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五十七章 尋找答案 文 / 純潔的小兵
強者，什麼是強者？是無上的實力，還是永遠長生？葉楓走在的通往後山邊的那條道上的時候，思索著這個問題。儘管此刻他的實力已經和方丈相接近了，但是與方丈比起來，葉楓發覺自己實在是差得太遠了，甚至隨時都會被方丈打敗的感覺，**的實力絕對不是真的強。
那麼，什麼是真的強大？方丈沒有給葉楓答案，只是讓葉楓去闖一下十八羅漢陣就知道了。
十八羅漢，這個相對於整個古武界來說，最強的陣，最強的難關之一，自百年前，便再也沒人挑戰過了，能夠挑戰小羅漢便是這個世界上的強者了……
上次來挑戰的羅漢陣的時候，葉楓還記得是下著小雨，而現在，卻是朝陽高照。
葉楓心裡未免有些奇特的感觸，但是這種感觸絕對不是如臨大敵一般的緊張，相反，他覺得很期待，他馬上就能尋找到十八羅漢陣中的那個強者的答案了。葉楓有預感，若是在得到這個答案的時候，他的實力，絕對會上升一個檔次。
洞口之中，門框似有些腐朽，不過地上卻有一排排的腳印，顯然這裡經常有人來。十八羅漢洞不如小羅漢洞一樣顯得封閉，反而……
「小施主，你是來挑戰十八羅漢陣的麼？」葉楓在看到洞口旁坐著一個老和尚，這個老和尚袈裟破舊，靠在洞口邊緣上，抽著煙。不時地吐出一個個煙圈。顯得很愜意。
「嗯，請問，大師你是……」葉楓在看到這個老和尚的時候，沒有任何的輕視，這老和尚看起來隨和無比，甚至有些邋遢，但是葉楓注意到老和尚身上隱隱散發出來的氣勢，實在是太隨和了，甚至很貼近於自然，葉楓不再向前。與老人保持著一點距離。
「前些日子，我看到你挑戰過小羅漢陣，不過，靠著心中的殺意。那麼，此刻你明白了麼？」老和尚伸了個懶腰，然後吐出大片的煙圈，抬頭看著葉楓。
「明白了什麼？」這種沒頭腦的問題讓葉楓實在是無奈。
「既然你不明白，那麼，你就沒有資格挑戰這個陣，回去吧，等你明白了再來。」老人搖搖頭，臉上帶著一些失望。
「為什麼你說回去，我便要回去？我想要進去。便要先打敗你，是不？」葉楓盯著老人，心中開始沉了下來，這老人說的話有些囂張，葉楓即使脾氣再好，但是看到老人臉上毫不掩飾的失望以後，也會冒出幾分火意，他算是明白了，若要進去，便要打敗眼前這老頭。
「打敗我很簡單。不過，沒有完全弄懂之前，你進去也是出不來的。」老人搖搖頭。
「那麼，便試試！」勢凝於拳，葉楓眼神深處猛地爆出一陣火氣。虎撲拳法已然襲之而出。
「化簡為神，不錯。」老人瞇著眼睛。看到葉楓氣勢撲面而來，他目光之中毫不掩飾的讚賞。他見過太多人了，使用的拳法套路，都很複雜高深，不過大多都是還未領悟出拳法的真諦，如同葉楓一樣單單出拳便是簡單直白的拳法，他卻是第一次看到。
如虎，葉楓未出拳時，身上的氣勢如同磐石一樣沉靜，但若出拳，便會震起空氣，如狡兔一樣迅猛。拳頭劃過空氣，帶出一片摩擦聲，如同猛虎咆哮一般。這拳，葉楓已經形成了一種本能，從開始接觸古武開始，葉楓便一直把這拳當成主要之拳。
「啪！」煙斗輕輕一挑，老人腳退後了幾步，恰好與葉楓的拳風相交在一起。
有門道！極其柔和的力量，便把葉楓這剛猛的拳法的方向給改了，老人這簡單的招式，有種太極拳一般的原理，葉楓微微吸進一口氣，肺部漸漸充盈著一種悠長，久經戰鬥的他，自然不會因為此刻而落下風，反而中途變招，剛猛的拳風撲進空氣以後，瞬間化為柔和的氣息。
