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三、北部灣風雲(五) 文 / 憤怒之翼

    法軍的先頭部隊即將到達灘頭，二分之一的登陸船進入了主防線範圍內。

    崔遠一捏拳頭，使勁往下一揚，嘴裡吼道：「打！」

    12門150毫米重炮齊聲發出了怒吼，炮口強大的氣流讓前方的樹枝、樹葉如遭遇颱風一般碎片亂飛。

    法軍炮兵陣地也全部進入了戰鬥狀態，正在為登陸部隊提供警戒，主觀和副觀正通過望遠鏡，嚴密監視著對岸的狀況。

    不過，1營陣地的重炮都部署在密林後面的空地，齊射時的火光剛好被密林擋住了，而大炮的彈丸初速每秒520米，高於音速的傳播速度。因此，前面幾秒並沒有引起敵方陣地觀察哨的警惕。

    直到第4秒，齊射產生的大量黑煙飄上了密林上空。主觀第一時間發現了敵情，淒厲的吼聲響起：「！（炮擊）」。副觀第一時間搖起了警報器。

    但是，這已經無濟於事了。延誤4秒時間，再加上報警的3秒鐘，能夠給炮位做出反應的時間只有1、2秒。已經來不及做任何規避動作，只能祈禱上帝，敵方的炮火不要太準。

    43.5公斤的彈藥帶來的破空嘯聲是奪人心魄的。「啾……」「轟……」

    12發重炮沿50米一發高爆榴彈構成了致命的火力覆蓋，彈丸準確的落在m1927榴彈炮炮位附近，齊射構成了巨大的衝擊波疊加，很多m1927被重重的掀起，歪七豎八地撞擊在地面。那些炮兵像玩具一般被氣流高高掀起，隨後被四射的破片切割成零件。重炮照成的場面極端殘忍。

    24門m1927構成的炮兵陣地，在1營重炮第一輪打擊之下，敵方炮位損傷50%，炮兵損傷80%以上。

    老賈在第一發齊射之後，馬上吼道：「裝彈！」

    把炮管搖到可以填裝炮彈的角度，這是每個炮兵在學校中必須熟練掌握的基礎動作，把炮管從75度傾角下降到30度以下，只需要5秒。

    填裝好第二枚高爆彈之後。

    第一輪炮擊已近到達敵方陣地，主觀根據火光判斷敵方戰損情況。

    老賈得到主觀通過步話機傳來的匯報，確認敵方剩餘m1927炮位還沒有移動。馬上命令按照預定坐標瞄準。

    重新按照第二坐標反算的炮擊諸元，迅速瞄準敵方剩餘m1927榴彈炮炮位。

    有第一輪炮擊提供的偏差數據，第二輪的射擊精度一般都高於第一輪。

    法軍的炮兵大部分也是老兵，經驗豐富。遭到第一輪炮擊之後，雖然沒有選擇撤離，但是處於發射狀態的炮彈也終於進行了還擊。

    第二輪炮擊和敵方的還擊幾乎是同時發生的。

    敵方的9門75戰防炮的射程只能覆蓋江門半島灘頭前沿不遠的地方。而剩餘的12門m1927式85毫米榴彈炮雖然射程夠，但是倉促之間射擊的精度，完全沒有譜，最近的炮彈落點，離一營的陣地還有150米左右，除了炸了一片林子，一營毛都沒有傷到一根。

    如果給m1927有第二次射擊的機會，一營就沒有這麼幸運了，sfh18150榴彈炮太沉了，遷移陣地的速度很慢，以m1927良好的性能，足以對一營造成戰損。

    可惜的是，特區炮兵有精準的瞄準工具，而且有首發優勢，以有心算無心，24門m1927全部葬送在一營炮火兩輪打擊之中，沒有機會表現它良好的性能。

    「全部命中m1927！」觀察哨匯報了命中效果。

    崔遠聽到匯報鬆了一口氣，只要敲掉了m1927，敵方就沒了遠程炮火。堵住登陸部隊才有可能。

    「張營長，下面就靠你們了。」崔遠對f團1營防空營營長張迎春說道。

    「崔團長放心，我們一定堵住法軍登陸部隊。」

    f團1營的陣地設置在距離海岸線700米的50米高地之上，沿軍事山脊布設了24門20毫米機關炮，38式四聯裝機關炮的高低射界是－10度到100度，也就是說，四聯裝機關炮能夠封鎖的區域只有從海岸線到前方500米處，寬度為200米的封鎖區，假如法軍登陸部隊突破這200米封鎖區，機關炮就對這些兵沒有一點辦法了，只能依靠警衛班的步槍和一挺輕機槍射擊。

