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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35章 挖走彭子晨 文 / 梨下海棠

    「你猜。」「恩……」常智平想了一會喜道:「彭子晨,彭捕頭。」常智光略為吃驚道:「沒想到你竟然猜的到?」「我想啊,少爺有頭腦,不怕人家來陰的,就怕人家來橫的。而少爺認識人中,就彭捕頭武藝最高強。」「橫的你少爺也不怕。」原來是瞎貓遇見死耗子。常智光道:「第一,彭捕頭為人正直。第二,彭捕頭比我們知道縣衙的運作。第三:彭捕頭經驗豐富,做事有分寸。第四:除了彭捕頭,我沒地挖人了,難道把你大少爺挖來?捲鋪蓋,準備滾出京城。」

    「是,少爺。」馬是好馬,有錢嘛。剛出村時候,常智平已經有了乞討的心理準備。但沒想常智光真沒騙他,只要上了官道,衣食不缺,不僅不缺,而且還相當有錢。可這邊一上路,常智光平就開始擔心:「少爺,我們連官印都沒有。」「哈,鄭則鳴哪那麼蠢蛋,官印他還得還給咱們。否則一到安國,直接上書沒有交接的官印,吏部外加刑部肯定要追究。追究到最後發現,原來前任縣官把印交給了鄭則鳴保管,而且新知縣到任拒不交還,那他就麻煩了。」

    「什麼麻煩?」「很簡單,只要不是知縣,而蓋了知縣印的公文都叫偽造公文,我看了這幾年安國的公文,全是獄丞和縣尉落款但不使用官印。說明這人雖然霸道,但不傻。」常智光道:「獄丞和縣尉一個月才幾個錢,捕快衙役就更不用說了,鄭則鳴只要出雙倍價錢,這些人不聽他的還聽誰的。」

    「可是少爺,既然他們都聽他的……」「怕什麼,免掉他們就是。唯一擔心就是一旦我將全部人員免職後,鄭則鳴就挑動是非,讓我們無法收拾。接著讓御史參我們一本,那就比較麻煩了。」常智光抓下巴道:「得想想辦法。硬碰不是真理,人家畢竟是皇親,還需要四兩撥千斤,讓他吃啞巴虧。」

    沒幾日,常智光到了定州縣,首先先拜訪了彭子晨。彭子晨對常智光的遭遇實在有點哭笑不得。按說中了狀元,應該恭喜才對。但彭子晨是很瞭解自己隔壁縣的情況。「大人恐怕知之不詳吧?」彭子晨道:「大人可知道定州到安國官道有一條長緩坡?」

    「這倒沒什麼注意。」「那應該是你白日過,再加科舉在即,所以也沒有人提醒。」彭子晨介紹:「此坡叫花子坡。」「花子?日本女人?」

    「什麼日本?」彭子晨楞了一會後再道:「花子坡,就是什麼人過去都得成叫花子。在安國境內有一群匪人,大約三十多人,霸了連雲山為強盜。前些年剿過幾次,但這些強盜每次都先收到風聲,每次圍剿,他們都化整為零,消失山中。據彭某所知,這個鄭則鳴早些年還未得志時候與這伙強盜已經有所瓜葛。」常智平緊張問:「難道他們會截殺我們?」

    彭子晨答道:「那倒不能,劫殺朝廷命官可是造反之罪。但鄭則鳴可以讓這些匪人和大人明著搗亂。逼迫大人安安靜靜當個閒官。此為一。鄭則鳴家財萬貫,這些年在安國縣經營根深蒂固,此為二。老百姓早知安國有鄭則鳴,而不知有知縣老爺,此為三。鄭則鳴心思慎密,一些事不親自動手,故無把柄留啊,此為四。大人要破這困局,首先要讓百姓知道安國到底是誰做主,否則……」

    常智光沉默一會後苦笑:「我原本還想挖彭捕頭到我安國縣,這樣看來,倒是不敢開口了,免得連累彭捕頭。」這話讓彭子晨陷入了沉默,從常智光進門後他就知道常智光拜訪的目的,絕對不是什麼順路。說實話,他是很佩服常智光的,和他在一起能學很多東西。但,自己在定州不是一天兩天,十六歲就出來當捕快,突然要他離開換個陌生的地方當捕頭……

    常智光在桌子下給常智平一腳,常智平馬上道:「彭捕頭,不用為難,我少爺絕對不會幹強人所難之事。」「大人,不是我不願意,只是吳知縣那……」彭子晨還是有點猶豫,當下屬最糟糕就是上官不重視自己,要麼有句話叫士為知己者死。他看得出來常智光對他相當推重。「吳知縣不是問題。」常智光笑道:「我早聽說吳大人喜歡黃白之物。」

    這下彭子晨倒不好意思了,他雖然有些清高,但也知道捕快這行業的地位。這聽常智光說要用金銀來行賄吳知縣,而不是讓自己辭呈,心中多少還有點感動。常智光看得出來:「錢財乃身外之物。」彭子晨終於點頭:「蒙大人不棄,卑職定然竭盡所能。」

    「嗯!不過你能不能先幫我件事。」「大人請講。」常智光道:「我在應天府有一朋友,是官妓。先前曾經答應有了落腳點後幫其贖身。現在多少還算有個落腳點……你也知道路途遙遠,一名弱女子需要有人護送。常智平又不識拳腳,所以想辛苦彭捕頭一趟。」「大人事,份內事。不知此女子是大人的什麼人?」

