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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007章 賭場籌路費 文 / 梨下海棠

    常智平小路溜回村中,找到了幫先生家劈柴的常智光,遠遠做個手勢。常智光會意邊將地上木柴堆積起來邊對先生道:「先生,以後有粗活就讓學生們來做,您是先生,要顧及自己身體。您要病了,常家堡可就多了白丁。我先走了。」先生一邊歎口氣道:「你可是要逃婚?」常智光汗,大汗,都說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先生的眼睛什麼時候也變得那麼賊?

    「去吧去吧,事後我會對堡主說明。」先生再歎氣:「先生我當年也是逃婚離家,三十年未返家,你切不可學我,多回來探望。」「是,先生。」常智光歎,在現代,常智光覺著所有老師都和自己過不去。回了古代卻感覺和先生這麼投緣。素質啊!教師隊伍素質有待提高啊!從這點也看出來,千萬別將古人當傻瓜,如先生這樣不問世事的人就能看穿自己的小九九,將來行事必須小心才是。

    「等等!」先生進屋拿了一個錢袋出來道:「這裡有一貫錢,你且先拿上權當路上的盤纏。」常智光忙拒絕:「先生,這怎麼行。」先生撫下巴鬍鬚笑道:「這是借,再說你還怕堡主不替你還上?」「謝先生。」常智光鞠躬。

    一貫錢可不是小數目,一石也就是一百多斤米也就五百文。先生一下給了兩百多斤米,當然非常夠意思。這邊說點閒話,根據研究折合現代物價,一兩金大約是三千rmb,一兩銀大約是三百。而一兩銀略多於一貫錢,不過,由於外國白銀的大量湧入,明朝的貨幣為歷史上最為混亂的時期,不是一句兩句話能說清楚。雖然一貫錢實則不多,但對十幾年來口袋空空的常智光來說,不亞於一大筆財富。常智光這才深刻體會什麼叫千里送鵝毛,禮輕情意重。之前他一直就納悶,走一千里送鵝毛,不如托人送幾雙鞋,大家都比較有賺頭。

    常智光站立船頭,散發迎風,一頭烏黑亮麗的長髮隨風飄舞。真是不留長頭髮不知道長頭髮的苦,明朝時期又沒有海飛絲和飄柔等專用洗髮水,用的是皂角和豬苓。達官貴人三天一洗頭,五天一洗澡已經是衛生的表現。常智光倒有心將自己理個光頭,不過自己現在是去考舉,所謂身體什麼的授之於父母,故意理光頭是會有大麻煩的。

    「智平,我們先說點規矩。」常智平答:「什麼規矩?少爺。」「第一:每天刷牙兩次。第二,夏天每天洗澡,冬天兩天最少洗一次。」「知道小少爺自小就愛乾淨。我曉得拉。」常智平問:「少爺,我們現在先去哪?」「懷遠縣。」常智光捋袖子:「先去賺點盤纏錢。」「怎麼賺?」常智光回答很乾脆:「賭!」

    明朝賭博豐富多彩,有球類、棋類、骰類、牌類、斗禽、關撲等等,而且參與人員,上到士大夫和皇帝,下到尋常百姓,以至地痞無賴三教九流,可謂是無所不包。大家知道的張居正、戚繼光都是好在其中。

    球類常智光不陌生,他破過多個外圍集團,不過這些外圍無法操縱比賽。常智光只是純抓出千者的性質。在常智光看來,無法操縱比賽的賭博技術含量不高,這賭他十有四輸。棋類常智光就陌生得緊,象棋也只會基本規則。完全從兩人名聲來下賭,他自認輸面有六成。斗禽現代已經很少見,常智光知之不多,輸面也不小。關撲只有元旦、寒食節和冬至可以舉行。

    明朝初對賭博管理甚嚴格,基本就是斬字。到後來皇帝對賭博事業熱愛有加,律法就成了空文。特別是在常智光所在的明朝末年,民間官場、文人舉字皆賭成風。上一朝代元朝更不得了,皇帝決定官員陞遷就是大殿上扔骰子。骰類也有賭大小,但上層人物流行玩法就是走棋盤,類似現在飛行棋。有錢有身份用美女做棋子,相當的淫爛。

    只有最後一類常智光感覺最有把握,那就是錢幣賭。第一種拿一堆錢搖,買一、二、三、四。開了後四個為一組分,分到最後剩下幾個算是幾,這賭法叫意錢。還一種叫擲錢,就是現在小孩也會玩的正反面。

    懷遠縣雖然是個小縣,但也有兩個賭坊。不過比起都城汴京百餘賭坊規模那是小巫見大巫。常智平緊張道:「小少爺,先生說賭乃萬惡之源。」「今年大年初一先生還和我擠一桌呢。」常智光交代:「你在外面等著,如果一個時辰後我沒出來,就去找大少爺來救我。」「可是……」「聽我的,沒有錯。」常智光看看賭坊招牌:四海賭坊。心中一笑,不知道是我這現代人擅賭,還是古代人更神奇。常智光不好賭,因為他幾乎沒見過靠賭博發財的人,他也沒見過哪個賭場老千最後會有好下場。

