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二章 佛與道 文 / 純潔的小兵
場上，對於這個年輕一輩的第一人，即使站在很偏僻的地方，還是有很多人關注的。有些關注他身邊的女人，有些關注他長什麼樣，甚至有些僅僅是為了看看他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怪物。不過更多的眼神，卻是失望，此刻的葉楓顯得很普通，模樣比不上東方傲，比不上南宮無名，甚至嚴格來說的話，和唐統是一個類型的。
不過，模樣卻並不代表他沒有任何的魅力，他的那一雙眼睛，永遠都帶著渾濁，彷彿一個深淵，藏著太多太多的東西了，讓人忍不住便想探究他身上藏著的東西究竟是什麼。
唐統與常燕坐在一起，看著周圍這些隨便一個都與自己不相上下的人，兩人心中都有些壓抑。毫不誇張的說，這裡的人都是武功界長老之下最強的力量。即使四大家族的族長在這裡也不會太過於放肆，畢竟牽一髮而動全身，不知道這些人當中，又有多少是自己家族的仇敵？
百來個來，隨著一個腳步聲以後，一齊望著前方的那個位置上，那個位置很靠前，單單放著一張椅子，椅子似有些腐朽，好似一坐便會斷裂。這把椅子在這些人當中，屬於那種檔次最差的那種，到底是什麼樣的人，才坐這把破椅子？幾乎同時眾人都產生了這個想法。隨後抬頭的時候，他們看到從大殿裡出來一個面含微笑，鶴髮童顏的老人。
一抹陽光照在這個地方，眾人忽然肅然起敬。老人的腳步雖然蹣跚，但是每一步都好似踏入他們的心中一般，讓他們不自覺便一起站起來，黑壓壓的人群全部站起來的場景是何等的壯觀？每個人都擁有強大的實力。都是強者。
「他出來了麼？」
「方丈！」東方傲望著這個老人，雙腿微微顫抖了下，隨後略有些不自然，在小的時候，他曾經到過這裡，見過這個老人，只是後來怎麼回去，他卻是不記得了。只是方丈看了他一眼而已。他便再也不知道自己在哪裡了，彷彿是夢魘一般揮之不去。不過，此刻見到他，他的心中倒是好了很多。因為他的身旁，那個實力高深的父親正擋在他的前面。
「還記得那年的教訓？」東方勝嘴角露出了冷笑，如果不是這個方丈，自己的兒子恐怕僅僅是個紈褲弟子，完全不可能有如此的成就。不過隨後，他便顯得有些陰冷，雙目看到角落裡的那個影子！他心中不只一次地對自己說現在這還不是機會，否則的話。他早已經出手了。
當方丈出現以後，人群之中的海山和尚一個跨步便出現在方丈的身後。矯健的身影紮實無比，他扶著方丈的身體。緩緩地坐在那把破爛的椅子之上。場上，除了方丈坐著，其餘都是站著以顯示對這位道德高深的方丈的敬重。
除了葉楓與南宮婉兒，北冥雪等人坐著以外。
「好了，大家都來了，感謝諸位能夠在百忙之中，抽空來到這裡，我這些天，做了一個夢，夢到佛祖曾來到這裡，點化一個個當初在武道之中沉淪的僧人，然後回歸正途，這一夢，便好似已經過了幾百年了，隨後恍然大悟，我來到屋外河邊，曇花已然後結朵，黑色曇花，能夠抵禦人心中之邪，心中之念，希望能夠幫助諸位施主沉寂心靈。」方丈說了一句沒頭腦的話，然後微微站起來，宣了個佛號，雙著神態各異的眾人，他再次笑了笑。
眾人連忙站起說道不敢。
黑曇花，雖然不珍貴，不過，生在少林，便有一定他的意義，也許能夠在這裡得到他們應得的東西也說不準。這便是諸人的想法。所以，他們接到邀請以後便來了。