    面對五六百人的登陸部隊，24挺四聯裝機關炮如果不能有效封鎖那兩百米寬度，靠十人的警衛班，結果可想而知。

    而88毫米的高射炮的最低射界只有－3度，陣地高度為100米，它能夠打擊的範圍是距離3－14.5公里的海域。

    雙方還在炮兵較量的時候，法軍的先頭部隊已經登陸，約兩個排的兵力輕裝向山頂突擊，另外一個火力排開始布設60毫米迫擊炮陣地和20毫米速射炮重火力，有一個船甚至推出一門37毫米戰防炮。

    崔遠通過望遠鏡查看下面的部署，臉色凝重。這是一支實戰經驗豐富的老兵部隊，隊伍中的法國人比例起碼在50%以上。動作要領，找掩護的能力，都是可圈可點。每個排登陸之後，按部就班，都清楚自己要幹什麼。

    張迎春命令38式四聯裝20毫米機關炮射擊。

    頓時，正在突進的兩個排兵力遭受強大火力阻擊，起碼有十多人死於突然的打擊。

    剩餘的法軍迅速找掩護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海灘的重火力陣地發現了機關炮陣地，一發迫擊炮彈發射過來。炮彈在陣地前十米位置爆炸，雖然沒有傷到人，但是炮彈炸起的土散了崔遠和張迎春一身。

    張迎春吼道：「1連，幹掉敵人的重火力，其他連繼續壓制突擊人員。」

    20毫米機關炮的有效射程可以達到2.2公里，從陣地到敵方重火力陣地，只有700米左右，這是最佳火力覆蓋效果區域，12門四聯裝機關炮，每分鐘單門的子彈輸出量就能達好幾百顆。700米的洞穿能力，在沒有堅固工事依托的重火力陣地，根本抵擋不了。一分鐘的連續射擊，這個重火力點徹底啞了火。

    不過，後續的登陸船源源不斷的登陸，各個方向都開始有迫擊炮發射，張迎春的營火力安排開始有點吃驚了，法軍的突擊人員，發現壓制火力變小了，又開始爬起來向前突擊。

    正在危急之時，陣地的後方，響起密集的炮聲。

    崔遠第一時間就聽出了是己方122榴彈炮的聲音，起碼是二十多門炮齊射的聲音。

    果然，沿海岸線一帶所有法軍遭到了炮火的密集轟炸，起碼一半的炮彈使用了空爆彈，大批正在登陸的部隊被破片擊倒，齊射之後，不到二十秒又是一輪炮擊，這次的炮擊比剛才的門數還多，聽聲音，不僅有122毫米榴彈炮還有88毫米高射炮的聲音。

    原來是炮兵團3營的增援力量及時到達，在1營150毫米榴彈炮陣地，就近設置了陣地，直接和88毫米高射炮一起飽和打擊敵方的灘頭陣地和海面目標。

    這場面，徹底嚇傻了登陸營的指揮官。娘的，這火力起碼是一個師的炮兵火力。這北部灣特區瘋了，有這樣欺負人的嗎？

    他至始至終就沒有聽見一聲敵方步槍的聲音，連輕機槍的聲音都沒聽見，全他媽的是速射炮和重炮，看那些爆炸的炮彈，起碼有幾十門是122毫米以上的重榴彈炮，我xxx，我這裡最多就是37毫米戰防炮和60毫米迫擊炮，有你們這樣欺負人的嗎？

    這個營的全軍覆沒已經命中注定，等炮擊停止，海面上已經沒有一艘船，地面上也沒有一聲槍聲了。

    崔遠拿起望遠鏡看敵方江平陣地，已經被150重炮虐的面目全非。除了幾輛坦克還在往海岸邊開，試圖攻擊對岸的炮兵陣地，原來駐紮的步兵，要麼躲進了單兵炮坑，要麼沒頭蒼蠅地四處亂跑，還沒進駐江平的後續部隊，明顯往芒街方向撤退。

    崔遠已經看到來增援的步兵營的兄弟了，命令炮兵陣地調轉炮口轟江平。

    「1營、3營和防空營的88炮全部射擊江平敵方陣地，尤其是那些坦克不要讓他們跑了。」

    12門150毫米重炮、24門122毫米重炮、8門88毫米高射炮，總計44門炮開始開耕40平方公里的江平敵方陣地。

    等收到聯合指揮部停止炮擊的命令傳來，每門炮起碼發射了一百發以上的炮彈，總計三四千發重炮，三千多發88炮。

    江平敵方陣地已經沒有幾個活著的目標，很多躲在散兵坑裡面的士兵也在重炮衝擊波衝擊下，活活震死在散兵坑內。

    聯合指揮部命令步兵連打掃戰場統計戰果。

    並要求各防區重新選擇陣地，防止敵方飛機轟炸，要求防空部隊做好殲滅來犯敵機的準備。

    戰役結束的兩個小時，聯合指揮部通告，從河內方向12架戰鬥機，28架轟炸機來犯，法軍出動了在河內的幾乎所有飛機。

    法軍的目標應該是到欽州報復，看目前的航線應該是要經過江山半島，不排除乘機轟炸江山半島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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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華特別行政區駐南京貿易代表處發佈聲明：

