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四十九章 秦若兒的傷感 文 / 純潔的小兵
當猴子醒來的時候，一抹光芒刺進了他的眼球，不自然，他乾澀的眼球便濕潤了，他甚至睜不開眼睛。下一刻，他把頭轉到床的另外一邊，另一邊是牆壁，牆壁至少沒有這裡那麼刺目，不過隨後他便發現現在不是做這些事情的時候，這一覺睡得很沉，從一年前開始還未睡得這麼沉過。為什麼自己會無緣無故昏過去？猴子覺得自己腦子裡空蕩得可怕，好似根本沒有藏著任何東西一樣，等他想起葉楓，想起暈過去那一刻的時候，他整個人便是一顫。
他被葉楓打暈了，而且在不知道什麼時候。
「怎麼樣？」葉楓看著縮在床上，整個人如同癮君子戒毒一般的猴子，猴子現在虛弱到了極點，在電腦面前呆的時間長了，人便出現一系列的反應，一旦離開電腦，人便完全不適應了。
「為什麼打暈我？」猴子瞇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眼神卻是躲避著窗戶旁的光芒，周圍腐爛的味道讓他漸漸有種熟悉感，當他猛然轉頭看到桌子上的台式電腦上依舊運行著魔獸的界面以後，他這才長長地舒了口氣，畢竟魔獸在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他的生命，便是他的一切，當他平靜下來的時候，他反問葉楓。
「如果不打暈你的話，恐怕你就完了，現在你冷靜下來了吧？」葉楓並不在意猴子的責問，猴子在這裡雖然只躺了一個多小時，但是葉楓看到猴子整個人精神了點。
「我……這是我的追求。」猴子言語從質問的口吻漸漸化成了發虛，他知道，葉楓是為他好。
「為了這種追求，寧肯不要命了？」葉楓盯著猴子，即使此刻的他還在不斷躲避著窗戶外的光芒，他就是一個殭屍一般，生活在黑暗的地方，若是光明來到，他便化成了灰塵。
「嗯。」猴子點了點頭。雙手青筋爆起，就如第一次如少先隊那時候的宣誓一樣。
「那我不阻攔你，胖子他們呢？」再從這個問題談下去。恐怕猴子目光再次會回到電腦裡，葉楓岔開了話題，寢室裡沒有胖子等人，而教室裡也沒有。
「有湮沒……」猴子雙手顫了顫的。伸進口袋裡的時候發現口袋裡已經完全沒有煙了，孤獨的時候，除了電腦陪伴，還有香煙的陪伴，香煙能夠提神。在看到葉楓搖搖頭以後，猴子有些失望，儘管他早就知道葉楓並不抽煙。
如果，自己不來寢室的話，猴子可能會在幾天後死在這裡吧？即使不是幾天後……
「有煙我能夠靜下來……你走的時候，我們這裡發生了一些變化，煞星追求他那所謂的樂隊去了，當然。因為女朋友跟別人跑了。他打了場架，雖然輸了，但他也開除了，至於胖子，參與煞星那場架，在被打得半死以後。退學離開，聽說去不知道地方流浪了……」沒有煙。猴子說話聲音帶著一些沙啞，他想起了一些事情。歎了口氣，然後卻無能為力。
那次架結局是他們輸了，最後胖子與煞星被開除，他還算好，因為有比賽，沒有參與，不過他對這個學校也開始漸漸失望，失望後，他沉在了虛擬世界當中，追求那種別人以為是瘋子的行為，他知道那是逃避，但是，卻沒有辦法……
「那個人是誰？」葉楓微微抬頭，很平靜。
「聽說是徐航的一個小弟，徐航現在在京城勢力很大，我們這些小人物根本就惹不起，而且，京城幾個大少都站在徐航這一邊，呵呵……」猴子無奈地搖搖頭，當他開始漸漸適應這種光芒的時候，他看到了葉楓的眼睛，呆滯沒有任何的神情。
