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一一三、核工程(二) 文 / 憤怒之翼
地下核物理實驗室，不僅僅只是核物理研究，而是涉及整個核工程的各個方面。包括核工程、核反應堆、工程力學、工程流體力學、機械設計、核化學、核安全、核濃縮技術、激光技術等諸多領域。
很多區塊還沒有研究人員進入。
楊正午沿著中央通勤通道把兩邊的各個實驗室介紹給他們。結束的時候，對那些已經兩眼發光的教授們說道：「考慮的怎樣？我這裡的職位完全向大家敞開。」
吳大猷眉開眼笑的說道：「教授，這還用問嗎？你就說我們什麼時候上班？」
其他的教授也早已手腳癢癢，紛紛等著楊正午的安排。
楊正午說道：「那就明天，我今天讓工作人員給你們配齊工作站。明天開始我們的第一個工作是激光鈾濃縮技術的驗證。出去的時候，我給大家準備了該實驗的相關技術原理說明書。」
激光技術、核技術這些代表那個時代最先進的科學，在特區的技術體系中僅僅是入門，花費幾代人才成熟的激光技術和核技術作為人類共同的文明成果被特區唯一繼承，吳大猷這些教授，他們一步跨過了幾十年，站到了同時代物理學研究的最高峰，某種意義上說，這些教授研讀完基礎理論科學之後，理論水平已經非常接近航母核技術官員。不過，這些人的科學潛質則遠遠超過了那些核技術人員。
特區核工程實驗室有了這批教授的參與，研究進度突飛猛進。
就以激光鈾濃縮技術為例，穿越之前這項技術還掌握在美國手中。美國政府把他列為絕密，以這個技術發展起來的一家秘密核濃縮工廠。比傳統意義中的氣體擴散法和氣體離心法效率提高了幾百倍，一家規模中等的激光鈾濃縮工廠，能夠同時滿足一百多家的核電廠濃縮鈾的需求。核電技術成本大幅度的降低，真正實現了核電成本大幅度低於水電和火電的成本。
這個技術，在穿越之前，國內的原子核研究所也僅僅知道原理，很多細節和技術工藝都處於研究階段，當時，楊正午院士也是這個項目的主要負責人之一。所以，對這個技術有足夠的認識。
這次召集教授們重啟這個項目，是因為特區目前的電力產能不足以使用氣體擴散法濃縮鈾，而使用離心機則在時間上來不及，按現在的工業技術水平，離心機鈾濃縮工廠將是一個龐大的工程，特區為過渡技術投入這麼大的時間和人力顯著不合算。
所以特區高層也支持楊教授重啟激光鈾濃縮技術的方案。這套方案雖然技術水平高，但是他對工業技術綜合水平的要求不高，只要搞的定原子激光，能夠獲得特定的激光頻率，就能實現激光鈾濃縮技術，這對特區來說是個合適的選擇。
後面的事實也證明楊教授的選擇是正確的，激光核濃縮技術中，兩個核心難題分別在吳大猷和周同慶教授身上產生。後者最先發現了原子激光中特定的頻率，實現了對鈾蒸汽中的u235和u238的標定，讓u235成功地帶上了負電性。前者則成功地研製出了光譜探測方法，成功篩選帶有負電性的u235，並使其被吸附在固定的金屬板上。
這兩項核心技術的實現，讓激光核濃縮技術走上了商業化實用之路。按照這個技術，不僅可以為核電站生產原料，同時也能輕易地生產武器級的鈾和鈽。對特區來說，整個核工程，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這個東風就是鈾礦石！
鈾礦石的全球分佈對特區來說不是秘密。對特區來說核工程所需的鈾礦來源也非常廣泛，甚至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的儲備鈾礦石。
但是核工程分院在與中央委員會匯報工作的時候，極力推薦了最困難，最花錢的方案。
按說鈾礦石的分佈，中國有，儲量也不少，江西臨川江邊村就有個大礦，說起開採的保密性，北部灣特區附近就有鈾礦。
而從儲量上來說，澳洲擁有全球儲量的40%，也能非常容易的控制。
但是，核工程分院的報告認為，現在開採新鈾礦沒有任何意義，特區未來的能源直接上核聚變堆。盡可能地給核裂變和核武器開發，製造研發門檻，才符合特區的根本利益。所以，鈾礦石的來源應該是僅可能控制目前全球已經在開採的鈾礦。
