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四、第2師(二) 文 / 憤怒之翼
滴滴噠滴……
早上4:30分，經過三天的一階段訓練，這些紅軍老兵的強大素質顯露無疑，新兵級20公斤負重3公里越野成績無一人掉鏈子，全部合格。基礎步槍射擊和基礎投擲手榴彈成績也全部通過合格。基礎戰術動作雖然掌握的不好看，但基本要領都熟練掌握。基礎格鬥科目甚至有幾個老兵連教官都能擊倒，總體水平全部在b級以上，即實戰標準以上。
三天來，花的時間最多的是內務、條令及隊列，這些科目的成績雖然不咋樣，但是，原來紅軍中精銳也是有軍校學習經歷的，基本的都掌握，在教官精彩示範後，疊豆腐塊、正步齊步轉向也很快達到了要求，條令和守則的學習，在班排長的帶領下，進度符合要求。
集合哨一響，各連隊都在十分鐘內齊裝滿員整隊完畢。
余德發現今天似乎有點不同，集合點前面已經擺滿子彈和手榴彈。果然教官要求各連士兵每人領五十發子彈四枚手榴彈，攜帶一天的口糧。等他把所有裝備裝掛整齊，感覺了下負重估計有35公斤左右，按照《馬都軍校訓練守則》的規定，這是行軍負重的標準，比應急負重還輕一點。對於像他一樣的老兵這樣的負重都是有困難的，前三天的負重訓練科目就是20公斤級別的戰鬥負重三公里越野，今天一下子增加了差不多一倍。
余德發現有點不妙，戰士們負重之後也出現壓力。
教官陳禮也披上了行軍攜行具，裡面的裝備跟他們一摸一樣。作戰背心內四枚手榴彈，作訓包內工兵折疊鏟、5l泅渡氣囊、一副防毒面具、一份單兵野戰食品、急救包及水壺，還背上背囊，裝上行軍帳篷、衣服、毛毯、個人生活用品。
除了這些，教官的背囊中還多了一些他從沒見過的設備，目估重量超過五公斤。
沿著前兩天越野線路，連隊衝出了營地。年輕一點的娃兒，第一次全副裝備越野，興奮的很，領頭的幾個可了勁的往前衝。
余德默默的用均速跟著教官的步伐，教官也沒有像往常一般拚命要求部隊加快速度，也沒有阻止部隊的加速，不緊不慢的跑在部隊中間位置。十幾分鐘後，三公里終點位置到了，前面的領隊的一下子鬆懈下來，有點甚至坐在地上。
「起來，全部起來，繼續往前，不准停。」陳禮衝著坐在地上的戰士吼道。
這下傻眼了，還要跑？
後面跟上的戰士都笑了，這下領頭的，變成了墊底的。
很快所有人都笑不出來了。
五公里，教官還沒有喊停。
十公里，教官也沒有喊停的意思。所有戰士都已經呼吸粗重，余德的後背已經全部打濕，雙腳像是貫了鉛一般沉重。
二十公里的時候，余德的意識已經有點麻木，整個連隊除了教官還有力氣催促隊伍跟上，沒有人有力氣說話，嗓子都干的冒煙了，水早已經喝完，教官沒讓隊伍停下，也就沒有時間給水壺補水。
余德差不多要崩潰的時候，隊伍停了下來。
「原地休息十分鐘，各班長統計會游泳的人數。」教官的聲音一落，整連的人都倒在了地上。
余德靠在一棵樹邊，統計著各班上報的人數。
五分鐘後，三個排長坐到教官邊上，匯報了會游泳的人數。
d5連的士兵很多是江西、安徽一帶的人，從小都是在江河裡玩大的，人人都會游泳。
陳禮指著前面約一百二十米寬的河，拿出地圖跟他們說：「十分鐘後，三排組織戰士泅渡這個河流，等一下可能會遭到敵方打擊，允許你們還擊，目的是佔領對岸這個位置。」
余德、李壽、唐然都是一愣，敵方打擊？
「請問教官是實戰還是演習？」
「實戰。」
熱血一下子衝上了臉，不管信不信，氣氛一下子緊張起來。
陳禮臉色不變的說道：「關鍵是速度要快，迅速佔領對岸陣地，同時要做好火炮打擊的準備，佔領這個位置後，不要傻站著，原地臥倒最快速度刨單兵坑，不要想著衝出去，給我玩命的挖坑，按照守則要求，完成單兵坑後，挖交通壕，目的是阻止敵方進攻，保護後續部隊架設浮橋，讓更多的連隊進入對岸陣地。」
