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七十二 文 / 瑾瑜

    待打發了綠蘿,心情總算比往日好了幾分的齊少游終於抵達倚松院周珺琬的小院時,已是掌燈時分。

    周珺琬早已領著一眾人侯在門外了,一瞧得他走近,便忙滿臉是笑的迎上前屈膝行禮:「二爺,您回來了!」

    她今日本就刻意盛裝打扮了的,比之往日不知道鮮亮多少,這會子又被廊下燈籠透出來的紅光一襯,就越發顯得窈窕高挑,膚色如雪,要不怎麼會有「燈下看美人,越看越動人」的說法兒呢?

    齊少游果然被驚艷到了,且心情正好,不自覺已是滿臉的笑,幾步上前親自攙了周珺琬起來,笑道:「你我之間,何須如此客氣,沒的白生分了。」攜了周珺琬的手往裡走。

    待進得廳堂,瞧得當中桌上擺的全是既滋補自己又愛吃的菜餚,還有一小壺自己愛喝的梨花白時,臉上的笑容就更大,心下也是一暖,暗想闔府上下除過自己的娘,也就周珺琬這個枕邊人貼心些了,當然,錦雲並不在他這個「枕邊人」的範圍內,在他看來,後者充其量一個暖床的玩意兒罷了!

    周珺琬先請齊少游坐了,又親自動手給他斟了一碗甲魚湯,雙手奉給他後,方自己也坐了,一邊給他夾菜,一邊柔柔的說道:「妾身瞧著二爺這些日子竟瘦了好大一圈兒,雖說讀書做學問要緊,但二爺也該愛惜自個兒的身子不是?白日裡妾身去給夫人請安時,夫人提及此事便心疼得不得了,如今妾身親眼見過二爺後,才知道別說夫人,便是妾身見了二爺如今這樣,也心疼得了不得呢!」

    當他就想夜夜待在外書房,讀那勞什子書做那勞什子學問,放著高床軟枕不睡,放著溫香軟玉不抱不成?齊少游滿心的有苦難言,只得打哈哈,「如今父親嫌我丟了西寧侯府的顏面,那些個同窗面上雖跟往常一樣,私下裡誰不笑話兒我一個大男人,竟被一個小女子退了親?我除了死命的讀書做學問,力爭明年下場時一擊即中,一舉挽回自己的顏面以外,還能怎麼樣?」

    說著,半是真苦悶不得志,半是裝苦悶不得志的仰頭一口乾了杯中的酒,將酒杯重重頓到了桌上。

    周珺琬見狀,忙執壺又給他滿上後,方柔聲勸道:「妾身如何不明白二爺心裡的苦?說來此事大半還得怨妾身,若非妾身一心愛慕二爺,一心想與二爺一輩子在一起……又何至於生出今日這些事端來?妾身這些日子每常想起此事,都覺得對不住二爺,沒臉見二爺,如今又聽得二爺這麼說,妾身這心裡就更是痛如刀絞,只恨不能以己身代二爺,好叫二爺心裡好過些……」

    話沒說完,已是哽咽得說不下去,忙拿帕子捂了嘴,低聲啜泣起來,燈影下伊人憔悴弱不勝衣,怎不叫人我見猶憐?心下卻是冷笑不已。

    「這又與你何干?」齊少游卻顯然很吃她這一套,忙抬手給她拭了淚,柔聲道:「原是祖母做的主,你難道還敢忤逆長輩的話兒不成?說來說去,都是怪那韓家不通人情,不知變通,怪那背後捅我刀子的人太陰險太狠毒!再者,你自己都已是受害者,嚇得大病一場差點兒丟了性命了,又何須再自責?」

    她是不是真『嚇得大病一場』,只怕他齊少游比誰都清楚罷,倒是真難為他顛倒黑白,指鹿為馬起來半點不臉紅心虛!

    周珺琬暗自冷笑,面上卻已然換上一副受寵若驚,感激不盡的樣子,含淚笑道:「二爺果真這樣想的,果真不怪妾身嗎?那妾身總算可以安心了!」一邊說,一邊越發慇勤的給齊少游布起菜來,喜悅得就像齊少游才答應了她什麼了不起的大事一般,就像齊少游是她的天一般。

