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11*19血案 文 / 憤怒之翼
同日，詩巫靠海的一個華人聚居區。因為前幾天土著膠民與華人膠民的一起群體鬥毆事件，小鎮的氣氛陡然緊張。
林金堂是這個聚居區最大的華人地主，有橡膠園一千多公頃。前幾天的鬥毆事件就是發生在他的農場，鬥毆的起因是土著強姦了一個華人婦女，導致該土著被打成重傷，隨後，該土著的部落糾集幾百人與華人膠農起了衝突，各有損傷。
衝突過來，從古晉傳來的消息。沙撈越統治者英國人查爾斯。布魯克在土著的請求下派出了五百人的軍隊，朝詩巫方向過來。
華人與布魯克皇朝的矛盾由來已久，華人自古開闢了這塊土地，由於勤勞能幹，很多地方的發展很快。但是布魯克為了獲得更多的稅收，不僅加大稅賦，而且千方百計引誘華人從事鴉片和賭博生意。
很多華人商人對這兩門生意深惡痛絕，堅決抵制，這也使布魯克對華人懷有恨意，一直尋找機會剷除華人。
這次土著與華人普通衝突給了布魯克很好的機會。他決心給華人一個深刻的教訓，讓其他華人明白這片土地的主人是英國人，不是華人。
這個華人聚居區有華人五千多人，華人自發組建的武裝力量兩百多人，都是一些簡單的武器，也缺乏專業的訓練。這樣的武裝面對五百人的專業軍人，結局是不言而喻的。
以往的歷史表明，華人在這片土地上，是不可能獲得認同的。華人的財富積累到一定程度後，布魯克便會挑撥土著對華人進行屠殺，搶奪華人的財富。
事實上，土著搶走的僅僅是華人的浮財，英國統治者才是真正的利益獲得者，大片的華人世代經營的農場最後落入英國統治者的手裡。而倖存的華人只能滿含血淚地遷移到其他的無人土地，繼續辛勤開荒，苟延殘喘，直到新開墾的土地開始繁華，繼續面臨英國人的搶劫，這就是東南亞華人的真實寫照，血淚歷史。
林金堂和鎮裡其他農場主在客家會館商討應對策略。
「幾位大兄，局勢很明確了。英國人已經派出了軍隊決定對我們動手，估計明天我們就要面臨滅頂之災。何去何從，各位還是早做準備，反正我林金堂不想走了，也沒有精力再去開荒了。安排好家裡人後，我決定與英國人拚個魚死網破。」
林金堂的堂兄林語堂說道：「二十年前，我們南洋華人投巨資扶持孫文鬧革命，如今革命成功了，我們的命運論然沒有改變。還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這個十幾歲便離開故鄉，數十年在異鄉打拼的老人，如今還是落的這個下場，頓時老淚縱橫。
鎮裡最早的開拓者之一夏福田點點頭說道：「畢竟不是自己的國家，更何況國民政府面對列強也自顧不暇，積貧積弱啊，要是這片土地有我們華人的國家，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其他鄉老也是沉默以對，這是所有華人的願望。華人不是沒有行動過，幾十年前成立的蘭芳共和國，就是華人在南洋建國的實驗，但是面對強大的洋人，這個共和國最終被消滅，華人進一步淪落成一隻沒有保護傘的肥羊。
沒有強大的武裝沒有艦隊，在南洋建立國家，結局只會跟蘭芳共和國一樣。
碰……會館的大門被撞開，一個滿身鮮血的中年人，朝裡面喊道：「父親……各位叔伯，快點跑，土著和英國鬼子殺過來了。」
喊完，無力地沿著門暈倒在地。
「進賢我兒。」林金堂衝過來扶起背部中槍的林進賢，已經沒有氣息。