還有炮火，三個排長臉都綠了。
「泅渡開始，讓部隊把行軍背囊全部丟了，按照戰鬥負重泅渡，關鍵是速度，不要怕累不要怕死，二十分鐘控制不了這個位置，我們的連起碼要遭受80%的戰損，是否能夠活下來關鍵是能否在多快速度完成任務。」
命令還快傳達到了每個戰士，老兵的心理素質優勢徹底顯示出來。即使突如其來的戰鬥，也在很短的時間內完成了調整。說實話，在反圍剿的戰鬥中，很多士兵的經歷遠遠比這個更加艱險更加困難。
丟掉背囊、子彈上膛，部隊貓著身子輕聲穿出了林子，迅速衝向河邊。同時在河流的上下游好幾公里的區域，五十多支連隊同時發起了泅渡。
「彭！」河中激起一陣浪頭。
余德腦袋一陣轟聲，憑他多年的戰鬥經驗，一聽就知道，這是**陸軍制式炮75毫米炮發射的炮彈。
真的是實戰！
教官的吼聲已經傳來。
「快點游，敵人發現了。」
對岸傳來了密集的槍聲，有機槍聲，步槍聲，還有密集的炮聲。
余德知道，這個時候什麼都不要管，拚命的衝上岸邊才可能有一線生機。
余德第一個衝上了岸邊，迅速找掩體躲避，並帶著一排組織火力向岸邊射擊，二排三排在排長的帶領下，迅速衝向岸邊的地方陣地。
等余德射出第一發子彈的時候，就發現了，地方陣地竟然看不到一個人。這是什麼情況？
第十分鐘，二排三排衝上了陣地。同樣的情況讓大家迷糊了，沒有任何敵人。
正在發呆呢？幾發炮彈落在離他們五十米的位置。
激起的泥土，甚至有些打到了戰士的身上。
「臥倒！臥倒！挖坑，挖坑！」教官的吼聲從後面傳來。
戰士們馬上原地臥倒，按照戰術守則的要求，用工兵鏟刨下面的土地，連頭都不敢抬起來。
炮聲更加密集。
五分鐘後，戰士都已經把自己埋了起來，但是還不敢停，炮彈雖然離他們還有點遠，但是炮彈爆炸引起的地面震動，確實讓所有人都不敢怠慢，半個小時內，一個簡易工事竟然完成了，各個單兵坑連成了交通壕。
這個時候余德已經明白了，這是一次實彈演習。不過余德也不敢鬆懈，等二排三排衝上了陣地，也帶著一排佔領預定位置，挖坑埋人。
四十分鐘後，全部連隊渡過了對岸，演習結束。
「原地休息，指揮部正在評估演習成績。」陳禮安排好部隊休息後，拿著iphone正在參與演習成果評估。
「耶！」二十分鐘後陳禮發出興奮的吼聲。
士兵們雖然不知道這是什麼意思，但是看教官的神色應該是開心的事。
余德湊近陳禮問道：「連長，怎麼樣？成績出來了？」
「嗯，很不錯，指揮部給了一個a。」
「那是啥意思？」
「只有5%的連隊才能獲得a，也就是說獲得這個成績的不超過15支。」
陳禮笑道：「獲得a的連隊，士兵軍銜升一級，上士同志！」
余德這才明白獲得a級榮譽的好處，根據軍校的條例，所有士兵的軍銜初始都是列兵，班長為初始軍銜為下士，排長初始軍銜為中士。
余德很清楚，未來的部隊編組是根據軍訓時獲得的軍銜來安排職級的。
「同志們，演習的成績是過去的，接下來還需要大家再接再厲，在實彈射擊和投擲中獲得好成績，成績達到優秀的士兵能獲得一顆北極星獎勵，集齊五顆北極星就能換來軍銜升一級，有多大能耐拿出來吧。」
說實話，陳禮對d5連的射擊成績是不報有希望的，雖然是老戰士，不過這些士兵平均下來100發的子彈都沒有打夠，指望出特級射手的可能性都基本沒有。
想當年，自己當兵進特戰隊，打過的子彈起碼超過2萬發。射擊科目從1－11練習樣樣精通，成績特等。
這次訓練演習指揮部下達的任務是1－6練習，一是提高部隊實戰射擊能力，二是發現好的苗子，組建特戰連。
余德心疼啊，整整五十發子彈呢，要在六個練習中全部用完。
射擊練習，原來都是只有動作沒有實彈的，沒想到這次演習的投入這麼捨得，每人五十發子彈。總共需要耗掉一百四十萬發子彈，就算是第五次反圍剿這樣的陣地戰，也沒有用掉這麼多的子彈。光子彈需要花掉的錢就會超過4萬大洋。還不計算手榴彈的錢。