「啪。」老人的煙斗與葉楓的掌相交，雙方都被對方那柔和之力帶到了一邊，老人與葉楓相交而過，彼此都察覺到對方簡單招式之中的門道與精華。葉楓自知貪多嚼不爛，他便從不學習那些高深繁華的套路，反而追求那種極為簡單的一剎……
「好身手！」老人不自覺露出一絲笑容，隨後站在原地，收回了招式，這一刻，老人的氣勢便如同巍峨高山一樣，讓葉楓不得不心生佩服，即使葉楓的拳頭侵襲到老人的臉頰，老人仍舊沒有任何的變化。
葉楓停了下來，拳風拂過老人的臉。
「你知道我這一下不會打過來？」葉楓忽然覺得這個老頭是一個有趣的人，實力與自己相仿，但是料敵先機，那種氣勢，好似完全能夠看穿你的一切招式一樣。
「你還是回去吧，你的殺氣還未與自然之氣形成一種融合，即使打贏了我，也沒用。」老人雖然讚歎葉楓的身手，不過仍然帶著一種惋惜。看著這個老人，葉楓隱隱感覺他有種自信，一種能夠完全戰勝自己的自信，儘管老人實力並不是如何強大。
沉默了一段時間，葉楓收回了拳，再次抬頭看著那個洞，帶著幾許猶豫。
「十八羅漢陣，不但是境界，也是心靈，當你有足夠的自信踏入這扇門的時候，你就會蛻變了，而現在的你，卻沒有自信，所以，回去吧。」老頭慢悠悠地走到方纔那個洞壁旁邊，閉上了眼睛，煙圈在他身邊繚繞而起，氣息悠悠漫長……
「我明天再來。」葉楓在緊緊盯著洞口一段時間以後，忽然做出了一個決定，隨後轉身便離開。沒想到第一次來到這裡，他連門都進不去。
第二天。天空中下著一些細雨。經過昨天的沉思以疑惑，葉楓發覺自己確實缺少某種自信，他昨天完全可以走進洞裡的，但是，他卻一直在猶豫，被老頭幾句話給說得心中出現了一些裂痕，隨後在第二天起來的時候，看到細雨的時候，葉楓的心中忽然產生了某種異樣的覺悟。
十八羅漢洞口不知道什麼時候搭建了一個棚子，棚子恰好能夠遮住這老和尚坐的位置。
在看到葉楓來的時候。老和尚點了點頭，並沒有如昨天一樣對著葉楓打招呼。
「我來了。」葉楓身上已經有點被雨打濕了，當他走進來的時候，那種異樣的感覺更加強了。
「嗯。今天，你比昨天好了許多，但是，你的心境還是不穩，十八羅漢陣，還是不適合你。」
「不打過，怎麼知道不適合我？」葉楓搖了搖頭，露出一絲微笑。
「你現在倒是有了自信，不過，你進去。就是死，你覺悟了麼？」老和尚站了起來，拍了拍地上的塵土，看著葉楓，這個青年身上的氣勢已經有了一些質的變化，他能夠感受到一種與自己相差不遠的氣勢，顯然，這個青年昨天想了許多的東西。
「對生死早就有了覺悟了，不過，我不想死。我想活著，好好的活著，所以，我要進去。」前一刻葉楓說得很平靜，下一刻葉楓腳踏地面。虎撲拳輕車熟路，地上頓時飄起幾許水滴。
老和尚滿意地看著葉楓的拳頭。如同之前一樣，揮了揮煙斗，此刻煙斗裡的煙灰飄了起來。
「啪！」拳與煙斗相交，老人退後了一步，緩氣瞬間，葉楓第二拳再次襲了過來。
「尊老愛幼可是容易讓人忘記的美德！」老人皺眉，葉楓此刻的氣勢已經完全一改先前的隨和，咄咄逼人，當他躲避過葉楓一拳之後，葉楓已經來到他的身旁，一手出掌，空氣之掌風撲面而來，老人訝然了，柔中帶剛，剛中帶柔，看來，他已經能很好地控制住氣了。
