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35節 英雄之宴 文 / 趙燕

    狗兒急於趕赴岳陽樓，便向曹漢告辭道：「我將遠行。/若」曹漢道：「慧清大師要宴請江湖上的頭面人物，咱倆均在被邀之列。以慧清在江湖上的聲望之隆，又不好拂他面子。因此你不妨在宴會結束之後再走。若有人在席上問及少年幫事務，你盡可推到我的身上。」

    狗兒便跟著曹漢而行，待穿過一處山林，眼前豁然開朗：平地上打下了數十根木樁，撐起了一面百丈見方的大篷布，算是搭起了一個簡易的帳篷。帳外停著十幾輛馬車，馬車旁邊有十幾人正埋頭幹活，有的在支鍋，有的在洗菜，有的在殺豬宰羊，一片忙碌景象。帳中則擺設桌椅，趙連同、呂大為、孫洪飛等成名人物早已圍桌而坐。當下狗兒和曹漢也坐了下來。

    慧清聲如洪鐘：「諸位都是江湖上的成名人物，能夠賞臉光臨，算是給足了在下的面子。這裡先謝過了！」說著抱拳向四周團團作了一個揖。眾人一齊還禮。

    慧清道：「諸位都看到了，肉是鮮的，魚更是鮮活的黃河鯉魚。酒呢，卻是陳貨，乃是二十年的女兒紅。至於廚師呢，乃是從洛陽最好的酒樓『醉仙樓』請來的名廚！」大伙轟然叫好。

    慧清又道：「實不相瞞，在下根本無力承辦如此豪奢的酒席，而是受人所托。」說到這裡，提高聲音道：「徐掌門，既然是你做東道，就請現身吧！」

    隨著爽朗的笑聲，一個面貌清秀的中年漢子從林中現身而出，卻是渭水派掌門徐作樂，他笑道：「我自知在江湖上人微言輕，難以請得動諸位英雄的大駕，故請慧清大師出面相邀。冒昧之處，還請恕罪！」說話間已走到了酒席旁，向眾人拱手為禮。

    一會酒菜陸續送將上來，眾人開懷暢飲。三杯過後，徐作樂道：「近期各地多有美麗女子容貌被毀，想來必是號稱『一針見血』的梅映雪所為！」

    狗兒不由驚問道：「梅映雪為何要毀美麗女子的容貌？」

    徐作樂咬牙切齒地道：「那梅映雪陰險毒辣，驕橫霸道！她想把天下每個美女的容貌都毀了，好讓她一枝獨秀！」

    說到這裡，徐作樂滿腔悲憤地道：「內人是江湖上公認的美女，卻被梅映雪毀了容！自那時起，我就發誓要向梅映雪討還這筆血債！可惜這些年來一直未曾實現願望。一是那梅映雪生性狡猾，武功高強；二是我本領低微且孤掌難鳴。因此才請諸位英雄光臨，共商捕殺梅映雪大計。為了使天下男人不再因她而失足，為了使天下女人不再因她而毀容，必須讓她在這個世界上永遠消失！竊以為，這也是在座的各位英雄義不容辭的責任。」

    曹漢悄聲向狗兒道：「當年，徐掌門的夫人潘若菊與我師妹上官蘭是武林中的兩大美人，堪稱春蘭秋菊，各一時之秀。但後來，潘若菊因被梅映雪毀容而自殺了。梅映雪的美貌猶在潘若菊和我上官師妹之上，堪稱花中的牡丹！但她的心腸卻毒如蛇蠍。」

    狗兒不禁暗想：「梅映雪真的是那麼惡毒嗎？」

    慧清朗聲道：「實不相瞞，我也曾吃過梅映雪的大虧。」他臉上顯出頗為複雜的神情：「梅映雪是個專門引誘男人下地獄的魔鬼，不知有多少人毀在她手上！我恐怕還是幸運者，只被她毀了一個手指。」說完伸出左手，狗兒這才發現他左手的食指被削去了。

    慧清道：「也不怕諸位笑話，當年我一見梅映雪，就被她的美貌迷昏了頭，好似中了邪一般，發誓非她不娶。她顯得非常激動：『你真的愛上了我？是不是要引得我空歡喜一場？誰不知道我是一個聲名狼藉的女人？』我自欺欺人地道：『我知道你是被冤枉的。』她有些感動地說：『即使如此，我也不能拖累了你！』我詛咒似的道：『為了你，我什麼也顧不上了，即使為你死了也無怨無悔！』她嬌嗔道：『又騙我了！上次有人還說能為我去死，我便開玩笑說只要他一個手指頭，他竟嚇跑了。你若是真的愛我，就剁下一個手指頭來讓我看看。』我一時頭腦發熱，為了顯示我對她的癡情，竟毫不猶豫地將自己左手的食指斬了下來。」

    狗兒頓時嚇了一跳：「這樣她總會相信你的誠意了吧？」

    慧清歎道：「她當時一臉幸災樂禍的神情，但口上卻說：『你瘋了！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我怎能嫁給一個瘋子呢？』說完撇下我，逕自揚長而去。」

    全場鴉雀無聲，眾人都為這淒慘的結局所震驚。

    慧清出了一會神，又道：「以前我真是一個十足的瘋子。但自從失去了一個手指頭之後，我才真的清醒了，並徹底獲得了解脫，劍術也不退反進。」

    狗兒叫道：「可惡！世上竟有這等狡猾如狐、兇惡如狼的女人！」

    慧清當即向狗兒道：「石幫主，這麼說來，貴幫是要參加對梅映雪的圍捕了？」

    狗兒目視曹漢道：「您說呢？」

    曹漢道：「我個人認為，梅映雪乃武林公敵，人人得而誅之。至於我少年幫是否參加，還請幫主決定。」

    狗兒便道：「我少年幫願為誅殺梅映雪盡一份力。」隨後其他人也表明了與狗兒同樣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