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十三章 奇妙的感情 文 / 純潔的小兵
方丈大師講課，葉楓倒是沒有多說什麼，而是認認真真地在最後的一個角落裡找了個蒲團坐了下來。佛家講經，葉楓從小到大活了這麼長時間還沒有聽過。海山和尚坐在葉楓的後面，盯著上面閉目養神的老人，臉上全部都是崇拜之色。他自小進少林寺，然後因為資質出類拔萃，被選上少林，一晃已經有幾個年頭了，但是方丈那種神秘感在他的心中卻沒有任何的減少，每每他武學與佛學上更加精進，每每便發覺方丈越是深不可測。
方丈如現在一般，召了全少林僧人，甚至幾個不是和尚的人來講禪卻還是頭一，他不免看了看葉楓，不知道為何，他總覺得方丈有種優待於葉楓的錯覺，隨後他望向了臉色憋得通紅，甚至帶著不甘之意的東方傲，這個面帶殺氣的東方家少爺，難道真的會成為自己師弟？
「佛語，一花一世界，幾多光陰匆匆，從虛無之此刻，已有……」方丈大師見該到的人都到了，便也不再養神，睜開雙目平靜地看著遠方，從嘴上緩緩說出了一段話。隨後，他的言語便如滔滔江水一般，再也沒有止住了。反看諸人，除了葉楓皺眉深思外，其餘人都聽得很認真。當然，也並非葉楓不喜歡聽方丈講課，而是……此刻的他覺得方丈講的話太過於奇妙與高深，他壓根便不怎麼聽得懂。
雖然方丈在講禪。卻像是在講道。甚至在述說一個從無到有的過程。這種玄而又玄的東西，葉楓聽得頗為吃力，卻也是根本沒有辦法，只能記多少是多少。而他旁邊的東方傲卻聽得很認真，先前那種憋屈表情已經完全不見了。少時他被方丈教訓了一頓，隨後便對佛經一類鑽研過很長時間，自然聽得也比葉楓輕鬆無比。
「禪道唯心，佛理也是唯心，所以這世間有殺生佛，苦度佛。吃肉佛等……不過，若未領悟其中真諦，便是著魔……」幾個小時的時間，東方勝身上本身帶著的那種戾氣少了許多。眼神也漸漸清明了起來，好似已經放棄了與葉楓的那些仇恨一般，而葉楓卻是額上汗水點點，甚至幾許已經流到了地上，這幾個小時涵蓋的內容實在是太大了。
「今天，便到此為止。」月光照進了這個佛堂之上，清冷的風吹面帶著少許的涼意，方丈揮手站起來，宣了個佛號，於是便輕輕一揮衣袖。顯然他對這次講禪還是滿意。當海山和尚轉過頭看到葉楓與東方傲的區別以後，不免長長一歎，暗道方丈大師果然沒看錯東方傲，縱然葉楓天縱奇才，資質妖孽，但是在佛學上，卻也是沒有多少佛緣，但東方傲卻是不一樣。
葉楓站了起來，長長地鬆了口氣，腦海裡勉強還記得方丈的幾句話。當站起來那一刻，只覺得昏昏沉沉的，方丈的講課果然不是那些大學的老師可以比擬的……
「結束了？」東方傲帶著幾許茫然，也跟著站了起來，看了海山和尚一眼。隨後發現海山和尚正盯著自己，雙目散著熾熱。這種眼神，讓東方傲不免頭一次對自己長得這麼俊俏的容貌開始了抱怨，這些個和尚一直呆在寺廟裡，整天都誦經念佛，甚至連個女孩子的味道都聞不到，該不會是心裡上，以及興趣上……他發覺自己再不敢想下去了，他功力已廢，自問完全不是這些和尚的對手。
「嗯，東方施主，結束了，不知施主晚上可否有空，若是有空的話，我想借一步說話！」海山和尚對東方傲有些少許的改觀，看他方纔這聽課認真的樣子，倒也覺得他本質其實也不壞。
「沒……沒空，我身體不適……」東方傲當聽完這句話以後，頓時雙腿一夾緊，越發覺得這個海山和尚念頭不純，借一步說話，難道是。他發現自己再也不想在這個地方呆了，連忙一陣小跑跑到葉楓的身後，雖然眼前這個人是自己畢生的仇人，但是……某種形勢上來說，自己跟在他後面倒是可以保住小命，以及……
