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十六章 小羅漢 文 / 純潔的小兵
清晨，東方露出了一絲魚肚白，沒過多久，一抹淺紅色的光芒漸漸從深邃的黑暗之中掙脫而出，灑在這片大地之上，大地之上，生機蓬勃盎然！葉楓走出了屋子，隨後望著前方的花草，此刻他穿的衣服是一件粗布小袍，昨夜，他睡在一張蓆子上，很單薄的被子就如此湊合地睡了一晚，而方丈在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了，只留下靜下心，直到成功後才能出去這張字條，看過那張散著墨香的字條，葉楓這才知道方丈原來也是一位文墨高人，字體蒼勁有力，隱隱散著一種奇特的意思。
他呼了一口氣，方丈應該是出去講早課去了。只是，他摸了摸肚子，昨夜上少林沒有吃什麼東西，肚子實在是漲得有些餓，找遍四周，也沒有發現任何可以吃的東西。葉楓不知道方丈讓自己修成這種輕身功夫，到底是什麼意思，按理說，方丈應該知道自己上少林其實是找他談論如何靜氣的目的……
此刻望著院子外的這些花草，他還記得抬腳跳起之時自己雙腳踩在花草上的麻木感，他微微俯下身體，觀察著這些花草，他已經確認到這些花草都帶著一種勢了，只是這種勢不如自己那種勢一般散發著殺氣，又或者如同其他勢一樣冷靜。當他發現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忽然感覺眼前再次打開了一道門，植物有其勢，那麼，一些建築呢？最後他想起了古時候的陣法，若是此刻的話，那麼古時候的陣法，估計也是運用這些勢達到一種效果而已。
隨後葉楓聽到了腳步聲，站了起來，發現院外的門開了，海山和尚正站在院子外看著自己。
「葉施主，方丈知你腹中飢餓，所以命我拿來這幾個包子。」海山和尚並不如葉楓一般，他僅僅站在院子外。甚至連院子裡的那道門都不去開，只是朝著自己遠遠地揮了揮手中的包子。
「扔過來吧。」雖然少林包子沒有帶肉，顯得很無語。但葉楓此時肚子餓得要命，倒也沒有計較什麼，而是對著海上和尚示意一下。
「哦。」海山和尚點了點頭，幾下揮袖。忽地抬頭一隻手抓著包子朝著葉楓扔了過來。
空中，包子隨風而擺，形成了一道弧形，在光芒之下，顯得有些美麗。下一刻，包子穩穩地來到葉楓手心處，顯然海山和尚之前在觀察著葉楓手心的方向。葉楓倒是有些敬佩這種控制力，自問自己無論如何都達不到這種控制的境界。
對著海山和尚點了點頭，當海山和尚離開的時候，葉楓打開裝著包子的籃，迫不及待地張開嘴，幾乎是一口一個。沒多久。這包子便被葉楓消化得乾乾淨淨了。
吃了包子，葉楓倒是覺得身上有了一些力量，挺直胸膛站了起來，深呼一口氣，他閉上了眼睛，感受身上的氣息自己流動。每經過一處經脈，都帶著一種溫和。這種溫和在流動了一圈以後，再次回到了小腹。一切都顯得有條不紊。現在的他，開始如同之前一般開始練習對身體之中氣的控制能力，控制氣，需要全身心地投入，這種幽靜的狀態之下，葉楓倒也暢快無比。
一個小時過後，太陽光照在大地上，再不是一米了，環顧四周，葉楓隱隱感受到自己腳下的那些花草竟微微動一下，露珠從葉片之上滴在了地上，漸漸隱入泥土之中。此時，葉楓貌似知道那方丈把自己留在這裡的意思了，或許他想讓自己真正靜下心來去瞭解這些一花一草。
