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三十四章 清虛 文 / 純潔的小兵
葉楓與人拚鬥雖然把身體給全部拖廢了，但是，卻也打下了結實的基礎，幸好葉楓身體沒有任何感覺，否則的話，葉楓絕對會痛不欲生，經脈斷裂實在不是鬧著玩的，可以說比古時候的凌遲更加疼痛，放在碗裡的藥，是毒藥，這是老和尚在三天前對葉楓說的，這種藥，尋常人一沾染必死，不過因為葉楓此時身體特殊，因為經脈斷裂，所以氣息全部凝聚在身體裡，造成了一種身體機能麻木的現象，想要恢復痛覺，有兩種選擇，一是把身上氣息全部排出來，二是與**完全融合。
這兩者其實是兩種極限，把身體氣息全部排除，人便死掉了，氣於身體各處，屬於人性命的本源，若無氣，人還能活？而另一種與身體融合，這卻是一種進階新境界的辦法，讓葉楓**有一種實質性的再次提升，若是葉楓一直保持現狀的話，恐怕一年都活不下去，便會死了。
他唯有讓身體之中的氣與自己**全部融合在一起，不過，這種融合卻也是鬼門關中徘徊。
一個是快速死亡，一個是慢速死亡，而一個是在死亡中尋找生機，葉楓自然是選擇了最後一種。
清晨，鳥雀再次來到窗台上，為首的白色鳥雀搖晃著它那小腦袋，好奇地看著葉楓一點點搖著頭，然後伸出舌頭往自己最近的那個碗裡舔去，它雖然不知道葉楓在幹什麼。但以往的嘰嘰喳喳卻也沒有在葉楓耳邊響起。它好似通靈了。
「撲！」舌頭舔到了藥的汁水，瞬間，葉楓舌頭便是一陣麻木，幾滴藥水順著葉楓的舌頭，流進葉楓的喉嚨裡，卻似火燒著一般，頓時葉楓渾身的神經都彷彿要爆炸開了一般，眼前漸漸地模糊了起來，沒多長時間，葉楓的臉色紅如同番茄。體溫極速升高，僅僅就幾滴而已！
模糊當中，幸好葉楓沒有失了意識，按照那本破書上第一頁說著。葉楓努力守住本心，全心都寂靜起來，液體漸漸從葉楓的喉嚨裡流到葉楓的胃裡，他頭一次有了一絲熱感……
疼痛的熱感，自己胃便彷彿要被火完全給燃燒乾淨一般，胃酸不住地打著轉，葉楓總算體會到了那種痛苦，若有靈魂的話，那便是在靈魂上的火燒，先前保持的平靜瞬間便被打破了。下一刻，他感受到自己身體裡有一股洶湧的液體朝著自己咽喉襲之而來，隨後，他終歸是沒忍住。
「哇！」那液體竟是噴發而出，腥味四處，葉楓睜開眼睛，卻發現鳥雀的毛髮被染得通紅，那是血液，那是自己的血液。噴發出來之後，葉楓不住地咳嗽著。胃部那種翻騰感卻並沒有消失，反而更加嚴重了，甚至整只胃都要爆漲開了一般，撐得實在難受無比，藥物的烈性完全出乎了葉楓的預料。漸漸地葉楓發覺自己的眼睛已經開始看不見了，儘管他睜開眼睛。但是，眼前卻黑暗，最後一抹景色是那隻鳥雀血紅的羽毛……
失明了？葉楓最終強忍住喉嚨裡再度噴發的血液，用盡了自己此刻能夠用的力量全部壓下去，只是疼痛感卻如潮水一般，一波比一波更加恐怖，不知過了多久，葉楓發覺自己此刻鼻子裡已經是進氣少，出氣多了，窒息，恐怖的窒息感，帶著萬分的壓抑，他的臉變得愈發通紅了，若是有體溫計的話，恐怕他此刻已經升到了四十多度，隨時都有掛掉的危險。
這種藥烈性極強，而且葉楓又是初次嘗試，自然是毫無防備，當葉楓覺得自己已經停止呼吸的時候，這種痛苦的感覺這才消失不見，葉楓昏沉沉地暈了過去。
…………………………………………………………
