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51章 賽馬會前夕 文 / 梨下海棠
賭廳內人頭攢動熱鬧非常，骰子區最為熱鬧，撲克區看的人多，玩的人卻少。百家樂、二十一點等位置大家都圍著看這新玩法。而一名夥計正在不厭其煩的向大家解釋玩法。而大轉盤最顯眼也是最瘋狂的地方。大家全部集在一起喊自己所要的數字。生意很好，以至於兌換籌碼處增調了一班的人手過去應付。
「兄弟，彩票最瘋，賭場生意比我預計的要好。不過娛樂部生意可比我預料的要差。」「大哥放心，娛樂部絕對是塊沒有被挖掘的金山，否則兄弟會特意給他們開個門嗎？」常智光道：「我們去看看賽馬場，那才是真正金礦。那誰，廣告立起來了嗎？」
「回大老闆話，立起來了。」常智光秘書回答：「已經有不少人在打聽大後天的賽馬。」「嗯！這是試營業。吩咐下去，明早辰時後才接受下注，大後天中午比賽。還有，再貼廣告出去，本月下旬開始將舉辦第一期正式賽馬大會。」「是！」蕭甘雲佩服道：「兄弟，不瞞你說，我還真擔心今天沒有人來。」
「但凡是玩，人都有興趣。我們可以一項一項開發，當前最重要是將本錢撈回來。」常智光問：「找到人了嗎？」「找到了兩人，算是我侄子。精明手腳快。兄弟，真要教他們？」
「當然，有兩個老千鎮場是必須的。不過，切不可殺雞取卵。」常智光再道：「我們最好找個傻小子，讓他在我們這一夜暴富，讓所有人都以為賭者必勝，也可以讓大家看看，即使贏了我們的錢，我們也不會幹什麼。」「嗯，可行。」蕭甘雲歎氣道：「兄弟如果能一直留下來就好了。」「有機會的。大哥，我人在韃靼國，但心裡還有點惦記著明國。不知道從哪可以打聽明朝的消息？」
「恩……如果大明真有大事發生，那最先知道的人應該是東方家。我先前看見東方刻也有到來，只不過，這紈褲子弟恐怕無心去知曉這些事。」蕭甘雲道：「除非直接去問東方老爺子，這老頭能量可大著呢。聽說女真和瓦刺那的高級將領也有他交好的人，更不用說明朝。」
「有這麼厲害？」「當然，李相說，他老人家一句話，燕雲十六州賦稅就得少兩成。要他留在臨潢府，那明擺就是拿他當人質。別說李相，即使是當今皇上，對他也要禮讓三分。」「嗯，兄弟想辦法去問問。」
「你想打聽明朝的事？」東方老爺子看東方雲。「是……孩兒想看是不是去行商的時機。」「行商？哼！是不是你那知縣狀元朋友讓你打聽的？」東方老爺子目光如炬：「你竟然敢將明朝在職官員領到我們家來，你不怕讓朝廷找到由頭，說我們想和明朝裡應外合賣了燕雲十六州？」
「孩兒不知道父親大人說什麼？」東方雲一把冷汗。「不知道說什麼？東方德，念給他聽。」「是！」管家東方德拿出一張紙念道：「常智光，安徽懷遠人，隆慶五年狀元及第。同年派遣安國知縣事。在職期間……」東方雲心中大是驚訝，東方家再強勢，也不可能把兒子每個朋友底細都摸過去啊。東方老爺子問：「你知道為什麼我感覺他名字熟嗎？」東方雲忙道：「不知。」
「這小子不得了，主導組建了一個安國商會，把我設立在京城的錢莊擠垮不說，而且還挖走我的管帳先生，而且我東方家在大明錢莊快慢都得關門。安國商會現在瘋了，用盡手段狂斂收儲金，準備從太原開始，一路朝北，最後在燕雲十六州開設飛票錢莊，做生意都做到我的地盤來了，你說我是不是應該查個清楚。」
東方雲忙道：「父親大人，常大人有恩孩兒，而且勤政為民，安國百姓有口皆碑……」「有口皆碑？那怎麼跑來這裡開賭場？」「這個……」東方雲咬牙道：「還請父親大人放過常大人。」「要動他早動了，別說一個蕭甘雲，就是李處溫他又能奈我何？」東方老爺子道：「這樣吧，你和他說，要消息沒問題，等他忙完後來找我。」
「是！」「東方雲！」「孩兒在！」「你也別想著再到處走商，這世道越來越亂了。明朝與韃靼的百多年安定恐怕要改改了。東方家在女真國那邊有一些生意，你先留點心。我這麼多兒子中，你資質不好，但厚道，又能吃苦。肯為你這朋友求情，也算有情有義的人。別讓我失望。」「是！」