    「朋友,純粹是朋友。」「那包在卑職身上。」常智光信守諾言,得官之後還記得當初的承諾,這讓彭子晨多了一分敬佩之心。

    第二天,常智光拜訪了定州吳知縣,中午吳知縣留飯,常智光用十兩黃金將彭子晨轉會成功。常智光後來才知道,這丫的已經接到消息,不久要提回京城,所以才這麼慷慨。應該出五兩的,常智光事後想到。

    常智光交付彭子晨百金外加六百貫寶鈔,再為其購置良馬一匹。百金是殿試搖骰子外加禮部狀元賞,百金相當千銀,相當一千四五百貫錢。常智光就納悶,世面黃金不怎麼好流通,怎麼賞賜反而是黃金呢?要知道如果把這些全換成銅錢,能活活被壓死十個彭子晨。再加上路費,彭子晨見常智光自己就留了百貫錢,也不再說什麼,抱拳打馬而走。說得多,不如做的好。

    花子坡,從定州進入安國地面一個時辰,常智光就看見了這條向下的緩坡。左右看看,兩山夾一道,綠樹蔭蔭,白天行走也略嫌光線昏暗。兩山合名為連雲山,一山綿延一山,看過去不見盡頭,直到遇河才兩邊分開綿延而去。

    由於明朝商業發達,官道上人還是比較多的。只不過常智光發現,下坡的都很散碎,而上坡的多是幾十人一起行走。常智光問行人得知,雖然這一兩年強盜不再出沒,但是客商還是習慣了集結一起行走。行人好意勸告常智光,不管上下坡,到了初燈就不要再走此路。

    城外留宿驛館,驛館不同客棧,是專門為傳遞公文和過路的政府官員留宿的地方,條件很一般,但是可以憑借身份免費。本來常智光這知縣上任,早有公文發到安國縣。縣裡本會派專人在最近的驛館迎接。但此處驛館卻沒有任何等候常智光的人。

    驛卒是一名老廂軍和一名中年婦女組成,雖然對沒人迎接常智光到任也不奇怪,但自身倒也客氣。他們也沒接到通知,不過很快整理出一個乾淨的房間,並且準備熱飯菜和熱水。常智平詢問得知,彭子晨並未在此地留宿,心中不禁有點擔心對常智光道:「少爺,你說彭捕頭會不會攜款私逃?」那可是兩千多貫,彭子晨幹一輩子恐怕也賺不到那麼多。

    「如果他真是那樣的人,現在只是偷錢,將來可能偷命。」常智光笑道:「再說我信得過彭捕頭,這事你就不用再想了,實在如你所說那樣,我再湊筆錢也不會太難。」「我就說說。」常智光平有點尷尬。他哪知道常智光被形勢逼的在選親信。這形勢不是鄭則鳴造的,而是公主造的。再怎麼著也得兩手準備。

    安國狀況有多糟糕,常智光有心理準備,但他沒想到安國狀況比自己想的還要糟糕。衙門口全是擺地攤的,石獅子被小孩當馬騎,至於喊冤鼓則被小販拿來招呼生意,每敲一下喊一聲:來嘍,新鮮的大白菜。大門上鎖,常智光打開,推進去一看,裡面已經是蜘蛛的樂園,堂桌上佈滿了灰塵,當中倒是放了一個布包裹的官印。看著布上倒是乾乾淨淨,顯然是放下不久。

    班房、衙房、文房就不看了,常智光直接去看自己的住宅,就看一眼,常智平就在一邊道:「少爺,我們回到了懷遠鬼屋。」地方是寬敞,看房子年代也不久遠,佈景格局也不錯。「不錯的地方,可惜荒廢了。」常智光交代:「你收拾一間能住人的屋子,我出去轉轉。」「不要全部收拾嗎?」「不用,有人會幫我們收拾。」常智光道:「把筆墨紙給我。」

    衙門外,一獐頭鼠目人對身邊一家丁道:「和老爺說一聲,新來的知縣到了。」話剛說完,常智光出衙門,對他露齒一笑,他心中沒由來一顫。常智光沒理會他,蹲身對一個賣菜刀的小販道:「大哥,賣著呢?」「哎!要不要看看上等的李家菜刀?」常智光接過菜刀問:「大哥在這裡擺多久了。」「三年多了吧?」

    「我算算,一天算你一文,一年就是三百六十文,再去了零頭。」常智光拿出一張紙道:「麻煩你,一貫錢。」「什麼一貫錢?」刀販不明白。「有人佔了你家門口賣東西,你收他錢不?」「廢話,當然收。」「就是,你在我家門口賣東西,不給錢說的過去嗎?」常智光拿出魚符笑咪咪道:「要檢查下我這知縣的證件嗎?」

    「啊?」刀販一驚,再看四周,什麼賣零嘴,賣香火的全部呼啦跑光,整個縣衙門口就剩下自己孤零零的一個。刀販忙道:「大人,我不知道,我一直都在西街擺賣,昨天開始才被人轟到這邊來的。」「給錢。」「大人,我沒錢啊。」「沒關係。」常智光把紙遞過去:「欠條我都寫好了,來,摁個手印。乖了……不要跑,再跑我也認得你,哈哈。」常智光再轉頭看向石獅子上的兩小童,兩小童在那不懷好意的目光下撒腿就跑。於是縣衙門口清淨了。這可比常智光大聲吆喝要給力的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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