原本以為自己可以適應失明的境地，但是真正到了失眠的時候，葉楓便發現自己完全便適應不了，每天醒來，他除了聽到鳥叫以外，他看不到任何的東西。自己看不見，更別說翻看書的下一頁了。三天，三天的時間，對於葉楓來說，便是地獄，他不知道暈厥了多少次，身體已經虛弱到了一個臨界點，他覺得，若是自己再這樣下去的話，恐怕自己便連吃東西的力量都沒有了，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種地獄式的經歷卻讓葉楓神經更加堅強，先前他舔一下便會產生距離的痛苦感，但是現在，他可以舔三四下了。
胃部的感覺已經漸漸恢復了，葉楓明顯可以感覺到自己呼進去的氣息在不斷地徘徊，相比之前麻木得可怕，現在倒是好了許多，這也算是一種好事。
那本破書上記的是一套鍛體方法，比體術更上一個層次，不過，想要身體上的成長，那麼只有恐怖經歷，畢竟在打擊之中，人類才能不斷地進化。是的，是進化，葉楓把**上的力量給闡述為進化，按照老和尚語中的意思，自己想要恢復之前一樣，恐怕需要幾年時間，幾年時間對於葉楓來說，實在是有些太漫長了。三天的時間，葉楓都覺得是熬，那麼幾年……
想想幾年時間將會在黑暗的世界裡度過，葉楓便覺得有些難以忍受。
「你想要成為一個絕代高手，便必須要忍受這種痛苦，小傢伙，若你的經脈不廢，恐怕你也沒辦法接觸這本高深的秘籍，不過，現在看來，你也是一個有福氣的傢伙。」老和尚說出的話，讓葉楓怒髮衝冠，如果可以的話，葉楓幾乎想要握著拳頭與老和尚揮拳拚命，按他的話語中的意思，自己成了此種情況，也是一種福分？
如同往常一般，葉楓百般無聊之際傾聽周圍的花草與風聲的時候，忽然他察覺到這個木屋裡的門開了。與老和尚完全不同的腳步聲出現在葉楓耳邊。葉楓不自覺便警惕了起來，來人腳步低沉卻是厚實，不如方丈那樣毫無聲響，此刻葉楓最怕的便是這樣類型的人，不過幸好在來人接近的時候，葉楓這才鬆了口氣，是易塵這小子。
「我來看你了，知道你受了挺重的傷，本來想早點來看你，可是方丈大師一直不說你在哪裡。直到今天他才讓我來看你，沒想到，你現在的情況似乎比我想像得要差很多。」易塵找了把椅子坐下來，聲音雖然厚重。但卻不敢大聲，生怕大聲便會讓葉楓吐血一般。
躺在床上的葉楓臉色蒼白得可怕，頭髮有些乾枯，而他的嘴角掛著一絲已經干了的血液，床邊的被子上，也沾染著血液，觸目驚心的感覺然讓易塵感到很訝然，這樣幾乎生機渺茫的人，竟然還能夠堅持下來。
「沒辦法，這傷恐怕是我自從接觸這行以來。受得最重的一次了！」葉楓虛弱地笑了笑，顯得很樂觀，畢竟雖然現在情況糟糕透了，但是至少還能擁有活著成為更強者的希望，不是麼？當然，想要重接經脈，可能性不大，這條通往強者的路，渺茫得不得了。
「哎，你又是何必呢？以你的成長速度。挑戰小羅漢陣並把他們打倒只是時間的問題，你又何必急於一時？」易塵對葉楓很惋惜，若是葉楓並不是那般衝動，在破了小羅漢陣之後便退出來，下次等實力提升到一定境界再去挑戰的話。一切都是水到渠成，而現在……
他實在不明白葉楓這個人。實力重要，但也要循環漸進不是麼？
「想想，我現在也覺得後悔，不過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是沒有用，這幾天的時間，我完全嘗到了苦果……」葉楓苦笑一番，卻是搖搖頭，不過，值得一提的是，現在至少葉楓能夠說話了，這點說明葉楓身上的氣，開始漸漸順暢了。
