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8節:美艷佳人(5) 文 / 古寓

    金龍同情地說：「二娘，你吃了很多苦。」

    玉鳳轉過身流下一行淚：「多謝你說出一句疼人的話。你不要叫我二娘，過去的王玉鳳已經在十六年前死了。在你面前的只有殺人不眨眼的綹子『雪上飛』。」

    金龍再一次大驚：「什麼，你就是『雪上飛』？」

    她面如冰霜：「我就是人人談之色變的『雪上飛』。自從離開家裡，我女扮男裝流落各地，後來被綹子大當家的『雪上飛』擄上二龍山，他想讓我當他的壓寨夫人，我寧死不從。他沒有強迫我，把我當妹子對待。教我武術，教我打槍。二當家的貪財好色，有一次想輕薄我，被我一槍打在腿上。後來又被『雪上飛』割去一隻耳朵。他一直懷恨在心，又想獨吞錢財，暗通花狗子（官兵），在一次攻打響窯時，通風報信。我們被官兵圍困，幾乎全軍覆沒。大當家的捨命掩護我，我才逃出重圍。我親眼看見二當家把大當家的擊落在馬下。後來，我喬裝改扮，在花果窯子（妓院）殺死了二當家的，把他的心肝掏出來,看看是紅還是黑？我原來報號『雪裡紅』，後來又延用了『雪上飛』的名號。這些年我一直躲在林子裡，很少出去，和周圍的綹子相安無事。人們之所以一聽到『雪上飛』的名號就毛骨悚然，原因是大當家過去殺人如麻，對人凶殘。」

    金龍說：「這一次為啥想起到千里之外劫走小兒?」

    玉鳳說：「我一直思念我的女兒靈芝，過了年她就十八歲，到了該出嫁的年齡。我想知道你爹給她尋個啥人家？無意間我看到靈芝和一個叫四虎的小伙子在野外相遇。我看穿女兒很喜歡他。小伙子相貌堂堂，又很正氣。我也聽說過四虎的一些事情，挺中意他。可是我卻做不了主，我想，你爹一定不會同意他們結親，因為在你爹眼裡，結親家只選有錢人家。聽說靈芝從小就許配給有錢有勢的滿家。我遇見女兒很想認她，可是擔心自己會連累她，誰能理解一個做母親不能認親生閨女的痛苦呢？我問靈芝，你認識王長福和王玉鳳嗎？靈芝竟然不知道她的親生母親和舅舅。這一定是你爹刻意隱瞞的。當時我十分氣憤，決心報復這個無情無義的老傢伙。我想，劫走了他的長孫，讓他帶著十萬銀票親自贖人，到時候我就報復金家，殺了金家的長孫，殺了金占魁，燒了銀票，讓你們金家遭災遭難。沒想到我劫走你的兒子，看到他聰明可愛，又想到我對你還有深情就不忍心下毒手。沒想到這一次是你過來贖人，看見你，又喚回我對你的思念……」

    金龍想起那一夜的情景，臉騰地紅了，低下頭：「那天晚上，真是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