「哦，看來……徐航，呵呵……」葉楓沒有再說什麼，但是心中慢慢地帶起了一份殺念。
既然一切都是這個人，那麼，這個人消失的話，那麼就好了。
「冠軍是我最後一次機會，我想得到，做夢都想！我拋棄了學業，拋棄了許多東西，你知道的，我不能就這樣放棄，就算賭上命也是如此。」猴子目光終歸再次回到了電腦上，看著電腦桌面的那個畫面，心中生出了許多感慨與澎湃，他覺得自己天生便是為了魔獸而生的。
他的靈魂當中，已經雕刻下這條路線，想要停止，唯有達到這條路線的頂點……
呼吸在這一刻，漸漸凝重了起來，彷彿在心中，有一種沸騰。
那條輝煌的路。
葉楓沉默了，猴子那種堅定與瘋狂，和自己當初很像，這是一種拼上一切都想達到的東西。
「啪嗒。」當門開了以後，秦若兒小心翼翼地走了進來，這種腐爛的味道讓她很難受，她的手上提著一些補品，大包小包的。
「這些東西，就算是我支持你吧，我不能和你一起玩這個遊戲，追求那個冠軍，不過，等你獲得了以後，我會來看你，和你們的。」樂隊終歸有休息的日子，流浪終歸有個頭，葉楓站了起來，猴子胖子與煞星的變化給他一種感覺，都是某種秩序下的可憐人，以前的他沒能力，現在的他，已經有能力打破這種秩序了，楓詩集團現在看來已經漸漸開始取代徐家了。
「謝謝我就不說了，不過，我會拿到冠軍的。」猴子也不矯情，他知道自己的身體情況，如果沒有意外的話，可能撐不了多少時間，他看了一眼外面的大樹以及人群，他鄭重地點了點頭。
「走吧。」葉楓點點頭從秦若兒手中接過這些補品。
「這樣就走了？我才剛來呢！」秦若兒有些不滿，不過想到這個地方的腐爛味道，她便是恐懼無比，拉著葉楓的手，迫不及待地朝著外面走了過去。
「等等！」這個時候，猴子忽然也站了起來「等到下一次你來的時候，我總會有些變化的！」
「我很期待。」葉楓沒有回頭，停頓了一下隨後再次朝著門口走去，當他關上門的時候，猴子閉上了眼睛，看著滿地的垃圾以及床上的補品，長長吐出一口氣。關上了電腦……
離開男生宿舍，走出華夏大學的時候，秦若兒覺得葉楓有些不對勁。雖然葉楓嘴上掛著淡淡的笑容，不過，卻帶著寒意，甚至在他旁邊都不自覺發顫。
「我下面要去的地方。你還是不要跟來的好，否則的話，你會受不了的。」葉楓察覺到自己不自覺散發出來的氣勢，儘管一點還是被秦若兒給捕捉到了便停下來。
「為什麼！我說過，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秦若兒倔強了起來，雖然她心中有了一種不安的念頭，但仍舊是帶著一種堅定，手抱著葉楓的手臂更緊了。
「我去殺人，而且，要殺好多的人。」寒意，更加寒意思的聲音帶著笑容，被葉楓說了起來。秦若兒終於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彷彿處於冰塊旁一樣。
葉楓給她的感覺很陌生，就如換了一個人一樣，秦若兒完全不懷疑葉楓所說的真實性。
不過，儘管如此，她仍舊咬著嘴唇，沒有任何要放開的意思。
「那。我也陪你殺人，我要跟著你。永遠跟著你，就和你的影子一樣！你甩不掉我的！」秦若兒臉色有些慘白了。靈魂深處出現了一些恐懼感，同時也出現了一種倔強的追求，就如猴子追求那個別人看起來是瘋子的冠軍一樣，最終，倔強戰勝了恐懼感。
真是一個不肯服輸的人！葉楓在看到秦若兒臉更加慘白，但同時更加堅定的時候，心中生起了一些感動。方纔他有意放出了一些帶著殺氣的氣勢，尋常人的話，早就退縮了。