葉楓打量著這個方丈，卻發現和尚彷彿一個普通人一般，似沒有任何的實力。隨即葉楓搖了搖頭，能夠令這麼多人尊敬，自然不會是沒有實力，而是實力已經到達了深不可測的地步了。葉楓對武者的實力劃分很模糊，他只有目標，東方傲是他上一個目標，而東方勝是他下一個目標，只要他一個個戰勝了這些目標，他相信，終有一天，自己會成為長老一級人物的境界的。
他沒有想要成為最強，只想要這個世界上沒有人能夠威脅他便足夠了。
呼！一口濁氣呼出之後，葉楓發現自己的心中再次煩躁了起來，不經意間，他目光望向了那個和尚，而那個和尚也望到了自己這一邊！
「轟！」彷彿自己的腦袋完全爆炸了一般，葉楓整個人都陷入了呆滯當中，自己渾身上下，彷彿沒有任何的秘密一般，完全被那個方丈給完全知道了。那是一雙什麼樣的眼睛？看透世事，揭露一切，帶著諸多的智慧。隨後葉楓一驚，瞇起了眼睛，渾身之中積蓄起來的殺勢猛然一湧而出。方丈把目光離開了葉楓，微微地點點頭，隨後葉楓發現自己背後全部都是冷汗。
「怎麼回事？」南宮婉兒自然察覺到了這種情況，看著葉楓並不怎麼好的臉色，問了出來。
「好可怕的一個人！」葉楓歎了口氣，剛才的那種感覺，是精神上的力量麼？對於這方面，自己還是太過於弱小了，如果剛才自己失神的一剎那，有人想要殺自己的話，自己必然死在當場！
「你是說他？」南宮婉兒望著方丈，皺著眉頭，當感受到自己身邊人點頭之後，她微微點了點頭「確實是一個可怕的人，傳聞在很早時候，東方傲品性並不如現在這般，當初，他帶著三百號武林人士來到這裡，隨後僅僅被方丈的一個眼神而已，那三百號人下山以後便再也不敢提到少林這兩個字了，而東方傲從此也改變了張狂。變得很規矩。」這種傳聞在古武界並不是什麼隱秘的事情。
「他究竟擁有什麼樣的實力？」葉楓並沒有因為方纔的短暫而產生怯意，反而充滿了很大的，莫名奇妙的信心。
「他的實力，舉手投足。估計能夠把這裡的人全部給解決掉，他是最接近長老的人物。」南宮婉兒沉默不語，而北冥雪不自覺便說出了這樣的話。
北冥雪的話給葉楓的震撼很大，舉手投足間便解決這裡的全部人，那該是多麼強橫的實力？
而那些長老們呢？葉楓覺得當初的自己實在是有些坐井觀天了。這些都站在古武界巔峰的人，實力能是自己所能想像的麼？
「不用奇怪，之前許多神話故事，有些都是有相應的人的。當然，也沒有這麼神奇騰雲駕霧，而是對輕身功夫掌控得很好，讓人覺得他們已經脫離了人類的限制而已。」北冥雪看到葉楓的沉默。也知道葉楓被震撼住了，不過，她還是把原先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相信，這個身懷執念的男人不會因此而怯步，音姬曾說過。這個人，是最有可能突破人類限制的人。突破人類限制的力量是什麼？是神的力量還是……武道的極致到底是什麼，此刻已經無人所知道了，給人知道的。也僅僅是傳說而已。
「我明白了。」葉楓點了點頭，在知道這些實力之後。他心中沒有任何的怯意，反而帶著一種激動。那究竟是一種多麼強大的力量啊？舉手投足間……
「好了，這裡是很大的地方，諸位若不嫌棄的話，請自己找個禪房休憩吧，黑曇花開放於今晚午夜時分，為了不打擾僧人的清修，請諸位放棄在外面的一些隔閡，切莫在這裡動手。」方丈看了海山和尚一眼，隨後便轉身離開了。他僅僅出現了一小會，僅僅坐在椅子上一小會，而場上的諸人卻覺得擁有了莫大的壓力。
