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70節:新年伊始(4) 文 / 古寓

    大女說：「這是富貴送給我的。他給了我兩塊布料，都是上等的綢緞。」深情地看著富貴。

    富貴笑著說：「這些哪是上等的料子？過年時我家從外地買布，布料是吳棉、白疊、緙絲、織錦緞、妝花緞、狐皮、貂裘。這些都是做衣服上等的料子。白居易有《新制布裘》詩云：『桂布白如雪，吳綿軟於雲。布重綿且厚，為裘有餘溫。』桂布就是白疊。你們知道一種布料叫綺嗎？綺是一種平地起斜紋的輕棉柔軟光滑細膩的布料，外國人首先認識中國，是從驚歎於綺的神奇美麗開始的。波斯人和印度人稱中國為『綺』國。綺是美麗的意思，有好多用『綺』形容美麗的詞語，比如，綺夢、綺思、綺年、綺語。也可以形容人，比如……」富貴指著靈芝：「這是一位綺麗玉人。」

    大女見富貴稱讚靈芝，心裡酸溜溜的白了他一眼。

    富貴說：「我是說兩位都是綺麗玉女。」

    靈芝說：「我聽人說，山西做生意的都是老摳，『夏不穿綢，冬不穿裘』。你家為什麼穿衣這麼奢華？」

    富貴說：「靈芝小姐只聽說山西人老摳，沒聽說山西人的奢侈。太古曹家雖說是生意人，生活奢侈不亞於官宦和地主，花百萬銀子修花園，建樓閣亭台園林，在吳閭買姣童，在燕趙買美玉，聚古玩，縱賭博，蓄優伶。每日山珍海味，每逢婚喪嫁娶喜慶之日，大擺宴席。男女老少皆食鴉片，家中平日存儲鴉片達萬兩以上。家中傭人有三百多人，每年家用開支在十萬元以上……」

    靈芝說：「曹家入不敷出，最後終因揮霍浪費而破產……」

    富貴點點頭：「這些都是因為收支不平衡造成的。而我家雖說在用度上奢華一些，但每日收入還說的過去。不敢說日進斗金，進賬的銀元也不會少。」

    靈芝不以為然地笑笑：「聽說姚少爺要在歸化開票號？」

    富貴說：「受朋友邀請，湊個熱鬧。」

    靈芝問：「請問姚少爺錢幣有多少種類？」

    富貴沉吟片刻：「有兩種，一種是紙幣，一種是硬幣。」

    靈芝說：「紙幣有哪些，硬幣有哪些？」

    富貴說：「紙幣有法幣、中央銀行幣、中國銀行幣。硬幣有銀元和銅板。」

    靈芝說：「據我所知，紙幣還有建設銀行幣和軍事用幣。硬幣的種類很多，還有民國通寶、洪憲幣、擁護共和幣……。」

    富貴說：「對對對，細分還有這些。」

    靈芝問：「銀票……」