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01節:夜明寶珠(3) 文 / 古寓

    大女心想，自己注定是姚家的媳婦，祥貴票號的老闆娘，一定要懂得暗號和密碼，否則大掌櫃的欺騙自己咋辦？她含笑問：「富貴哥，啥叫暗號和密碼？」

    富貴說：「就拿銀票來說，比如日昇昌的票號，有一個『昌』字的水印；寫銀票的筆跡上也有暗號，某個字的拐彎可能內藏玄機，橫與豎、撇和捺都有暗記；在銀票的某個角落，扎一個針眼。」

    大女撇撇嘴心想，說了半天還是別人的密碼，沒說自己的密碼。轉念一想，富貴哥真是天生做生意的料，就是家人也守口如瓶。他是怕媽和哥洩了密。睡覺的時候，我一定要問一些自家密碼的事。

    改花說：「富貴，你說媽想兌利息的時候，到哪去兌？」

    富貴說：「您到祥貴票號兌換就行，票號認票不認人，付完利息由大掌櫃的簽字、蓋章，寫上幾月的利息已付。若是您不想當月兌換利息，可以累積到以後，要是一年不兌，利息變成本錢，可以吃紅利。」

    改花說：「這儘是好事。一年到頭不用幹活，光吃紅利也能生活。老不死的眼看幹不動了。我讓他別干銀匠活，吃紅利過日子。老不死的現在還想不通，總說不幹活掙錢，天下哪有這種好事？真是個榆木疙瘩！」

    富貴說：「我告訴你們錢是如何生錢的。票號的錢借給錢莊，再由錢莊借貸給富商和實業家，獲取高額利息。存到我這裡的錢，我會運回運城爹的錢莊，再由爹借貸出去，有的借給富商做生意，有的錢用在修鐵路，有的用在紗廠的投資，有的用在搞洋務運動。錢用在各行各業，朝廷有時也用這筆錢，保險性很大。最有名的票號有日昇昌、大盛魁、天成享、大德興、乾盛享、其昌德……，他們都和朝廷有關係，每個票號每年有幾百萬塊錢入賬。」

    吃過晚飯，大女穿著一身粉紅的薄衣裳、嫩綠的繡花褲裊裊娜娜進了富貴睡的房間。

    兩人鑽進被窩，富貴想解她的兜肚。

    大女不讓解，撒嬌：「說說你家銀票的密碼儘是啥？」

    富貴笑著說：「這是秘密，不能告訴你。」

    大女不悅：「我身上的秘密全都讓你看了。你的秘密卻不告訴我，不理你了。」假裝生氣給他一個後背。

    富貴摸著她光滑潔白的肩頭：「好了，姑奶奶，我告訴你。」

    大女撲哧一笑轉過身：「快說，快說，不說我咯吱你。」

    兩人笑鬧了一會兒，富貴說：「你遲早要進姚家當少奶奶，我就先告訴你一些。」

    大女說：「我要當票號的老闆娘。」

    富貴說：「好好好，就當老闆娘，給我把錢管好了。」

    大女說：「快說，你家銀票的密碼是啥？」

    富貴說：「銀票上寫著：『謹防假票冒取，勿忘細視書章』12個字，是12個月的代號，『堪笑世情薄，天道最公平，昧心圖自利，陰謀害他人，善惡終有報，到頭必分明』30個字，是一個月中30天的代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