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七十二、華人特別行政區(三) 文 / 憤怒之翼

    「老爺子，您覺得我們華夏工商銀行持有的入股企業股票有沒有價值？」

    虞洽卿一震，略微考慮之後，如實的說道：「賢侄，不滿你說，我派人調查過這些被你們銀行注資的企業。發現百分百都扭虧為盈，超九成的企業在三個月後，業績增長超過一倍。我還發現，這些企業之所以能夠脫胎換骨，要麼就是產品經改造之後，競爭力超越了市場上大部分企業，包括洋人的東西。有些企業則按照你們給企業制定的那套管理制度，效益馬上顯了出來，平時免不了的損耗沒了，產品成本起碼降低兩成。有些企業按照你們的生產流程改造之後，月產能起碼提升五成。每個企業都有單獨的針對措施，我的公司雖然學不全你們那一套，但是收益良多，很多點子，對我們公司也有用。賢侄，說實話，我都願意把公司交給你來幫我運營。」

    「這話說得我都不好意思了，老爺子的企業在上海哪家不是舉足輕重。還是老爺子有心阿，觀察的仔細，不滿老爺子，我打算把持有這些公司的股票有步驟的流通到市場上去，一是讓那些企業能夠獲得更多的流動資金，二是讓國人都能從這些企業的成長上獲益。想請教老爺子指教，有何合適的主意？」

    聽唐劍行這麼說，虞洽卿忍不住罵了一聲小滑頭！明明就是想從市場上圈錢回來，還說的如此冠冕堂皇，有前途。

    虞洽卿很清楚那些企業的價值，如果把這個發行業務搞到手，收益相當可觀，甚至他本人都想盡可能持有那些公司的股票。於是說道：

    「如果賢侄信的過我，可以委託我們，把這些股份有計劃的通過上海證券期貨事務所流動到市場上去，我畢竟是租界工部局的董事，又是證券期貨事務所的董事，這點事情還是辦的成的。」

    唐劍行明白虞洽卿的想法，對他的說法不置可否，輕輕地拿起茶碗蓋，刨了刨上面的浮茶，悠閒的押了一口。

    「角開香滿室，爐動綠凝鐺。好茶，虞公果然有好東西。」

    虞洽卿見唐劍行顧左右言他，知是不滿意自己的方案，也猜不准他的想法，乾脆等著唐劍行開口。

    唐劍行喝完茶，出其不意的問道：「假如，我與虞公另外成立一個證券期貨事務所，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虞洽卿徹底震住了，睜大的嘴，半晌才說：「賢侄，好大的氣魄。老夫服了。」

    這是虞洽卿的真實想法，他是真沒想到唐劍行的胃口這麼大，不僅要發行股票，還直接在建一個證交所。這個提議放在別人身上，虞洽卿肯定以為他腦子壞了，懶蛤蟆吹大氣。但是，唐劍行要搞證交所，就不可小視了。

    唐劍行不僅擁有可充當發行機構的華夏工商銀行，而且手上擁有上千家資產性質良好的中小企業，憑唐劍行和他的名字，組建一個證券交易市場，可能性是有的。

    現在九江路上的上海華商證券交易所虞洽卿是股東，對交易所的情況非常清楚，這個交易所的實質其實是為政府圈錢的公債交易所，交易的產品幾乎以政府公債為主，這種不已增值為核心的證券交易，其實質就是坑害百姓，把百姓的錢變成政府公債，而且現在法幣改革迫在眉睫，到時候，政府不用通過公債圈錢，而是直接開印鈔機刷錢。

    毫無疑問，公債市場也要走到窮途末路了。

    「賢侄，打算怎麼搞？」

    「老爺子在上海證券行業人脈熟，資源多。我打算以手上入股公司為資源，以華夏工商銀行做發行承銷機構，承銷公司股票，那些符合條件的公司包裝上市，進入華夏證券交易所。同時，華夏證券交易所也經營標準鋼、汽油、水泥、化肥、橡膠、標準糧等期貨。前期以公司股票和期貨作為主要交易對象。老爺子要不要參一股？」

