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職場校園 > 重生毒妾當道

正文 章 六十九 文 / 瑾瑜

    「……是以琬兒覺得,好歹也應該先問過三位爺的意思再議此事不遲!」

    周珺琬很清楚自己這番話一旦說出口,將會引來周太夫人何等的暴怒。

    齊少衍是一早便表明了自己不會娶妻態度的,當然,個中隱情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不然他也不會一直拖到現在這麼大的年紀,依然孤家寡人一個了,齊亨母子夫妻等人既然之前便奈何他不得,如今自然也是一樣。

    齊少游則是寧夫人惟一的親生兒子,這事兒旁人不知道,寧夫人和齊少游卻是知道的,他們母子才是這世上最親的人,他斷沒有幫著周太夫人對付自己母親的理兒,就算周太夫人是他祖母,但周太夫人的孫兒可不止他一個,可寧夫人的兒子卻只有他一個;還有最重要的一點,齊少游如今都不行了,他怎麼敢娶個老婆進門卻始終不碰她,——以他的身份,就算是被退過親的,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妻子進門,亦非什麼難事,他可以對錦雲這個通房和她這個二房不假辭色,甚至非打即罵,可卻不能對正室夫人如此,到時候他的秘密豈非就要穿幫了?那時丟的臉可就不僅只是被退親這點小臉,而是將臉丟大發了!

    而齊少灝就算再受寵,再得齊亨偏愛,說穿了不過一個庶子爾,且長幼有別,豈有兩個嫡兄都沒有娶親,他卻先娶了親的理兒?一旦傳了出去,齊亨少不了要被人參一本「寵妾滅妻」,以後者的城府,又豈會白白將把柄遞給每日裡閒著沒事兒干,就只知道參奏此人彈劾彼人的御史們手中?

    所以只要先問過齊少衍兄弟三人的意思,這親事便再結不成了!

    周珺琬能想到這一點,寧夫人自然也能想到,方纔還滿是怒意的臉上,此刻已堆滿了笑,看向周珺琬的目光裡滿滿都是滿意,看向周太夫人的目光裡則滿滿都是得意和挑釁,言笑晏晏的道:「終歸是孩子們一輩子的大事,兒媳也覺得好歹要先問過他們的意思後再議,母親自來疼愛他弟兄三個,想來也捨不得瞧他們娶了親後後宅不寧罷?還請母親三思!」

    她兩個能想到的事,周太夫人又豈能想不到?當下便禁不住勃然大怒,本想用由來婚姻大事便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幾時輪到作兒女的自己做主了來駁回寧夫人的,忽又想到,寧夫人才是齊少衍兄弟三個的母親呢,不管是不是她親生的,三人都得喚她一聲母親卻是不爭的事實,她若把這話說出口,才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

    可待要找別的話來駁回寧夫人罷,一時半會兒間又委實想不到,於是只能將所有怒氣都撒到了周珺琬身上,「你是個什麼東西?往好聽了說是我孫子的二房奶奶,說穿了卻不過一個妾室奴才爾,仗著與我同宗,我素日裡又抬舉你,你便輕狂得無法無天了是不是?」

    大罵周珺琬的同時,已抓起榻間小几上的琺琅彩福祿壽三翁茶盅,對著她猛地砸了過去。

    當即便砸得周珺琬頭破血流,搖搖欲墜起來。

    周珺琬其實可以避開周太夫人砸過來茶盅的,周太夫人到底上了年紀,年老體弱,她只要安心想避,又豈有避不過的?本來她是正打算要避的,火石電光中,卻忽然想到,若是自己被周太夫人砸中了,寧夫人欠她的情豈非更大,豈非更要信任她幾分?須知她可是為她衝鋒陷陣才惹惱周太夫人的!