葉楓停下來，古怪地看著東方傲，發覺這小子臉色慘白無比，整個人的模樣比方才更加膽怯了，隨後看了看海山和尚，只見海山和尚臉上掛著無奈。
「奇怪了。」葉楓自言自語一陣，隨後便再未想什麼，朝著院外堂外走了過去。
此刻的風清爽無比，讓葉楓想起來了之前的一些小事，在一年以前，自己雖然與劉曉詩兩人沒什麼實力，也沒什麼錢，但過得還算比較開心，但是此刻，卻是不怎麼開心。
「怎麼樣？方丈講課如何？」南宮婉兒在屋外等著葉楓，她與葉楓是住在一個屋子裡的，瞧著面如土色的東方傲以及面帶帶無奈的葉楓，問了出來。
「還行吧，只是方丈大師講課實在太過於深奧，又或許我才剛剛入門，能夠聽懂的，卻是很少……」儘管這件事並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但葉楓還是說了出來。
東方傲看著南宮婉兒臉上掛著關心之意又聯想到南宮婉兒與葉楓住在同一個屋子裡，眼神不自覺便帶起了一陣嫉妒以及憎恨，他之前查過葉楓的資料，發覺葉楓在京城有一個妻子，同時在外面還有一個外國女人，而且，和北冥家，唐家這些女人都糾纏不清。南宮婉兒與葉楓同處一室，說是在裡面沒有發生什麼情況，誰相信？在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握緊了拳，總有一天，我會親手殺了你的，總有一天。
「算了，你的入門確實有些，我查到消息，唐家果然如你想的那樣，已經朝著這邊來了，而且算算時間，到達這裡的話，恐怕剛好是我們離開之時。」南宮婉兒在嵩山山腰上看情況的時候收到了一條沒有號碼的短信。短信上面寫著唐家來人這幾個字。少林這裡手機信號處於屏蔽狀態。能夠收到信號，實在是很不容易。
「他你打算怎麼辦？」南宮婉兒接著看著葉楓，指了指東方傲。
「能怎麼辦？讓他和常燕呆在一起吧。」隨後葉楓看到東方傲那種嫉妒的眼神，雖然他瞬間掩飾下來，似乎是錯覺，但是葉楓知道東方傲的心思。他畢竟不是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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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武這東西，本身起源於一種自我保護，在許久以前，人類在對野獸的時候，漸漸形成了那種格鬥。然後這種格鬥變成了一種種套，終其根本，我想便是在潛能上的一些突破，從體內之氣。身上之力為主。而境界，便是一個人的心態，當一個人普通人在忽然擁有很強的實力的時候，他畢竟要迷失在一切的誘惑當中，然後漸漸死亡……」
清晨，南宮婉兒站在大樹下，看著葉楓一如既往地站在樹下盯著遠處的落葉沉思，似乎想要達到方丈所到的那種能夠理解樹葉情緒之類的境界，她不免覺得有些好笑，於是提醒著葉楓。希望葉楓不要在這個過程中太過於執著了。葉楓此刻看似已經放下一切，但是南宮婉兒知道，那種執著，卻從未放下，執著若是放不下，那股殺勢早晚都會壓不住而生起……
這些在她看來，完全是做著無用功。
「那麼，你說，我是那個忽然得到實力的普通人麼？」葉楓隨後再不看那些從樹上緩緩飄落下來的樹葉，歎了口氣。覺得自己越發越像南宮婉兒口中的那個普通人了。自己似乎已經漸漸迷失了，境界這種東西，葉楓發覺不如古武體術來得簡單，整日沉思念頭這麼長時間，最終得到的東西。卻依舊沒有什麼……
