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67章 評鄰國戰事 文 / 梨下海棠
「據報道：女真、韃靼邊境時有衝突。而今韃靼國主大將耶律大石，女真主大將烏古斡魯對持。耶律大石字重德，耶律阿保機八世孫。其軍事才能歷來為韃靼人稱道，他堅持「養兵待時」，雖然屢遭失敗，但均能善於把握時機，隨敗隨起。烏古斡魯，女真功臣，曾築九城與高麗對戰。兩萬兵力大破六萬韃靼人於益褪，攻取沈州，封南路都統。兩方時有衝突。」
知樞密院事曾布出首道：「臣愧領知樞密院事，只聽說耶律大石此人，只知其是名將，但不知其人有如此之能。臣有罪。」「那你覺著這報紙好是不好？」「自然是好。」「嗯，繼續念！」
「本地新聞。」九公公念道：「新皇登基，加開恩科。各路生員彙集各州等待州試。採訪保定通判耿大人，耿大人道：科舉乃是為國輸送人才，下官上蒙聖恩，定然竭盡全力保證應試之公平。記者問：有什麼措施保證科舉公正？耿大人答道：糊名制定然還要實施，考官臨時委派，知曉考題三人已經全部和外界隔離。州試期間，將有百名廂軍進行監視。在採訪即將結束時，耿大人還道：我們絕不無視一個人才，也絕不放過一個蠢材。」
「本縣消息：東市鬥毆之事業已查清，非有組織鬥毆，起因是馬車刮蹭，按律對雙方一起責罰。東郊民窯失火，所幸發現及時，未有人傷亡，財產損失大約四貫，外加母雞一隻，暫無人認領其屍……」「雞毛之事。下一版！」朱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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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玉忍笑問：「還有嗎？」「有，還有版小知識。」九公公念：「冬季即將來臨，氣候乾燥，皮膚開裂。需多喝開水，忌生水。室內燒火取暖注意房內通風。萬一失火，必須第一時間就近尋找衙役發出響箭，童子不可近火場。還有：吃東西之前要洗手、上完毛廁要洗手。任何肉類必須蒸煮全熟才可食用。」
朱玉問：「各位卿家覺著怎麼樣？」「不錯不錯！」所有大臣一片贊同之聲，除了那個廣告之外，大家都覺得不錯。「既然不錯，傳旨，升常智光為樞密都承旨，從六品，那知縣還兼著。」別的不說，當是朝廷那新聞給她帶來就不是一般的好處。
常智光對惠蘭交代：「前面就按這麼辦著，我這邊選四個精明膽大的人，兩人駐州，兩人駐京。盡可能每四天出一版。不要寫壞事，先歌頌著，什麼馮保啊張居正啊都吹一吹，還有西軍李成梁，我讓人快馬去採訪。總的意思就是，百姓們都很好，官員都很盡職，皇帝也英明神武。」
惠蘭搖頭道：「大人，我不太明白為什麼不說實話。」「當前要把報紙這玩意影響力擴大出去，一旦光明報深入民間，就可以慢慢再說實話。」常智光道：「現在一說實話，人家直接把報紙封了列為禁刊。」「恩恩，我明白了。大人真是深謀遠慮。」「小意思，我想辦法再找幾個人去女真和韃靼找消息。」什麼深謀遠慮，這就是參照cctv的做法，先成了中央報再說。
「大人，衙門有人找您！」白蓮在外通報。「好，我這就過去。」找常智光的是王麥，常智光讓到裡間，兩邊客氣了兩句，王麥道：「剛回來，就聽說大人已經回來了，這才忙來拜訪。蕭老闆可還以為大人在女真呢。」「生意怎麼樣了？」「除了賽馬場，其他都一般，虧本不至於，但也賺的不多。」
「是原來賺太多，結果小錢看不上眼吧？」常智光笑道：「其實就是這樣，你豪華，必然有人更豪華。看了一家賺錢，誰不眼熱。所以我讓蕭甘雲把重點放在賽馬身上。這東西已經有名頭，別人只會朝我們這擠著排隊。有關於女真韃靼戰爭的消息嗎？」
「有！努爾哈赤自率兩萬精兵，準備攻擊韃靼東部。拉力克親率70萬大軍準備攻擊黃龍府，再將努爾哈赤消滅。聽說努爾哈赤轉兵準備用兩萬人和七十萬韃靼軍決戰。」「兩萬對七十萬？」常智光驚訝，難道因為自己的出現，讓努爾哈赤白癡了？「大人有所不知，這些日子臨潢府調動平凡，和小的交好的將領說，女真現在也只有三萬多的士兵，這戰必然是魚死網破之戰，韃靼軍全國精銳盡出，恐怕努爾哈赤凶多吉少。」