彭！雙放再次交一掌，葉楓眼眸之堅定無比，老人退了幾步，葉楓掌中勁道一波連一波，老人心中難免帶著一種不適應感，不過，嘴角的笑意卻愈發濃了，葉楓在進步，確實，葉楓是他這些年來，看到過最天才的一個人，無論從身手上還是在領悟上，都堪稱是妖孽。
「現在，我能進去了麼？」葉楓收回手，看著他。
「我只是提醒你進去的後果，至於你進不進去，那是你的事情，昨天你便可以進去了。」老人最後吐出一口氣，把葉楓那種勁道完全消掉以後，這般說了出來。
「哦？」老人這樣一說，葉楓反而沒了進去的念頭了，不知道為什麼，葉楓總覺得這個看似實力如此的老頭，藏著一種能夠讓自己進步的秘密，或許，他覺得自己已經離答案已經很近了。
「山下的那些高手，都看慣了生死，不過，真正能夠從生死裡掙脫下來的人，卻又抵不住生命的誘惑，你似乎不會重複他們的這種老路。」老人瞇著眼睛，把煙斗用袈裟擦乾淨，隨後放進了衣服的口袋裡，說完以後，轉頭，看著天邊那一抹美麗的雲彩。
「如果是你呢？你站在這個高度，你想追求的東西是什麼？」葉楓反問了一句。
「我？如果我站在那個高度，恐怕我追求的，正如其他人所認為的一樣，思想上的永生吧，畢竟我們少林僧人的追求卻是如此。」老人長長一歎，有些落寞。
「你遇到那些自己所無法匹敵的人，你會怎麼做？」葉楓問道。
「當你念頭追求到一種程度，這世界上大概沒有你所無法匹敵的人吧？」老人也只是模糊地搖了搖頭，有些反問的味道。
「我懂了，那麼，我進去了。」葉楓平復了那種心情，當聽到老人的話以後，整個人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再也不停留朝著洞口裡走了進去。
「真是一個強大的年輕人啊。」老人再次靠在了洞旁的牆壁上，閉上眼睛感慨道。
十八羅漢洞裡面，給葉楓的感覺，沒有任何的肅殺之意，當進入洞口時候，他感受到了柔和的燭光在搖曳著。很是平和。空氣中散發著檀木香的味道，有些提神，每走一步，葉楓便感覺這裡不是一個古武者望而生畏的大陣，而是一處養心清幽之地。入目而望的兩旁，是一排排寫著佛經的書架，這些佛經大多是葉楓從未看到過的名字，直覺上，認為這些是一些養心的東西，這一刻。葉楓覺得自己感覺到了一種奇特的不同。
書架的盡頭，有一個抱著佛經正在看的和尚，那和尚約莫四十歲左右，整個人給人一種書卷的氣質。葉楓把腳步聲放得很輕，直覺上他並不想破壞這種寧靜。
「你是來破陣的？」忽然，那個和尚放下書本，抬頭看著葉楓，在看到葉楓如此年輕的時候，有些驚訝，驚訝下一刻，變成了一種讚歎。
「嗯，你是……」葉楓很奇怪地看著這個和尚。
「那麼，你算是經過了外面羅漢的考驗了。我也是一個羅漢。」羅漢點了點頭「既然你能夠進來，那麼就說明你有一些實力了，我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看到你這樣的人了。」
這個和尚與外面的和尚從不稱呼葉楓為施主，這個羅漢給葉楓一種讀書人的感覺。
「是啊，我聽說過很少有人闖十八羅漢陣。」葉楓很贊同，不過，心中帶了一些疑惑，前面的那個人也是一個羅漢，那麼，這裡也是個羅漢……這。十八羅漢陣不如想像中那樣強？