「還有，我問問你，這明韃之盟到底是誰吃虧？」「孩兒不懂，只不過常大人說，因為明韃之盟而通商，看似明吃大虧每年要納幣，但是其實是韃靼吃虧。由於賣到明的東西比明賣到韃靼的東西少，叫什麼逆差過大，而且韃靼國因此放棄了鑄幣權。當從這點看，明主導韃靼的貨幣。明賣出大量泥土造的瓷器，韃靼卻只能販賣牛馬羊。時間越久，韃靼就越吃虧。」
「說得好。」東方老爺子擊掌道：「這個常智光確實是有真才學。難怪安國商會勢頭那麼強勁，短短幾個月，就放豪言有一萬萬貫錢的資金。現在想加入安國商會的人從南到北，各行個業皆有。可惜，我東方家家大業大，但家族管理，觀念陳舊，束縛層層，庸才英才混合一起，行事還看輩分，如果不有所動作，將來恐怕連立命安身之地亦沒有。」
「但孩兒聽說，銳意進取，必然顧前不顧後，進的快，退的更快。」「所以我就想看看這個常智光，是否有本事駕御這匹已經脫韁的烈馬。否則一旦幾年後安國商會倒閉，明朝經濟倒退十年也不是危言聳聽。」「孩兒明白。」
賭場開業第三天，皇帝拉力克來了。皇帝是被李處溫忽悠來的。蕭甘雲立刻命令人清場，好在即使是王爺，也知道禮讓皇帝，大家都很配合。拉力克很新奇的看了看桑拿房，礙於身份，也沒輕試。接著參觀了大輪盤，對撲克興趣亦很濃厚，但對賽馬卻是有著無比的熱愛，詢問了常智光三四次這個第一期賽馬準備怎麼個搞法。
第四天，這傢伙就悄悄的帶兩個護衛摸來了。由於皇帝的駕臨，給娛樂城增添了氣息，娛樂城是一天比一天熱鬧。李處溫非常欣慰的又給蕭甘雲批了些地。
經過大半月的醞釀和試驗，第一次正式的賽馬比賽終於開了帷幕。本次共有來自各地七七四十九匹上等好馬參賽。總共分為七場比賽，每場七匹。每場第一名可獲得五百貫錢，第二名五十貫，第三名五貫。
賭法也相當有意思，常智光按照澳門賭馬風格，發行3t和三重彩。3t指的是要猜中指定的第三、四、六這3場比賽的前3名共9匹賽駒。三重彩，則是當場的前三。其中3t最吸引人眼球，一萬倍的賠率。投一兩銀子，就有一萬兩銀子的回報。當然，常智光沒說，澳門三t一般都是幾十萬倍的賠率。
由於馬票不用觀眾場地，常智光也咬牙一狠，第一次就進行周邊五州發行。按照設想，以後可以全韃靼發行。對外美名其曰：鼓勵養馬，養好馬。蕭甘雲是忙到吐血，他沒想到常智光要搞這麼大手筆，人手根本弄不過來。不過他沒埋怨，甚至找自己叔叔王爺要來兵丁幫忙，楞是發行了臨潢府周遍五州。
賽馬前夕，幾處數據匯報上來，蕭甘雲差點暈倒。下注金額竟然達到了一百萬貫。其中臨潢府佔了八成。這些人在圈養賽馬地遠觀判斷這些馬匹的勝負，他們自認為自己曾經是遊牧民族，對馬的認識已經能增加他們的勝出機會……事實上，不僅他們，蕭甘雲也是這麼想，他可知道非常多人看馬都很準。常智光聽了蕭甘雲的擔憂只是呵呵一笑道，他收買好了兩匹絕對好馬，並且壓注最高的騎手，到時候可能會跌倒，可能會打滑，但絕對不會拿第一。蕭甘雲這才放下心來。
有收買嗎？當然沒有。本次賽馬不僅民間還得到了朝廷的重視。拉力克是鼓勵養馬，而且養好馬。而且即使是耶律大石也認為娛樂城的賽馬是唯一的亮點。做為遊牧民族，他們對馬的感情不只是用熱愛來形容。所以拉力克在常智光的煽風點火之下，特意派出一支百人軍隊隔離所有參賽馬匹和騎手，以示自己的公正。
第一場正式賽馬即將開始，拉力克親自光臨，還有城中王爺、武將、大臣。還包括近臨璜府的州縣有權勢的人。本期現場觀眾票沒有對外銷售，但是常智光在城中設立了臨時五個點，隨時由快馬通報最新消息。距離第一場開始還有半個時辰，五個點的檯子下已經擠滿了老百姓，只有一條被官兵強推出的狹窄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