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47章 股份制錢莊 文 / 梨下海棠
錢莊最大的競爭就是品牌的可靠性，在大家計議之後，一致認為用安國錢莊名字比較合適。在常智光的鼓動下，錢莊採取股份制，任何投資者不參與經營管理，而只負責監管帳目。而總管理者由能幹之人擔任，分錢莊也由總管理者選拔。第一批投資總募集資金一百五十萬貫，常智光為表率用民錢加自己搜刮之錢投入，占總股本的5%。
第一批管理者在一干家族內部選拔，常智光負責出題，其中包括經營壟斷、行業競爭、招攬儲戶，貸款對象，貨幣保管，內部管理等等試題。各股東從自己家族中選拔三到四名精幹成員應試。要求，有開創之心，而無守成之意。經驗固然重要，但進取之心不能失。
蘇家老三，一名叫蘇千的庶子脫穎而出。蘇千一直在京城舅舅家幫忙打理錢莊。其發表多合作多發展之策略讓一干股東心服。蘇千認為必須在最短時間內將錢莊開設出去，甚至可以開設到女真、韃靼、瓦刺、吐番。所缺之錢，可以民間募集，百姓融資入股，異地商家入股合作的方式進行。總股本不變，某地融資之金錢只為增加某地的股份分紅，不涉及商會的總股本。
常智光以為自己這現代人是商業奇才，但蘇千等等言論卻讓他感到汗顏。最後蘇千被任命為安國錢莊第一任ceo（掌櫃），分店管理人員全部由他自行選擇。股東們也有條件，開出每一季度預期。接下來談論細節，常智光覺得差不多了，就起身告辭。只是表示，需要運錢時候說一聲，他派百名鄉兵和十名官差負責，當然這名頭是，保護當地經濟發展。
古代中國人的思想就是存錢，但存在家裡不安全，又防賊又要防媳婦的。安國錢莊一開張，這讓他們有了解決問題的辦法。超過十貫的錢存到錢莊之中，就能換取一個銅牌。銅牌上刻有存的金額，並且每人有一個密碼。當你要取錢的時候，錢莊人會讓鐵匠打開銅牌夾層，裡面刻有密碼、金額和存錢時間。一旦銅牌被開過，一律視為假牌。
這是針對中產階級，普通人也可以存，不過沒有銅牌防偽。採取記帳的方式，比如xx存了三百文，xx可以在帳本上寫數字，比如安國照天鄉紅平村一二三四五。xx持有地址半張紙條。取錢時候，紙條必須和帳本撕處吻合，並且說出帳本上的密碼，才能取出。
蘇千這年輕人動作很快，半個月左右，就在六縣一州開設起了錢莊。這會正在和他舅舅商量，用京城錢莊股份收購其錢莊。常智光並不擔心蘇千毛躁，有的是人盯著他。這些股東能有這身家，頭腦可不是蓋的。
安國錢莊名頭很快打響，最少在保定已經是無人不曉。京城店開張那天，特意重金請了朝廷有官無職的兩名三朝老大學士剪綵。另請蘇三在現場輕紗遮臉彈奏一曲，效果非同凡響。錢莊涉及的各種業務也名牌掛出。這一切，當然離不開常智光的策劃。蘇千在佩服的同時，也看見了炒作內在的商業價值。
民間動作之快讓朝廷一驚，戶部細查之下，發現原來是策銀行篇的狀元，主導了安國錢莊的出現。當然，常智光沒有錯的，朝廷本就鼓勵當地官員發展商業。戶部連忙召集能吏商討開辦銀行之事。但未想明穆宗不當一回事，勸戒戶部不要與民爭利。多代下來，各明皇帝都是倡導藏富於民的，只是讓戶部加緊收攏各地制錢權利，發行正式紙制貨幣。
二月底仍舊有些春冷，常智光等幾口人都湊在一起吃上火鍋。惠蘭最近很忙，識字班一直在擴充不說，還開設了計算班。這全是因為錢莊在當地大量招募夥計的原因。別地不敢說，安國確實是被帶動了起來，商業氣氛非常濃厚。甲乙互相毆鬥，戶長也能給各自算上誤工費。有工作的賠錢多，沒工作的賠錢少，一改過去身份論證。
在這樣的思想熏陶下，全縣人民一起想著賺錢乃是第一位。一些小作坊，比如織布、比如染房、比如酒坊等等都採取股份制度開始互相聯合，減少成本，擴大經營。也不知道是大家認識到識字重要，還是因為常智光的榜樣，大家都規定任何到這些地方工作的人必須識千字。識字已經成了立身之本，而不再只是為了考舉之用。而今就連農村老太太來城賣雞蛋，都以能寫三文一個的招牌為榮。
「惠蘭，要真這樣，你就別負責授課，負責學堂的管理。招人再開辦點科目，比如釀酒，直接可以為酒坊直接培訓人才嘛。或者開辦財政速成班，以後畢業生都可以到安國錢莊幹活。還可以請錢莊出錢開課，幫他培訓人員。」常智光道：「專科專學才是正理。」常智平一邊道：「少爺，你就不怕彭大人心疼？」彭子晨當沒聽見，埋頭吃東西。