    虞洽卿心中那個興奮啊，這是赤露露圈錢的項目啊，明擺著是讓他沾光的項目。以唐劍行良好的口碑，這個項目的預期絕對是令人激動的。

    「賢侄的盤子有多大？」

    唐劍行預估了下自己手上的資源，隨口來上一句：「不多，就按一億華元來搞。」

    虞洽卿差點沒被口水嗆死。

    這小子……

    咬咬牙說道：「賢侄，老夫佔個5%，再多真的無能為力了。」

    5%，就是500萬華元，就是500萬美元，就是將近1000萬銀元。這筆錢虞洽卿已是把棺材本都拿出來。這足以證明他對唐劍行足夠的信任。

    搞證券交易所，這是工業和金融特別委員會確定的戰略。以現在國內企業的技術水平和管理水平，要想跟國際市場的企業競爭，幾乎是不可能的，必須要對這些企業進行改造和包裝，使之完全按照現代企業制度和質量管理制度進行生產，從而使華夏證券交易所與國內企業達成戰略合作關係，慢慢擰成一股繩，讓眾多資源相互共享，用不了多久。中國的企業集團也將如一股新生勢力加入國際競爭。沒有強力的矛怎麼去桶國際市場的菊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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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華燈初上，何香凝敲開宋夫人的寓所。

    「慶玲，你清減了。」

    風塵僕僕的何香凝用略帶粵語的口音向宋慶齡問候。

    「來了，香凝，快進來。這一路辛苦了。」

    宋慶齡拉著何香凝的手臂，親熱的把她請進屋。

    「不辛苦，一接到你的電報，我就坐新興公司的輪船到上海。你說有大事相商，我哪能不來。前幾天，我給老蔣寄了一封信，狠狠的罵了他一頓。這會黨內同志不知道有多少人恨我呢。」

    宋慶齡笑道：「罵得好，罵出了一個女中豪傑。我看黨內同志誇你的多。」

    何香凝喜上眉梢，然後又是一暗，歎道：「我等女子之身，圖能呈口舌之利，卻不能為抗日出一份力。可恨。」

    「看這樣子，華北糜爛又是遲早而已。每每想起國事，不覺憂憤難抑。黨內有同志不願抗日，反而俄共頻頻向我示好，恐怕也是利用我的名聲做他們自己的事，哎，真不知他日如何面對先生。」

    宋慶齡雖然有著崇高的聲譽，但是，面對時局，卻不能真正起到作用。

    「慶玲，招我過來可是關於抗日？」

    看何香凝期待的目光，微微搖了搖頭，說道：「此事說來話長，你還記得中國義勇軍抗日聯盟嗎？」

    「知道啊，不是新成立的嗎？還給中國wzzw委員會籌了十萬元。說實話，對這個組織我都興趣不大了，宣傳宣傳還是可以，真正打日本人沒有武裝都是假的。」

    宋慶齡點點頭，繼續問道：「你聽說過南洋特區的事情嗎？」

    何香凝噌的站了起來，震驚的問道：「慶玲知道南洋特區的事情？你不知道，整個廣東那邊傳瘋了，很多人甚至舉家要遷到南洋華人特區。聽說在那裡，華人真正當家做主了。都快傳成世外桃源了。」

    宋慶齡點點頭：「香凝，中國義勇軍抗日聯盟就是他們提議設立的，那十萬元也是他們捐贈的。」

    何香凝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抓住宋慶齡的手說道：「你真的跟南洋特別行政區聯繫上了？」

    宋慶齡點點頭。

    何香凝激動的說道：「慶玲，南洋有你和先總理的巨大聲望，有他們相助，說不準我們大陸的抗日事業指日可待啊。」

    宋慶齡從抽屜裡拿出華人特別行政區成立儀式邀請函，遞給何香凝。

    說道：「他們邀請我兩出席特區成立儀式，這次請你來就是問問你的意思。」

    何香凝仔細看完請柬，毫不猶豫的說道：「我要去，國內還有誰去？」

    「除了我兩，還不清楚。我找人打聽過，政府裡面的人都不清楚這個事情。」

    何香凝堅定的說道：「不管別人去不去，我們走，我這就去買票。」

    宋慶齡說道：「不必了，只要我們確定要去，他們會安排好我們的行程，你既然定下來了，我這叫告訴他們。」

    宋慶齡用書房內的小叮噹，招徐嬌進來，請她告訴唐劍行，她們的決定。

    徐嬌退出門外後，五分鐘又進來說道：「夫人，半個小時後，有車子來接你們，請您準備一下隨身衣物，其他東西，你需要什麼寫一個清單，我會通知那邊準備好的。」

    等徐嬌退出去後，何香凝問道：「她也是特區的人？」

    「嗯，是特區安排的秘書，主要為了保持聯繫。」

    何香凝吃驚特區的動作這麼快，一下子就安排好了行程。不過也沒有意見，這次來，東西都是準備齊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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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小時後，一輛福特趁著夜色靜靜地停在寓所外面。