「既然是百年難得見到的人，那麼，你對這些書有興趣麼？我看你境界雖然穩定，不過，卻屬於那種奇特的感覺。殺氣外洩，沒有融入身體裡。」
「看書？」看著這些寫著繁體字的佛經。葉楓搖搖頭「我不看書。」
「你會看書的，因為你不看書，你就打不過我。」那書卷羅漢也是搖搖頭，很確定地看著葉楓。
葉楓再不廢話什麼，猛地便是爆起一陣氣息，虎撲拳破空朝著這和尚侵襲而去。
這和尚在裝神弄鬼！此刻，葉楓出現了這麼一個念頭。
「殺氣，需要佛法去化解。」和尚露出一個笑容，一拍桌子，一本博頁佛經騰空而起！
葉楓發覺，被這本佛經一阻，再無法維持那種氣勢了，力量足了，但是沒氣勢的虎撲拳，被羅漢輕鬆地躲了過去。這羅漢動作不緊不慢，當他站起來的時候，葉楓發覺周圍好像有許多雙眼睛在注視著一樣，全身都是破綻，拳勢從威猛，到柔和，然後到無力，儘管威力看起來十足，葉楓卻發現往日的那些一拳揮出的自信完全消失了……
「啪。」
「現在明白了吧？如果你境界穩定的話，恐怕能夠過去，但是你境界不穩，完全過不去。多……」和尚再次坐了下來，葉楓詫異的表情完全落入他的眼裡。
葉楓察覺到自己已經揮不了拳了，那是一種渾身都是破綻，當氣勢完全被一本書給削弱以後，葉楓察覺到了自己是何等的弱小，如果，這和尚要自己命的話，恐怕自己完全就死了。
到底是什麼原因，讓自己如此沒有自信？到底是為什麼？他在心裡不斷地問著自己，卻是一直沒有任何的答案。
「好好靜下心來，許多時候，人都是無法認清自己的，所以，就有兩種人，盲目自大，盲目自卑。」看穿了葉楓的驚疑不定，了書卷和尚指了指旁邊的椅子。
「下次再來……」葉楓卻沒有坐下去，而是轉過頭。
「你只有一個機會」搖了搖頭，書卷羅漢微微拿起桌上的一本書，輕輕地朝著葉楓的方向一扔，葉楓聽到風聲猛然便是瞪大了眼睛，這本書速度並不快，不過，卻是很可怕，其中帶著讓人無法躲避的勢，他轉過頭，看到書卷羅漢眼神如同自己當初揮小刀時候的那樣。
這是自信麼？書擦著葉楓臉頰而過，葉楓停下了腳步！
他知道，他無法離開了，這裡，葉楓發覺自己對上這個和尚，有一種渺小感，他舉手投足間便能夠打斷自己的勢，不過，葉楓知道，他的實力絕對與自己相差不遠，但如果與之交戰，葉楓知道自己必會敗，甚至會死在這裡……
「有自信挑戰十八羅漢陣的人，輸了以後，這輩子都不可能動武，就是這個原因？」看到這些人以後，那些武者會忽然發現自己苦修多年的功夫完全就是無用，氣勢上相差實在是太遠了，所以，他們心中出現了陰影，這個陰影導致他們每次動武的時候，便會發覺自己完全沒有了勢……
這是真的敗，從心靈上敗了。
「羅漢陣是從心中與身上打敗人的，以後十六關，一關比一關更加厲害。」和尚點了點頭「不過，你若是能夠在我這裡過去的話，那麼以後的關你都能過去了，因為你懂得了什麼是心，什麼是認清楚自己……」這完全是一條捷徑，不過，能夠在這一關過去的人，很少。
「哦？如果過不去呢？」
「那就完全放棄武道吧，當一個平凡人，不過，雖然如此，他們活的時間，也只有幾年而已。」
「因為灰心？」
「是。」
「好，那我坐下來看書。」看著一排排書架，葉楓點了點頭。
「希望你早點找到心，畢竟你若是過了這一關，你的前途，恐怕讓任何人都仰望。」(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