生命的力量，當葉子沐浴在陽光之下，那一片綠色更加顯眼的時候，葉楓感受到了這一種力量，此時此刻，葉楓再也不把這些花草當成是一種植物來看了，但凡花草，皆是有生命，無論再弱小，卻也是生靈之中的一個。
這般一想，便如幾天前站在天空之下一般，他整個人都顯得很空曠，氣息穩穩流動，閉目之中，他甚至能夠感受得到自己便如同一株花草一般，在土裡沐浴著光芒，漸漸成長，隨後開花，隨後結果，他忘記了一切，忘記了目的，忘記了前方……
他的世界之中，只剩下這一種成長了，人來自於自然，這句話，他總算帶著更深層次的理解。
下一刻，他忽然站了起來，長長吐出了一口氣，心靜如水，整個人一躍而起，腳下產生少許的氣息，一陣風吹來，似乎在翱翔空中，這一剎那，他覺得此刻自己已經從武的道路上開闢出了一條路，翱翔的時刻，雖然是剎那，但他卻覺得過了好久！
「啪！」他掉了下來，他畢竟不是真正的飛鳥，無論跳得多高，沒有翅膀終歸是要掉下來的，只是，掉下來之後，他踩到了那些花草，而那些花草卻沒有如同想像之中紮著他的腳，讓他雙腳變得麻木，他雖然沒有踏在石碑之上，但是，相比之前，他已經進步很多，甚至遙遙能夠看到前方一根手指左右的差距了！果然，如同想得一樣，自己若是理解花草的樹木，全身都散著一種親和，這種麻木的感覺便會消失，換句話說，如果這樣，自己便能夠融合進這些花草之勢當中了！
花草確實有靈，但也不如方丈說得如此誇張！葉楓一腳踩在已經裂成片片石碑邊緣然後睜開了眼睛，若是此刻有人能夠看到他的眼神的話，便會被他的眼神所吸引，他的眼神顯得很平靜，毫無任何的雜亂的念頭，彷彿，他全身的靈魂已經被重新洗滌了一般清新，他漸漸摸到了那種境界上產生突破的門檻，那便是領悟。
只是，當他睜開眼睛過了一些時候，他便發現自己再難進入這種境界了，轉頭看花草，卻覺花草平淡無奇，毫無當時那種從心靈上產生的觸動！這便是頓悟吧？佛家如此說頓悟，葉楓笑了笑，再次躍起來，朝著院子外跳了過去，雖然輕身功夫有了一些成長，但是葉楓卻實在是差太遠了，再次掉下來。踩在這些花草之上，麻木的感覺傳遍全身，葉楓知道。若不把自己這種勢化成與植物同等之勢的話，恐怕自己跳一次，都會出現這種狀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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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楓來到那崖邊，當初自己與東方勝。便是在這裡生死而搏。此刻，遇到東方勝，葉楓自然不會輸給他，即使是東方雲再來，他依舊不輸於他。在境界上，葉楓與之前提高到了一個檔次，對拳腳，身心的領悟再次加上了一層，不過，令人擔憂的是，自己身體裡的那股殺勢卻的依然沒有消散，只要他動手。隨時隨地都會散發出來。
「怎麼？葉施主？」方丈腳步很輕。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葉楓身邊。
葉楓已經習慣方丈的這種突兀了，方丈的境界，自己想要追尋，卻是艱難無比。
「我心中懷執念，追求突破，也是為了執念。這種執念，卻是永遠都脫離不了。只是，我現在發現。人無論多強，總會產生一種無力感，似乎，我的路，走上了岔道。」葉楓微微歎了口氣，胸口這些日子裡積累而出的感慨，卻是有了許多。