    當下便沒有躲開,而是硬生生接下了周太夫人這一砸,於是眼前立刻金星亂迸起來,人也覺得再站不穩,控制不住的想往地上軟去。

    她忙用盡全身力氣咬住嘴裡的嫩肉,好歹恢復了一絲清明,便要跪下去給周太夫人請罪,說穿了就是想擠兌周太夫人,她做上人的雖不慈,她作晚輩的卻絕不會不孝!

    可就是這樣一個簡單的動作,她都再沒辦法完成,禁不住一下子仆倒在了地上,耳邊隨便傳來眾人的驚叫,「啊——」、「流血了——」

    隨著眾人的驚叫,又感覺到額頭間有一道黏黏的熱流流下,還帶著濃濃的血腥味兒,周珺琬這才知道自己的頭被砸破了,想了想,索性不再咬牙硬撐,也實實再撐不住,遂兩眼一翻,順勢暈了過去……

    周珺琬醒來時,天已擦黑了。

    她望著頭頂熟悉的煙霞色繡水墨畫綃紗帳頂,發了好一會兒怔,方憶起了自己暈倒前發生的事,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便是她暈倒之後,也不知事情是怎樣收場的?

    周珺琬正想得出神,幔帳忽然被撩開,露出了文媽媽哭得有些紅腫的眼睛。文媽媽不妨周珺琬已醒了,怔了一下,方笑道:「姑娘已經醒了?怎麼不叫人進來服侍呢?」聲音微微有些沙啞,顯然之前哭的時間不短。

    文媽媽見了她頭破血流的樣子,一定被嚇得不輕罷?周珺琬下意識摸了摸額頭,察覺到傷口已被包紮得嚴嚴實實後,方撐著坐起來,陪著笑有些小心翼翼的問文媽媽,「媽媽,誰送我回來的?之後沒再發生什麼事兒罷?當時你一定嚇壞了罷?其實我沒什麼大礙的,不過瞧著有些嚇人罷了……」

    誰曾想話還沒說完,文媽媽已再次紅了眼睛,聲音也哽咽起來:「姑娘你還知道我當時嚇壞了啊?出門時還好好兒的一個人,誰曾想才半日不到過去,就頭破血流的被抬回來了,還人事不知,誰見了會不被唬一大跳?您也是,太夫人砸過來,您就不會稍稍躲一躲的嗎?就算是砸了別的地方,也比砸上額頭強啊,這萬一要是恢復得不好,留下疤痕破了相,以後可怎麼樣呢……您就算是為了報仇必須忍辱負重,也不該這般連命都豁出去不要啊……」

    文媽媽絮絮叨叨說了一通,見周珺琬一直低垂著頭一副虛心受教的小模樣兒,再配上額頭上包紮傷口的紗布,一副可憐得不能再可憐的樣子,不必周珺琬說什麼,她自己已先心軟得再說不下去,於是到底沒有再說。

    只是忍了片刻,還是沒忍住又低聲說了一句:「為了復仇,前前番姑娘是差點兒賠上性命,前番則是差點兒被掐死,此番又被砸成這樣,若再有下一次,誰知道還能不能再如此前這般幸運?我不管,俗話尚且說『事不過三』,若再有下一次,哪怕不報仇了,我也不會再眼睜睜瞧著姑娘去涉險,還請姑娘千萬答應我這個要求,若不然,我便跪在這裡不起來了!」

    說完果真「噗通」一聲跪到了地上去,皆因文媽媽已很瞭解周珺琬的固執了,怕她聽不進去自己的話,為了報仇繼續以身涉險,是以只能採取這樣的法子來逼她。

    周珺琬又豈能不明白文媽媽之所以如此,皆是出於關心她?但她又怎麼可能不報仇?她如今全部的存在價值,便是報仇,她如果一遇到點困難便輕易放棄了,又如何對得起周珺琬,又如何對得起她自己?而且,豈非白便宜了那些作惡之人?上天能放過那些人,她不能!