趙信一邊道：「大人，這月稅收可抵去年半年收成。」「對！這個事我和你說下。現在有錢，還要再提高點大家的福利。你就比去年高點朝州里報，其他入民款。」趙信擔心問：「萬一戶部來人查帳怎麼辦？」「這我知道。」惠蘭一邊笑道：「大人入的是民款，民款民用，又不是大人挪用。等大人真需要用錢時候，再設立一個名目。諸如xx橋需要修補，然後把橋攔上三天就算修補完成。至於工錢和材料費那就好說。」
「惠蘭你越來越聰明了。」常智光讚道：「我敬你一杯。」「應該我敬大人。」惠蘭道：「要是沒有大人，安國也不會是如今這氣象。」彭子晨在一邊道：「大人，惠蘭說的有理。不過卑職認為，安國這氣象恐怕不能長久。」哦？怎麼說？」
「說大人年輕能幹也好，說大人勤政為民也好。無論如何，大人如此作為已經引得朝廷重視或者是鄭娘娘的仇恨。恐怕三年到任，安國換一名知縣，將又是另外一番氣象。」常智光搖頭：「老彭啊，你多慮了，這都是民間氣息。即使我現在想阻止，恐怕也阻止不了。你看那照天鄉，已經倣傚我們，將各村先生召集在一起開辦學堂，不求考舉，只求識字。有時候未必是官影響了民，而更多是民影響了朝廷。」「卑職多慮，自罰一杯。」
「少爺。」常智平一邊提醒。「嗯！」常智光點頭道：「幾位，我近期可能遠行韃靼國。縣中諸事還要請大家多幫忙。」「韃靼國？」一干人驚訝問。「幾位都是我親信、密友，我也不瞞大家，我這是去躲殺身之禍。」常智光去京城參加安國錢莊落成典禮時候，小青悄悄給常智光一個紙條，上寫：少則一月，多則半年，速避。這是瞞著公主干的。
彭子晨道：「大人，我彭某雖一介武夫，但也讀過書，知道義字如何寫的，大人有難，怎能將彭某扔在一邊。再說此去韃靼國艱險……」常智光擺手：「未必有難，就是去避避。這縣裡多事，不能沒有你。我留了一冊公文，如果有路察使等人來到來，就朝上一遞，說我老家發生大事，急走而沒有遞交公文上去。」趙信道：「大人，到底是什麼事？說出來大家幫忙計議計議。百無一用是書生，但趙信還有幾分力氣。」
「不能說，否則連累你們。」常智光道：「這事就不要再提了，就這麼定了。其實安國縣也算上了軌道，緝盜破案有彭子晨，處理公務應付官場人物有趙信。有沒我這知縣，其實真沒多大關係。而且一干鄉紳和百姓現在都很給縣衙面子，實在有處理不了的事，可以和蘇老爺他們商量商量，總是有辦法的。還有蘇千都已經搭上了朝廷的人了，無論民事還是官事，總是能幫上點忙。」
其他等人還要再說，常智光一擺手：「我知道我在幹什麼，記得只要抓住錢，衙役都得聽話，衙役聽話，百姓就太平。如果有什麼喊冤的，趙信你就替我處理，要公正，不能因為是可憐人就偏袒，不能因為是有錢人就袒護。法之一途，公平第一，切記！」「是！」見常智光都這樣說，其他人也不好再說什麼。
常智光特意教導常智平學會螞蟻搬家法將傢俬搬走，衙役等人銀錢讓趙信從民錢部分支取。常智光教導趙信怎麼做假帳，少報或者不報收入。錢財方面由常智平和趙信共同管理，彭子晨負責監督。常智光交代常智平不許動民錢，民錢只能公用，當然公務員用的也叫公用，只是不能如自己這樣掃蕩就是。
張醒沒有回來，王麥前幾天倒是回來了。據王麥所說，張醒還真聯繫了家賭坊，通過這家有實力的賭坊還接頭上韃靼國相爺李處溫。李處溫自己倒沒出面，委託了管家談判。談判結果相府負責提供場地、避免騷擾，還有打通一些關節，但條件要四成紅利。雖然最後降為三成，但是仍舊出了預計。原本二四四的分利，現在成了三四三。張醒很無奈，提出如果只有三成，自己這方只出建設費用。賭坊同意，但張醒這方必須負責將賭場名頭打響，而且必須見常智光。
其實人家也就是衝著常智光這些賭博花樣來的，否則人家自己干就成，沒必要非拉你明人入伙。勻出三分利已經算是很高的技術費用，當然人家也明白，有錢大家賺的道理。常智光算了算建築費用，30畝的場地，保守投資五千貫。他不太在乎紅利多少，他就是找個地方混上些日子。當然，本錢肯定要收回來，能坑一筆自己肯定也不會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