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章 農人 文 / 純潔的小兵
「小伙子，你看，這個能不能賣點錢？」老人顫顫巍巍地從口袋裡摸出了個紅色小包，因為年老，所以打開小包結子的時候，略微帶著有些吃力。
古玩抵押店的那位年輕人用餘光瞥了一眼老人後，便皺了皺眉頭，好似這老人身上有一種彷彿垃圾堆一樣臭的味道一般。他轉過頭看向別處，那模樣，竟好像根本就沒有聽到老人的話。
老人身上的衣衫打了幾個補丁，那雙滿是老繭的手心裡，帶著少許的汗水。第一次走進這裡他免不了會帶著尷尬，縱然在路上抽了好幾口老白毛也避免不了這種帶著自卑的尷尬。
他是一個農村人，第一次徒步走向城市，望著這鋼精混凝土的城市，心中卻沒有當初的那種憧憬與期待，顯然，為了找這家古玩抵押店他費了不少的力氣，本來一雙剛結起來的草鞋現在已經全部破了，露出了個腳趾頭。
他來自貧困縣，地地道道的農民。
「小伙子，我……這東西，是俺傳家的寶貝……不知道，能不能……」老人說話有些斷斷續續的，本來之前鼓足勇氣走進這裡，不過，在看到來來往往的行人對自己投來好奇與嗤笑的目光後，心中的那份勇氣全部消失不見了。
他的臉更加潮紅了，城市不比農村，大人物有人物的世界觀，想必於他來說，這裡的人，全部都是大人物，全部都是值得自己仰視的存在。
那雙顫抖的雙手費了好大的力量，終於全部打開了紅色小包，從裡面露出個晶瑩剔透的玉雕。
「恩……我看看！」年輕人總算轉過頭來，彷彿極不情願一般打量了下這個玉雕，不過，這一打量，他便呆住了。
這他娘的，不是市面上早已經失傳了的玉佛麼？這個玉佛本是一對，曾經有富商說要花三百萬買這個玉佛……
呼！年輕人深深地呼了口氣。
「給我看看吧！」他壓下心中的那份悸動，略微小心地接過老人手中的玉佛，然後仔細地打量了起來。那接受的瞬間，竟帶給他一絲沉甸甸的厚重，市面上假玉卻不可能有這種厚重，這個是裝不得假的！
另外一對玉佛，在清朝歷史書上記，背後略微帶著一絲龍紋般的缺口，是當初皇家乾隆曾佩戴過的東西。雖然說是缺口，但是，書上記，晶瑩剔透，卻彷彿純天而然。
年輕人瞇起了眼睛，小心翼翼地打開這玉佛的背面，然後看到了那一角略微帶著令人激動的小缺口，正如書上記的一模一樣。其他東西，都可以偽造，但是這缺口卻是無論如何都偽造不了的。
這玉佛，他娘的是真的！
「怎麼樣？小伙子，這玉，能賣多少錢啊？」老人小心地打量著這個年輕人，大城市人的目光讓他感覺很害怕，那種好奇，那種不屑，那種輕蔑，讓他這個世世代代農民的老人有種想盡早回去的衝動。
「老丈，這玉佛，是仿造的。但是因為年代有些久遠，，卻值那麼一點錢。我給你一個公道的價錢，兩萬吧！」年輕人小心地收好這個玉佛，然後環顧周圍，見周圍並沒有人注意自己這邊時候，嘴角劃過一絲弧度，隨後瞇起了眼睛。
「啊……兩萬啊……」兩萬，對世世代代來種的老人來說，雖然很多了，但是，老人的聲音中明顯帶著一絲的失落，顯然，兩萬實在不是他心中的那個價。
「嗯，這玉佛是假的，如果是真的話，或許很值錢……」年輕人點了點頭。
這種沒文化的鄉巴佬最好騙了。估計看他這膽戰心驚的樣子，是第一次進程……
年輕人眼神中開始帶著不屑了，本來以他的身份，對這種鄉巴佬是根本看不上眼的，但是，看在這玉的份上……
「哦，兩萬就兩萬吧！」老人歎了口氣，憨憨地點了點頭，眼神乾巴巴地看著年輕人。兩萬塊，應該夠孫女上大學了，畢竟，自己孫女是平鄉鎮第一個考上大學的女人……
或許，能夠脫離時代農民的身份，當上城裡人吧。
「恩……這是……」
「慢著……」
當年輕人要把玉放在櫃檯的最隱秘處，準備取錢交貨的時候，忽然一陣聲音打斷了他的動作。
年輕人抬頭，心中自然帶著不舒服。
「有什麼事情明天再來，本店今天打烊關門了！」
幾百萬的東西啊，此刻他哪裡還有心思做生意啊！他就想打發完這鄉巴佬後好好去天上人間享受一番！
「你，把玉給我看看！就值兩萬塊？」葉楓漠然地從外面走了進來，剛才匆匆地那一瞥，葉楓似乎明白了什麼東西一般，再看看老人以及那個年輕人，心中覺察到了貓膩！
葉楓很快就到了櫃檯前，冷冷地看著年輕人。
