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 節目錄 第348節:巴彥敖包(4) 文 / 古寓

    穿藍色蒙古袍的中年人沮喪地說：「和烏日貢嘎這個老狐狸賭博肯定要輸。巴音老爺一旦輸掉比賽，不僅自己一無所有，我們很多牧民都要被迫離開這裡，失去牧場，失去家園。我們知道，牧場是巴音老爺的，我們沒有權利說三道四，只不過享受著他的恩惠，可以自由地在這裡放牧，可為了巴音老爺一家不受到傷害，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沒有人逼他非要以賭來奪回失去的故土，為什麼不用別的方式來換回敖川？」

    格根老人無奈地說：「我和巴音長談了一夜，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他曾經想過，用自己擁有的全部牛羊、駱駝與敖川來交換，可是烏日貢嘎王爺不答應……」

    中年人說：「巴音老爺擁有的牛羊駱駝象天上的星星一樣多，這些遠比敖川那片草地值錢。烏日貢嘎為什麼不換？」

    格根老人說：「烏日貢嘎王爺知道巴音老爺急於想得到敖川的土地，雖說交換對他有利，也沒有答應這樣的條件，他設了一個套子讓巴音老爺鑽。」

    有人說：「既是套子，您為什麼不提醒巴音老爺呢？」

    格根老人說：「巴音老爺也知道是個套子，可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扎紅頭巾的小伙子說：「讓巴音老爺不要上烏日貢嘎這個老狐狸的當。烏日貢嘎早就打好如意算盤，既想得到巴音老爺的全部土地、牛羊駱駝，又不想放棄敖川的獵場，所以他採用賭博的方法。他的心腸象蛇蠍一樣毒，他的詭計象豺狼一樣多。」

    有人氣憤地說：「真是『好馬者傷於蹄下，善良者死在義下』。烏日貢嘎這隻老狼就是利用了巴音老爺的善良。」

    格根老人說：「巴音老爺說了，他開始也不是急於想奪回那片土地，可是他得到一個確切的消息，讓他寢食不安，最終答應了烏日貢嘎王爺的條件。」

    人們齊聲問：「這是一個什麼消息？」

    格根老人說：「這是一個很壞的消息。俄國人不僅強佔了中國的唐努烏梁海、整個黑瞎子島。現在又迫使外蒙古脫離中國**。他們要讓蒙古一分為二，分為外蒙古和內蒙古。聽說即將劃定邊界，不幸的是敖川就在邊界線上。敖川若是巴音老爺的屬地就要劃在內蒙古。敖川要是烏日貢嘎王爺的，就要劃在外蒙古。這些消息是烏日貢嘎王爺叫人告訴巴音老爺的，他就是想讓巴音老爺著急，順利地鑽進他設的圈套。」許多人無奈地歎息著。

    格根老人說：「巴音老爺做出這種不顧一切的抉擇，好像還有別的原因。他說，若是只為了敖川的土地，他不會做這種冒險的事。他知道，和烏日貢嘎王爺做賭，勝算很小。也許到頭來會一無所有，很多牧民也會失去賴以生存的牧場，流離失所。他對我說，這件事他別無選擇，因為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迫使他不能放棄敖川的土地。」

    眾人紛紛議論：「是什麼原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