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六十章 人類的極限(上) 文 / 純潔的小兵
走廊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每一陣腳步，都牽動著葉楓的心臟，不過當葉楓抬頭的時候，發現出來的並不是劉曉詩這夥人。安心之中，又帶著幾許的不安，此刻葉楓不知道形容這種心情，即使在面對死亡的盡頭的時候，葉楓都未曾如此害怕過，不過在面對這樣的情況，葉楓開始害怕了。有一陣子，他忽然發現自己不能沒有劉曉詩。
「不要緊張，沒事的。」彷彿是看清了葉楓的緊張感，劉根碩拍了拍葉楓的肩膀。葉楓渾身上下，恐怕只有肩膀看起來沒有受多重的傷吧？劉根碩雖然嘴上安慰葉楓不要緊張，不過臉上，卻顯然比葉楓更加緊張，劉曉詩是他的女兒，從小看到大的女兒，在這一刻，他如何能夠不緊張？
「我知道。」葉楓點了點頭，隨後閉上了眼睛，等待，往往是最漫長的，幾個小時的時間，葉楓發現竟然比幾天的時間還要漫長，葉楓甚至額上開始流著汗水，汗水鹹鹹的感覺刺激著葉楓的傷口，隱約傳來一陣疼痛。不過這種疼痛顯然比不上那種焦急的等待。
唐龍對這種事情完全沒有辦法，葉楓這種交集的模樣，他唯有無奈地搖了搖頭，同時心中還帶著一些擔心，他自然不是擔心劉曉詩而是擔心葉楓。這裡面，葉楓比劉曉詩更加危險。
而葉先知葉先榮這兩兄弟卻完全沒有什麼辦法，他們也勸說過讓葉楓回去好好躺著。不過葉楓的性格便如老爺子的性格一般倔強，他們的勸說葉楓根本就沒有聽進去，此時的他們也唯有希望葉楓能夠支撐到劉曉詩出來了。
時間便在眾人的各懷心思之中一點點過去，正在這個時候。走廊外面傳來了腳步聲。
葉楓忽然渾身一凝，步伐沉穩，而且腳步平和，完全不是普通人！難道是……
葉楓咬了咬牙齒，眼神冷得嚇人，若是有誰敢在這裡撒野的話，不管是誰，我一定要把他留下！葉楓轉身盯著走廊的轉彎處。神經繃得緊緊的。
「啪！」正在這個時候，走廊處忽然出現了一個老人，穿著中山裝，那一張臉。竟讓葉楓緊繃的神經再次顫了顫，他的臉是一邊腐爛的。其實也不能說是腐爛，而是一種彷彿骷髏吊著肉片一般。他的袖子一角，是殘疾的！
是在草原時候的那個南宮家的人！葉楓想起這個老人的身世，緊繃得神經鬆了下來。隨之葉楓便感到一陣無力感。退後幾步，靠著牆壁這才彌補這種即將昏厥過去的疲憊。
「你是誰！」劉根碩忽然走到老人身邊，盯著老人，雙目警惕！而葉先知葉先榮兩兄弟雖然沒有說話。不過也做出防備的攻勢了。
「我……我只是……嗯……我想找下這位小友。」老人說話聲音很低沉，而且每說一個字都不住地喘息。彷彿馬上就會斷氣一般，劉根碩警惕倒是放了下來。不過在聽到這個古怪的老頭找葉楓，他便覺得奇怪了。
「你找他幹什麼？」
「有些事情，說完了我就離開。」老人彷彿很懼怕劉根碩幾人一般，只是看著葉楓，灰濛濛的眼神之中，並沒有太多的光芒。
「什麼事？這裡沒有外人，你在這裡說就好了。」
「只能和他說。」老人很倔強，雖然看起來馬上就會死去，不過卻堅定無比。
「好了，我和他出去走走，你們在這裡稍微等下吧！」葉楓吐出一口氣，艱難地移動了下身體，一步步朝著老人走過去。
「可是，你……」劉根碩看到葉楓一顫一顫的樣子，竟是怕葉楓隨時都會倒下。
