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九十一、北部灣風雲(三) 文 / 憤怒之翼

    8月3日，特區第2師c團、d團，特區第4空降師f團，秘密空降到北部灣特區欽州機場，特區第3師海軍陸戰師第一步兵團在防城港口登陸，特區第5坦克師第二輕裝坦克團，特區第6炮兵師第三炮兵團陸續抵達防城。

    可以說，這次戰役除了還在整編的以川軍為主的特區第一集團軍第7步兵師、第8步兵師、第9步兵師，沒有參與戰役，各個師都派出了自己的主力團參與戰役。

    第1師的兩個團和警備師的一個團奉命駐守北部灣特區後方，並不參與戰役，畢竟第1師如果出現重大傷亡是不好跟**中央交待的，警備師作為二線部隊，還沒有上戰場的機會。

    在這些部隊裡面，真正有大戰經驗的只有第2師c團和d團，第3師是以華人護衛隊為前身組建的，也缺乏大戰經驗。第4、5、6師全部是新近徵募的新兵，根本沒有實戰經驗。這次，特區派出這麼多師的部隊參與戰役，就是為了鍛煉部隊實戰經驗。再先進的部隊，沒有實戰經驗都是白搭。

    防城地處北部灣特區的西南側，從防城到芒街一側是群山，另一側是大海，只有沿海邊的一個道路可以通行，防城到芒街的直線距離只有三十公里。在防城往芒街方向，特區境內像犬牙一般生出一個半島，叫江山半島，這個半島地形狹長，長約10公里，最寬處不過2公里，犬牙的最前端伸向芒街，距離芒街不足20公里，半島對那條唯一公路的距離不足十公里。

    指揮此次戰役的聯合指揮官是林森司令。

    上午八時，防城軍事會議。與會的有各參戰師的主官和參戰團的主官。

    「接中央軍事委員會的命令，此次戰役為實戰訓練，實戰檢驗各團的訓練成果。考慮到特區空軍還沒有建立，中央將派遣一個j30中隊負責防城的防空，但不參與戰場空中協同和制空。戰場的防空由第四空降師f團防空團承擔戰場防空任務。參戰團也得不到戰場作戰系統的實時幫助，戰場作戰系統設置在聯合指揮部，各團的通信由特區提供的軍用步話機提供，以測試新裝備的實戰性能，萬一步話機出現重大問題，可以使用iphone作為緊急通訊工具。」

    林森的話，讓本來淡定的參戰團主官心裡緊了起來，沒有戰鬥機、沒有導彈、沒有直升機，這些逆天武器壓制，要想打贏並不弱小的敵人，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林森見各個團的主官臉上有難色。臉一黑，問道：「怎麼，沒飛機導彈幫忙就沒信心了？」

    各團主官立即站起來，齊聲回答：「保證完成任務。」

    林森臉色一鬆，點頭道：「好，這才像特區的兵，坐。接下來給各位介紹敵方的火力和目前的位置。」

    「目前，法國殖民地第11、12、13、17步兵團已經部署到芒街，這些部隊的裝備並沒有比我們有明顯優勢的地方，以我們的第3師海軍陸戰師第一步兵團的為例，我們的輕迫擊炮17門，比他們多8門，重迫擊炮10門，比他們多2門，75毫米戰防炮12門，比他們多三門。輕重機槍數量基本跟他們差不多。我們一式的德制武器，並不比他們法國的武器差。唯一難辦一點的是他們的海軍陸戰旅，他們在芒街部署了一門m1932斯奈德155毫米加農炮，這個大傢伙的射程可以達到27公里。除了m1932還有海軍陸戰旅的一個炮兵團和一個坦克連。實力基本與我們投入戰場的實力相當。不過我們的炮兵團沒有反制m1932的武器，最大射程只有15公里的122毫米榴彈炮。因此，敵方的m1932一旦開炮，暴露炮位，特區將用艦炮摧毀這門炮。」

    第2空中突擊師d團團長余德站起來問道：「林司令，為什麼不採用空降作戰，直接空投至芒街，我們c團和d團有信心，憑兩個團佔領芒街，擊潰敵方4個步兵團和海軍陸戰旅。」

    林森滿意的看了眼余德，笑道：「不錯，余團長請坐。我給你們說一下，這次戰役的目的，並不是以快速擊潰法軍為戰略目的。我們這次的目的是配合特區的政治要求，拖住法軍，並把法軍牢牢牽制在北部灣特區防城前線，讓特區贏得輿論。參戰部隊即不能讓法軍突破我們的防線，又不能快速消滅敵人，而是溫水煮青蛙的方式消耗掉敵人，迫使法軍調動河南其他機動和防守部隊，參與戰役。到那個時候，實戰訓練結束，我們將傾力對他們實施雷霆一擊，並實現奪取河內的戰略目的。」

