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試探 文 / 穿越為愛
陳茜知道,現在一切都不一樣了,裝撒賣乖的時刻已經過去,等著自己的是無時無處的風刀霜劍……
武睿皇帝登基那年的冬天似乎格外的長,很多年後,住在洚城的老百姓還記得那年幾場大雪,街頭巷尾都在隱隱議論當今聖上的不德,那一年,洚城凍死了好幾千人,到建元元年的春天,層層堆積的冰壓未化去,直到那一場血流成河的屠殺
……
外面大炎飛,陳茜心潮起伏,姬昭已經上朝去了,可是她心裡想的,心裡念的,全是那個獨自面對滿朝虎狼的男子……
她苦笑,她到底做不到視而不見啊
她從宮人口中得知,在她昏迷的這幾天,他終止了朝議,每時每刻都守在她的榻前,擦身用藥更是親力親為……
她是一個正常的女人,不可能不被感動
這時,芸兒慌慌張張地掀簾而進:「娘娘,娘娘,不好了太后來了」
自從醒了後,姬昭就再也不准陳茜離開宣政殿一步,而是將芸兒召到宣政殿近身服侍
陳茜大驚——太后娘娘一向深居建章宮,輕易不會出來,今天這是吹的什麼風?
這時,大殿外,傳來了紫月故意扯開的嗓子:「你們好大膽,連太后娘娘也敢阻攔,你們這些奴才,可是連命都不要了?」
「奴才們不敢」王德全說話不卑不亢,陳茜聽了一愣——他不是應當陪著皇帝早朝的嗎?思忖間,只聽到王德全繼續道:「回太后娘娘,宣政殿乃皇帝處理政事的地方,沒有皇帝的旨意,任何人不得踏入宣政殿一步」
紫月針鋒相對:「太后娘娘乃陛下至親」
「太后若要硬闖,奴才們自然不敢攔著,只是這是祖上傳下來的規矩,奴才擔心太后以身試法,從今以後,後宮中人皆會群起效仿,後宮再難平靜,娘娘也難以安養餘年」
這次是太后親自上陣:「呵呵王公公的嘴真是利索,當年哀家將你賞給了當今聖上,那時你可沉默寡言得很哪,沒成想十幾年功夫下來,王公公是能說會道了啊」
陳茜聽了微怔——王公公竟然曾是太后的人?想想王德全對姬昭的忠心,陳茜不由感歎,好一招不戰而屈人之兵啊收買人心,挖人牆角,姬昭做得那是行雲流水
耳畔傳來王德全尖細卻篤定的聲音:「那是陛下調教得好」
「呵呵看王公公的忠心,想必皇帝為了調教你一個奴才,很是花了心思罷?」
「回娘娘,忠心是奴才的本分」意思是本人的忠心與生俱來
「好一個『奴才的本分』,只是這忠心你是做到了,本朝以孝立國,哀家乃陛下之母,也是六宮至尊,本宮都站在這裡這麼久了,為何不見茜妃出來行禮?」
王德全見招拆招:「回稟太后,茜妃娘娘身子還很虛弱,至今還下不來床,請太后見諒」
「呵呵,那可巧了」太后一聽就知道是托詞,卻也不揭破,朝殿內瞟了一眼,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笑來:「哀家這裡正好有支百年血參,這就賞了給茜妃罷,既是茜妃身子不便,紫月,把血參交給王公公……回宮罷」
走在前往建章宮的路上,紫月突然聽到鑾駕上傳出一聲輕歎
「太后娘娘,您怎麼了?」
傳出的卻是太后的笑語:「皇帝果真是先皇的好兒子」
她記得,淑妃剛入宮的時候,先皇也是這般阻撓皇后進入宣政殿的啊……
回到建章宮,遣開眾宮人,太后開門見山:「紫月,可看出什麼來了?」聲音比殿外的寒風還冷上三分。若看搜索,
「回太后娘娘,陛下對茜妃很是看重」
「他在哀家身邊隱忍了這麼多年都沒讓我等看出端倪來,心裡極有成算,城府深不可測,他把茜妃看得如此緊張,你猜猜這是為何?」太后看著紫月若有所思的樣兒,微微頷首:「這個茜妃,對他而言,絕不會只是寵妃那麼簡單的,你看那首為修運河而作的詩,還有她在生辰晚宴上的出奇至勝,恐怕,茜妃還是皇帝的臂膀」
「不會吧?」紫月的語氣不太確定
「不過這樣更好」太后低聲呢喃,臉上淺笑猶如鬼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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