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五章 詭聞 文 / 舞動的風標

    苗苗看出來了夏怡可的害怕，便說道：「姐姐，不用怕，住在陰曹地府的鬼基本都是善良的鬼，他們是不會主動害人的。還有你看見的他們都是鬼樣子，不是死的時候的屍體，因此不會有怕人的摸樣，外貌和我們差不多。你只要心裡不去想他們是鬼，他們就和外面的人是一樣的。」

    夏怡可便想起小蝶和醫院地下室裡那女屍變成病人時的摸樣，確實不嚇人。再者還有苗苗在身邊，有什麼問題他會幫自己解決的。想到這裡，她的心裡才沒那麼恐懼了。

    正想著，苗苗說道：「姐姐，到站了。」

    電梯果然停了，門慢慢打開，夏怡可跟著苗苗戰戰兢兢地走出電梯。外面是個陰森昏暗的大廈，裡面三三兩兩地走著些鬼，都沒一點聲音，感覺周圍一片死寂。

    夏怡可穿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發出「跺跺」的聲音，整個大廈裡就只有她的高跟鞋敲打地板發出的聲音，為此顯得格外刺耳。本來那些鬼沒注意她的，現在被她的聲音驚引了過來，都齊刷刷地望向她。

    夏怡可嚇得慌亂把高跟鞋脫掉，提在手上，赤腳走，這樣就沒聲音了。她慌亂地拉著苗苗快速跑出大廈，避開那些詭異的眼睛。

    大廈外面是街道，不過沒有車輛，街道很乾淨，街上不聲不響地走著些鬼，模樣和人沒什麼區別，只是都不說話，感覺不到一點生氣。還好，那些鬼都沒注意到夏怡可。

    居然也有天空，不過是灰濛濛的，沒有太陽，感覺就像被一個巨大的灰色鍋蓋罩著，有些壓抑。

    這裡雖然是個詭異的所在，但並沒有想像中那麼可怕，夏怡可總算鬆了口氣。看著外面四通八達的道路，夏怡可問苗苗道：「苗苗，我們去哪裡找判官呢？」

    苗苗說道：「你跟著我就是了，不是很遠。等下見了鬼差，你不要怕，也不要說話，跟著我就行了。」

    「鬼差？什麼鬼差啊？」夏怡可不解地問道。

    苗苗邊走邊說道：「就是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啊，他們都是負責接引剛死的人的。」

    夏怡可是聽說過牛頭馬面和黑白無常的，聽說人要死的時候，就是他們來索命的。沒想到真有這樣的鬼差，不知道是如何嚇人，為此不免心裡緊張。提心吊膽地問道：「我們會遇上他們嗎？」

    苗苗輕描淡寫地說道：「不一定都遇上，但一定會遇上至少一個。因為他們接任務和覆命都要找判官爺爺，通報判官爺爺有鬼找也是他們。」

    夏怡可這才注意到苗苗不過是個幾歲的孩童，怎麼會和判官有交情呢？不由好奇，忍不住問道：「苗苗，你怎麼會和判官有交情呢？還叫他爺爺。」

    苗苗得意地說道：「那是因為我曾經幫過他一個忙。」

    「什麼？你幫過他一個忙？」夏怡可不相信地看著苗苗，驚訝地問道。

    苗苗就說道：「是這樣的，我和媽媽出車禍剛死的時候，被黑白無常兩個大叔接到地府中來，找判官爺爺交差。當時，判官爺爺正為一件事情大傷腦筋。

    「原來，有一對夫婦感情特別好，那個男的陽壽已盡，被牛頭馬面帶到地府來，那個女的不願意獨活，便多次尋死，魂魄悠悠地來找判官爺爺。因為她的陽壽未盡，判官爺爺自然不願意收留她，便把她的魂魄趕回去，那女的不死心，多次自殺，魂魄不斷來找判官爺爺，判官爺爺不勝其煩。當時，那個女子的魂魄又來了，判官攤開生死簿，拿不定主意勾不勾她的名字。

    「白無常大叔提醒道：『陽壽未儘是不能隨便勾的，不然閻王知道了要怪罪的。』

    「判官爺爺就為難地說道：『那怎麼辦？她屢次來鬧，這樣下去也不是個辦法。』

    「白無常大叔便說道：『何不給她男人還壽，等女的陽壽盡時再一起勾掉。』

    「判官爺爺說道：『這辦法我早就想過了，不過她男人的名字已經被硃砂筆勾了，抹不掉了。閻王只給我了一隻勾人性命的硃砂筆，改不了的。』

    「白無常大叔說道：『能不能想辦法把名字上的硃砂印跡蓋上？』

    「判官爺爺說道：『要還壽得用陽間之物才能蓋去這硃砂筆印，我們這裡哪裡來陽間之物？』」

    沒想到還有這樣的奇聞，如此看來這判官也不是那麼可怕！夏怡可忍俊不禁地笑了，說道：「這確實是個為難的事情，那後來怎樣？難不曾是你幫他解決了這個天大的難題？」

    苗苗得意地說道：「是啊，當時我和媽媽出車禍的時候，我正在吃口香糖。死了被無常大叔接來的時候，口香糖還在嘴裡，這不是陽間之物嗎？我當時也不怕，『啪—』地一聲，將口香糖吐在生死簿上，黏糊糊的口香糖正好把那硃砂筆印給蓋住了。沒了硃砂筆印，那男的自然就還陽轉壽了，那女的也不再來煩鬧。」

    「哈哈——」夏怡可忍不住大笑，剛笑了一聲，忙掩住嘴，怕被其他鬼聽見，心裡卻笑得異常猛烈。

    苗苗說道：「當時判官爺爺還沒反應過來，看見我居然敢吐髒東西在生死簿上，嚇了一跳，等他一看清楚，才明白過來，大為高興，萬分感激地看著我，還感歎道：『這孩子真機靈，可惜這東西沒了，不然我倒希望也幫你還壽。』」

    夏怡可就有些笑不起來了，也感歎道：「是啊，真是可惜。」

    苗苗說道：「不過雖然我沒能夠還壽，判官爺爺卻給了我和媽媽光衣，讓我們可以生活在地面上，不怕陽光。所以我們才可以不用居住在這陰暗地地府中，繼續住在以前的家裡。這也是判官爺爺對我們極好的答謝了。」

    夏怡可感歎道：「原來是這樣，難怪你們不怕陽光，原來是判官給了你們光衣。這光衣真神奇。」

    夏怡可突然想到小蝶，她白天在天橋上，也不怕陽光，難道她也有光衣？便問苗苗道：「那陽間經常有鬼去，他們是不是也有光衣？」

    苗苗說道：「不一定，有光衣的可以長時間接受陽光的照射，沒有光衣的也不是絕對不能見陽光，不過時間很短而已。那些在陽間遊逛的鬼絕大多數是偷偷溜去的，有的是有未了的心願。對此，判官爺爺也管不過來，只要不是很出格，他也一般懶得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