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91節:顛鸞倒鳳(2) 文 / 古寓

    金龍說：「都是我的過錯，你可以把我殺了。求您高抬貴手，放過小兒，用我的命抵消您對金家的怨恨。」

    玉鳳說：「金家的人該死，但你不該死。要是金占魁那個老傢伙站在我面前，我早就一刀捅死他了。」

    金龍說：「本來預計用五萬銀票贖回小兒，怎奈半路被壓五省劫持，搶走了銀票。現在身無分文，只求您放過小兒，把我扣在這裡，讓他們回去拿錢。」

    玉鳳說：「不必了，銀票在我身上，你拿回去吧。原打算拿來銀票全燒掉，讓你們金家破些財。」

    金龍問：「銀票咋會在您手裡？」

    玉鳳說：「不瞞你，壓五省十幾個人全被我殺死了。」

    金龍有些驚異：「真有這事？」

    玉鳳說：「這不會有假，誰讓他們惹上我，不給他們點顏色，任何綹子都敢來欺負我。」

    金龍心裡有些驚恐，沒料到以前柔弱的女子會變成殺人不眨眼的土匪。他戰戰兢兢說：「銀票您拿著，只求您放過小兒。」

    玉鳳說：「銀票我不要，這些對於我一點用都沒有。我只問你一句話，以前你喜歡過我嗎？」

    金龍說：「您是我的二娘，我不能喜歡。」

    玉鳳說：「你不要叫我二娘。自從你爹把我埋進墳墓，你的二娘已經死了。我和金占魁已經恩斷義絕，不再是夫妻，是仇人。」

    金龍說：「玉鳳，今後你有什麼打算？」

    玉鳳說：「我已經成了綹子（土匪），再無法回頭。現在我只有一個掛念，就是靈芝。我希望她活得好，不要像我這麼難，這麼苦。勸勸你爹，不要強迫靈芝嫁她不喜歡的人。我看四虎那孩子就不錯，不要嫌他窮，窮人的孩子心地好。還有，我這裡有一封信，你交給靈芝，千萬不要告訴她娘是綹子，這很不光彩。就說你爹休了我，我嫁到很遠的地方。」取出一封信交給金龍。

    金龍把信裝在口袋裡說：「玉鳳，離開這裡吧。」

    玉鳳眼裡亮光一閃：「金龍，我們遠走高飛吧。到一個沒人能認出我們的地方，平平淡淡過一輩子。」

    金龍說：「玉鳳，我不能這樣做。我有老婆孩子，要是我走了，他們該有多痛苦。還有大大，媽，他們都老了，需要我盡孝道。」

    玉鳳閃亮的明眸暗淡下來，低聲說：「你是忠厚的長者，不會做出忤逆不孝的事。我們這一分開，不知什麼時候能再見面，也許再也不會見面了。」金龍低下頭沉默著。

    玉鳳說：「金龍，我有一個懇求，我們雖說不能做夫妻，廝守一輩子。能不能做一日的夫妻？」

    金龍說：「你是我的二娘，我們不能這樣做，有違人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