目前已經在開採的主要來自三個區域，一個是比利時殖民地剛果，那裡有一比利時人開發的鈾礦，被用來製作陶瓷色彩的原料。二是英國殖民地南非，這裡同樣有一座鈾礦被開發。三就是加拿大安大略湖附近的一個鐳礦，目前他們把提煉鐳礦後的瀝青鈾礦當成垃圾堆在那裡。
控制住前兩個地方，基本就控制了目前全球鈾礦資源，而加拿大的「垃圾」只要清理掉就可以了，「垃圾」不多，只有幾噸，這些「垃圾」不足以提煉出一枚武器級的鈾原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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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stop」行動執行之後，總參戰略特情局謝長炳中校就被任命為工業和金融業特別委員會非洲事務執行官，深入非洲。
當時，五人小組決策討論的時候，唐劍行就指出，整個非洲被歐洲的殖民長達數百年之久，白人的勢力尤其在沿海區域特別強大。我們要插手非洲事務，釘子應該打進非洲大陸內部。那裡有大量的仇恨白人基礎，要求謝長炳像孫悟空一樣鑽進非洲大陸的肚子裡去，攪他個天翻地覆。
最後的目標選擇在了比利時殖民地剛果金，這裡是非洲真正的腹地。同時也是上天厚賜給非洲人的財富之地。可惜直到後世，這片財富之地，一直處於巨大的不幸之中。
帶來不幸的就是這片土地儲備的巨量黃金，令白人閃花了眼睛的鑽石，還有關係到美國戰略安全的鈾礦。這裡成了種族分子、財團、邪惡國家、走私者和虛偽者的大本營，這裡的黑人成了這些勢力的犧牲品。奴役、屠殺、羞辱和貧困成了這片土地悲傷的交響曲。
沒有人搞的清楚具體是什麼時候，在蒙巴瓦盧地區的布尼亞多了一家不起眼的小銀行。這在遍地黃金的蒙巴瓦盧地區，不算什麼，這裡到處都是小銀行，唯一的業務就是收受黃金。唯一讓人有點詫異的就是這家小銀行的老闆好像是個黃種人，與這裡的白人銀行家有著顯著的不同。
雖然這家小銀行以高於當地市場30%的價格收受黃金，顯然並不成功，黃金的生產一層層的被中介人控制，只有散戶黑人偷偷地賣給這家銀行，有些人還因為不守規矩，而遭到白人的毒打。
布尼亞，處於比屬剛果東方省的東部與烏干達相鄰，是剛果兩大黃金產區。當時，考慮在這裡立足的原因有幾個，一是這裡的種族矛盾處於爆發階段，白人與黑人的積怨已經到了沸點。二是從這裡穿過烏干達邊界能夠很輕易的找到一條去埃塞俄比亞的陸路走私通道。三是這裡是法語區，有很多受過初步教育的黑人，他們將是特區工作的重點。四是這個區域的剛果族在東南部的加丹加省也有強大的人口優勢，而剛果鈾礦石的主產區就在加丹加高原的欣科洛不韋地區。
謝長炳是從破產比利時人手中買下的小銀行，其實就是一間簡陋的平房。買下銀行之後，僱傭了兩個接受過教育的剛果族黑人，作為公司職員。
這家名為「金剛果信用社」的銀行經營在同行看來非常淒慘，一個月所收到的黃金甚至不到三盎司，連最差勁的銀行都比他強十幾倍。這樣遲早倒閉的銀行當然沒有人來打招呼。不過，這家銀行的老闆每天總是到處閒逛，淡定的很，完全不管公司慘淡的業務現狀。
謝長炳像往日一般打開公司的門，站在門口深深吸了一口乾燥清爽的空氣，望了一眼正在升騰的太陽，非洲壯觀而悲慘的一天又開始了。
「老闆早。」盧蒙特恭敬地給謝長炳鞠躬行禮。
謝長炳做了幾個擴胸運動，踢了幾下腿，隨意地答道：「早，小盧。」
幾個月來，盧蒙特對這個隨和的老闆已經有了足夠的認識，在他眼裡謝長炳的業務雖然極端差勁，但是卻是整個非洲最好的老闆。這個二十來歲的大男孩從小在教堂學校進行學習，算是歐洲人認可的「進化人」。同時也染上了自卑和低人一等的性格，直到從謝長炳身上體會到了什麼叫尊重。
又一個大男孩跑著到公司門口，喘著氣跟謝長炳用中文說道：「嗨，老大！」
