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百二十章 禁足 文 / 優姬櫻花
淺衣的辯護竭盡全力,也不過是大了祈心幾歲,卻像是母雞護著小雞那般站在祈心的面前張開羽翅保護著她,紫眸濕潤,祈心的心裡不禁一酸。
淺衣相伴著她,卻是因了軒轅修的緣故,王者的寵愛傾注,不費朝夕,只消一道旨意便能將淺衣帶到她的身邊,如今花開時過,無需軒轅修的半分說辭男人的身影已經離她而去;曾經的愛戀傾身願傾江山還不如一道聖旨帶來的機緣來得牢固。一個是姐妹之情,一個是夫妻之意,淺衣只是侍女,無權無勢卻自始自終都心向與她,軒轅修一介王者,俾睨天下又誰敢言他,此時卻是坐於殿上半言未有,只一雙眸望著她,不只是思索還是打量。
「嬤嬤既說母女之情心向宸妃,此時又為何隨著寧嬪上殿,在朕的面前指證宸妃?」許久,驕傲的王者起身下殿來到祈心的身邊,淡淡的龍涎香氣縈繞鼻尖,許久不見這一絲氣味的思念竟然都成了奢望,祈心抬眸望他,在那雙深黑色的同眸之中尋到了自己的身形淡然。
「這……」金嬤嬤的面上顯現一抹意外的侷促,滄桑突出的眼球有些慌亂地四下望了一眼,卻是發現所有的人都是關注著她。
「娘娘,這……」嬤嬤對上祈心的紫眸,好似在擔憂思慮,祈心冷笑,「嬤嬤既是已經這般信口雌黃了,又何必為本宮擔憂著,皇上問您什麼您直言便是,為何要看本宮的臉色。」
開口,已然心痛,從未想過有朝一日她竟會與金嬤嬤處到如此局面,老人年邁,已是這宮裡為數不多的關切她的人,只是這昔日待她如女的老人,如今卻已變得這般面目全非。
「宸妃是否有話要解釋?」男人高大的陰影籠罩著祈心有些瘦小的身軀,祈心站直身子,沉靜的眼珠像是要將幾日的不見悉數看了回來,終於這個男人又將重心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終於她又聽到了熟悉低沉的聲音,只是那寵溺的心兒已經變成了宸妃,而這聲音的出現也是因了她極有可能是傷害皇子的罪魁禍首。
「皇上信麼?」祈心反問,從金嬤嬤的指控到現在,這個男人竟然對此不表一言,她本以為他的開口是要為她解圍,卻不想他再問她卻已經變成了是否需要解釋。
解釋……
多麼可笑的詞……
言下之意金嬤嬤的言辭軒轅修已經半信,只等她最後的承認便能認定她的罪狀,可是祈心不想解釋,連否認之詞都不想說,她只想知道軒轅修信麼,在這麼多日不見過後,在他已有了新寵之後,她只想知道軒轅修對她的信任還有多少,這個男人對自己的用心還有幾分。
「在事情沒有查明之前,朕無法作出論斷。」
只是如此輕易的一句,祈心已經在心裡將自己判了死刑,六歲時的她斷然沒有想到,這個曾經抱著他坐在牆頭低語著要給予她一切的男人,如今就連最為簡單的信任都不願意再給她,眼底有淚,祈心卻笑,垂首看著金嬤嬤,聲音淡漠比北山之雪還冷。
「嬤嬤,本宮想您應當聽到皇上的回答了。所以,趁現在把您想說的悉數說出來,也好給皇上些證據,讓皇上作出切實懇切的論斷。」
殿裡,皇后沒有想到祈心會是如此的淡然自若,不由得十指收緊,甲套扣在手心,印出紅印點點,默不作聲的太后鳳眼微不可見地瞟了瞟這大殿上下的情形,頓時心下瞭然。
「娘娘……」嬤嬤還有猶豫,顓頊容兒已經沒了耐性。「金嬤嬤,你家主子都這麼說了,你又何必再掩飾點什麼。」
重壓之下,金嬤嬤的臉漲得通紅,憋了下嘴,最終說出了宸妃見她此番回來又要她為其做事,謀害顏妃,奪回皇寵,云云等等。
問詢至此告一段落,軒轅修終於是不耐煩了,一身錦袍的男人突然雷霆大發厲聲下旨。嬤嬤被人帶走,眾妃嬪被遣散,皇后與寧嬪帶著受驚不小的顏妃也離了開去,終於歸寧,偌大的宮裡只剩祈心與軒轅修。
「告訴朕,為什麼。」眾人褪去,就連淺衣也是滿目擔憂地被軒轅修訓斥了下去,殿門關上,軒轅修說出口的第一句話卻是讓祈心的心被冰凍了起來,血液順著血管一路凝結,直到指尖一同冷得冰寒徹骨。
「皇上這是在回答臣妾的問題麼?皇上質疑了,因此信了金嬤嬤的話,信了臣妾預謀將皇子推入水中,信了心兒打算對您的顏妃不利。」
她言語間的嘲弄是如此明顯,軒轅修闔眸,嗓間發出的聲音愈發沉重,「金嬤嬤是朕指派於你的,從你入宮之時便開始照料著你,從你六歲開始。嬤嬤對你的好朕看在眼裡,你對顏妃的排斥與對朕的拒絕朕也日日感知,近日來你的轉變你自己清楚,那日顏妃來你宮裡看你你又給出的是什麼態度!朕愛你寵你,但不代表任何事情朕都會不聞不問!」
話到如此,已是低吼,軒轅修盛怒的眸子看著祈心,額角凸起的青筋彷彿他隨時都會爆發,祈心仰頭看他,算起來軒轅修應是比她大了快要十年,十年的差距,這裡的代溝與不解又有多少?
「那皇上是想如何處置臣妾?」軒轅修留下來說了這些話,無非是已經認定了她的罪,想讓她安分守己,真是有趣他竟然還顧著她的顏面,她本以為他會當著眾人的面以那高貴傲然的王者之姿宣佈對她的判決。
「朕知你為了顏妃之事不平,但是朕已說過那是無奈。顏妃身關江山社稷,朕不得不寵……」
軒轅修轉過身去背著她,但他下面的話祈心卻已是不想聽,這一日皇帝最終還是離開了於棲宮,留下旨意道念在皇子無事舊事已過,禁足宸妃一月不得踏出於棲宮半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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