    林森站起來接著說道：「所以，我們的具體部署是，第3師海軍陸戰師第一步兵團部署到江山一帶展開，第6炮兵師第3炮兵團部署至江山半島一側，第4空降師f團防空團為炮兵團和步兵團提供防空火力。第2師c團部署到東興水庫北側312號公路，阻止法軍繞山地公路偷襲防城後側。第2師d團和第5坦克師第2坦克團作為戰略後備隊，一旦形勢發生突變，作為快速突擊部隊。各部會議之後，迅速展開，務必在今天完成部署。散會。」

    「是。」

    －－－－－

    中華特別行政區駐南京貿易代表處發表聲明：

    北部灣海域和北部灣地區自古都是中國土地和海域，特區政府與南京政府經過平等協商搭成的《北部灣特區及其周邊海域委託管理協議》具有法律效率，任何當事方和第三方，不得以任何理由阻撓該協議的實施。對於法屬印度支那聯邦提出的無理警告，我們予以強烈抗議。若法屬印度支那不顧我們的嚴正警告，執意侵犯北部灣領土、領海，造成一切後果由法方承擔。

    －－－－－－－－－

    下午四點。

    江門半島，大竹山112高地，這裡是一片亞熱帶常綠闊葉林，一個營的炮兵陣地放進去，從遠處看一點看不出來，而從林子裡樹逢之間看出來，能遠遠的看見對岸芒街到防城的沿海公路。

    3營營長崔遠從上午十點直到現在，才把他的炮營拉到指定位置。要不是聯合指揮部幾天前調動師屬工兵團突擊在江門半島靠防城一側用推土機和壓路機整出一條後勤土路。或許他到第二天早上都不可能把炮營搞到陣地。

    即便如此，把特區生產的122毫米榴彈炮，部署到陣地也花了很長時間，整個過程錯誤百出，炮兵團後勤基地的物質堆放混亂。3營都把陣地設置好了，才發現有一半炮位領到的彈藥是75毫米榴彈炮的彈藥，根本不能用，那是2營75毫米榴彈炮的彈藥，他們部署在江山半島的江口陣地，離他們的陣地有4公里。

    同樣的問題，也出在2營，他們拿了1營155毫米榴彈炮的彈藥。而1營的陣地則在江山半島的頂端，石灘陣地，在3營南側約3.5公里處。

    這種情況搞的第5炮兵師第3炮團的團長陳章銀直罵娘。派出運輸連給三個營調換彈藥。幸好敵方還沒有出動，否則，他這個團長估計要懸。

    造成這種情況的原因，有炮團後勤基地管理混亂的原因，也有特區彈藥箱標示不夠明晰的原因。很多新兵搞不清楚，彈藥箱上面的型號到底對應什麼炮型。也有的是堆放彈藥混亂，導致裝車的時候，新兵只看上面的型號而理所當然的認為下面的彈藥也是同一型號。不同彈藥裝箱一樣，顏色一樣，唯一區別是上邊的白色油漆編號。

    這種情況很快通過聯合指揮部反饋到了特區彈藥公司，從此彈藥箱的標示系統正式在彈藥上應用。個性的箱型，醒目的顏色，大幅度減少了彈藥分發出錯的再次發生。

    海軍陸戰師第1步兵團也同樣遇到了一系列問題。

    進入參天的密林之後，幾個連都發生了掉隊和迷路事件的發生。三公里的山路，甚至有個連在林子裡轉了五個小時還沒有到達指定位置。那些新兵迷路之後，完全忘記了軍校中學到的守則，大聲呼叫自己連隊，喊聲在樹林裡此起彼伏，要是現在是實戰，估計很多連隊將遭遇敵方密集火力，估計，那幫子新兵，連開槍的機會都沒有，就得報銷在敵方火力之下。