「沒事。」葉楓搖了搖頭，隨後與老人一起慢慢朝著走廊的另一頭走去，另一頭，是一個陽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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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來見她最後一面的。」老人呼了口氣，此刻雨已經停了，不過，漆黑的夜晚也沒有星星，一陣風吹過來，帶著幾許涼爽的意味。夏季的熱氣漸漸開始消退，漸漸開始迎來秋季了。
「最後一面？」葉楓看到老人神情很是不好，而且整個人散發著死氣，便猜測老人可能剩下的時間其實已經不多了，這種死氣葉楓在垂暮的狼身上看到過，一般出現這般死氣的動物，所剩下的，可能只有等待而已。等待不知道什麼時候降臨的死亡。
「嗯，我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這些日子，我在草原裡想起從前的種種，隨後發現我做錯了很多東西，或許是報應讓我注定孤獨終老吧……我很後悔，雖然已經晚了……」老人眼神思索，空蕩蕩的衣袖隨風擺動。老人年輕之時，絕對沒有過上什麼好的日子吧。
「所以你想補償什麼？」不知道為什麼，葉楓能夠猜測到老人接下去的意思，脫口而出。
「是，我想補償，不過，她很幸福，我不知道該如何補償她，然後在得知她要誕下我孫子的時候，我便從大草原到這裡來了。」老人的眼神總算煥發出幾許的生機。他很希望他的生命能夠得到延續，而此刻，劉曉詩的一切，讓他知道他的生命已經延續了。
「你怎麼知道是孫子？」
「因為她不會生女兒。」老人笑了笑，只是笑得有些恐怖，活脫脫是一個骷髏的笑容。
很難想像，他是如何活到這麼大的歲數的，也很難想像，他是如何一個人活下來。
「真是一個奇怪的幽默。」葉楓搖了搖頭，並沒有笑。
「我想，把我畢生的一切都留給你。」
「哦？是什麼東西，如果是秘籍的話，我其實並不需要。」葉楓呼了口氣，他成長基本上以實戰為主，雖然秘籍上的套路上都帶著幾許的模仿，但是實際上也僅僅是模仿而已。
「是內修為主，古代之時，人所能夠修煉的極致，便是蛻變，雖然到了現代許多人在摸索這條蛻變的路，不過卻從來都沒有成功過，我在將死的時候，忽然領悟到了一些即將蛻變的東西，然後……」
「哦？對於這個，我卻是有些興趣。」修煉極致，葉楓此時想像不出能夠到達什麼樣的境界，難道能夠真的修煉成神？那也實在是太扯淡了吧，畢竟人如何修煉，終歸脫離不了人這個界限。
「你肯定在想，人永遠是人吧？」
「是！」葉楓點了點頭，沒有什麼好掩飾的。
「那麼，唐家老頭，南宮北冥，東方西門家族的四個長老，都在蛻變的前夕，你知道他們的實際年紀是多少麼？」
「多少？」
「四百多歲！」
「什麼！」葉楓忽然一呆，四百歲？這是什麼概念？便如一個巨石一般，把葉楓整個都砸暈了。
「他們的實際雖然達不到飛天遁地如此厲害，卻也徒手間滅掉百來個人輕而易舉！相信你也知道，長老們一般不會輕易出手，若是一出手，便會造成極大的破壞吧？」
「是。」
「家族興衰的更替，其實已經成了一種消遣了，他們不會因為自己處在南宮，北冥而守護各自的家族，俗世的追求已經不是他們所突破了！因為他們馬上就要死了！」葉楓忽然一呆，老人最後一句讓葉楓簡直被雷霹了一般。
四百多歲的人，其實就已經超過葉楓所能思考的範圍了。
這裡面，其實是一個巨大的未知世界！
「他們能夠活四百多歲，不過，四百多歲，已經是人類的極限了，他們苦苦追求的，便是突破人類的極限，僅此而已……」老人忽然一笑。(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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