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一二四 文 / 瑾瑜

    「我、我只想盡一點自己的心意,沒別、別的意思,你若是不高興的話,我可以馬、馬上走……」周珺琬結結巴巴的說著,心下已是後悔不來,早在上次誤闖了這裡差點被齊少衍掐死時,她就該知道這裡是他的禁地,是她乃至所有人都輕易不能來的地方,可她今兒個卻又明知故犯了,也不知齊少衍心裡這會子是怎生的生氣?早知道她就不該來,就該在自己院裡設了祭壇祭奠連夫人,再不然就該事先使文媽媽去知會齊少衍一聲,待取得了他的同意後,再來也不遲的!

    她正暗自後悔著,冷不防就聽得齊少衍沉聲開了口:「你是除了我以外,第一個為我母親長明燈添燈油的人!」

    他一開口,周珺琬便聞見了一股淡淡的酒味兒,不由暗想到,名義上自己的生辰,白日裡還多多少少接受了旁人的祝賀,甚至就連她因現如今管著家,都不得不使人依例送了禮物和席面去,在旁人眼裡本該是高興的日子,實則卻是自己親娘的忌日,他的苦悶與憋屈無處排遣,可不就只剩下喝悶酒一途了?

    念頭閃過,她隨即才反應過來他這句話的潛在意思是他沒有不高興,心下瞬間一鬆,只是說話時仍有些微的結巴:「我也只是瞧著旁邊就有油瓶,略、略盡了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罷了,沒、沒什麼的……」

    說完禁不住在心裡罵自己,自己平日裡沒有結巴毛病的,怎麼這會子一見了齊少衍,卻連話都抖不利索了?還不知道他會因此怎麼看她?可話又說回來,他怎麼看她都是他的事,與她什麼相干?

    胡思亂想間,又聽得齊少衍沉聲開了口:「不管怎麼樣,你的心意我和我娘都領了!」說話間,定定看向了周珺琬,目光前所未有的柔和。

    齊少衍話雖說得冷靜,表情已也回復到了與平日一般無二,只除了眼神與往日的冷若冰霜不同以外,但只有他自己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裡是何等的百感交集。他原本還以為,這世上除了他和慕容璧以外,已再沒人記得今日是他母親的忌日,——偏慕容璧這會子又不在京城,更不會有人會想著祭奠他母親,就譬如說齊亨那個狠心絕情的,這二十多年來,可不就從未祭奠過他母親哪怕一次?他們可是結髮夫妻,一日夫妻尚且百日恩呢,更何況他們還曾有過幾年恩愛的日子!

    卻沒想到,他那日不過白與周珺琬提了一句二十四日是他母親的忌日,她今日便真來祭奠他母親了,單只這份心意,已足夠讓他動容了,更何況因為有了她的這一舉動,讓他覺得在偌大一個西寧侯府乃至整個世界,原來還是有人與他一樣記掛著他母親,他原來並不孤單,他的苦郁與悲憤原來有人知曉並理解,他又怎能不覺得溫暖和感動?

    周珺琬並不知道齊少衍心裡這會子已掀起了怎樣的驚濤駭浪,她只是覺得在他定定的柔和目光的注視下,她連手腳都快不知道該怎麼放了,心更是跳得快要蹦出胸腔之外,渾身上下都有一種無所遁形的幹幹的似正被架在火上灼燒的感覺。

    她很想即刻離開的,可雙腳卻似是被人施了定身法一般,根本移動不了分毫,因只能強壓下滿心的慌亂,強笑著開口道:「只是一點小事罷了,不值當什麼,你……大爺真不必如此客氣!」卻是半點不敢與齊少衍對視,怕一個不小心,便被他幽邃的雙眸吸了進去。

    齊少衍將她的不自然盡收眼底,心裡約莫有了數,心情一下子好了許多,遂也就見好就收,收回目光一派閒適的道:「這會子雪正下得緊,不知你可否賞臉,留下來喝一杯熱茶再走?一來暖暖身子,二來也好讓我聊表答謝之意!」說著舉步往靈堂左側的小門前走去。

    一旦不被他定定的注視著,周珺琬立時覺得輕鬆了許多,只是手腳卻依然沒有變回自己的,明明理智就在一旁叫著她該回去了,以免橫生枝節,然雙腳卻在瞧見齊少衍舉步後,不由自主跟在了他的後面。

    雖不是第一次來這裡了,周珺琬卻是至今才知道,原來連夫人的靈堂雖佈置得簡單,靈堂旁的小屋卻別有洞天。

    正對著窗戶的是一張鋪了玄底暗紋的竹榻,榻上整齊的擺放著被褥衾枕;角落裡放著一個朱漆圓角櫃並一個小小的博古架,上面擺著四五個造型各異卻都不失古樸的美人瓶;靠窗則擺著兩把花梨木椅子並一個茶几,茶几上放著一套一看就有年頭了的青花瓷茶具……整間屋子雖小,家俱陳設也簡單,卻灑掃得乾乾淨淨,顯是經常有人在這裡起居,而這個人不用說正是齊少衍。

    他竟帶她來這樣私密的地方,也不知是何用意?周珺琬才稍稍平復了幾分的心跳,瞬間又加快了許多,又忍不住暗罵自己,人家不都說了嗎,只是想留她喝一杯熱茶暖暖身子,聊表謝意而已,根本沒有其他意思,她實在想太多了!