    她只能委婉的勸說文媽媽:「媽媽放心,最艱難的時期都已經過去了,之後的路,我們只有越走越順的,似今日和前兩次那樣的情形,以後斷不會再出現,媽媽就只管放心罷!」又掙扎著下到地上,想要扶文媽媽起來。

    卻不知是因起得太猛,還是身體還很虛弱,人才方下了床,已控制不住的向地下栽去。

    唬得文媽媽也顧不得再跪了,忙上前將她架住,又攙回床上去躺下後,方急聲道:「姑娘您這是做什麼,您身體還虛著呢,萬一再磕著碰著哪裡了,我的罪過豈非更大?」

    周珺琬虛弱一笑,道:「我沒事兒,媽媽別擔心。」說著握了文媽媽的手,語帶祈求的道,「雖說這幾次都是險象環生,但好歹有驚無險,咱們的計劃總算是成功了一半,連最艱難的時期我們都走過來了,以後又怎麼可能再遇上比之前更艱難的時候?媽媽你相信我,我以後一定會保護好自己,再不讓類似這樣情況出現的……不讓那些謀害你家小姐和我的人血債血償,我委實嚥不下心頭那口惡氣,便是死了,也不能瞑目……還請媽媽不要再逼我……」

    就算她已做了周珺琬這麼久,她也依然絲毫忘不了那天晚上當她不能動彈時,無情火苗從四面八方燒在她身上的吱吱痛感,不但絲毫忘不了,反而隨著時間的推移,記得越來越清晰,以致她如今連沐浴時,都只敢用溫度很低的水,就是因為水溫高了時,會讓她覺得自己再次被火在灼燒;同時真正周珺琬在她昏迷時,求她為她報仇時語氣裡的哀傷和仇恨,也讓她怎麼也沒法忘記,叫她怎麼能做到不復仇,又怎麼能眼睜睜看著那些害她們的人在做了惡事後,依然如之前一般紙醉金迷的活著!

    周珺琬握著文媽媽的手不自覺的越收越緊,緊得雖身為她奶娘,卻也不是沒做過粗活兒的文媽媽都覺得發疼起來,就禁不住暗暗歎了一口氣。她家小姐雖一屍兩命,但公正的說,也不是從頭至尾便毫無過錯,她知道實情後,尚且氣恨成那樣,巴不得讓侯府所有的人都為她家小姐陪葬,更何況沈姑娘一心為著她那些所謂的親人愛人,卻被後者們合謀殺害橫屍慘死呢?她心裡的恨只會比她的有過之而無不及,她又怎麼能說讓她放棄復仇,便真放棄呢?

    因反握了周珺琬的手,低聲歎道:「我也不是非說要逼姑娘,我只是捨不得讓姑娘一而再再而三的受委屈而已……罷了,無論姑娘做什麼決定,我總是會追隨姑娘的,要生,便一塊兒生,要死,自然也是一塊兒死!」

    主僕兩個便都沒有再說話,屋裡一時間顯得有些安靜。

    就是在這樣的安靜中,錦秀的聲音自外間傳來:「文媽媽,二奶奶可是已醒了?夫人打發郭媽媽瞧二奶奶來了!」顯是已聽到了周珺琬與文媽媽說話的聲音。

    文媽媽便揚聲道:「二奶奶是已經醒了,請郭媽媽進來罷!」說著起身出去迎郭媽媽。

    去到外間,果見郭媽媽領著個小丫頭子進來了,文媽媽忙屈膝給後者見禮:「郭媽媽,您可是稀客,今兒個可吹的是什麼風,竟把您給吹來了!」說著,一疊聲的命金鈴銀鈴等人上茶果點心去。

    較之以往的不苟言笑,郭媽媽臉上這會子竟罕見的帶了笑容,屈膝給文媽媽回禮:「老姐姐客氣了!對了,二奶奶可好些了?能否帶我瞧瞧二奶奶去?」

    文媽媽忙笑道:「自然是能的,您請!」引著郭媽媽往裡間行去。

    郭媽媽見了靠在床頭上臉色蒼白的周珺琬,忙屈膝給她行禮,口稱:「老奴見過二奶奶,二奶奶身上可好些了?」其態度雖比不得見了寧夫人時那般尊敬謙恭,卻也比見了府中小一輩的主子們好了幾分,實屬在對上周珺琬時之見所未見。