這個穿著土到掉渣的黑人男孩叫巴薩，也是剛果族的男孩，沒有進過教會學校，但是聰敏的腦袋從小就學會了法語，性格中有著野性。謝長炳則比較喜歡這小子，跟這小子說話沒有心理負擔，不像跟盧蒙特，說話的感覺像是地主家的長工。
謝長炳打了幾下軍體拳，頭都不回的用中文說道：「喲，小子，不錯，今天沒遲到。獎勵你中午吃肉。小盧，去到市場買兩斤牛肉。」
聽到能吃肉，巴薩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嘴裡油滑的說道：「老大，你是這個！」說完給了一個中指。
「啪」謝長炳給了巴薩一腦勺，擺出他的僵硬大拇指說道：「是這樣，笨的要死，馬屁都不會。」
巴薩傻笑著重新比了大拇指。然後，從公文包裡小心翼翼的拿出用帕子包住的一小塊黃金，看過去有一盎司。
謝長炳詫異的問道：「小子，不錯啊，拉到大單子了？」
巴薩神秘的湊過來答道：「老大，有個大客戶說，只要我們價格公道，以後他們的黃金都從我們這裡走。」
謝長炳清楚，所謂的大客戶，走他的渠道，必定是見不得光的。謝長炳盯了巴薩一眼，冷不防的問道：「是剛統的貨吧？」
聽了謝長炳的話，巴薩差點沒有暈過去，剛統（剛果統戰陣線）是比屬剛果總督下令打擊的武裝組織，與他們勾結是要被砍頭的。
其實剛統連國內的農民講習所都不如，後者起碼有點步槍火統，而剛統還在拿著長矛和白人戰鬥。往往躲在大山裡，挖點黃金然後換點物資，挖來的黃金還要受到白人的盤剝。
謝長炳無所謂的收下黃金，淡定的說道：「收下吧，以後有貨只管來換。」
巴薩聽到謝長炳的話，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頭。巴薩知道這是老闆國家中最重的禮節。
「起來吧，給你們將多少遍了，是個人，就別彎腰，別磕頭。沒骨氣。」謝長炳拉起巴薩，不滿地踢了他一下屁股。
巴薩很享受謝長炳這種「小小」的懲戒。
這天之後，「金剛果信用社」的生意慢慢好了起來，巴薩的單子也越來越大，從一盎司、二盎司慢慢的到了一磅、二磅的交易。
不過，這一天，巴薩空手而歸，臉色灰黑。
謝長炳若有所悟的問道：「怎麼？出事了？」
巴薩顫抖的聲音中露出強烈的仇恨：「老大，剛統被白人打散了，礦區被白狗搶走了。」
謝長炳在房間裡踱了幾步，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巴薩詫異的抬頭看了眼老大：「兩千多人。死了三百多個，其他的跑散了，現在一千多人又一無所有了。」說完，忍不住哭了起來。
謝長斌問道：「白人有多少人？」
巴薩說道：「是白人治安隊的一個連，一百多人。」
謝長炳說道：「二千多人被一百多人打敗了？」
巴薩感覺到了羞辱，怒道：「我們沒有槍！我們用弓箭打不過他們。」
謝長炳點點頭，不動神色。然後問道：「有槍，你們幹得過白人？」
巴薩站起來說道：「我槍我們就能跟他們打到底！」
謝長炳笑道：「不錯，小子，有志氣。跟我來。」
在公司後面的倉庫區，謝長炳推開很久沒用的倉庫門，提著煤油燈，掀開地下室的門板，沿著梯子走到地下室。
巴薩也跟著謝長炳進入了地下室。
地下室就是一堆長木箱，巴薩從來沒有見過。
謝長炳讓巴薩提著煤油燈，自己拿起鋼撬，起開木箱。巴薩拿著煤油燈一照，發出一聲驚呼：「槍！」
謝長炳笑道：「沒錯，這裡的箱子裡有六百支嶄新的毛瑟步槍，一萬兩千發子彈。怎麼樣？你們要不要。」
巴薩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傻傻的問道：「老大，這槍給我們的啊？」
謝長炳笑道：「想的美，送給你們，我喝西北風啊。是賒給你們，以後你們搶回礦區，用黃金來抵賬。」
這年頭，槍是什麼？槍是一切。處於落魄的剛統，有了這批槍，黃金還怕搶不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