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76章 軟禁林雲宮 文 / 梨下海棠
「切莫胡說。」朱玉問：「你就回答，娶還是不娶？」「不娶！」「來人！」九公公上前：「在！」
「送常大人到林雲宮歇息，順便通知光明報社和安國衙門，說常大人正在京中籌備和和慶郡主大婚一事。」朱玉這算盤打的好，用常智光的石頭砸常智光的腳。這消息一發出去，最少在安國那已經成為一個事實。常智光忙道：「為避免有對公主不善的消息流出，光明報每一個字發佈必須本人簽字。否則即使有聖旨也一字不發。」
「反了你！」朱玉大怒地看著常智光。「為公主服務！」常智光無畏反看朱玉。四目近距離對視良久，常智光可憐巴巴道：「不要這樣對我好不好？」朱玉聽這話心一軟，但立刻更加生氣，什麼意思？合著我讓你跳火坑啊？九公公在一邊看著心驚。他知道朱玉的脾氣，雖然不明白朱玉對常智光為什麼**，但是再**也有個限度。人家前面已經很委婉了，而今……
「打入天牢！」「公主，這不合適。」九公公忙道：「常大人武舉剛畢，這馬上就進天牢，不僅安國，即使是大臣怎麼也交代不過去啊。難道公主要全盤否定本次武舉？這次派官職過於大方，已經有很多大臣不滿，如果這把常大人打進大牢，說不好，明天奏表彈劾，常大人就出不來了。」
朱玉聽這話想起了常智光的好，如果不是因為小青，如果不是因為這傢伙在妓院胡鬧，自己還真就放過他。朱玉歎口氣揮手：「罷了，先囚禁在林雲宮。」死女人軟硬不吃，常智光繼續掙扎道：「回公主，你留一個男子在宮中……」九公公忙按了常智光的口連連回道：「是！」
於是常智光失蹤了，光明報京城負責人李逸風在接到安國催促後，連忙打探消息，最後得知常智光進了皇宮竟然再也沒出來。究問其事，特約記者九公公言語躲閃，不願意正面回答。只是說常智光衝撞了公主，而今被公主軟禁，不久公主氣消就可放回，讓大家不用擔心。
林雲宮是冷宮，在皇宮一個很偏僻的角落，附近幾個宮都是明穆宗遺留下來的妃子住所。常智光生活當然無缺，即使看守的內衛也都很客氣，除了出宮外，要天上星星也將其弄來，比起旁邊的冷宮可謂一個在天上，一個在地下。看守的內衛都是公主的親信，常智光大部分都見過，他們一致口徑就是讓常智光答應了婚事。常智光沒理會，公主也不來，連九公公也沒來，完全是一副持久戰的模樣。終於到了第七天，來了第一名訪客。
常智光想過有一萬個人選，但還是沒猜到第一個來勸自己的竟然是李德本。李德本的話很簡短也很誠懇：「常大人，現在不是你同意不同意婚事的問題，而是你臣服不臣服於公主的問題。從一開始，公主就沒收服過你，到了現在，她將你當親信看，但你似乎卻無所謂。不可否認你確實幫了很大忙，但是……最為無情是皇家。你娶得小青郡主，將來只要你不謀反，萬事都留得身家和性命。你一不要錢，二不要權，三不要女人，這樣的氣節李某佩服。但這樣一個氣節之人，公主可能會認為是心腹嗎？」李德本還說，當初在公主府，他為什麼和宮女**？為的就是要讓公主知道自己是她的自己人。
「多謝李兄，這些事小弟省得。」李德本見常智光堅決，無奈搖頭回報公主：「在下無能。」朱玉點頭問：「其實本宮就奇怪一件事，常智光既然沒有心上人，為什麼就不願意娶小青？而且如此抗拒。」「從常智光話語中可以得知，他對婚娶看得甚重。按在下看……就算了吧。說句公主不愛聽的話，沒必要為了小青折損一名能臣。」「唉……只能這樣，還能怎麼著？」