「方丈大師說，讓葉施主跟我來，他有話要帶給你。」海山和尚望向葉楓這邊，朝著他們點了點頭。葉楓看著海山和尚的模樣，不知道方丈叫自己到底是為什麼。不過，在這裡，他們每一個人都是安全的，至少有這般強大的一個人坐鎮，這裡的人不敢放肆。
「有好戲看了！」東方傲嘴角露出一個怨毒的笑容，方丈叫葉楓去，葉楓自然是要吃莫大的苦頭，在他的心中，方丈是一個很小心眼的人，不允許別人的不尊敬，而當所有人站起來，角落裡那三個人卻一直坐著。
西門天微微望著葉楓離去的方向，露出萬千變化的眼神，讓人根本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而西門無敵臉上帶著幾許感慨，望著這裡的一花一草，似乎對這裡很懷念。
他畢竟也在這裡呆過一段時間。
……………………………………………………………………
方丈的房間很清幽，而且，帶著一種奇異的感覺。山下已經是霜霧漫天，幾許冷寂，而這裡，卻是鳥語花香，甚至連一片黃葉都看不到，彷彿春季一般。葉楓穿黃色的高大建築物後，來到一個院子裡，他看到了一間茅屋，茅屋似不遮風擋雨，而院子裡，坑窪遍地，帶著一種雜亂。
「這裡便是方丈住的地方了，我只能送你到這裡了，不過，花草也有靈性，最好不要踩的比較好。」海山和尚看著葉楓帶著一種歉意，他從未踏進這個院子裡，即使這個院子很平常，甚至看起來很破爛他都沒有踏過這裡。這裡是他心中最神聖的地方，從小時候進入少林寺，然後有幸選到少林裡，已經有十多個念頭了。
十年前方丈看起來這般蒼白彷彿入土，而十年後，方丈卻看起來比十年前更加年輕了。
這種事情聽起來很詭異，不過海山卻知道，那是佛經裡的容貌軀殼而已。
「嗯！」葉楓進入這裡的剎那間，竟然不知道如何走了，院子裡，全部都是參差不齊的雜草，甚至連一絲腳印都沒有，唯一的落腳點，便是前方十多米處的那塊石碑。石碑看起來有些念頭了，甚至有個圓形的裂縫，葉楓轉過頭的時候，發現海山和尚微微歎了口氣。關上了門。
想起海山和尚那句花草靈性的話，葉楓先是愣神了下，隨後便是深思，這是對自己的考驗麼？
毫無疑問。從這裡一步踏出十多米，看起來幾乎是不怎麼可能，而且那個石碑看起來異常珍貴，怕是再踏一步，那塊碑便要碎成片片了，所以說，葉楓發現前方雖然全部是路，但是卻又無路可走。
如果他是飛鳥的話。他便不用擔心這些，直接揮起翅膀，脫空而起，但畢竟他沒有翅膀。
他看了看周圍。發覺周圍除了一根桿便沒有任何的東西，葉楓幾步走上前去，摸了摸桿，發現桿確實夠結實，即使是撐兩個人怕也是夠了。
難道自己跳起來。然後用桿作為支撐力，用石碑當成是支撐點，劃過這片地方？
卻是不妥，葉楓比劃了下的。發現自己缺乏某種勇氣，而近在邊緣的茅屋。便彷彿在天涯一般，讓人無法跨越！那個方丈老頭到底是如何過去的？葉楓仔細地看了看。隨後發現石碑上沒有腳印，難不成是……葉楓想到了一個心中震動的念頭，難不成是這方丈直接一躍至茅屋。
「你在猶豫什麼？施主。」正在葉楓停滯的剎那間，茅屋裡，忽然傳出了一陣溫和的聲音。
「是啊，我在猶豫什麼呢？」葉楓愣神了，難道自己，自己因為先前方丈的那一個眼神而產生了某種陰影？條件反射便認為自己若是毀壞了這裡的一些物體，方丈便會遷怒於自己？
膽怯！是的，自己在無形之中，竟膽怯了，甚至被那一個眼神而膽怯了。