「我並沒有說你是得到實力的普通人，而是境界不如那種身體上的實力一樣。身體上的實力或許可以用某些極端的手法提升，但是境界上，畢竟也不行，我想，你現在能夠慢慢嘗試著去掌控力量，便是足夠了，而且你所說的殺勢壓下去……我想，終歸不是什麼好事。」南宮婉兒雖然實力很平常，但是眼光卻是不凡。
難道是自己太過於追求了麼？低下頭，沉默了好長時間，葉楓最終長長一歎。雖然是歎息，不過，心中倒是爽快了不少，顯然南宮婉兒的話對他的作用還是挺大的。
「我知道了，謝謝。」隨後葉楓自嘲地笑了笑，最終放棄了提高那種境界的目標，老老實實地給自己定下好好熟悉力量並且掌控的念頭。剩給他的時間已經不是很多了，再有兩天，他們這些人，便要下山了，而這一下山，遇到的危機，恐怕是從進入古武到現在最大的危機……
東方雲，葉楓不只一次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
「有興趣陪我走走麼？呆在這個沉悶的地方，整天與這些禿頭打交道，也不免有些無聊感。」南宮婉看著艷陽高照，此種情況很適合散步，不免脫口而出，隨後，她再不敢看葉楓了。
「嗯，好。」葉楓沒有察覺什麼東西，只是覺得今天的南宮婉兒有些異樣，於是便答應了下來，他與南宮婉兒也算熟識了，但是，他對她瞭解卻並不多。
出了這峽谷，葉楓與南宮婉兒來到了那片懸崖，懸崖邊緣，雲霧繚繞，不時傳來鶴鳴陣陣，好似處於仙境一般，陽光照在南宮婉兒的臉上，白皙無暇的皮膚好似吹彈可破，葉楓覺得自己自己第一次如此近距離觀察著南宮婉兒，心中不自覺便是讚歎。他把南宮婉兒在心中與劉曉詩一比較，覺得兩個人氣質上有著一種相同之處，都是那樣善解人意。
一陣風吹拂過來，隨後身邊傳來少女的芳香在葉楓鼻息間不斷的迴盪著，這種感覺很好。
「這麼盯著我看幹什麼？又不是沒看過。」看到葉楓盯著自己，本覺得自己該生氣的南宮婉兒發覺自己生氣不起來，而且心中還帶著一種開心之意。葉楓的眼神很清明，不如之前那樣的渾濁以及帶著某種目的性。或許這就是這個男人的本性吧。
「嗯……覺得你很漂亮。欣賞美女的心態，當然是男人的權利了……」葉楓收回了目光，臉不紅，氣不喘地讚美道。南宮婉兒是那種第一次看到便是靜美，彷彿古典少女一般的一顰一笑，而漸漸相處多了，你便會越發覺她身上的那種獨特的魅力，這種魅力對人的吸引人不可謂不小。如同東方傲這樣的人，也被南宮婉兒所迷住的……
「我忽然發現你說讚美的話讓人聽得很舒服，嗯……你應該不是有求於我。所以故意說的吧？」之前的南宮婉兒說實話是有些防備葉楓的，直到南宮家與唐家聯合以後，她的那種防備便不知道什麼時候卸下來了，把葉楓當成了自己人。如同春風一樣的微笑忽然消失，南宮婉兒皺起了眉頭。
「我在你心中便是如此的一個人啊……」葉楓攤了攤手，表示自己很無奈。
「如果說實話的話，你便是一個有些時候說話也帶著目的性的人，倒也算是一個真小人。」南宮婉兒想起自己認識葉楓的種種，從華夏大學第一次看到那個憨傻的葉楓，她自然沒被葉楓那種憨傻的外表所迷惑，這個男人的眼鏡下，藏著一種與其他人不同的低調。
班級裡的事情，他很少參與。出風頭的事情，他盡量避免，似乎很想讓人覺得他是一個無害的人，隨後，她跟蹤了葉楓一段時間，略微對葉楓產生了興趣。
「想想也是……」葉楓先是想反駁，但是最後發覺自己反駁的話說出來毫無道理，事實上，他對待南宮婉兒這些人，便是這樣的目的性。頭一次他對自己的行為產生了慚愧。