「恩……」常智光歎氣，這女真敗還好，萬一女真勝那不是又壓制明一分？為什麼常智光認為女真會勝呢？廢話嘛，自己也讀過高中呢，這歷史還是知道的。可惜自己不在韃靼國，否則必然弄個戰爭賭，那就賺翻了。畢竟韃靼人都想壓自己贏。「辛苦你了。」常智光道：「好好休息吧，有半年娛樂時間。」「是！那小的告退。」
重大國際新聞：韃靼國皇帝御駕親征七十萬軍隊，女真皇帝盡起兩萬女真精銳！本報剛收到消息，拉力克動用南北兩院大軍七十萬直取黃龍府，女真首領努爾哈赤親起兩萬精銳。目前戰事不詳，據知情者透露，此戰勝負五五之數。本報記者兼皇家報副總編陳惠蘭就此事採訪了常智光常大人。
常智光大人立刻肯定道：「韃靼軍必敗。」陳記者問其究竟：「常大人，您為什麼說70萬打不過2萬人呢？」常智光坦然道：「韃靼70萬軍士，有打仗經驗百中無一。民可安逸，但軍若安逸，則國滅在即。反看女真兩萬人，無一畏死之人，人人皆是身經百戰之士。」
「就憑這點嗎？」「本縣聽說，韃靼國內可謂動盪不安。掌兵權之人並非皇帝一人。這大軍在外，內有握兵之臣或之王，恐怕會內有動盪。一個人有外傷不可怕，最可怕的是有內傷。如內外雙傷，不倒則為奇跡。」
本報記者就此事還採訪了資深專家，廣陽郡王，領樞密院事，現為西軍統帥的李成梁李大人。李大人對邊境有如此大規模衝突表示了驚訝。李大人在翻看了以往兩軍對壘的形勢勝負認為，女真人偏長以少勝多。而韃靼人確實有號令不明之嫌。但要說兩萬人能打敗七十萬人，那確實難以置信。
本報記者問：「李大人，如果明、韃靼、女真各出一百人互殺，誰能取得勝利？請注意，所有言論都必然呈皇上過目。」李成梁思索許久後回答：「女真必勝出，以一敵二而勝出。」記者又問：「如果將來有十萬女真兵南下，我大明能否抵抗？」李成梁道：「如真有那天，老臣定然鞠躬盡瘁，死而後已。」，
「李大人，我問的是，能不能敵得過？」李成梁再思索許久後道：「今天採訪就到這吧，老臣軍務繁忙，恕不接待。」
本報記者就此事還採訪了名將房州觀察使，奉寧軍承宣使秦時風秦將軍。秦將軍出身於世代將門之家，祖父秦世衡及兄長秦時道都是大明名將。秦將軍接受採訪時候道：「韃靼為虎，但一山不容二虎。女真為狼，不出則已，一出必然群起攻之。末將看，女真有兩成之勝算，若是如常大人所云，其國內不合，女真有七成之勝算。至於你問如果女真十萬大軍南下……末將老矣，子皆庸碌無為，觀軍中並無一帥之才。末將認為當務之急，收納良將為佳。」
「何為良將？」「進可攻、退可守。知敵知己，愛惜兵士。雖百人之力敢突入萬敵之陣，雖萬人之力敢避敵百人之鋒。」記者納悶問：「前者我知道，後者……」「前者乃是猛將，後者乃是大將。」
本報記者還就此事採訪了制置使姚古，但未想姚古絲毫不將皇差放在眼中，三言不合即讓家人哄出。
朱玉收報紙問：「諸位卿家怎麼看？」知樞密院事蔣之奇出首道：「微臣並未得知黃龍有此大戰……」朱玉怒道：「本宮不是問你有沒此事，是問你怎麼看。」沒說你沒用，反而自己找罵。「這個……古來多有以少勝多之戰例，但絕沒有兩萬人打敗七十萬人之先例。微臣認為李成梁大人所言極是。我大明禁軍馬匹配備不全，百人對戰自然吃虧，但是兩萬女真要敗七十萬韃靼人，實在……不是微臣所能想像。」
「退下！」朱玉臉色有點難看，問張居正：「張首輔？」「回公主，臣主領內閣，職責為約束百官，治理天下。邊疆戰事非臣所能議論。公主還是要多聽聽樞密院的看法。不過臣認為，既然如今勝敗未知，不如等結果出來後再做計較。」
一樞密院的出首道：「首輔所言極是，如韃靼勝，我等不必再議女真，如女真勝，我等卻不僅要議女真，更要議韃靼。如今事態不明，確實難以定奪。」「嗯，有理。」朱玉點頭道：「對了，傳旨姚古進京述職。」張居正俯首回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