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99節:大難不死(5) 文 / 古寓

    查干說：「我根據人們的傳說自編了一個《狼娃的後人》的唱本，專門講四虎安達的英雄故事的，草原上的人們愛聽。四虎安達的故事很多，我聽說的很少，這一次安達來了，一定要把自己所有的故事講給我，我把它們講給草原上的人們。希望安達在這裡多住幾日。」

    朝力泰說：「我的兄弟事情很多，哪有功夫在你這裡閒費工夫？」

    四虎說：「我願意和查干安達一起過節。」

    查干說：「四虎安達能和我們一起過白節。我們真是倍感榮幸。」

    苦蓮說：「要是能把我們的兒子從牧仁老爺家裡接回來過節就好了。」

    查干說：「我這就去把兒子贖回來。」

    查干一旦有了希望和盼頭，人也精神了許多，病體似乎也痊癒了。

    查干、四虎和朝力泰一起出了氈房。朝力泰對四虎說：「兄弟要是在這裡過節，我就回去了。」

    四虎說：「麻煩二哥送我過來，一路慢行。」

    朝力泰擺擺手：「你又說見外的話，這點小事何足掛齒？兄弟保重，我走了。」拿起馬鞭，騎馬走了。

    查干說：「懇求安達和我一起去贖回兒子。」

    四虎說：「我們這就去嗎？」

    查干說：「我已經五年沒見過海日了，心裡很掛念他。他今年十七歲了！」

    兩人騎著阿思蘭往前行。查干說：「海日是個非常英俊的孩子，也很懂事。十二歲的時候就很高大了，健壯的像一頭小牛犢。」

    四虎說：「安達為何要把他賣給別人為奴？」

    查干黯然神傷，說：「是我無能，養活不了一家。有一年冬天，我和他阿媽全都病重，為了給我們治病，只好把海日賣給牧仁老爺做奴，得了五塊錢後，我們才治好了病。想起這些，我就覺得對不起孩子。牧仁老爺是個貪婪、吝嗇的人。海日一定吃了不少苦。這一次能贖回他我真是太高興了！他比我強，這些年一定長個子了，成了一個堂堂的男子漢。有了他，我們的生活就有了盼頭！」

    兩人行了兩日，看到不遠處冒著青煙的蒙古包。他們在路上遇到兩個愁眉不展的蒙古青年男女。穿著紅色蒙古袍的年輕姑娘似乎剛剛哭過，滿臉淚痕。旁邊的小伙子不住地安慰她。

    姑娘哭泣著說：「要是阿爸、額吉把我嫁給別人，你怎麼辦？」

    小伙子說：「我發誓，要是失去你，我就從最高的懸崖上跳下去！」

    姑娘說：「可是阿爸和額吉決不會讓我嫁給你。」

    小伙子說：「老爺和太太就是貪財，想把你嫁給一個有錢人。」

    姑娘說：「海日，除了你，我誰都不嫁。他們真的逼我嫁別人，我就和你一起跳崖。」

    查干離遠就看著小伙子像自己的兒子。等靠近兩人時，查干情不自禁地說：「海日，我的孩子。」滾下馬跑過去一把抓住海日的手。

    海日說：「您是……」

    查干大聲說：「我是你的阿爸。」

    海日也很激動，說：「阿爸？您真的是我阿爸？」

    查干說：「幾年不見，你莫非忘了我們了？」

    海日說：「我沒有忘記你們，額吉好嗎？」

    查干說：「你額吉挺好，就是想你，一提到你就哭。」

    海日說：「我想見額吉。」

    查干說：「我要把你贖回去。你很快就會見到額吉了。」

    海日堅決地說：「我不回去！」

    查干一怔說：「為什麼，你不想回家嗎？」

    海日說：「我一回家，阿茹娜的額布就逼她嫁給別人。恐怕我再也見不到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