鎮裡早就一片混亂，除了部分護衛隊保護婦孺往海邊撤退，土著拿著刀槍瘋狂砍殺華人，而英國鬼子拿著洋槍擊殺護衛隊。場面一片混亂，林金堂見唯一的兒子已經死亡，萬念俱灰，手無寸鐵衝向那群暴徒，暴徒中一人揮起一刀，林金堂身首異處，鮮血噴了一地。
其他鄉老很快也被屠殺一空。
五千多人的華人鎮子，最後只有二十多婦孺乘上海邊的小船逃過一劫。
作為船上唯一的男子，林語堂十五歲的孫子林華拚死划著船槳，一路向北，他不知道自己的努力能起怎樣的作用，但是內心中強大的精神支柱在告訴他，即使死也要死得裡祖國近一點。
從出逃到現在已經是第三天，沒有淡水，沒有食物，船裡的人都已經神志不清，已經到了崩潰邊緣的林華也堅持不住，再他閉上上眼睛前，似乎有一隻巨大的飛鳥往他們飛來，也許人死前真的會有幻覺。
林華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身處在曾母島醫療中心。
他確信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醫院。明亮的燈光、奇怪的儀器、透明柔軟的管子還有一些看起來像是穿白衣服的中國人。
值班護士長郭婷看那個小伙子醒了過來，微笑的俯身檢查了一下他的眼簾，確定已經沒有危險。
「小伙子運氣不錯，我還擔心你等不過危險期。」
這是標準的京話，真的是中國人。
林華激動的坐起來嘶吼著說道：「姐姐，姐姐，救救我們，救救我們。」
郭婷從這個小伙子眼中看到了難以言語的恐懼，一定遭受了巨大的災難。
她用輕柔的語音說道：「不用激動，你安全了，你的同伴恢復的也不錯，等一下你就可以見到她們。」
「姑姑、妹妹們都還活著？太好了。」
聽到大家都被救了，林華的情緒穩定下來。然後，機靈的起來重重的沖郭婷磕了幾個響頭。
郭婷長這麼大還沒受過別人這樣的大禮，趕緊扶起林華。剛好，見門口來了一群人，帶頭的便是寧總書記。林華端正的喊了一聲：「首長好。」
林華雖然不知道首長是啥職務，但是見郭婷對這群人很恭敬，知道來的是管事的。便朝過來的常委們再次跪下。
安玉華委員心軟，上前幾步扶起還打著繃帶的林華。
「孩子，你傷沒好，先躺著休息。事情的經過你家大人跟我們說過了，你安心養傷，其他事情我們會處理，為我們中國人報仇。」
聽了這話，林華再也抑制不住眼淚。
為我們中國人報仇。這句話比說啥都有力。林華不清楚他們是否有這樣的能力，但是有這樣的態度，就足以讓他覺得找到了親人，找到了依靠。
寧海濤走到林華面前說道：「林華，南洋是我們中國人世世代代生活過的土地，無數中國人為這片土地付出了辛勤的勞動，他們理所當然成為這片土地的主人。從今天起，南洋只要有中國人的地方必將成為中國人的領地。那些曾經欺負過我們的洋人和土著必將付出慘重的代價。你的仇，政府會替你報。」
林華眼睛一亮，輕聲問道：「你們打得過英國鬼子嗎？」
寧海濤和其他委員都笑了起來，寧海濤點點頭。
林華最次磕頭大聲說道：「南洋馬都林氏願追隨政府歸化王道。」
這算是正式加入了特區。寧海濤雙手扶起林華，微笑答道：「我們的政府叫中國南洋特別行政區，是華人的政府。目前不歸大陸政府管，我們實行自治，但終有一天，我們是要投入統一的中國環抱。你願意加入南洋特區，我們表示歡迎。對於身在南洋的華人，我們都是敞開大門隨時歡迎大家的。」
寧海濤接著說道：「特區政府決定，今天下午我們派出軍隊，打擊那些兇手，收復馬都地區。要是你的身體吃得消，你可以跟過去看看。要是吃不消可以在這裡看行動直播。」
聽寧海濤說下午軍隊就出發，林華扯掉身上的繃帶大聲說道：「我給軍隊帶路！」
下午一時許，微風。