加上演習敵方耗掉的演習彈、演習炮，一場演習下來沒有八萬大洋下不來，太敗家了。
這筆賬特區早算過了，這才是不到三萬人的演習級別呢，花費前前後後總共費了十萬大洋。
這以後二戰開場，部隊規模調動動則幾十萬，一場會戰人數少則幾十萬，多則甚至超過一百萬，耗掉的子彈、炮彈難以計數。
這筆賬才是國內戰場的帳，如果按全球規模計算，美國一家年產飛機能力就達幾萬架、輪船噸位上千萬噸，憑現在特區的工業能力完全連個小國都比不上。
特區上百架飛機對上幾千上萬架飛機規模，真的並不樂觀。特區現在唯一核心的戰鬥力就是核武，可這玩意沒唬住人，有些國家照樣會亂來。總不能先丟個做個示範！這只能嚇到各國，拚命發展核武，到時候，再開打二戰，就不是死人那麼簡單了。
現代戰爭打的就是工業生產能力。這場演習就把搶來的子彈和手榴彈都消耗殆盡，按特區現在的工業生產能力需要生產一個月才能湊齊這種規模演習所需的子彈。
實彈練習的成果還是不錯的，起碼大部分戰士用標準戰術動作完成了各種狀態下的射擊，不要小看這種練習，起碼各個戰鬥單位能夠熟練地在各種條件下有效攻擊敵軍，即使精準度有欠缺，也能有效壓制敵方射擊。
尤其是第三練習，讓戰士們清楚地知道了夜間作戰的竅門，以往射擊還多都是無效射擊，不僅浪費子彈，而且在擊發的那一刻火光，甚至會為此喪命。有效使用照明彈和炮火閃光，甚至是子彈閃光，選擇打擊的方向能有效提高射擊效用。
第五練習的進攻戰鬥射擊，讓戰士們不僅有效保護自己的過程中，如何提高移動射擊精度，快速移動中如何使用手榴彈等火力，為自己和部隊提供火力支援，甚至快速排雷和實施定點爆破。射擊步驟完全符合戰場實戰狀況下的環境，練習不僅讓射擊精度提高，而且對班排如何實施一次有效衝鋒提供了科學的方案。
射擊練習1－6科目，對於陸軍來說沒有一個科目是多餘的，這些紅軍戰士雖然有些身經百戰，但是都缺乏像這次演習一樣的系統訓練，對於如何組織有效火力很多人到現在才有所明白，戰爭不是一個人的事情，個人射擊精度僅僅是團隊的一小部分。
射擊中班排配合是最核心的步兵火力組成，用的好，甚至能實現機槍陣地的效果，用不好，就是一群拿著步槍的單兵。
「呯！」
又中！
300米碗靶，十發十中！
機械瞄準器的38式能打出這個成績，連教官都非常吃驚。三排長唐然的射擊精度完全出乎陳禮的意料。
而且隨後的150米側身跑射擊也保持了驚人的成績。這絕對不是偶然。
「唐排長原來是哪個部隊的？」陳禮問道。
「教官，我小時候跟爺爺打獵長大的，後來進了紅一軍團3師當士兵，因為槍打的准，當了班長。直到反圍剿負傷才來的特區。」
陳禮這才明白，沒有十幾年的沉澱，或者巨量的子彈喂出來，要打出這種成績肯定不可能。
像唐然這樣拿到射擊北極星的戰士總共才三十幾人，人數只有千分之一。當然，他們的表現被記進了個人數據庫。
此次演習不僅讓經驗豐富的紅軍戰士獲得了系統總結戰鬥和射擊技能的機會，而且也基本掌握了整個部隊中，各個士兵的體能、泅渡、射擊、工兵、組織等能力。為以後部隊編制提供了數據支持。
演習也暴露出38式步槍、11式輕機槍的缺陷。步槍槍身太長，雖然射擊距離遠精度高，但是攜帶的時候不方便，演習中就有好幾支槍因為長不小心發生撞擊發生破損，而且在樹林灌木之中經常發生阻礙前進的情況，槍被雜樹勾住的情況也時有發生。
11式輕機槍使用時間一久，槍管容易熱，必須停下來冷卻，因為機槍管不能換。而且子彈必須用油潤滑，不潤滑就會發生退殼不暢，甚至卡殼的情況，使用起來極大的不方便。
演習花錢發現問題，總比實戰用命來發現問題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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