就無法使用。如果我們的火藥到了雨天不能用，豈不是只能挨打？」「不急。」常智光揮手。十幾名工人拿了水瓤朝一名拿炸藥包的工人潑水，工人等全身和炸藥包都濕透後，蹲在地上，拿火石一打，奇跡般的點燃了火線。然後朝外扔出，又是一聲爆炸，威力毫不遜色先前的爆炸。「好東西！」幾名將領大喜。
「下官還在讓人改進形狀，讓這東西能扔得更遠。」「好！」朱玉點頭：「很好，你做的好，你把圖紙交兵部大量生產。」「公主！」常智光過了一會小聲道：「公主，這些玩意從研究到製造都是用的微臣的私房錢。」朱玉問：「什麼意思？」
「公主您看，反正你造也是造，我造也是造。不如直接朝微臣購買就可。您需耍多少，下個定單，微臣那邊就生產。」朱玉好好想了一會才明白：「你意思是你不會把製造方法交出來，而是想賣給本宮？」不是她智商低，實在是常智光這提議太雷人。
「公主英明，如果公主買了，那微臣又有錢繼續開始研究新的東西。以後等我大明軍隊全部換裝完畢，韃靼女真還騎在馬上衝鋒，您說，合算不合算？」「放肆！做生意做到本宮的頭上來了。」朱玉大怒，喝道：「拿下」。兩名內衛立刻把常智光摁住。
張遜忙道：「公主息怒，其實常大人說的並不是沒有道理。」「哦？什麼道理？」「公主您看，為什麼我們火藥不能防水，而常大人製造的能防水？據微臣所知，在常大人那，一個研究火藥的師傅，每月就有三十貫的薪酬，而我們這才三百文，整整一百倍。再說公主，既然常大人要賣，那我們買了也不吃虧。要是現在拿了常大人，以後不是沒有新武器出來了嗎？漢武帝時，不是曾經為刀鋒鋒利曾派使節不遠萬里到月氏國尋找配方嗎？再說我們還可以……」張遜擋了常智光視線做個砍價的手勢。
朱玉點頭，看著常智光道：「常智光，你這是要錢不要命啊？本宮怎麼就沒看出你有此等惡劣的品質？」「回公主。不是要錢不要命，這是一種運行模式。微臣答應工匠，銷售獲得的利潤的一成可分配到他們頭上，那這些工匠就更加玩命的研究。如果沒有這樣的模式，就如同京城作坊一般，大家拿幾個死錢，反正按葫蘆畫瓢就是。再說，您看天下百姓，手藝有傳兒不傳女，傳內不傳外的說法。華佗的麻沸散就這樣沒了，您看如果當年有這麼個運行模式，華坨專門去研究藥物，而我們專門生產，麻沸散還會沒嗎？說不定早就弄出氯丙秦出來了。」
「也可以！放開他。」朱玉問：「東京禁軍先行購買一批，你們需要多少？」殿帥出首道：「火藥包最少一萬個，地雷東京無用。」「好，一個四十文是嗎？本宮現在給你一張定單，一萬個火藥包，來人。」朱玉吩咐：「給他四百貫！還有，本宮下手諭，允許你調配附近州縣火藥，按官價購買。」「公主。」常智光大汗：「那是成本，賣怎麼也得一百文一個。」
「一百文，成！就一百文，一千貫。」「謝公主。」常智光歡喜地接過寶鈔，軍工廠終於是見錢了。「等等。」朱玉纖手在常智光那一抽，拿走四百貫道：「這是稅收四成，常大人，不會不知道商人要上稅的道理吧？」常智光一楞，每個火藥包賺六十文，運輸費用就去了十文，抽稅四十文，每個僅賺十文，一萬個，賺一百貫？我靠！不夠開一個月研究工匠的工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