「今天我們少林來了一些客人，為首的是南宮家一個女子，好似叫做南宮婉兒，她想見見你。」易塵看到葉楓雖然淒慘，但情緒還算穩定，並不如一些武者一樣在得知自己被廢掉後要死要活，畢竟武者最看重的便是武，身體便是他們的一切。
「哦？她來了？她怎麼知道的？」對於這點，葉楓很疑惑，不過想想也便釋然了，南宮家族勢力自然是有的，而自己又沒有刻意隱藏行蹤，被發現上少林算是很正常的事情。
「你現在挑戰少林小羅漢陣已經在武林之中完全傳開了，前來詢問你蹤跡想要拜你為師的基本上每天都能看到，不過都被方丈以你現在不在少林為理由給打發走了，不過，那位南宮施主，卻是沒有和其他人一樣離開……」
「於是你們便把我受重傷的事情告訴她了？」如果被那些武林人士知道自己受了如此重傷的話，恐怕東方家族馬上就會派人來剁了自己，雖然這裡有許多高僧保護著，但是葉楓卻保不準自己運氣差到了極點恰好被別人抓住空檔。
「我們並沒有告訴她，而是她極為聰明，已經猜測到了這一層，不得不說，她是一個很可可怕的女人。」易塵想起南宮婉兒那柔和微笑，眼神之中卻帶著一種堅定的模樣，他發覺自己在這個女人面前顯得很心虛，竟不敢看她，其他任何人來問，易塵都會理直氣壯地說葉楓已經不在少林了，而她……或許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剋星吧。
「算了，被猜到便被猜到，她不會對我不利的。」葉楓也是豁達，隨後便放下心來。
「咚！」正在這個時候，山腳下傳來一陣鐘聲，響徹整座山，聽到這個聲音以後，易塵臉色一變，瞬間便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這鐘聲是少林和尚集合的鐘聲，一般都是代表著一種大事情即將發生了！
「我必須走了，恐怕出大事了！」易塵說完後，沒等葉楓回答，便匆匆地推開門……
當再也聽不到易塵腳步聲的時候，葉楓臉色也凝重了起來，少林這些日子裡一直都很平靜，不知道現在怎麼會聽到這種古怪的鐘聲。沒過多久，他再次聽到了一陣腳步聲，只是這個腳步聲很輕盈。葉楓卻很熟悉。是南宮婉兒？她竟找到這裡來了？
當推開門，南宮婉兒看到床上自己時不時會想起的葉楓，她心中竟有一種要破碎的感覺，此時的葉楓與之前那個豪氣沖天，就算是天也敢捅的葉楓察覺實在是太大了，一時間，她竟是兩個人，床上觸目驚心的血跡，以及旁邊桌子上，那干煸的饅頭。千言萬語想說，但是此刻，她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眼眶濕潤沒多長時間。便流下了淚水，她原本以為自己不會對任何人流淚的，但是，到了這個時候，她再也無法控制住了。
這些日子，這個男人到底過了怎樣的生活？甚至連畜生的生活都不如？他到底是怎麼撐過這一個多月的時間的？
「是南宮婉兒吧，沒想到你這麼快就找到我了，呵呵，怎麼不說話了？額，看來我現在的模樣。有些難看啊……」葉楓雖然感覺到異樣，但也沒有多想，只是不知道南宮婉兒推門進來不說話的原因，難道是因為自己現在實在是太邋遢了？這也是完全沒有辦法，自己手腳全廢，還能怎麼整理自己，即使是自己身上發著惡臭，他也覺得很正常。