南洋特別行政區成立以來第一個軍事行動正式開始。代號：解放。
海軍陸戰隊第三大隊受命執行此次任務。
林華穿上作戰服，登上那架巨大的武直9武裝直升機，一直處於游離狀態，這裡的一切都難以讓他理解。
巨大能飛的鐵鳥，能千里傳音的耳麥。
兩架直升機劃過蔚藍的海洋，不到半個小時便到達馬都上空。
三大隊隊長段勇，敲了敲林華的作戰頭盔，才讓林華醒過神來。
「哥們，到了，你確認下是不是這個地方。」
段勇把平板電腦遞個他，上面顯示的是偵察衛星拍攝的高清照片。林華驚訝的看到那個相框裡出現的正是馬都他們林家的所在地，圖片上甚至還有那些持槍英國人。林華一眼認出了客家會館那獨特的門樓，以及自家的橡膠園。林華點頭確認。
段勇確認目標後，用耳麥說道：「總部，目標確認，請上傳戰場簡報。」
很快平板電腦，顯示戰場簡報。
戰場被分成四個區域，每個區域有多少敵人，分別持有武器的數量，可能的人質坐標，這些數據清清楚楚。
接著段勇按照戰場簡報分發了戰鬥任務。各小組負責的區域，有多少敵人及戰場地形傳送到單兵作戰系統。
直升機距離鎮子不到一公里的時候，鎮子裡的人聽到了聲響，紛紛跑出來聚集到宗祠前面的空地。
壩子上的人光聽到巨大的聲響，但是看不到有任何東西出現，還在疑惑的時候，兩架巨大的鐵鳥從橡膠林後面升起，此時距離不過兩百米，壩子裡的人還沒反應過來，兩架直升機上機載4挺30毫米機關炮以每分鐘700發子彈呼嘯而出四條死亡收割線。
僅僅三十秒，視野範圍內已經沒有站著的人。三大隊五十幾個人迅速繩降到地面，按預定戰術計劃，分四組推進。
林華沒有下去，他已經吐的沒有力氣，這場面太血腥，太暴力，小朋友實在hold不住了。林華看到地面幾乎找不到完整的屍體，被30毫米機關炮擊中，身體基本變成了碎片。三十秒中，四門機關炮傾瀉了一千五百多發子彈，集中在不到三百平米的區域，兩百多人瞬間人均承受三發子彈，能夠留全屍的已經足夠幸運。
戰術小組進入居民區後，一架直升機懸停上空做地面支援，另一架直撲駐紮在鎮外的布魯克軍隊。
布魯克與土著圍剿華人後，答應土著搶劫五天。五天後，由軍隊接管。今天是最後一天，布魯克的軍隊已經開始集結，等待土著離開鎮子後，進入鎮子。
但是，遺憾的是他們永遠都沒有機會再進入這個鎮子。一架武直9對著正在集結的500人軍隊，一陣平掃，一分鐘後，已經沒有人能夠繼續站著，營地的木質結構房子，也被徹底摧毀。
直升機並沒有飛走，而是一直盤旋，幾個漏網的士兵朝直升機開了幾槍，甚至連飛機都沒碰到，又是一陣掃射，敵方陣地徹底沒了聲音。林華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強大的英**隊竟然就這樣被滅了？給他們帶來滅族之禍的英國鬼子真的被滅了？
此時剿滅土著的戰鬥也接近尾聲，各小組的戰報顯示。七百多人的土著全部被剿滅，一個部族長被逮捕，九十幾個人質被解救，戰術小組無一傷亡，只有防彈衣略有受損。在打掃布魯克軍隊的時候，戰術小組發現三個受傷士兵，一個中尉還活著。
自此，侵略華人聚居區的土著和英國鬼子徹底被剿滅。造成華人滅族慘案的直接責任人大部被擊斃，個別生還者被逮捕。
政治局全體常委通過視頻直播觀看了整個行動。
對於取得勝利這是必然的結果。常委們在行動結束後，討論了此次行動可能導致的影響，以及應對措施。
周大江從軍事上肯定了這次行動的成果，說道：「拿著21世紀的武器來20世紀虐待英國佬，這仗打的不過癮。整個行動沒有出現意外，三大隊的任務完成的很出色。」
