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22節:自古紅顏多薄命 文 / 蘇格微
單憑這點,所付出的代價無論多大,都是值得的。
「和一個女人上了床,就畫一幅她的畫像。」
這是程嘉多年來的習慣,也已變成了世人津津樂道的傳聞。
傳程嘉的房間裡有數百幅畫卷,可是開心卻看到他的書房裡只有一十三幅。
程嘉並不是那種好色如命的狂徒。他喜歡女色,但是他並不喜歡隨便和女人上床。
能和他躺在一張床上的,必定都是配得起的人。
這十三幅畫像數目雖然不多,其中卻收藏了十三個傾國傾城的絕色!
她們曾經一時聲名顯赫,是眾人口口相傳的美人,和程嘉相處時也曾經轟動一時,她們都曾自信於自己會是程嘉的最後一位,而給他留下的卻只不過是淺淺的一幅畫卷而已。
但是她們都沒有怨恨,能被這樣一個天才親手畫下自己的容顏,使得她們幻想自己曾經還是讓他心動的吧。
可其實這些也只不過是程嘉的一個戰利性的炫耀罷了。
一個男人,若真的愛一個女人,就會帶她回自己的家。反之如果是在外面,哪怕是鑲滿鑽石的床,他看她和看□□也沒有太多不同。
她們自然是看不清這樣的道理的,寧可相信他是那飄逸倜儻的風,是不會為任何人停留。
可現在畫她們的人,卻帶了一個只見過一天的女人回家。甚至讓她單獨住在他的書房。
——對於一個謀士而言,家中的書房無疑是他的心臟。這是一個比臥房還要重要的場合。
李開心嘴角雖帶著微笑,眼睛裡卻不禁露出了憐惜的神色。
她就是害怕萬一有一天。自己也跟那些女子—樣,被一個男子束縛住,那這樣一來,什麼理想。什麼壯志,都沒有了。
案幾上還擺著一張雪白的浪紙箋,李開心不禁提筆而下。原先在崑崙上跟著觀水修師學習了一些書法,現在倒也像模像樣。
轉瞬即在又輕又薄的紙箋上題了一句詩:
自古紅顏多薄命。
是啊,紅顏多禍水,無憂慶幸自己不算是絕色的紅顏。
不由自鳴得意地笑了笑。
她想,掌門總算是信任她的,才會安排她做自己如此重要的事。
如果能幫得上白練。幫得上許許多多受人歧視的半妖,再辛苦也是值得的。
夜更深。
夜風輕輕地拂過窗欞,門外忽然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李開心用不著回頭,就知道來的是誰。
一個謀士的書房,即是他的秘室。在這裡有可能藏著他最重要的機密。
而除了他自己,絕對沒有別人可以來,也沒有別人敢來。
當然,不包括樑上君子。
然而這樣平緩的腳步聲的主人,一定不可能是一個來這偷東西的人。只有這裡的主人,才能這般從容鎮定。
程嘉這樣自負的天才,是不會讓人隨意接觸自己的私隱的。然而今天他卻把一個才見一天的女人帶回家,還讓這個女人單獨呆在他的書房裡。
這連他自己都覺得離譜得有些過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