    齊少游實在受用於這種感覺,他的大男子心理得到了極大的滿足,連帶身下某處也一下子有了感覺似的,讓他深覺自己今晚上不會再無所作為。

    當下也顧不得再吃菜了,只草草再喝了一碗湯,便放了筷子,要吩咐人打熱水來沐浴,又挑了周珺琬的下巴低聲調笑,「要不,今兒個我們來個鴛鴦戲水?」

    被周珺琬紅著臉躲過了,嗔道:「二爺好沒正形,沒見丫頭們都還在呢?」頓了頓,聲音漸次低了下去,頭也低了下去,一副很不好意思的樣子,實則是趁機掩去眼底的嘲諷,「其實妾身在二爺回來之前,已經沐浴過了,要不,妾身叫了錦雲來服侍二爺沐浴,妾身給二爺準備糕點去?」

    叫錦雲來服侍自己沐浴,豈非一連三次都對著她無所作為,白讓她動疑?齊少游忙道:「不必了,我自己洗就可以了,你給我準備糕點去罷,旁人做的,都不若你做的合我口味!」

    周珺琬應了,待人送了熱水來,又給齊少游找好更換的乾淨中衣後,便自準備糕點去了。

    待她托著一早便做好的糕點回來時,齊少游已沐完浴,披散著頭髮,敞著前襟,露出一大片胸前的肌膚靠在床頭了。

    一瞧得她進來,便招手笑道:「糕點準備好了?快拿過來我吃,如今是一日不吃你做的糕點便覺得渾身不自在,以前恍惚聽人說過一句什麼『要抓住男人的心,就要先抓住男人的胃』,可見這話還是有幾分道理的!」

    周珺琬笑道:「不過是湊巧合了爺的口味罷了。」說著將糕點放到床前的高几上,又行至桌前給他斟了一杯茶過來。

    齊少游便就著茶,接連吃了幾塊糕點,才漱了口擦了手,看向周珺琬笑道:「夜了,早些歇了罷,明兒還要早起呢!」

    「嗯,妾身吹了燈便來。」周珺琬紅著臉應了,將屋裡的燈都吹了,只留下靠門口的一盞小戳燈亮著,才脫了外衣,僅著中衣,躺到了床上去。

    周珺琬方躺下,齊少游已伸手過來,解起她的中衣來,待解開中衣,瞧得她裡面黑色牡丹的肚兜時,呼吸便漸漸亂了,就勢低下頭,在她脖頸上親吻起來,手也同時伸進肚兜裡揉搓起來。

    幾乎用盡全身的自制力,周珺琬才控制住了想一把推開齊少游,再將他踹到床下的衝動。就算她比誰都知道齊少游如今根本已不能人道,他這會兒就算再如何動作,到最後還是不會對她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危害,她依然滿心想踹他下床!

    感受到他濕濕的手掌正一寸一寸緩慢游移過自己的肌膚,周珺琬噁心得差點兒就要忍不住吐出來了。

    她莫名想到了那天晚上齊少衍掐著她脖子的手,那手雖然帶有繭子,顯得有些粗糙,但卻很暖和很乾燥,不像齊少游的手,就像是隨時裹著一層冷汗似的,濕噠噠的,讓人覺得無比的噁心。她依稀記得以前住在她家隔壁的那位老奶奶曾說過,手掌乾燥溫暖的男人,是最有責任心的男人,也不知齊少衍是不是也是這樣的?

    周珺琬胡思亂想時,齊少游已一把將她的肚兜扯去,在大力揉搓她白晶晶的雙峰了。

    周珺琬猛地回過神來,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反應,便是將齊少游自她身上推下去,不然她就真的要噁心的吐出來了。她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念頭閃過的同時,雙手已不管不顧的飛快推了出去。

    然理智卻在她的雙手剛挨上齊少游已脫得光光的身體時,瞬間回了籠。她之前做了那麼多事,等的就是這一日這一刻,她怎麼能在最後關頭掉鏈子,讓自己功虧一簣呢?更不要說她之後的每一步計劃,都是建立在今日必須事成基礎上的了,她絕不能讓自己功敗垂成,她只許勝不許敗!

    於是本來是要推開齊少游的手掌,便屈辱的減緩了力道,改為輕輕撫摸在了他的身上,牙關也咬得比方才更緊幾分。

    齊少遊方才還在暗暗嫌棄周珺琬的不解風情,覺得她怎麼就跟根木頭似的,只知道僵硬的躺在那裡什麼都不會什麼也不做,只任他獨自忙活兒呢?他來她這裡可是希望重振雄風享樂子,而不是來伺候她的,便有幾分生氣。

    不想就感覺到她的手已猶猶豫豫撫上了他的身體,這才轉怒為喜起來,暗想琬兒畢竟是大家閨秀,不比錦雲丫頭出身,一時間放不開也是有的……不由越發來了勁兒,又一把將周珺琬的白綾褻褲給扯掉,再將自己的褻褲也給扯掉後,才粗喘著繼續忙活兒起來。