「對不起，這玉雖假的，但是也值個萬把塊，萬一看破了或損了，我豈不是虧本了？」
「很好，你心中有鬼，不敢給我看是不？大爺！這家店黑心咱們不要到這裡來賣！換一家吧，拿回玉！」
「黑心？」老人有些發愣。
「你這小雜毛怎麼說話的？你媽沒教你怎麼說話？」年輕人怒了，聲音不自覺便大了點，引得店門外一些路人紛紛側目！
葉楓這句話，確實比砸了這家店的招牌還要嚴重！
「你再說一遍看看？」葉楓怒了，他母親在他五歲的時候就離開人世了，這點是他心中最大的痛！他最不允許的，就是別人說他母親什麼什麼的。
「你想幹什麼？沒家教的雜種！別想搞事，不然老子弄死你！」年輕人火氣大，看到葉楓那模樣，胸中的火騰的一聲便冒了出來！
「彭！」
「**找死！」
葉楓也怒了，轟一聲便隨手舉起旁邊的椅子砸在了櫃檯上，等聲音落下的那一瞬間，葉楓的身體變出現在了櫃檯裡面，狠狠地一拳砸在年輕人面門上。
「彭！」
年輕人不想葉楓竟會這般衝動，手臂抵擋的同時，那準備放進最隱秘處的玉便因為慣性朝著前方飛了過去！葉楓眼疾手快，瞬間便抓住了那玉！
「啪！」
「三百多萬的玉，**坑騙別人兩萬！」葉楓一打量便知道這玉便是市面上的那半塊玉佛。再聯想老人那憨厚而又老實的眼神，他心中的那根弦觸動了！
他的父親，便是如同老人那樣的農民！
轟！
「什麼？三百多萬？」
「賣給他就兩萬？」
周圍本來有心看熱鬧的人瞬間便愣住了，彷彿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找死！」
年輕人因為充血而眼神通紅，便如一隻大獅子一般，抓起凳子的一腳便撲向了葉楓！
「小心！」
老人驚聲一叫，葉楓轉過頭來，不屑地瞪著年輕人，跳起便是狠狠一踹，不但擋住了那凳角，而且把那年輕人踹到了地上。
「這次我砸了你的店，讓你長長記性！老子讓你記住，**良心被狗給吃了！連老人都騙！」
葉楓回頭頭來，看著已經呆愣的老人，呼了口氣。
「老丈，你這玉，能賣三百多萬，到這裡最大的古玩交易市場去吧，別在這種骯髒的地方！」
「你……你沒事……？」老人伸出手，便要結過年輕人手中的玉。
「我沒事，你放……」
「小心！」
老人忽然大喊一聲。
「撲哧！」
葉楓儘管動作很快，但仍舊被那把琢磨鳥劃到了，啄木鳥，何其霸道？
血液瞬間便從腰間噴了出來！
老人接過了那玉，不過，玉上卻帶著葉楓的血液……
「吼！」
葉楓轉過頭來，強忍住腰間的劇痛，狠狠地撞向了年輕人。
……
「那個年輕人，在醫院了，可惜了這個正義感的年輕人啊！」
「嗯，剛才就是我不在，如果我在的話，我肯定會狠狠地揍那個坑人的店主！」
「嗯？你剛才不是在麼？」
「咳，咳，我上了個廁所……」
周圍都是議論的聲音。
她愣愣地看著破爛的店以以及地上的血液。
自己終歸還是來遲了，這件改變她一生中最愛兩人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她在人群中，很不起眼，因為她穿得很樸素，甚至有些樸素過了的。但她又是很起眼的，因為她很美，絲毫沒有因為樸素的問題而變成醜小鴨。
不過，這裡的人，卻沒有人注意她，這些圍觀的眾人，都在談論著剛才發生的血腥案件。
不對！要去醫院，不能讓他和她接觸，絕對不能！但是爺爺和那家店主被警察局帶走了……
這顯然是一個很難選擇的問題。
她知道，葉楓住院後，認識了院長的女兒。在醫院裡發生了一系列事情，讓上輩子的自己，只能在遠遠地看著葉楓和那個院長的女兒親密！
她是個很要強的人！自然不容許這件事情發生！
貌似，爺爺在警察局裡並沒有出什麼狀況便出來了，畢竟爺爺只是個旁觀者，責任全部在葉楓身上，而那塊值三百萬的玉，卻貌似在爺爺去醫院看望葉楓的時候丟了……
這其中……
女孩陷入沉默當中，隨後彷彿做了一個決定一般，朝著遠方走去。
她的背影很美，她的身材很好……
她新的人生，是不是也很美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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