九公公在一邊道：「公主，其實這種事不妨問問馮保。」「馮保？」她擁新皇登基後，馮保外權被收回，這點張居正等文官是絕對支持的，而今馮保留在宮中只擔任一些虛職。不過九公公這麼一說，朱玉也覺有道理，正面突破是不成了，一些陰謀詭計可能還比較有用。「本宮不想見他，你去安排就是。」朱玉不喜歡和馮保打交道，如果不為了避免人家說卸磨殺驢，早處置了他。
馮保點頭道：「對，太上皇在時候，咱家和常大人打過幾次交道。後來鄭則鳴的事情，鄭貴妃讓咱家去調查過常智光。無意中得知，常大人乃是逃婚而出，而今並未有愛慕之人。如果咱家看的人沒錯，只要讓其和郡主一交*，這事就能有八分把握。」九公公點頭：「也是，反正遲早的事。咱家這就去請郡主進宮勸說，你讓人把酒菜送進去。」「曉得！」
九公公看看天色，已經是下午。立刻出宮到了郡主府上，也沒和小青明說，只是說公主現在把常智光軟禁在宮中。而今解鈴還需繫鈴人，讓小青入宮勸說。小青搖頭，不願意去，覺著很丟人。九公公則說，最少本人去和他談談，能知道他到底是什麼意思。小青一想也有道理，於是就答應下來。
到了宮門口，李逸風早等待多時，直接攔截了九公公。九公公無奈讓小青先進宮，被李逸風拉到了就近的酒樓雅間。這一坐下，李逸風是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訴：「老哥哥，這邊一天一道詢問，我可是快被逼瘋了。不僅是報社，衙門，還有安國商業協會的蘇千親自到了京城。不管什麼，一定要給個說法。」
「什麼說法？老弟，你這就不懂了。報社和衙門就算了。這蘇千是來摸水深淺的。他擔心就是如果安國換了個知縣會怎麼樣，如果常大人被下罪，安國商業協會會不會受到牽連。還有以後還怎麼在安國賺錢。」九公公人老成精：「實話說，不僅他惦記著，很多人都惦記著這事。武舉的幾個現在還沒離京，也在擔心常大人這是不是出了什麼狀況。還有大臣們也打聽，公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現在已經不關常大人的事，現在關係的是，公主怎麼個變化。為什麼會這樣，會對常大人怎麼樣，咱家告訴你，真正關心常大人死活的估計沒幾人。」
「老哥哥，這話我聽不明白。」「你真是。這麼說吧。起因大家不知道，但不少人知道常大人是因為頂撞了公主，公主才留下他。但是又不送去大牢，又不送去大理寺。這是為什麼呢？是李德本這些人要失寵？或者是公主要收了光明報？或者是準備趁這個機會打擊前朝官吏？而後這個起因是什麼？有人猜測，常大人頂撞是因為武舉讓公主不滿意，有人說是為安國商業協會的強大讓公主不滿意，有人說是安國官吏貪腐讓公主不滿意，有人說是因為和女真韃靼勾結不滿意……老弟，這人啊，就是喜歡猜，見風就是雨。」
「老哥哥，我就求您給我個准信，這起因到底是什麼？」李逸風補充：「好歹給兄弟一個另謀高就的機會。」「不是咱家不告訴你，這事關乎皇家體統。再者，如果咱家告訴了你，反可能害了常大人。你就回去告訴他們，天還是一樣的天。咱家走了！」
「等等！」李逸風忙拽住道：「還件事，我收到風聲，張首輔正在示意戶部到安國查帳。我從戶部那打聽點消息，說是常大人未上報就將八百難民入了安國籍貫。這事確定嗎？還有，這查帳是怎麼個查法，來查帳的人都是誰？」
「有這事？」九公公想想後搖頭：「這事咱家還真不知道。這樣吧，咱家安排人打聽一下。你最好讓安國那做足了準備，別被人抓了把柄。」「還有件……」「還有，咱家這會還有要事呢。」「老哥哥，算我求您。這記者飯不是那麼好吃的，我好容易堵您一次，您就幫幫忙。要不，我給您磕頭……」「別，別！少來這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