「我還以為你會反駁一下呢，這可不像你。」南宮婉兒見葉楓先是張了張嘴，但是從他嘴中卻沒有說出什麼，到了下一刻，終於說出了聲音。卻是令自己都奇怪地承認了。這還是當初的那個人麼？
「算了，我做這些。都是為了一個目的而已。」
「你很愛她麼？」南宮婉兒聽到葉楓頭一次言語中產生那種蕭瑟與無奈，隨後不免想起了劉曉詩，這個她雖然沒見過幾次，但是很好奇的女人。這個女人在南宮婉兒看起來，有些不可思議，僅僅一年左右的時間，便賺了好幾億，商業天才也沒有她這麼厲害。而且，《仙魔》這部在動漫產業上在各國遙遙銷售遙遙領先的動漫作品，也是出自她的手上。
「嗯，很愛呢……她是一個很努力的人，也和你一樣善解人意，如果我一直是一個很平凡的人的話，或許便好了，不過，我終歸還是走了一條岔道。」葉楓帶著蕭瑟之意很是明顯，他很少在別人面前說劉曉詩，也很少提及自己的感情，此刻的他在面對南宮婉兒的疑惑，便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說出來。或許是自己想她已經很長時間了吧……
「她真的很幸福。」南宮婉兒有些羨慕那個劉曉詩，隨後，心中黯然了一下，覺得幸福這兩個字，離她有些遙遠。她從童年開始便知道南宮家族的處境，所以她放棄了童年生涯，與南宮無名一起鍛煉功夫，隨後到上學之時，為了家族的一些事情，她也要忙碌，雖然她從小容貌漂亮，追求者也數不清了，但從未找到了一個她所認可的人。
她其實需要的也並不怎麼多，喜歡一個人憑的是一種感覺。東方傲，如果算算時間的話，他在南宮婉兒很小的時候，便開始追求她了，任何一個方面，都比其他追求者要優秀……
只是，那種心動的感覺，南宮婉兒卻從未產生過。
「幸福麼？我虧欠她太多太多了，如果我能早一些做完該做的事情的話，我便帶她到一個地方，安安靜靜地生活下來。」葉楓笑了笑，帶著一種強烈的愧疚之意，他確實對劉曉詩做得太不夠了，甚至有些時候他都覺得自己都配不上劉曉詩了……
「這一天，會到來的，我相信，很快。」最後，她卻是閉上了眼睛，對葉楓心中出現了祝福，淡淡的失落隨後一閃而逝，有些事情，怕是勉強不來的，感情便是這樣。只是，她卻帶著一些不甘心。之前的她知道北冥雪也如自己這般對著葉楓懷著微妙的感情，只是這份感情一直深深藏在心底，她打算也是如此藏著。
「怎麼忽然說得這麼悲傷了呢……煽情的事情可不是我所喜歡的。」葉楓站了起來，把心中的萬千愁緒放了下來，無論什麼事情，飯還是要吃的，而路，也是要走的。
「葉楓，我能不能問你一個問題？」南宮婉兒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忽然睜開了眼睛，睫毛微微一顫，隨後臉色有些變化。
「什麼問題？」葉楓好奇南宮婉兒這般變化，有些不解。
「貌似你愛的人，不只是劉曉詩，還有英國的那個女人吧？」她忽然變得很凝重，盯著葉楓，生怕錯過葉楓臉上的任何表情。
「嗯……確實如此，我對她也帶著某種感情……有些事情，我發覺不是我所能掌握的。」葉楓毫不隱瞞地承認了，隨後本來舒了一口氣的心再次恢復了方纔的那般模樣。
「她知道麼？」
「知道。」葉楓閉上了眼睛。
這算什麼？南宮婉兒看著葉楓，心中本來低下了谷底最後漸漸再沉了下去。
這算什麼？她不只一次問自己。(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