    從戰場信息系統看到這樣的場面，聯合指揮部裡面的林森和各師師長政委，各個冷汗直流。

    這他娘是打仗，還是躲貓貓？

    唯一慶幸的是，這批士兵有部分是南洋土生土長的華人，對於如何處理叢林裡的毒蛇，如何處理紅螞蟻，黑螞蟻爬進身體，這種問題還有點辦法，否則部隊還不曉得要搞成咋樣？

    總體來說，軍校的嚴格培訓還是非常有成效的，到目前為止，還沒有因為悶熱潮濕情況下因挖工事而中暑脫水的。

    各個連隊知道，這次戰役可能要在這裡打上一段時間，所以各團都在陣地不遠處搭建了帳篷。

    在說下雨就下雨，說出太陽就出太陽的熱帶雨林打仗，沒有一個乾淨的地方，在壕溝之類的地方，要熬過一兩個月是難以想像的。

    因為得到的命令是，沒有修好工事不准睡覺。很多陣地，直到天濛濛亮，才橫七豎八地在新修的工事裡睡覺。

    昨天沒有下雨，地還是乾的，崔遠就在樹邊剛睡不久。朦朦朧朧中，似乎聽到了「甕甕」沉悶持續的聲音，由遠及進。

    崔遠一個激靈，腦海中浮起軍校中視頻教育中飛機飛行的聲音。

    崔遠輕聲起來，低聲喊醒還在睡覺的部隊。

    「起來，起來，戰鬥準備！聲音小點。快。」

    剛醒來的士兵也聽到了飛機的聲音，迅速按照軍校炮兵守則進入陣地。此時，防禦他們陣地的第4師f團1營防空營的營長王奇貓著身子跑到崔遠邊上。

    「崔營長，弄清楚了，是從河內來的2架法國戰鬥機，估計是來偵查的，我們這個位置，他們發現不了，我們營的防空火炮盯著他們，沒事的。你們抓緊時間吃點早飯，我估計，這戰鬥機一回去，駐紮在芒街的法軍要出動了。」

    崔遠聽防空營的王營長這麼說，也不矯情。趕緊招呼炊事班準備好早餐。

    「王營長，這裡就麻煩你們了。」

    「行了，快去吧。等下要兄弟們帶點牛奶和雞蛋，我們估計沒時間離開陣地了。」

    防空營的王奇判斷的不錯，那兩架飛機，正是從河內飛來的法國ms406單翼戰鬥機，時速485公里，準備有一門20毫米機關炮和7.5毫米機槍。從河內機場出發到達防城單程是四百多公里，他們的航程只有九百多公里，也就是說，他能在防城上空滯留的時間不會超過十分鐘。

    雖說，整個印度支那有150架飛機，但是大部分都是在西貢基地。河內機場的飛機只有42架。這兩架飛機應該是例行偵查，為陸軍的進發開路。

    果然，剛剛過去不到十分鐘，那兩架飛機便沿著原來航線往河內方向返航。估計，法國戰鬥機飛行員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飛行高度非常危險。為了方便偵查，飛機的高度保持在一千米左右。

    王奇見戰鬥機按目前航線，三分鐘左右經過他的防空陣地。

    拿起步話機說道：「總部，總部，是否擊落兩架法國飛機。」

    從步話機裡傳來聯合指揮部的命令：「保持隱蔽，我們的目標是隨後的步兵。」

    「是」

    王奇放下步話機，滿眼遺憾地看著戰鬥機從自己頭上飛過。

    「煮熟的法國鵝，飛了！」

    王奇的防空營有信心打下這兩架飛機，也不是盲目的自信。他的防空營配屬的是從德國進口的38型四聯裝20毫米高射炮，每連6門，兩個連配屬了12門，都部署在這個陣地。還有一個連採用的是4門德國36型88毫米防空炮。

    38型高射炮是用來打高度在2.2公里以下的低空飛機，36型88毫米高射炮是用來打2－8公里高度的高空飛機的。不過這兩種防空炮特區軍工單位做了部分改進。

    比如，88毫米高射炮原裝配置的都是普通觸發高爆彈，就是說只有打中飛機才爆炸的彈藥。特區給88毫米高射炮配屬了一種特區研發的「先進命中效率與摧毀」（ahead）彈藥。它能夠利用攜帶的大量預制破片，形成一個直接指向目標的高密度破片束，以攔截和毀傷空中目標。可在目標前方形成一堵任何目標都難以逃避的密集的「彈幕牆」，極大提高了火炮的命中精度，可有效地摧毀空中目標，其殺傷概率遠遠超過普通88毫米炮彈。

    這種彈藥最佳的效果是配合火控系統，使用計算機來控制爆炸最佳時間。不過，特區火控系統目前處於測試定型階段，到實戰裝備還需要較長一段時間。這種彈藥即使不用火控系統，用延時引信製造「彈幕牆」，防空效果也不會差到哪裡，畢竟現在的飛機速度和機動性都遠遠比不過後世。

    唯一可惜的是，這種彈藥的造價太貴，一枚的價格差不多要一千多美元。以十枚這種炮彈擊落一架戰鬥機，成本就是一萬美元。

    38型20毫米高射炮的彈藥也做了改進，都是採用觸發式穿甲高爆彈，彈藥長度也變長了，使38型的射高增加到了3.1公里，主要是考慮到二戰轟炸機採用高度3千米高空投彈命中率增加。

    除了子彈有改進，還為20毫米高射炮連級陣地配屬了專用激光測距望遠鏡系統，這種系統操作簡單，一個人用三腳架架起就可以觀測，測距系統可以對單獨的目標跟蹤測距，實時反饋飛行軌道參數，為20毫米高射炮陣地提供精準射擊參數。配備這種測距系統的高射炮陣地，射擊效率起碼提高十倍。

    不管是88毫米防空炮還是20毫米防空炮，採用的新型高爆彈藥都離不開鎢和鋯，大範圍使用，對特區的資源壓力是個巨大的考驗。

    九十二、北部灣風雲（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