隨後葉楓吐出了一口氣，雙目微瞇一手抓起桿子，猛然一陣提氣。他整個人跳躍而起，連人帶著竹竿，整個人漫步在這些雜草之上，當處於上方的時候，葉楓發現這裡的雜草並不如外面看起來那般雜亂，而帶著一種規律，彷彿在訴說著什麼東西一般，只是，他卻是不懂！
啪！巨大力量震到了石碑上，石碑猛然便是一陣顫抖，隨後石碑整個斷裂成了兩邊，借助著這個力量，葉楓再次騰空而起，茅屋便已在前方不遠處了！
葉楓露出了一個笑容，當落腳的時候，發覺茅屋的門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開了，方丈正面帶笑容地看著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看的？自己一直望著這個茅屋的一切，怎麼可能……
葉楓呆住了，隨後一陣駭然，彷彿見鬼了一般。
「你不必驚訝，既然你能走出自己套下的圈子，那麼便說明你的確是一個擁有佛緣的人，花草確實渺小，但卻是活物，而石碑確實年代久遠，但卻是死路，再龐大的死物自然也比不上再渺小的死物。」方丈微微一出氣，然後對著葉楓點了點頭，示意葉楓進來。
葉楓放下桿子，對眼前這個實力高深方丈卻是帶著幾許忌憚，儘管他知道，若這個方丈想殺自己的話，恐怕自己無論如何都抵抗不了，真如舉手投足間那麼簡單。
他走進茅屋的時候，發現茅屋裡點著幾根蠟燭，而蠟燭旁便是幾本殘破的書籍，茅屋角落與邊緣掛著大概一米多高的繩子，這裡沒有床，而且擺設也相當簡單。
「我來了，不知道你找我有什麼事。」葉楓收回目光，只是心中的警惕卻怎麼都放鬆不了，他看著方丈，不知何握成了拳頭。
「不久有一個老友，不遠千里來到我這裡，然後跟我說了你的事情，當時我便知道你了。果然如軌跡一般，你還是踏上了他曾經走過的路，只是，你與他不同的是，你似乎成功了，而他卻是失敗了。」方丈坐在了椅子上，從桌子上拿下兩個茶杯，分別倒了兩杯茶，緩緩地說出了這些話。
「他是誰？」葉楓帶著一種凝重，但還是緩緩地拿起茶杯，隨後抿了一口茶杯之中的茶水。
很平淡，平淡到甚至沒有任何的香味，甚至可以說這不是茶了，不過在喝第二口的時候，他感覺到很苦，毫無味道的茶竟變得苦澀無比。
「他就住在後山上，你若是想去看他的話，隨時都能看到他。」
「那我去看看！」
「現在還不行。」方丈搖了搖頭「你現在心境很不好，所以，你很危險。」
「危險？」葉楓自然知道危險，不過從這個老方丈口中得出，便覺得有些反問的味道。
「武本身便是一個危險的行為，所以要加上道，而你，卻把武與道兩者都剝離開了，這不但不好，反而接近於毀滅，我們出生於自然，違反自然，便是滅。」
「你不是佛麼？怎麼和我談道了？」葉楓有些錯愕，一個和尚從不談佛，單單和自己論道，這實在是有些滑稽，甚至說，有些不對頭。
他甚至懷疑這個方丈根本便不是學佛的。
「萬物都源自道，道誕出佛，這便很久以前的軌跡了，我們學佛，便是為了學道。」方丈沒有理會葉楓的錯愕，而笑了起來。
「那和我有什麼關係？」
「唯一的辦法，就是把你身上的所有殺氣都泯滅掉，放棄一切執念……」
「皈依我佛？」葉楓脫口而出。
「是。」方丈依舊看著葉楓，目光微微帶著閃爍，不過，葉楓卻不敢看他的目光。
他怕自己若是一看，便會答應了。
自己踏上的這條路，本身便是為了一些人，讓自己放下，絕對是不可能的。
他搖了搖頭。(未完待續……)
閱讀最新最全的小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