    只可惜齊少游又忙活兒了一番,明明心頭已跟火燒一樣,只想即刻發洩出來,下面卻還是一絲反應也無。他只得煩躁的喘息著,沮喪的自周珺琬身上翻了下去。

    周珺琬等的就是這一刻,因忙強忍住噁心,作出一副意亂情迷的樣子,嬌聲問道:「爺,怎麼了?怎麼不繼續下去了……」

    齊少游滿心的苦澀,比之之前周珺琬勸他不要太刻苦讀書以免累壞了身子時更加的有苦難言,也比之前更加的絕望,他在錦雲那裡無所作為也就罷了,還可以抱著最後一線希望安慰自己,指不定換了人就行了呢?可如今換了人,卻仍是一樣,不更加證實了他的確不行了這一事實嗎,又怎能讓他不絕望?

    偏周珺琬還不比錦雲,可以任他打罵,很容易就能將事情給遮掩過去,只得撒謊道:「許是最近忙於讀書做學問太累了,急忙之間竟然提不起興趣來,咱們不如躺下斯斯文文的說會兒話?說來我也有好些日子不曾來瞧過你了,你心裡沒有怨我罷?」說著,扯過被子將自己和周珺琬都蓋了起來,人也有意往外面挪了挪。

    誰要跟你躺著斯斯文文的說話兒?周珺琬暗自冷嗤,仍作出一副情動的樣子,翻身便摟住了齊少游,同時將白嫩嫩的腿兒搭到他身上,嬌聲嗔道:「爺還知道好些日子不曾來瞧過妾身呢?況要說話兒什麼時候不能,眼下可還有更重要的事兒要做呢……爺不知道,夫人今兒個還跟我說,如今就盼著我能盡快再懷上身孕,十個月後為她老人家生一個白白胖胖的孫子呢,爺自來孝順,想必也不忍心讓夫人失望罷?」

    說話間,小手再次撫上了齊少游的胸膛,在上面有意無意畫起圈兒來。

    齊少游倒是不懷疑周珺琬的話,畢竟如今周珺琬得寧夫人意兒之事是闔府上下都知道的,他如今發愁的是,到底要怎樣才能將眼下的局面應付過去?總不能跟之前在錦雲屋裡時一樣,找借口發作一通,便拂袖而去罷?

    他正衡量著這個法子的可行性,就感覺到周珺琬柔若無骨的小手已探到了他身下。

    「你幹什麼!」齊少游近乎是觸電一般推開周珺琬的手,猛地坐了起來,聲音裡的驚慌失措連他自己都覺得有「此地無銀三百兩」之嫌,便吞吞吐吐的想要解釋一下,「我只是、我只是……」

    只可惜一切都已然遲了,周珺琬「該」知道的,都已知道了,「爺,您、您這是怎麼了,您怎麼會、怎麼會……,爺敢是生病了不成?怎麼會這樣,是多早晚的事,太醫又怎麼說,怎麼會這樣……嗚嗚嗚,以後可該怎麼辦……」語無倫次的說著,已忍不住哭出了聲來,當然,心裡在想什麼,就只有她自己才知道了。

    齊少游沒想到周珺琬竟會這般敏銳,錦雲兩次下來都沒發現的事,卻被她在就這麼一小會兒的功夫裡已給發現了,還哭著嚷了起來,這要是被外間上夜的丫頭婆子們聽了去,他以後還有什麼臉面見人?

    當下連想都來不及想,便已一把摀住了周珺琬的嘴巴,在她耳邊近乎是咬牙切齒的道:「你是不是想把倚松院所有的丫頭婆子都叫來,好叫她們都知道我已不行了之事……」話還沒說完,已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自己這樣說,豈非等同於承認了自己已的確不行之事?