    8月3日上午8時，法國第11、12、13、17步兵團及駐海防海軍陸戰旅，共計一萬一千人悍然進犯北部灣特區，炮擊我方領土。於9時被我方部隊擊退，我們再次聲明，這種霸*權主義不得人心，要求法國停止進犯北部灣特區。假如再次來犯，北部灣特區將作出報復性措施，不排除進攻印度支那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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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國內輿論一片嘩然，紛紛譴責法國印度支那這種霸道的、蠻狠的做法。要求法國停止繼續侵犯北部灣領土。而南京政府和國際社會，都保持了令人不解的沉默。

    更加奇怪的是，法國駐南京政府大使館，竟然對特區政府的聲明沒有作出回應。

    老蔣的情報系統也沒有偵測到北部灣那裡到底打成了怎樣，只知道那裡炮聲震天，炮擊持續時間超過半個小時。

    老蔣心急啊，作為政府的負責人，他起碼需要知道雙方到底幹成啥樣了。他是擔心，北部灣發生的事件最終會牽連到南京政府，要是法國和日本都欺負中國，那他就沒有翻身的機會了。

    各方都在打聽戰況的時候，法國印度支那的轟炸機已經到達了江門半島上空。

    為了阻擊這批轟炸機，防空團在聯合指揮部的指揮下，在半個小時前就做好了阻擊準備。

    40架飛機組成的大編隊，採用的二戰前期普遍使用的箱式編隊，這是因為，轟炸機的航炮和機槍有死角，組成箱式編隊，可以相互為編隊提供射擊火力，有效阻攔敵方戰鬥機突進編隊。

    這種編隊方式幾乎是教科書式的被各國空軍使用，直到二戰結束，戰鬥機有能力為轟炸機護航，才被其他編隊方式替代。

    這種箱式編隊的好處是能有效防止敵方戰鬥機的阻攔，又能集中轟炸，提高轟炸效果。

    但是這種編隊對於擁有「先進命中效率和摧毀」彈藥的特區防空部隊來說，無疑是大規模集體自殺行為。

    每門88毫米高射炮都按照預案裝上了ahead彈藥，並設置了不同爆炸時間的延時引信，確保每個營一次齊射都能製造出兩百米高，八百米寬的「彈幕牆」。

    而眾多的20毫米四聯裝高射機關炮也被大量集中，準備密集狙殺漏網的飛機。彈藥也全部換上了穿甲高爆彈。

    飛行編隊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跟什麼樣的敵人打交道。依然採用三千米這種標準飛行高度巡航飛行。以為這樣的高度足以躲開射高只有2.2公里的高射機關炮。至於，那些有足夠射高的88高射炮，飛行指揮官，不認為那東西能夠在三公里的高度擊中目標。

    護航戰鬥機甚至在江門半島俯射攻擊可疑目標。企圖讓炮兵陣地暴露目標，以報一箭之仇。

    轟炸機編隊進入了射擊範圍，即將到達距防空陣地3公里的距離，防空炮陣地的炮聲傳了出來。

    看到炮擊的護航戰鬥機，毫不猶豫的撲了過來。剛剛進入2.5公里高度，三架戰鬥機組成的編隊便遭受了重金屬狂潮，12門20毫米高射機關炮瞄準了這三架挑釁的飛機。處於俯衝過程中的三架戰鬥機在航道上紛紛中彈，穿甲高爆彈，輕易地穿透飛機鋼質蒙皮，在飛機內部爆燃。破片輕易地穿透了飛行員的軍服，擊穿了他們的身體。燃燒物瞬間引燃了戰鬥機內部。

    在三架戰鬥機冒黑煙，下墜的過程中，88毫米高射炮第一輪齊射，「先進命中效率和摧毀」彈藥在轟炸機飛行航道上爆炸形成了一個200*800米的「彈幕牆」。

    以現在轟炸機的機動能力，根本不可能躲過這樣的彈幕牆。前頭的8架轟炸機紛紛被彈幕擊穿爆燃，後面編隊的兩個批次，第二排的十架還沒做出反應，也衝進了彈幕牆，第三排十架轟炸機，快速地拉抬戰鬥機，試圖從彈幕牆上空穿過去。

    這是一個正確的操作規避方式，但是，第二個彈幕牆又在第一個彈幕牆上空形成，此時，最後十架轟炸機已經沒有再次規避的能力了，只能被碎片擊穿轟炸機。

    在兩翼護航的戰鬥機，一看情況不對像掉頭就跑，此時，逃跑已經晚了，剩餘的九架戰鬥機全部進入了防空陣地的核心區域，在88毫米防空炮和20毫米四聯裝高射機關炮的聯合絞殺下，紛紛墜落。

    殲滅40架飛機，僅僅只用了十幾分鐘，「先進命中效率和摧毀」彈藥的強大效用徹底地顯露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