趙琦年問道：「這個行動給特區政府帶來了信心，充分體現了我們基地的武裝力量是可靠的，完全有能力為我們特區的發展保駕護航。不過，此次行動是否會引起英國等殖民者的注意及反撲，我們特區政府應該早做準備。」
除了有軍方背景的四個常委，其他幾個常委聽了趙委員的提問，內心多少有點擔心，擔心軍隊抵擋不住殖民者的反撲。大家都把目光投向寧海濤總書記。
「引起英國的關注這是難免的，至於來自英國的反撲，完全沒有必要。根據情報英美荷法各國在東南亞的軍事力量加起來也不過幾萬人，幾十條船。特區有能力在一天內全部消滅這些武裝。不過我們特區現在的中心任務就是搞發展，並不打算挑起更大規模的戰爭。」
寧海濤的話讓其他常委吃了定心丸。
既然軍事上沒問題，各常委開始討論起特區未來在南洋的政策。
特區現階段的中心任務是發展生產力，在盡可能短的時間裡使特區的生產力恢復到二十一世紀初的水平。這是經過第一次全體大會討論的結果。要實現這個目標，人口、土地、資源、市場、科研各個要素一個不能少。
從目前的條件看，基地周邊不到一百海里的加裡曼丹島是最合適的地盤，島的面積是台灣的二十多倍，是世界第三大島。
這裡有豐富的礦產資源，其中包括現在還未被發現的巴東鈦礦，儲量高達20億噸，更為難得是品質高達65%的富礦。按後世二十一世紀頭十年中國年產鋼能力五億噸計算，這個礦足夠滿足後世全中國四年的需求，放到現在，這個礦起碼滿足特區政府未來幾十年的生產需要。
除了鐵礦，目前被殖民者控制的金礦開採更是成熟，即使按現在的生產能力，從島內開採的金礦每年都高達進十多噸。按後世的資料，島內在二十一世紀頭十年產量達到兩百噸。
加裡曼丹島中部是廣闊的原始森林，林業資源豐富。而島的周邊則是大片的平原，水系發達，是天然的糧倉。而且，島內人口的分佈華人佔了大多數，其次是馬來人等少數族裔。這個島的北部被英國控制，它的南部則被荷蘭控制。
辜委員認為，既然島內華人佔多數，而且從歷史上看，華人在這裡是很受欺負的，我們應該發動和領導這裡的華人進行抗爭，把外國殖民者趕出這片土地，納入特區政府的管理。
這個建議獲得了其他委員的支持。
通過培養當地華人，提供武器和訓練，在島內發動革命，奪取控制權，這是完全現實的。至於可能來自敵人海面的進攻，有基地強大的武力支持，來多少，失蹤多少。
即使奪取政權後，英國和荷蘭的殖民者也只會認為是當地人的行動。後續的反撲則會控制在適當的程度。不至於讓基地直接針對英國荷蘭等國家打一場全面的，擴大化的戰爭，即使能夠輕鬆取得勝利，這也是基地不願意看到的。起碼在第二次世界大戰開打之前，基地無意挑起戰爭。
這次馬都戰鬥結束後，特區政府可以以馬都為中心，建立特區的地方政權，秘密吸引和發展華人，為奪取全島做好武裝和組織準備。
常委會一致決定加裡曼丹島劃入南洋特區政府第一個省級機關，名稱改為南洋特區加州省。常委會任命第一任加州省委書記由常委安玉華同志兼任，省長由原國土資源部陳善邦副司長擔任，加州軍區司令由原基地駐軍林森團長擔任，政委由原二炮基地政委姜小勇同志擔任，原臨水縣縣委副秘書長劉建同志擔任加州省委秘書長。
五位同志組成加州省委常委，全權執行特區黨委制定的政策計劃，開發馬都，並以馬都為中心，早日實現加州全島的解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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