    臉上的表情也因此而一下子變得五顏六色起來,心虛、沮喪、難堪、悲憤、怨恨……總之是什麼表情都有,摀住周珺琬嘴的手也不知是沒了力氣,還是已打算破罐子破摔,跟著頹然的放了下去。

    周珺琬藉著朦朧的燈光將齊少游的表情看在眼裡,心下只覺一陣陣的快意,面上卻是一副受驚過度,卻又恍然大悟,以致連哭都忘記了的表情,「這麼說來,爺竟是真個……難怪爺這陣子瘦了這麼多,憔悴了這麼多!那爺瞧過太醫了嗎?太醫怎麼說?爺還這麼年輕,太夫人也正要給您說親,可不能這樣下去,且爺膝下至今連一兒半女都沒有呢,可該怎麼辦……」說著,忍不住又哭了起來,只不過聲音已比方才小了許多。

    但仍哭得齊少游一陣陣心浮氣躁,一臉凶相的低喝道:「這是什麼很光彩的事麼,還看太醫!我告訴你,你最好當作今晚上什麼都沒發生過,把這件事給我捂爛在了心底,憑是誰都不能告訴,否則,就別怪我不念昔日情分,對你不客氣了!還有,不要哭了,一天到晚就知道哭哭啼啼的,再大的福氣也給哭沒了,只剩下晦氣了!」

    似是被齊少游的凶相給嚇住,周珺琬再不敢哭了,只是抽抽噎噎道:「妾身不會告訴任何人的,二爺只管放心!」

    頓了一頓,小心翼翼的勸道:「只是不看太醫怎麼成呢,總不能就任它這樣下去罷?太夫人已經著手在給二爺說親了,只怕轉眼間新少夫人就該進門了,到時候可該怎麼樣呢?而且太夫人還等著抱曾孫,侯爺和夫人也等著抱孫子呢,依妾身說,二爺還是悄悄兒的瞧瞧太醫去罷?」

    話音剛落,齊少游已陰森森的冷笑道:「你說得倒輕巧,萬一那個太醫是個嘴碎的,私下裡把事情給傳開了,我以後還見人不見人?就算他真能給我治好,我到時候也未必有臉再見人,更何況誰敢下保太醫就能治好我?再者,這些事也是你該管的?你便是想管,也得先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夠不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嘴巴罷!」

    說完抓起衣衫胡亂穿好,便要翻身下床去,不欲再在這裡多呆,省得繼續在周珺琬面前丟臉。

    卻被也趁機快速穿好了中衣的周珺琬給拉住了,就勢跪在床上,哽咽著小聲說道:「爺說得對,妾身的確沒資格管爺的事,但妾身敢說這世上再找不出第二個比妾身更愛爺的女人!如今看見爺這樣,妾身心裡的難過絲毫不比爺少,叫妾身怎麼能不為爺擔心,又怎麼能不管爺的事?」

    說著覷見齊少游的神色緩和了些微,才又繼續道:「妾身平日裡雖拙,對府裡的情形也並非就一無所知,如今侯爺年紀大了,夫人膝下雖說有大爺和爺兩個兒子,可大爺那個情形,不提也罷,夫人惟一能依靠的,便只有爺一個,偏三爺又是個再聰明伶俐不過之人,又有馮姨娘幫襯,夫人心裡有多著急,為誰著急,難道爺心裡沒有半分體會的?如今偏又發生這樣的事,若是讓夫人知道了,還不定怎生傷心呢!求爺就聽妾身一句勸,趁這會子事情還有回寰的餘地,去瞧瞧太醫罷,啊?不然真等到新少夫人進了門,一切可就真個遲了啊!」

    周珺琬這番話,無一句不透著貼心,無一句不是在為寧夫人和齊少游母子兩個著想,也就難怪得齊少游會聽住,且越聽神色越緩和了。

    齊少游這些日子又何嘗沒考慮過周珺琬說的這些問題?恰恰正是因為他考慮過了,且考慮得更遠更多,所以他才會那般懊喪和絕望的!

    他才二十二歲都不到,家未成,業未立,果真自此就不行了,他後半輩子活著還有什麼樂趣?況到時候還不是他想活便能活的,只怕到頭來他們母子還得反過來去看馮姨娘母子那對奴才的臉色,他又怎麼甘心眼睜睜看著這一切的發生?那還不如直接讓他去死來得痛快!

    可他又沒有那個膽子去找太醫瞧病,哪怕只是悄悄兒的,也沒那個膽子,只因這不只關係到他的前途他的顏面,還關係到他身為男人的尊嚴,這萬一要是被旁人知曉了,他的一切就真是完了!

    但無論如何,能得周珺琬說這一番推心置腹的話,他心裡還是不無受用的,至少琬兒是真心愛他,是真心在為他著想;亦連被她無意發現了秘密之事,他這會子也覺得沒什麼大不了了的,甚至心下還浮過了一絲久違的輕鬆,畢竟一個秘密壓在人心上久了,又沒人能為自己分憂甚至連對著傾訴的人都沒有的感覺委實太糟糕,他如今總算不必在任何時候在任何人面前都保持高度警惕,惟恐什麼時候便被人發現自己的秘密去了,至少在琬兒這裡,他可以不必再草木皆兵,可以徹底的放鬆了!