    周珺琬將郭媽媽的態度看在眼裡,便知道今日自己那番做作已起到比她預料的還要好的效果了,不然寧夫人大可隨便打發個丫鬟來瞧她,而非使了心腹中的心腹郭媽媽來。

    因忙強撐著欠身給郭媽媽回禮:「多謝媽媽關心,我這會子已好多了,不知媽媽這會子過來,可是夫人有什麼吩咐?」

    「二奶奶身體還虛著呢,沒的白折殺了老奴!」郭媽媽忙上前一步摁住周珺琬的肩膀,將她摁回大迎枕上靠著後,方又笑道:「夫人並沒有什麼吩咐,只是記掛著二奶奶可醒來沒有,特意使老奴來瞧瞧,如今見二奶奶已無甚大礙了,夫人也能放心了。」

    頓了一頓,自跟來的小丫鬟手裡接過一個葫蘆形狀的瓶子,「這是『冰肌玉膚膏』,去疤痕最是有效的,乃去年外邦進獻來的貢品,夫人知道二奶奶此番受了委屈,所以特地命老奴送了一瓶子來,讓二奶奶先用著,若是不好了時,再設法尋更好的來,務必不會讓二奶奶留下任何疤痕,讓二奶奶只管放心!」

    連貢品都給她送了來,還說了這樣貼心的話,也不知寧夫人此舉到底有幾分真心?周珺琬暗自思忖著,不過不管寧夫人此舉有幾分真心,至少她已將最艱難的第一步邁出去了,之後的路再要走起來,自然容易多了!

    念頭閃過,周珺琬聽見自己笑道:「夫人委實想得太周到了,待我真真的無微不至,還請郭媽媽回去代我謝過夫人,就說等過兩日我身上好些了,再去給夫人磕頭。」

    郭媽媽忙一疊聲的應了,又細心的問候了周珺琬幾句,讓文媽媽錦秀缺什麼時只管去找她後,方告辭離開了。

    文媽媽代周珺琬將郭媽媽送了出去,待折回來時,就見周珺琬正獨自坐在床上,在嗅那瓶子冰肌玉膚膏,一瞧得她進來,便笑道:「這膏子裡竟加了白獺髓,那可是祛疤去痕難得的良藥,看來夫人是真開始信任我了,我今日這一砸,總算沒白挨!」

    文媽媽聞言,並不接話,只是黯淡著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周珺琬心知文媽媽想說什麼,非是她不願意聽她的話,而是她實實做不到,遂搶在她之前開了口,「對了,之前是誰送我回來的?我昏倒時都發生了些什麼事,媽媽可知道?」

    文媽媽便知道自己是勸不轉周珺琬了,只得道:「當時瞧得姑娘滿頭滿臉是血的暈倒後,非但夫人並滿屋子眾伺候之人,亦連太夫人也唬了一大跳,夫人便問太夫人『一旦事情傳了出去,該怎麼與韓家人交代?』,太夫人灰敗著臉無話可說,片刻方磕磕巴巴的說了一句『至多我管好我萱瑞堂眾人的嘴便是,你也管好其他人!』,夫人只是冷笑,說她再不敢輕易相信太夫人的話,還是太夫人再三再四的說,夫人方說再相信太夫人這一次,隨即命人送了姑娘回來,又即刻使人去請了太醫來。」

    這麼說來,這一次的針鋒相對,是以寧夫人的大佔上風而告終的了?也不知道寧夫人這會子是何等的高興得意,在心裡又給她記了幾等功?