    肥羊!常智光撩開簾子進入賭坊,在場幾十人同時念出一個名詞。看其歲數不大,面如玉、衣裳光潔,一頭黑髮盤的清清楚楚,顯然是哪家的少爺好奇心重來此地找樂子。一個夥計立刻上前:「公子要玩點什麼?」「什麼比較簡單?」

    果然是個雛!夥計大喜招呼:「公子不如玩玩意錢。你且看看。」一莊家會意,在一個甕中抓一把銅錢入碗,兩碗相合開始搖。碗放好,閒家各自在一、二、三、四下注。莊家開,把錢輕倒桌子上,然後用筷子將銅錢每四個撥開,最後剩餘一個二。接著就是賠二三倍,賠雙一倍,押單或者是一、三、四的籌碼吃掉。

    好拙劣的手法,常智光一眼就看出莊家出千。其捲起的袖子內藏有一枚銅板,胳膊朝回稍微朝上一彎再朝下,銅板就在胳膊的掩護下落進碗中混在銅錢堆裡。這個手法銅錢只能藏一枚,多了會有聲響。也就是莊家願意賠小吃大,至於莊家如何知道抓的銅錢數量,也許問題在甕中,也許莊家能依靠重量判斷,這個常智光一時還沒辦法看出來。

    你不出千就算,你要是出千,本少爺包贏。常智光傻笑一下道:「這個好玩。」「公子請坐,小的給你倒水。」常智光坐下,抓抓頭從錢袋抓出一把錢,然後數數,拿出兩百文,其餘放回去。莊家開始搖錢,完畢將碗放在桌子上招呼:「買多賠多,買少賠少,下注嘍。」

    一位:五十文。二位:三百文。三位:三百文,四位:三十文。常智光輕吸口冷氣,這回是開一還是四?是單還是雙?再輕看眼賭客,丫的,原來三號位是托!大哥,拜託你專業點,看你穿著那麼寒磣,但這三百文下去,似乎一點看結果的**也沒有。

    現在就在一、三、四號位出。常智光輕搖頭,賭並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簡單,特別是自己只會現代賭具。現在才明白一個老千的話,為什麼越簡單的賭局就越無法出千。兩單一雙,少爺我也不是沒膽魄。常智光拿出兩百文放在了單上,如果店家精明,第一把就應該讓自己這只肥羊小勝。

    「開!」莊家擺弄完吆喝:「一,賠單吃雙,賠一,吃二、三、四。」不行,這風險太大還不好控制。常智光站起來:「吵死了,有沒清淨點的地方。」一邊的夥計立刻慇勤道:「不如公子試試大小。」「哦?」夥計引領常智光裡面走到一雅間,很清淨。一張桌子四個人,一個莊家,一個丰韻少婦、一個腳踩板凳半坐的壯漢,還一個看相貌是行商客,中年人。

    夥計介紹:「三骰,豹子最大,賠雙倍。如出四四一,就為一點。出四四六,就為六點。如三把無對,為無點。」「好,這個有意思。」「公子慢慢玩。」

    少婦玩弄著骰子道:「公子,我們可是少了一貫不玩的。」「我有,我有好多一貫!」常智光拿出八百文,再將剛贏的兩百文穿上。「老九,那就開始吧!」少婦把骰子扔在碗裡。「三娘說開始,那當然開始。」莊家老九道:「大家下注。」

    事實證明,骰子可以由人來控制大小。第一種最低劣最無恥最容易被人毆打,就是將需要點數按在手心,然後借助指力彈出去,骰子落碗,不彈不跳。第二種利用碗底沿邊比較粗糙,控制骰子翻滾次數。常智光只會一種,也是最難學的一種,名為撞骰。就是骰子不先撞底,而是碰到碗邊再彈回另外一邊,最後才落碗。看上去似乎很熱鬧,骰子都快跳出來。但其實最多跳三次。而這三次全是用面彈跳,所以可以控制點數。

    常智光雙手搓骰子,然後似乎很笨拙的扔出去。骰停,常智光險些昏迷。三娘當先驚訝輕呼一聲:「三個六!」不是啊大姐,我是想四四六,沒想你們縣碗和常家碗的質地不太一樣,三顆竟然有兩顆彈飛。常智光迷茫問:「這是六點嗎?」壯漢吐一口口水:「哼!這是豹子,莊家賠雙。」

    老九有點疑惑看了常智光一眼,應該是運氣吧。口音是本地的,但從沒見過此人。老九邊賠錢邊隨意問:「公子好手氣,不知公子是哪裡人?」「常家堡!」「難怪這麼光鮮。」三娘道:「常家堡可是個好地方,魚米豐足,不上稅不納賦。」「外面不是這樣嗎?」常智光又出現迷茫眼神。

    老九打斷:「說那麼多幹嘛,繼續。」隨手一扔,三三五,五點,不小的點數。被人懷疑了,得輸這把。贏起來麻煩,輸就簡單多了,常智光抓起骰子隨便扔了出去,順便還試試這碗的質地。「三個四!豹子。」其餘幾人一起看著常智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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