「那麼，走吧。」葉楓點了點頭，揮了揮手打了一個的士。
「是你？你上次，我記得是你上次沒有付我的車錢……」當車門打開的時候，大叔模樣的人忽然眼神一凝，他的樣貌葉楓熟悉無比「去哪裡？」在看到葉楓呆滯了一會的時候，大叔倒是沒有多少介意，示意他們上來。
「嗯……到平橋好了，這是上次的車錢和這次的車錢。」看著漸漸黑下來的天色以及自己身邊的秦若兒，葉楓做出了一個決定。遞給大叔幾張紅色老人頭，反正這些錢都是搶來的。
「你上次乘車不付他車錢？」有些怪異，秦若兒看著葉楓，她從沒有想到葉楓也會這樣。
「當時口袋裡沒帶錢，忘了……」尷尬，這種氣氛只有尷尬來形容，在看到大叔接過自己的錢的時候，這種尷尬總算少了很多。
「你也真是……人才……」秦若兒白了葉楓一眼，不自覺的身體卻是朝著葉楓靠了靠，軟玉的感覺，讓葉楓有些砰然心動，不免泛起了幾許漣漪……
那個青澀的小姑娘，現在已經發育成一個成熟的大姑娘了。
「小伙子，你女朋友真漂亮……說真的。」通過後視鏡，大叔看到秦若兒，想起自家那個體重超過二百的婆娘，心中羨慕無比，不過，想想這樣漂亮的女孩，即使是娶到也養不起，便也不再羨慕了，只剩下感慨……
秦若兒偷偷看了葉楓一眼，見葉楓完全沒有要反駁的意思，她很開心，不自覺把葉楓抱得更緊了，女朋友三個字，彷彿是目標的一個終點一樣，實現了麼？
窗外，景色不斷變換，快速後退，行人臉色悠閒匆忙，直到太陽落山的時候，這裡開始了夜生活。大概三十分鐘左右車子在平橋的路邊停下來，柳依依別墅的那個地址，就是這裡。
下了車，葉楓看到不遠處那個在小山坡上的別墅，他沒有注意到秦若兒臉上變化很大。
「你怎麼知道我現在住在這裡？」秦若兒先前沉浸在女朋友這幾個字裡，倒是沒有聽清楚葉楓說的那個地點，現在回想起來，秦若兒發現這個地方，便是自己的家。
「你的家？不是柳依依學姐的家麼？」葉楓皺著眉頭「那個別墅上，她就是住在那裡。」
「我和柳依依學姐住在一起啊……你不會和柳依依學姐……」秦若兒皺著眉頭，心中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
「我和她倒是沒什麼關係，但是我的兒子被她帶到這個別墅裡了……」
「兒子？」秦若兒身體一震，一陣天旋地轉傳來，她差點就摔倒在地上。
……………………………………
在得知葉楓有了兒子，並且有了妻子，那個妻子就是與自己有矛盾的劉曉詩以後，秦若兒不知道現在自己是什麼心情，嫉妒？憤怒？失望？這些情緒瞬間便交集在她的心中漸漸激盪開了大片大片的漣漪。敲開那扇熟悉的門。秦若兒有的不再是溫馨，相反，她覺得自己如同行屍走肉一樣。今天大起大落的感覺，已經太多了……
怎麼可以，怎麼能夠這樣？等了這麼長時間，換回來的。難道是這樣的結局麼？
「丫頭，怎麼了？情緒這麼低落？」柳依依在看到葉楓與秦若兒一起來的時候，明顯有些訝然，她知道秦若兒一直在等待著葉楓，本想給兩人創造一個見面的機會。沒想到兩人已經見面了，而且臉上的表情卻是各異，葉楓臉上表情平靜，古井不波，而秦若兒，卻是失落。
「我……有些難受……」說話聲音咽哽，看到柳依依懷中的小傢伙的時候，秦若兒不自覺便流淚了。這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是葉楓和那個女人的孩子。那個女人！從小到大，一切順風順水，但在感情上，她卻一直在大起大落，原以為，她和葉楓水到渠成。修成正果。沒想到，那個女人出現了。她的出現，沒有讓秦若兒放棄。秦若兒有些恨自己為什麼不早出生幾年，那樣的話，恐怕她就有機會和葉楓同年級了，相信憑她的魅力，她絕不會輸在那個女人手裡……