    正是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齊少游再看向周珺琬時,神色才會越發的緩和,甚至眼神還染上了幾分柔和。

    他順勢坐回床上,握了周珺琬的手,眉頭深鎖,情緒低落的歎道:「你說的這些道理我何嘗不懂?但此事干係甚大,我委實不敢掉以輕心,貞華院那對母子時刻都在一旁虎視眈眈你也是知道的,父親又自來偏心,萬一讓他們瞧出任何蛛絲馬跡來,別說議親了,只怕連本該屬於我的世子之位,都會落到老三那個奴才秧子的頭上去,你說我又如何敢瞧太醫去?」

    說著苦笑一聲:「我實在冒不起這個險,也丟不起這個人啊!」

    一席話,說得周珺琬也禁不住皺起眉頭,沒了言語,好半晌方輕聲道:「可話雖如此,爺總不能就這樣過一日算一日罷?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旁的事且先不說,太夫人不日便要給您議親了之事可該怎麼辦?還有爺也總不能經年累月的都歇在外書房罷?時日一長,只怕也是會招人話柄的……」

    齊少游聞言,思忖了片刻,方沉吟道,「你說得對,這兩件事都已是迫在眉睫了,總要盡快想法子應付過去才是……這法子嘛,倒也不是沒有,我方纔已想到了一個,只是說不得要委屈委屈你了……」在回來倚松院之前,他便一直在為這兩件事發愁,只不過一直沒愁出什麼好法子來罷了,但現在不一樣了,他已想到法子了,倒是沒想到今夜進內院這一趟,會不虛此行!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周珺琬如何猜不到齊少游口中的「法子」是什麼?簡直就是正中下懷,但面上卻一副懵懂的樣子,急聲問道:「什麼法子?只要能為爺分憂,妾身什麼委屈都不怕!」

    果然就聽齊少游道:「這第二件事嘛,倒是好應付過去,我只要夜夜都歇在你屋裡,自然就不會有人動疑了!除非,除非你不慎說漏了嘴……」

    話沒說完,已被周珺琬急急打斷:「妾身怎麼可能說漏嘴,妾身連文媽媽和錦秀都不會告訴,爺若是不相信,妾身可以發誓的!」

    齊少游就微微笑了起來,「我自然是信得過你的,不過白說一句罷了,哪裡就至於發誓了?這第一件事就要難一些了,不過那日你已當著祖母的面兒說過便是要為我們弟兄三個議親,好歹也要先問過我們意思的話兒,我倒是可以據此作作文章,無論祖母選中哪家,我都說不喜歡便是!只是我這樣違背祖母的意思,期間又一直歇在你房裡,祖母只怕會越發的不喜歡你,覺得是你迷惑了我,不但祖母會越發不喜歡,時日一長,次數一多,只怕娘那裡也會漸漸對你生出意見來,勢必都會給你氣受,你可真想好了要為我分憂?」

    周珺琬聞言,低頭沉默了片刻,才抬起頭來,堅定的道:「妾身已經想好了,無論將來要受多少委屈,都願意為爺分憂!妾身本就是爺的人,不但人是爺的,心也是爺的,為爺分憂,既是妾身應當應分之事,也是妾身心甘情願之事,妾身只求將來爺做了世子爺和侯爺後,心裡能一直為妾身保留一席之地,妾身便心滿意足了!」

    如果說方才齊少游對周珺琬更多還只是存的利用之心的話,那這會兒他便只剩下感動了,他再想不到周珺琬會愛自己愛到這個地步,為了他什麼委屈都願意做,他素日裡實在太對她不住!

    當下便忍不住摟了她,動情的說道:「你放心,只要我做了世子爺,將來再做了侯爺,勢必不會虧待你,勢必會為你掙得一個誥命,讓你鳳冠霞帔,這輩子享盡富貴榮華!」

    「有爺這種話,妾身便放心了!」周珺琬自是一臉的感激不盡,說完不忘叮囑齊少游,「太夫人那邊只怕不日就要再提給三位爺議親之事了,爺記得到時候態度堅決一些,千萬不要露了馬腳!」

    待齊少游應了後,又軟聲道:「妾身還有一個要求,只求將來太夫人和夫人給妾身氣受時,爺能盡可能護著妾身一些,別叫妾身太失顏面,好嗎?」

    齊少游正處於大受感動之際,自是她說什麼便應什麼。

    二人又低聲閒話了幾句,才心情各異的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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