「你要放棄麼？」方丈看著葉楓，然後問了出來。
「我從未想過要放棄，只是，路走錯了，我該如何去走？」葉楓揮揮手，手上多了一片嫩綠的葉子，雖然表面很平靜，但是心中似乎帶著一種奇特的猛獸，正無時無刻地吞吃著他的一切，只是，尚存的一些理智卻告訴他，自己要找到一個正確的路而走下去。
「可以回頭麼？苦海無邊，回頭總能望到岸邊。」方丈聲音依舊是那般輕柔，他拍了拍葉楓的肩膀，他那雙充滿智慧的眼神似乎能夠讀懂葉楓的一些東西。殺人的感覺，確實不怎麼好。
這裡是葉楓曾經殺過人的地方，有這種感慨這種迷茫，倒也不怎麼奇怪。
「可以回頭，只是……大師，我忽然懂了……」葉楓遲疑了剎那，隨後雙目再次恢復了清明，多日來困擾自己的東西，卻是一掃而去，這幾個月，他發現自己失去了本我，再不復當初那個自己了！當知道自己接下來該怎麼做以後，葉楓發現自己心中的念頭也愈發堅定了。
「懂了？」方丈遲疑了一下，重複著葉楓話中的兩個字，懂了。
「確實懂了，謝謝你，方丈大師！」葉楓變得很鄭重，退了幾步，對著方丈恭敬地鞠了一躬，他需要的不是實力，而是思想上的突破，武道武道，先前他只追武，此刻，他便要兩者一起追尋……
「哦？我並沒有說什麼。」方丈搖了搖頭，卻是帶著一種不解。
「我有一個請求，希望大師應許。」葉楓站直了身體，認真地看著方丈大師。
「什麼請求？」
「聽說少林有十八羅漢陣，每一個羅漢都擁有不俗的實力，我想挑戰這個陣？」葉楓話語中並沒有遲疑，瞇著眼睛，心中念頭更加凝實了，眼縫之中，帶著幾許懇求。
「十八羅漢陣，是對本寺的叛徒，以及外敵入侵時候才動用的，他們實力高強，每一個人實力，都與你相仿，你若是進去闖陣，恐怕現在還不是時候。」縱然如同方丈這般智慧，但是在聽到葉楓想闖蕩十八羅漢陣的時候，免不了一陣驚然，十八羅漢陣在創寺之時便已經存在了，歷代先人的錘煉，他們實力越發高深，若是十八個一起上，縱然是方丈那一般的實力，卻也沒有把握能夠過去，十八個人加起來配合，已經到達了一種恐怖的地步了，從明朝開始，還沒有一個武林高手能夠狂妄到一個人獨挑十八羅漢陣。
葉楓提出想要挑戰羅漢陣，其實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便是找死。
「我也知道我現在不是時候，但是，我想看一下，武學的巔峰是如何模樣，不然的話，我心中那份執念再難消除了！」葉楓顯得很堅定，事實上，在說出要挑戰十八羅漢陣的時候，葉楓便已經做好了受重傷的覺悟了，只是，他想起那東方天心長老的那一掌，他身體裡的血液忍不住便沸騰了起來，那一掌，平淡無奇。甚至比自己的天風掌法更為普通，但是，那一掌下來。自己全身已經被鎖定了一般，無論自己想怎麼躲避，都沒有任何的辦法。
「既然如此，那我。也只能應許了，不過，此刻的你便去挑這陣法，卻是根本不適合，恐怕你連一招都撐不下便完了。先去挑戰小羅漢陣法吧。」方丈點了點頭，他看到葉楓眼神之中的堅定，便知道葉楓已經完全下定決心了。很久之前，他也曾看過這種堅定的眼神，只是這種眼神祇持續了幾天時間而已，那人便從小羅漢陣之下沒撐過一招而喪命。
少林雖不殺生，但是遇到主動挑戰之人，他們也不會多過於留手。而且羅漢雖是羅漢。他們心中卻未有多少慈悲之念頭，棒棍無眼，死亡是很正常的事情。
