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416節:明爭暗鬥(1) 文 / 古寓

    今年的雨水格外勤。春季的時候細雨菲菲，連綿不絕，不見了往年的大風沙天氣。到了夏季，更是接二連三的大雨，使黃河的洪水氾濫，衝垮了沿岸的許多田地，那些靠天吃飯的農民望著辛辛苦苦耕種的農田，只能望水興歎。而那些種植在山坡和高地上的農田卻得到老天的護佑，取得了豐收。

    金老爺對去年的黃豆買賣自今還心有餘悸。要不是自己老謀深算，抓住朝力泰這根救命稻草，恐怕在黃豆上要栽大觔斗，金家會大傷元氣。雖說今年的黃豆價格穩中有升，但是滿家儲存著大量的黃豆尚未出售，一旦出手，說不定黃豆的價格還會大跌。

    金老爺一生謹慎，對於去年金、滿兩家的黃豆之爭，想起來還有些惶恐。金老爺決定把生意重點轉到莜面、玉米、小麥、麻油上，這些是人們日常不可或缺的東西，幾時都有人要，不會擔太大風險。

    四虎到金家拉自己的駱駝，順便和金老爺借駱駝拉貨。此時，他才明白靈芝目光的深遠，過去她所說的日後會用到這兩峰駱駝，原來就是今日。他進了客廳和金老爺說明來意。

    金老爺問：「你這是去拉啥貨？」

    四虎說：「我想拉黃豆。」

    金老爺一驚說：「怎麼？你還敢做黃豆生意？」

    四虎也一驚問：「為啥不能做黃豆生意？」

    金老爺說：「你忘了去年黃豆跌到啥程度，誰做誰賠錢。今年黃豆的價格一定會跌。我奉勸你還是改做別的生意為好。」

    四虎說：「可是我們已經訂好了契約，不能反悔。」

    金老爺說：「和啥人定了契約？」

    四虎說：「和種田人。」

    金老爺問：「多少錢一石？」

    四虎牢記靈芝的叮囑，不能和別人透露低價，他想了想，說：「八塊。」

    金老爺說：「八塊？不瞞你說，和去年的進價一樣，你要重蹈我的覆轍。趁著此時黃豆的市價在九塊左右趕緊出手。一旦滿元銀排擠你，價格就會跌下來。在包頭，誰不知道滿家儲有上萬石黃豆。其餘的商家沒人敢再進。」

    四虎一聽這話有些慌亂，瞅了瞅正在專心看書的靈芝。靈芝只顧看書，好像沒聽到似地。四虎借了十幾峰駱駝，在金家院裡磨蹭了一會兒，想等靈芝出來和他談談該怎麼辦，等了半天也不見她出來，只好拉著駱駝來到糧鋪。

    郭祥已經和幾個夥計等在門口，四虎不放心地問：「靈芝沒說啥？」

    郭祥說：「小姐有過交代，說有多少黃豆就收多少，把錢都花光。」

    四虎說：「聽說滿家儲有一萬石黃豆。」

    郭祥說：「你聽誰說的？」

    四虎說：「金老爺。」

    郭祥說：「來福說，滿家共儲存六千石黃豆。」

    四虎說：「這也很多。」

    郭祥說：「小姐說了……」

    四虎急切地問：「說啥了？」

    郭祥說：「小姐說，不怕！」聽了這話，四虎心裡還是有些忐忑，畢竟靈芝年輕，沒經歷過大風大浪，她總不會比金老爺還要高明？

    四虎雖說不經營糧鋪，但是他很擔心糧鋪的盈虧。如果虧了本，自己借巴音阿爸的錢沒法還上。還有查干的錢，雖說查干說是送給他做生意用的，可他怎麼忍心用他的錢呢，打算日後掙了錢還要還給查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