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九十三章 奈何橋 文 / 舞動的風標
劉悅在絕望中看見了一絲希望,眼巴巴地看著二姨,問道:「那我們現在要怎麼做?」
二姨從包裡摸出一個香袋,貼身掛在夏怡可的脖子上,對劉悅說道:「這個香袋是魂香袋,掛在她身上,起到一個替代魂魄的作用,在她魂魄沒有回來之前,可以起到保護她身體的作用。」
二姨又拿出一把香燭來,遞給劉悅,吩咐道:「這三天裡,讓她呆在家裡,哪裡也別去。在她呆的房間裡必須一直保持著一隻燃著的香燭。這香燭就是招魂燭,千萬不能讓它熄滅,不然魂魄會迷失方向,會失去回魂的唯一希望。」
劉悅戰戰兢兢地接過香燭,又忐忑地問道:「二姨,沒別的辦法了嗎?只能這麼等著?」
二姨用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這是唯一的辦法,放心吧,有我的魂香袋和招魂香燭,這已經是目前最好的招魂術了。如果這樣還招不回她的魂,那就是命數如此了,你們就只能替她辦後事了。」
既然如此,劉悅只有祈禱上蒼的份了。
二姨交代完畢,不解地問道:「你們究竟遇上了什麼詭異的事?為什麼會把魂都搞丟了?這真的和傳平的死有關嗎?你們前面說在調查傳平的死,昨天晚上剛化完水招來一個小燕的鬼魂,問什麼小蝶的埋屍之地,結果招來一個老鬼婆,現在突然又丟了夏姑娘的魂。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事已至此,劉悅便不再隱瞞,把所有情況統統告訴了二姨。二姨聽呆了。
二姨驚怔了一會兒,說道:「看來夏姑娘丟魂一定和那老鬼婆有關。既然她上次已經去地府走了一遭,這次一定另有奇遇。目前,我們也沒別的事可做,只能等。我感覺這將是一場穿梭陰陽兩界的生死大戰,一切都要看造化了。」
劉悅見二姨也沒別的辦法,只能按照她的吩咐,把夏怡可送回家去……
且說夏怡可的魂魄,自從夏怡可被迫喝下忘情水後,很快就失去了所有記憶和意識,她的魂魄也飄離了**,悠悠地四處飄蕩,不知所之。
不知道過了多久,夏怡可迷迷頓頓地來到一個煙霧繚繞的所在,大片的紫竹林呈現在她面前,紫竹在微風的吹拂下,發出嘩嘩的聲響。稀薄的煙霧在竹林裡隱隱地流淌。一條碎石小徑傍著一條小溪河,曲曲折折地彎向竹林深處。小溪河兩岸零星點綴似地長著些不知名的花,幾隻蝴蝶盤繞期間,竟是一個仙景所在!
夏怡可感到心情無比的輕鬆和愉悅,心裡一片空靈,什麼都不知道,也什麼都不去想,下意識地順著那條碎石小徑慢慢向竹林深處走去。
過了一會兒,她隱隱聞到一股奇異的香味,她忙加快腳步。遠遠地便看見前面有座青石堆砌而成的石拱橋,橋頭旁邊有個亭子,亭子後面有間茅草房。香味就是從亭子那邊傳來的。
夏怡可忙走了過去,走近亭子,看見裡面有張桌子,上面放著一隻瓷碗,碗上冒著絲絲蒸汽。香味就是從那碗裡傳出的。
夏怡可看了看後面的茅草房,門是虛掩著的,也沒看見有人。此時的她並不會思考,一切行為都是下意識的,因此她並沒想到去找人,或許去亭子裡看看。她在橋頭徘徊了一會兒,便向橋上走去。
突然,一個聲音呵道:「慢著。」
夏怡可的魂魄被這一聲斷喝驚得嚇了一跳,慌忙停了下來,循聲望去,便看見一個老太婆從茅草房裡走了出來。
只見那老太婆頭纏金絲青布頭巾,手握紫竹枴杖,彎腰駝背,高不過五尺。有種弱不禁風的感覺,可一雙眼睛卻非常有神,正威嚴地看著夏怡可。
夏怡可便有些膽怯,慌亂地看著這老太婆,不知道她為什麼要叫住自己,而且聲音還那麼果決。
老太婆一步三搖地晃到夏怡可面前,定定地看著她,用枴杖指著那橋頭邊的一塊石頭問道:「你這亡魂,可知道這是什麼所在?難道沒看見上面的字?」
夏怡可慌忙朝著老太婆手指的方向看去,便看見一塊青石碑,上面刻著三個血紅的字,卻不認得。她茫然地回頭看著老太婆,搖了搖頭。
老太婆便覺得有些奇怪,說道:「你這遊魂,還沒喝我孟婆的湯,怎麼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呢?告訴你吧,這裡是奈何橋,是所有亡魂去地府的必經之地。」
原來這老太婆便是著名的孟婆。此時夏怡可卻並不認得。
孟婆剛說了這話,又「咦—」地叫了一聲,回頭看了看夏怡可的來路,然後驚異地問道:「你這亡魂,好生奇怪,怎麼不見黑白無常接應,你就自己跑這裡來了呢?」
夏怡可什麼都不知道,還是一臉茫然地看著孟婆,也不回答她的話。
孟婆更覺奇怪,便抖抖索索地從腰間取下照魂鏡,對著夏怡可照了照,發現她並不是亡魂,便什麼都明白了。
原來夏怡可並沒有死,因為她的魂魄還不是亡魂,只能算是遊魂。難怪沒有黑白無常兩個鬼差接引。
孟婆立刻變得更加嚴肅起來,厲聲對夏怡可說道:「你這遊魂,還不趕快哪裡來便回哪裡去?這裡不是你該來之地,這奈何橋更不是你可以過去的。這橋只有亡魂喝了我的忘情湯才可以過去。」
夏怡可仍然不明白她在說什麼,還是傻乎乎地站在那裡,茫然地看著孟婆。
孟婆還第一次遇上這樣的遊魂,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一時也無計可施,便自言自語地說道:「也罷,我且把你收起來,等黑無常和白無常打這裡經過了,問問他們的端地再說。」
孟婆主意打定,便回茅草房裡取來一根捆魂繩,將夏怡可的魂魄綁縛了,繫在亭子的廊柱上,專等辦差的黑白無常打此經過。然後,她又慢慢地走進茅草房裡去搗鼓她的湯藥去了。
夏怡可不掙扎,也不驚慌,被綁縛了,還好奇地不停東張西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