    周珺琬料想得沒錯,寧夫人彼時的確正滿心的高興兼得意,正與王大貴家的說話兒,「想起老不死的之前幾次三番被堵得氣急敗壞無話可說,竟然還於眾目睽睽之下動了手,坐實了她『不慈』的名聲,我真是比大夏天的吃了冰鎮的西瓜尚且痛快舒坦,真是好久沒這麼痛快過了!」

    王大貴家的也滿臉是笑:「如今闔府上下都已知道太夫人將二奶奶砸得頭破血流,當場暈倒之事了,聽說侯爺一回府便去了萱瑞堂,這會子尚未出來,也不知是不是正對著太夫人大發雷霆?」

    「大發雷霆?」寧夫人聞言,冷嗤道,「你難道不知道侯爺是出了名的大孝子?讓他對著老不死的大發雷霆,除非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不起也就是委婉的敲打她一下罷了,難道你還真以為他會把老不死的怎麼樣?」

    說到齊亨幾乎沒有原則的孝順,寧夫人便氣不打一處來,若不是他凡事百依百順,又怎麼會縱得周太夫人越來越背晦,凡事都想插上一腳?既然老了,就有吃的便吃,有樂的便樂,只管安度晚年便是,偏要管這管那,也不怕哪一日給累死了!

    牽涉到府裡最大的兩個主子,王大貴家的不敢則聲,只低著頭垂著頭作洗耳恭聽狀,任由寧夫人抱怨。

    好在寧夫人今日心情大好,只抱怨了幾句,便沒有再說下去,轉而說起周珺琬來,「倒不想小周氏竟是這般的伶牙俐齒,不過輕描淡寫幾句話,便堵得老不死的沒了話,我素日裡還真是小瞧了她!」

    王大貴家的忙賠笑奉承:「二奶奶如今已是夫人的人了,自是越伶牙俐齒越好,以後再對上太夫人時,也好推她打前站去,有了這一次的事,太夫人以後是不敢再把二奶奶怎麼樣的了,偏說又說不過,豈非只有暗自氣苦?」

    寧夫人點了點頭:「老不死的當初發狠要藥死她時,怕是壓根兒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今日這般情形罷?倒是無意幫了咱們的忙,將小周氏徹底推到了咱們這邊兒來,以後她就等著嘗盡『教會徒弟,餓死師父』的滋味兒罷!」

    王大貴家的道:「二奶奶不也說了,之前是年少無知,識人不清?如今既已知道事情的真相了,自然不會再受太夫人蒙蔽。不過話又說回來,太夫人也真夠狠心的,終究是自己的娘家人,同一個祖宗的,卻為了自己的利益,說藥死便藥死,也就怪不得二奶奶會寒心了!」

    「她不寒心,咱們今日又如何能看到她與老不死的狗咬狗呢?」寧夫人得意一笑,「且等她把老不死的氣得半死後,咱們再坐收漁翁之利也不遲!」

    主僕兩個正說著話兒,郭媽媽回來了,行禮後稟道:「二奶奶已經醒了,雖仍很虛弱,瞧著精神頭兒倒還不錯,聞得是夫人特意使老奴去瞧她的,感激得不得了,待瞧了夫人讓送去的冰肌玉膚膏後,就越發感激了,說待過兩日身上好些了,便過來給夫人磕頭!」

    寧夫人就滿意的點點頭:「還算她知禮!對了,少游這會子在哪裡,敢是又在外書房?」

    王大貴家的忙回道:「一回來便去了外書房,晚飯也是在那裡吃的,想來今夜是要歇在外面了。」

    寧夫人聞言,又是欣慰又是心疼,嗔道:「這孩子也是,豈有一口便吃成胖子的理兒?萬一累壞了身子,可怎麼樣?」

    王大貴家的忙賠笑奉承道:「二爺如此勤奮,明年必定能高中,到時候夫人身上可就又要多一份誥命了,待二爺再為夫人娶一位可心的兒媳婦進門,生下小少爺後,夫人的福氣可就更大了!」

    奉承得寧夫人十分喜悅,卻不知道寶貝兒子這輩子都不可能讓她抱上孫子了!

    ------題外話------

    還在拉肚子,真是一個減肥的好方法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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