    齊少衍的聲音適時想起:「坐!」

    周珺琬忙回過神來,紅著臉依言坐到了窗前的一張椅子上。

    齊少衍也跟著坐下,隨即執起桌上的茶壺,點湯、分乳、續水、溫杯……專注的沏起茶來。他本就生得俊美,再配上這一系列如行雲流水的動作,簡直優美得就像是一副動態的畫一般,讓人根本移不開眼球。

    就譬如此時此刻的周珺琬,她就無論如何也沒法做到讓自己不去看齊少衍,哪怕她明知她不該這樣盯著一個男人看,可就是著了魔般的忍不住!

    半晌,還是齊少衍將茶沏好,遞了一杯至她面前,她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來,雙頰立時火燒一般的疼,忙雙手接過茶杯,聲若蚊蚋的道了一句:「謝謝!」便忙低垂下了頭去,暗罵自己今兒個怎麼竟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失態至此,又不是沒見過男人!

    不好意思再抬起頭來,周珺琬只得盯著手裡的茶杯看,就見白底青花的茶杯裡面,茶葉飽滿圓潤,條索緊結,葉張脈絡細密,葉芽大小長短均勻,色澤翠綠而有光澤,嫩綠如山澗溪塘,芽葉在杯底舒展開來有如嫩芽初迸,形如蓮心,茶色嫩綠清澈,綠中透黃,茶底柔軟,茶香醇厚,端的是色翠、香幽、味醇、形美,恰如它的主人一般……只是,自己怎麼又胡思亂想起來,也真是忒沒出息了!

    意識到自己今晚是沒法控制自己的思緒了,周珺琬決定與齊少衍談談正事,轉移一下注意力,也省得她老是浮想聯翩,因忙喝了一口茶,潤了潤乾澀的喉嚨,開口說道:「難得今兒個清靜,整好可以與大爺說說正事……」

    「你知道嗎,你不但是第一個為我娘長明燈添燈油的人,也是第一個我親自沏茶給她喝的人!」不想齊少衍卻低低的與她一道開了口。

    周珺琬的話音就一下子戛然而止了,心跳也隨之漏了一拍。她不是年少無知未經人事的小姑娘,相反,她兩世合起來的經歷和閱歷,足以讓她看人看事情比這世上絕大多數的人都通透分明,所以她當然聽出了齊少衍話裡的異樣,也明白了他話裡隱藏的意思。

    只是,聽出來歸聽出來了,她卻打心眼兒不敢相信,腦海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就是自己一定是聽錯了,因此並沒接齊少衍的話,仍顧自說著自己的,「如今府裡的情勢相信我不說大爺也知道,我也就不多廢話了,我只是想問,接下來大爺可有什麼打算?我倒是有個主意,不知大爺意下如何?如今三爺被送去了山塘書院,一年半載約莫是回不來了,況三爺終究是庶子,侯爺便是再偏心,也得防著御史們彈劾寵妾滅妻,廢嫡立庶;至於齊少游,你我都知道他如今已是廢人一個,況又出了寧氏的事,他如今已是焦頭爛額,便是有心爭那個位子,也是暫時沒那個力氣了。大爺何不趁這段時間,回了太夫人和侯爺,好生請個大夫回來『治治』你的腿?大爺終究還年輕,又是府裡名正言順的嫡長子,若是一朝治好了腿,再結上一門門當戶對的親事,娶回一位溫柔賢惠的少夫人,早日生下嫡長孫,還愁那個位子不手到擒來?到時候自然也就可以為夫人正名,為夫人討回應得的公道了!」

    這番話,是周珺琬在來之前便已想好要對齊少衍說的,之前還不覺得什麼,但當這會子真把話說出來之後,她才發現,自己心裡竟然很不好受,尤其是在說到他將『娶回一位溫柔賢惠的少夫人』時,她的心就更是一下子被人揪緊了似的,連氣都喘不上來了。

    她只能安慰自己,定是屋子太小,又沒開窗不透氣的緣故,所以她才會覺得喘不上氣。

    因見齊少衍聽罷自己的話後,只是緊抿著薄唇,半晌都不說話,周珺琬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麼意思,只得又道:「當然,這只是我的一點子淺見,究竟要如何做,還得看大爺的意思!」

    ------題外話------

    jq神馬的,真素不好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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