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26節:饑荒遍野(2) 文 / 古寓

    不光是包頭，這是一次以乾旱為主，蝗、風、雪、雹、水、疫並發的巨災，以陝西、甘肅為中心，遍及山西、綏遠、河北、察哈爾、熱河、河南八省，並波及魯、蘇、皖、鄂、湘、川、桂等省的一部或大部，一時間千里荒野、滿目瘡痍、遍地餓殍。

    天災如狼，**如虎，軍閥割據，連年混戰，苛捐雜稅多如牛毛。富戶乘機囤積居奇，米價瘋漲。饑民靠野草、樹葉、樹根、白泥(俗稱觀音土)勉強度日。

    省政府不斷收到告急文書：某縣幾天內就餓死一千多人；某縣餓死兩千多人；有的地方饑民搶挖白泥三十餘處，深數丈，以致巖土崩潰壓死多人；因食白泥消化不良而死的新聞也接連不斷。饑荒使人性泯滅、變態，人吃人的悲劇層出不窮。

    有個老頭，兩個兒子餓死後，把兒子身上的肉割下來吃了，但最後還是餓死了。這些人吃人甚至吃活人的事件雖然達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但在災年已是司空見慣。包頭城內湧進大量的饑民，大街上到處可以看到飢餓乞討的男女老幼。

    四虎的糧鋪裡接二連三地有山西大同老鄉找來請求在鋪裡幹活，不要工錢，只求添飽肚子就行。四虎一一接納。

    一段時間，只要是山西人，不論是什麼地方的人聽說後，都來這裡找事幹，想吃飽肚子，不至於餓死。一時間，糧鋪裡吃閒飯的人越聚越多。

    後來，還有拖家帶口，帶著老婆和孩子逃荒的來求四虎收留。四虎也不拒絕，一一把他們安排在家裡吃喝。

    不久就有五六十號人住在鋪裡家裡。這使靈芝很不滿意，對四虎說：「你養這麼多閒人幹什麼？整天白吃白喝，有多少糧食夠他們吃？」

    四虎說：「他們都是山西老鄉，一時遇到難事，找上門來求助，我咋好意思拒絕呢？我們後院堆積著很多糧食，足夠他們吃的。」

    靈芝說：「我們後院堆積的糧食，是準備賣錢的。吃閒飯的人多了，會坐吃山空的。」

    四虎說：「難處是一時的。我也曾經餓過肚子，知道那種滋味不好受。」

    靈芝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實在太講義氣了，不像一個商人，有時義氣會害了你的。對了，我大大叫你到我家一趟。」

    四虎說：「是說我們的婚事吧？」

    靈芝臉一紅說：「想得倒美，可能是關於糧食的事。」

    四虎來到金家，客廳裡坐著一幫人，都是本地的糧商。

    金老爺說：「今日，本會長請諸位來寒舍共商大事。如今糧食緊俏，每個糧鋪都存有大量糧食，對不對？」

    有個穿著玄色長袍馬褂的老頭說：「金會長，我鋪裡可沒儲存大量糧食。」

    金老爺微微一笑說：「真人面前別說假話，白老東家敢和金某到你住的大院瞧上一瞧嗎？」

    白老爺低下頭不說話了。

    金老爺說：「在商言商，囤積居奇，以求高價，這無可厚非。我今日找來諸位，就是想讓大伙多掙些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