「小羅漢陣？」葉楓從未聽過有如此這個陣法，愣了愣，摸了摸腦袋，不過方丈那句現在自己還不能挑戰羅漢陣他卻是聽到了。
「嗯。不過踏入那裡之後，能夠活著回來固然好。不過，從許久之前到現在。能夠真正挑過小羅漢陣的，卻是寥寥幾人，而十八羅漢陣，在嘗試了小羅漢陣之後，即使那些挑戰成功的人，也沒有幾個敢於挑戰。」方丈點了點頭，倒也不是嚇唬葉楓，事實便是如此，若是有人能夠挑贏十八羅漢陣，恐怕那人已經是長老級別的實力了，相當於站在這個世界的巔峰了。
長老級別的實力，可是這麼容易便能夠擁有的？
「我明白了，那麼，方丈大師，小羅漢陣在哪裡？」葉楓聽聞如此便點了點頭。
「也在後山，只是洞口不同而已。」
「那我現在便去？」
「嗯。」
沒多長時間，葉楓要挑戰小羅漢陣的消息便已經完全在少林之中傳開了，即使是這些平常阿彌陀佛清心淡薄的和尚，臉上卻也都掛著一種匪夷所思的神情。葉楓人其名，這些僧人倒是聽過少許，第一次上山的時候，能夠徒手與易塵易土兩個守後山的和尚戰平，而第二次上少林，雖然是徒手，但是實力已經勝於易塵與易土兩個人的聯手了。
當這個消息確定下來以後，少林整體上下都爆出一種驚歎聲，許多和尚紛紛放下手中活朝著後山走過去，他們倒是想親眼看看這個外面來的青年，如何破掉他們引以為傲的小羅漢陣的，是一個笑話，還是一個奇跡呢？不過，這些和尚大多都偏向去看這個狂妄的青年的笑話，奇跡，是這麼容易便能產生的麼？
葉楓幾步來到後山之後，發覺易塵與易土兩人面色緊繃，卻是如臨大敵，他們本就是守山人，想要進入後山必須打敗他們，而且，讓他們一絲反抗的力量都沒有才行，這是寺裡的規矩，幾千年流下來，從未改變過的規矩！
他們的面前，各自擺放著一根棍子，這根棍子與先前不同，雖是木棍，但是漆黑的棍身還有散著一種凌厲的棍尖無一不代表著這根棍子的價值……
「葉施主，我們也算有些交情，我知道你是一個一往直前的人，我們勸說或許對你內心都不能動搖半分，但是我們仍舊要說，這小羅漢陣從很久以前到現在，挑戰之人不下千人，但是真正從裡面走出來的，卻只有兩人，而這兩人都受了重傷。我聽聞你不但要挑戰小羅漢陣，甚至想挑戰十八羅漢陣，恐怕，你還是放棄這個念頭吧！」易塵面色依舊凝重，他瞭解葉楓這項行動的危險，這個決定，無異於去送命，他們不想看到葉楓就這樣死在小羅漢陣前。
「確實是如此，還是放棄吧！」易土也是點了點頭。
「多謝兩位大師的好意，不過，我現在已經決定了，而我的決定，從來都未曾更改過的，我相信，你們兩人明白！」葉楓吸了一口氣，把自己全身的狀態全部調節到最好，隨後，握了握拳頭，他知道自己想要進入後山的話，就必須打倒這兩個人！
「那也好！那麼此刻，我兩人來領教一下你的實力吧！」易塵猛地雙腳一踏，那本來在地上放著的棍子被這一震給震到了手上，兩手握住之後，他戰意再升起，先前他們兩人與葉楓僅僅是比試而已，並未脫出完全的力量，而此刻，他們再也不留手了，這是一種信念，或者說是一種責任！
「棍名伏魔，想闖後山，便是心中有魔者！」易土暴喝一聲，氣勢已經凝聚到了極點，棍握著在手心，冰涼的感覺，讓他猶如戰佛在世，暴喝完以後，下一刻，他身形便是一抖，整個人如同兇猛之虎一般朝著葉楓直充而來！
而易塵卻是雙手合十，棍放於手之上，靜靜地看著葉楓。(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