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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章 四十 不願委屈 文 / 瑾瑜

    齊少游最終還是沒能在周珺琬屋裡歇成。

    不是他不想,錦雲雖漂亮,在床第間更是有著周珺琬所從來不曾有過的大膽和風情,但山珍海味吃多了,終究還是會膩的,偶爾還是會想念清粥小菜的,更何況他跟周珺琬小別勝新婚,且周珺琬又絕非普通的「清粥小菜」,他日日對著這道美味,早想「一飽口福」了。

    然而掃興的是,就在齊少游都將周珺琬的衣衫褪去了大半,手也沿著她起伏的山巒,漸漸滑到了那密林幽谷中去時,一陣淡淡的血腥味兒卻傳進了他的鼻間。

    齊少游不是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相反他已有過好幾個女人,自然知道這陣血腥味兒是因何而來,當下雖滿心的惱怒,到底喘著粗氣鬆開了周珺琬。

    周珺琬忙趁此機會,手忙腳亂的整理起自己的衣衫來,一邊整理,一邊還紅著臉不無歉疚的對齊少游小聲道:「爺,並非是妾身不想伺候您,實在是妾身身上還……斷斷續續的,沒有徹底乾淨,要不,爺仍去錦雲屋裡罷?」

    心裡則滿滿都是慶幸和後怕,她原本都以為自己今夜已是在劫難逃,偏又不能真與齊少游翻臉,不然她之前所做的一切只能前功盡棄不說,之後的計劃也將再難以實施下去,因此已打算咬牙承受,只當是被鬼壓床了,卻沒想到葵水竟好巧不巧來了,真真是來得太及時了!

    「怎麼都這麼久了,身體還沒好利索?」齊少游聞言,眉頭雖仍蹙得緊緊的,但臉色已不自覺緩和了不少,他見她連日來精神都挺好,面色也紅潤了不少,還只當她已大好了,卻沒想到,她是真還沒有痊癒。

    ——方纔他見周珺琬在他身下時一直緊閉著雙眼渾身僵硬,不像是在承歡,倒更像是在受刑,便有幾分不悅,自來女人都是在他身下心甘情願為他綻放的,她先前也是一樣,如今卻擺出這副樣子來,究竟是給誰看呢?當時便有幾分掃興,想著她自有了身孕起,便再未承歡,一時間有些害羞也是有的,到底還是原諒了她。

    倒是沒想到,她不是害羞,也不是不想服侍他,而是身體狀況真不允許,偏又不敢直言拒絕他,於是才會緊張僵硬成那樣。

    再開口時,語氣便也柔和了不少,「若是還沒好利索,過幾日勢必有太醫上門來為太夫人請平安脈,到時候也讓太醫給你瞧瞧,好生開幾劑方子調養調養,你還這麼年輕,可不能坐下了病根。」說著起身下了床。

    周珺琬忙一一應了,也跟著下床,伺候他穿起衣衫來,「也不知道錦雲睡下了沒?要不妾身先使個人去通傳一聲,爺再過去?」

    齊少游卻道:「罷了,我今兒個去小書房睡。」說得他跟沒見過女人的毛頭小子急色鬼兒似的,哪裡就至於一夜都離不得女人了?就算不為讓父親和祖母喜歡,只為了自個兒的身體,他也不會這般輕重不分;更何況,方纔的事說到底也有幾分晦氣,他覺得他少說也該沐浴齋戒個四五日的,不然壞了以後的運道,豈非後悔莫及?

    親自打著燈籠將齊少游送到小書房後,周珺琬方折回了自己的屋子。

    文媽媽早在屋裡候著了,一瞧得她扶著錦秀進來,便忙急急問道:「奶奶,方才二爺怎麼會忽然就走了?」別是沈姑娘不耐煩應付二爺,便有意頂撞二爺,將二爺給氣走的罷?那她們的計劃豈非再難實施下去,她們的大仇豈非再難得報?

    周珺琬如何不知道文媽媽的擔心?忙安撫性的衝她笑了一下:「不是,是我葵水來了,所以二爺才離開的,媽媽別擔心。」又自去淨房收拾了一通後,方出來命錦秀將衾褥都換了,寬衣躺到了床上去。

    眼見周珺琬躺下後,文媽媽因與錦秀道:「二奶奶自來身體便不大好,尤其是來潮時,每每都疼痛難忍,渾身直冒冷汗,只怕晚間要叫人,今兒個你就不必值夜了,換我來罷。」

    錦秀想起以往周珺琬來潮時,也十次裡有八次是文媽媽親自值的夜,不疑有他,轉身去外間命小丫頭子將文媽媽的衾褥抱來親手鋪好後,便沖周珺琬屈膝行了個禮,輕手輕腳退了出去。

    這裡文媽媽方壓低了聲音與周珺琬道:「這次是姑娘好巧不巧兒來了潮,方躲了過去,可下一次呢,下次姑娘又該如何推脫?萬一真惹惱了二爺,咱們的大計,豈非只能付諸於東流了?要不……」說著面露赧色,聲音越發低了下去,「要不姑娘就委屈委屈,從了二爺罷?橫豎我們小姐早與二爺有夫妻之實了,橫豎……熄了燈都一樣……」

    一席話,說得周珺琬無聲的苦笑起來,之前被齊少游壓住時,她何嘗不是這樣想的?但一旦把那陣子說得好聽點是視死如歸,說得難聽點便是破罐子破摔的勁兒過了之後,她便即刻發現,自己噁心得不行,若非怕動靜鬧得太大讓人起疑,她都想再沐浴一次了,實在不敢保證下次齊少游再壓住她時,她不會忍不住將他一腳踹到床下去!

    她思忖了好半晌,才問文媽媽道:「距二爺第一次吃我做的那百合糕,已有大半個月了罷?」看來是時候該加大劑量了。

    文媽媽一點即通,「依老奴說,此事還得慢慢兒來,不然二爺若是起了疑,豈非前功盡棄?」

    周珺琬倒不怕齊少游起疑,她敢說那百合糕就算是擺到最權威最醫術高妙的大夫面前,後者一時間都不一定能瞧出異常來;退一萬步說,即便後者真瞧出了異常,她也可以說自己並不知道那百合糕的調料相生相剋,將自己摘個乾乾淨淨。

    再一點,眼下齊少游是定然發現不了異常的,等他發現異常時,他必定已是不能人道了,以她這段時間對他的瞭解來看,這樣羞於人前的事,他一定是不會訴諸於任何人,更不會請太醫來瞧的,到時候她將自己摘乾淨的把握無疑將更大!

    她惟一發愁的,就是在事成之前的這段時間裡,她到底要怎樣才能躲過齊少游的求歡,以免自己因一時的噁心,做出什麼難以挽回的事來?

    ------題外話------

    睡了個懶覺,所以更新得比平時遲點,請親們見諒,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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