    宋慶齡和何香凝穿戴整齊地坐上了那輛福特車，車子在門口右轉，往衡山路金科別墅駛去。

    車子在金科別墅前面停了下來。

    宋慶齡在報紙上看到過這個地方，滬上最受小朋友喜歡的動畫電影、畫報和玩偶都是出自這裡。

    在門口，唐劍行衣冠楚楚的候在門口，邊上是一身旗袍的鄭讕，正親暱地挽著唐劍行的手臂。

    宋慶齡打量了下鄭讕，微笑的說道：「郎才女貌，天作之和。來的倉促，這條圍巾算作我的一點心意。」

    說完從身上取下淺黃色的真絲圍巾，圍在鄭讕脖子上，襯托的她的皮膚更加嬌艷。

    鄭讕禮貌的謝了宋慶齡，然後拿出她最喜歡的卡片數碼相機，不好意思的問道：「夫人，很榮幸能夠見到您，還有何女士，你的詩真是太解氣了，我想跟您們留個影不知可不可以？」

    宋慶齡和何香凝很愉快的答應了鄭讕的請求，然後非要唐劍行給她們拍幾張。

    唐劍行也是羨慕不已，給鄭讕拍好照片，也要求要拍一張，乾脆設置好自拍功能，四人在藍精靈的木偶邊來了一張集體照。

    何香凝疑惑的看著鄭讕手中的卡片數碼相機，疑惑的問道：「這是照相機？」

    鄭讕得意的笑道：「何女士，這是特區才有的照相機，方便的很，我這就去打印照片，一會就好了。」

    不顧鄭讕甩下客人無禮的舉動，唐劍行請兩位滿腹疑問的貴客上了樓。

    在三樓客廳，唐劍行給兩位夫人倒了兩杯紅茶，然後說道：「兩位在華人中有崇高的聲望，特區的成立儀式能夠請到兩位的參加，一定會變得更加完美。兩位先喝茶，飛機已經出發了，預計再過半個小時到達。」

    宋慶齡和何香凝以為唐劍行說的是飛機即將到虹橋機場，也不見疑。

    何香凝性子急問道：「小唐，此次去特區觀禮的，還有哪些人？」

    唐劍行答道：「只請了兩位。不過特區有些客人，兩位也認識。」

    宋慶齡有點特立獨行的孤傲性格，說實話唐劍行起初並不認為自能夠請得動夫人。唐劍行讀過一段開國前的歷史，即將建國前，鄧大姐親自到上海請宋夫人北上協商建國大業，也是拜訪了多次才請動這尊大神。

    唐劍行心有慼慼的說道：「宋夫人、何夫人，觀禮嘉賓中還有幾位大姐，兩位也是知道的，她們是**的鄧大姐、賀大姐和康大姐。」

    宋慶齡和何香凝聽了大吃一驚，問道：「可是伍豪（周總理筆名）先生的夫人？」

    唐劍行點點頭，仔細觀察她們兩人的反應。不過，看過去除了意外，沒有太大的排斥。

    其實，唐劍行並不清楚，宋對鄧有發自內心的敬意，也同樣有和鄧一樣不能為人母的複雜感受。宋夫人懷孩子剛好碰上陳炯明兵變，導致流產，使宋夫人終身無子嗣。她的境遇和鄧穎超非常相識，都有同病相憐之心。兩人品行在世人面前都堪稱楷模。建國後兩人關係很好，都把心思放在婦女兒童事業之上。

    「與穎超廣州一別有好幾年了，這次能夠有機會再見到她，很不容易。」

    在先總理還在的時候，國共合作時期，鄧穎超就和宋慶齡相識，兩人相互欣賞對方身上那種理想的愛國主義。國共合作破裂之後，兩人走上不同的發展之路，宋夫人嫻靜雍容、溫文爾雅的性格繼續保持著理想主義的傾向，善良地保護著受到ph的進b人士，而鄧大姐則隨著周總理踏上了更加艱難地g命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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