等待這麼長時間，原本以為會有結果了，但是最後換來的卻是深深的打擊。
秦若兒失望了，眼神灰白的可怕，她的心也漸漸沉了下去，終於沉到了低谷……
「姐姐，你……姐姐抱抱！」小傢伙見到氣氛很不對頭，張開手，隨後他看到秦若兒眼神當中一閃而逝的憎恨以後，他猛然便是縮了回去，這個姐姐和之前的姐姐完全不同。
「我有些累了……先去睡一覺，晚飯就不下來吃了，我上面有吃的東西。」秦若兒歎了口氣，終歸沒有和這個小鬼計較什麼，但是讓她抱這個小鬼，卻是完全不可能的，她畢竟不能一笑泯恩仇，那樣的話，活得實在是太累了。
目送她步履有些蹣跚地上了樓梯，甚至有些踉蹌，柳依依已經知道了不對頭，再次看了小傢伙一眼，聰明的她已經明白怎麼回事了，感情這些東西，本來就是如此無奈，她也是如此。
「放心吧，等睡覺的時候，我去勸勸她，相信她會接受這個現實的，你真是一個害人精啊……」柳依依看著平靜的葉楓，不自覺便是長長歎了口氣，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爸……你又招惹了不該招惹的姐姐了？那個姐姐，好可怕！」小傢伙是個人精，在捕捉到秦若兒那憎恨以後，他便覺得背後發涼，雖然他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麼錯，但他知道以後他要低調一點了，否則的話，憎恨的女人，什麼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這不能怪我，不過，也許是好事也說不準，她會看開的。」葉楓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你這麼自信？」柳依依看到葉楓完全不擔心，心中忽生了少許怨意。
「沒有自信，不過……我要做些事情，一個人做會更好。」沉寂了很長時間的殺機從葉楓心中澎湃起來，化成了一隻野獸，不斷地衝擊著他的靈魂，他是一個不喜歡束縛的人……
「真的一個人好麼？雖然我不知道你做什麼事情，但是，多些人，也是多些幫手，不是麼？為什麼一個人承擔著？」柳依依美眸在看到葉楓嘴角邊緣帶著一種無奈的時候，怨意倒是小了許多，只能暗罵他是榆木腦袋，或許這輩子都不會開竅了。
點了點頭，葉楓有些疲憊，殺機充斥著身體然後被強行壓下去的感覺，很累。葉楓的世界開始漸漸黑暗了起來，他要休息一會，等到休息完畢以後，面臨的，將會是一些有趣的事情。
「算了，不管你了，無心，姐姐是沒辦法管你爸爸了……你餓了吧？我做飯去。」柳依依見葉楓再也不想說什麼，把自己的話全部當成耳邊風，自然是很生氣，她把葉無心放在了葉楓身邊，說完後，就朝著廚房走了過去。
坐在沙發上，葉無心沒有再說什麼話，也沒敢靠近葉楓，只是瞪著瞳孔，看著葉楓那平靜的臉，寒意，一股來自靈魂深處的寒意不自覺襲來，在很小時候，那種熟悉的感覺……
殺氣！咆哮！
他敏銳地感受到葉楓的身體，有一隻嗜血的野獸在不斷顫抖，想要爬出來一樣。
窗外，升起了一輪明月，潔白而又柔和的光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