「你……你不難看，我們……我們回家吧？」咽哽，南宮婉兒最終從牙縫裡擠出了這麼幾個字。完全是發自肺腑，發自內心，淚水如同傾瀉雨水一般，劃成了一道線，她眼神愈發溫柔了。小心地走到葉楓的旁邊，也不管葉楓旁邊的血液。從自己懷中掏出一塊散著香味的手帕，緩緩地擦著葉楓的臉頰，隨後血跡染紅了手帕。這些日子相處，她發覺自己有些喜歡上葉楓了，儘管這種感覺很突然，但是一回想，卻是潛移默化。
「別用這擦，很髒的！」葉楓搖搖頭，他自然知道自己此刻的模樣，想甩開那隻手帕，只是握手帕的手卻是很堅定，那一種透人心扉的香味帶著一種巨大的陶醉，葉楓的心不爭氣地加速跳動起來，聯想到南宮婉兒此刻的模樣，葉楓竟覺得自己正在褻瀆。
「不要動……我，為你做的也只有這些……這，這是……」南宮婉兒不知何時摸到了葉楓的手臂，那本該跳動的脈絡此刻卻是很平靜，南宮婉兒呆住了，她聯想起方丈在自己來之前所說的那些話，告誡自己要做好心理準備，雖然她已經盡力承受了，但是……
「呵呵，我全身的經脈大部分已經斷了，不過幸好，影響性命的那幾根沒有斷掉，這才保住了這一條命。」葉楓雖然看不到，也感受不到，但是她能夠聽到聲音，南宮婉兒落手的聲音方向，恰好是自己放手臂的方向，南宮婉兒是本質的古武者，自古醫武相通，他知道南宮婉兒已經發現到自己的傷勢了。
「那麼……你……」她聲音開始帶著顫抖，眼前那驚才絕艷之人橫空出世，隨後，竟然在這種很不可思議的情況下，如同曇花一般，凋謝了，這種巨大的反差，讓她一時間難以接受，她本以為葉楓僅僅是身體受了重傷，卻未想到，這傷前所未有的嚴重。她知道，如果沒有奇跡的話，恐怕葉楓這輩子只能這樣躺在這張床上了。
「沒事，也不是你想的那麼糟糕，我現在雖然看起來慘了點，但是看到桌上的那本書了沒有？這本書是一本秘籍，老和尚說只要按照這本書上修煉，恢復的可能性還是有的！」葉楓的眼睛對著那張桌子，這個時候，南宮婉兒注意到了那本薄薄的破舊書以及那口放著黑色藥物碗。
這本書上第一頁是一些字，不過，從這些字上看下去，南宮婉兒卻是心驚肉跳，這本書打破了以前的武學觀念，竟是以殘疾身體，修煉那種身體上的力量，第二頁的時候，卻是一片空白……
再翻開第三頁，仍舊是空白，似乎只有第一頁上面有字，而其他頁直到最後一頁全是空白！
南宮婉兒腦海裡產生了一個可怕的念頭，她竟險些被腦海裡的這種想法給震住了。
「怎麼了……是不是看到什麼了？」葉楓很奇怪，微微抬頭注意到南宮婉兒的異樣，他明顯聽到南宮婉兒的胸旁正劇烈地起伏聲音，那種聲音，代表著震驚與驚濤駭浪。
「這本書，是誰給你的？你難道真的按照這個方法在練了？」南宮婉兒顫抖了起來，便想把這本書給扔掉，如果按照這本書上修煉的話，完全只有死路一條，從古至今，從未有人練過這個種詭異的練體方法，簡直便是把人逼向死亡，後面沒有字，便說明，其實這本書只是一個殘本，或者說是一種先人從未實踐過的理論！
「是老和尚給我的，是不是出問題了？」葉楓不傻，他在感受到南宮婉兒如此震動之時，便知道不這一切不簡單了！
「是出事，從現在開始，你再不要練這本書上的內容了，這本書，完全是讓你逼向死路……」
「嗯？」
「死路？小傢伙現在已經是性命一半了，這只是在死路上走活路！」正在這個時候，門推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